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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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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客人的房子,是栋富人区的别墅。
      那红顶的房子被树木掩映着,十分可爱。优美的环境是富人的专有权力,看来她相当有钱,而有钱人的私生活要比没钱的人混乱太多了,因为钱会给你太多的权力,而对于德行,权力大部分情况下不是件好事。基于此,维瑟一点也不奇怪她去找一个男妓,自己以前就找过妓女。风水轮流转。
      女人停下车子,维瑟打开车门走出去,打量这间小别墅。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但最近他不大回忆过去,因为他发现那让他很痛苦,那些美好的回忆,越想,就越痛苦。
      不幸在于你曾幸福过,维瑟想,然后他迫不得已地禁止自己尽量不要回忆。
      “我叫妮可。”身边的女子柔声说,她转了个圈儿,姿势并谈不上优雅,“过来吧。”她说。
      她看上去生活相当不错,卧室里有一个占了整面墙的巨大的酒柜,上面摆满了各种酒精类饮品,颇有些值钱货色,看来她的酒瘾相当大。床也很大,玩个3P4P的都不成问题,维瑟坐在床上感觉了一下,发现它相当的软,妮可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根白色的丝带。
      她走过来,始终带着引诱般的笑意,温柔地把维瑟压在床上,把他的双手拉过头顶,试图用丝带系住。
      “等一下,这是干嘛?”维瑟叫道,不安地动了一下,想把自己的双手抢救回来。
      妮可皱了下眉,但带着些娇嗔,她趴在他身上,柔声道,“哎呀,你果然是新入行的。以前没有客人要你玩一些情趣游戏吗?”
      “没有,我不太习惯……”维瑟说。
      “现在你要习惯了。”上面的女人亲昵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再一次坚决地把他的手拉过头顶,白丝带专业地缠住他的腕子,然后在床栏上打了个死结。
      维瑟感到非常不舒服,但是总得顺着客人的意思,他自我安慰,妮可露出妩媚的笑容,双腿分开坐在他身上,开始一件一件脱去自己的衣服。
      她的身材在女性中算得上高大,但遗憾的是胸部并不同样雄伟,她的双腿很修长,压着他的感觉很有力,她脱下短裙,那里……
      维瑟整个人几乎跳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两腿之间,大声尖叫道,“那,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你,你不是--”
      那两腿之间昂扬的东西,毫无疑问是男人的象征!
      妮可--天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反正不是妮可--竟然笑得很妩媚,维瑟这才注意到他的声音其实是一种属于男人的沙哑,“每次我花钱找来的家伙都跟见鬼一样的来这么一出,真是扫兴。”
      “你,你是男人,我,我不接男的客人……”维瑟结结巴巴的说,看着那骑在自己身上家伙昂扬的象征,简直想撞墙死掉!
      妮可笑了,他仍带着粉红的假发,看上去诡异又恐怖,他伸出手抚摸维瑟的面孔,感到他在不停发抖。“你这么胆小,真不像个男人。”他凑进他,这么看来,那的确是一张男性的面孔,甚至是算不上多么秀气的,带有侵略性的男人脸庞。维瑟可以闻到扑鼻的化妆品的味道,他艰难地转过脸,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事先绑在床头了。
      看来这就是他喜欢先把床伴绑住再脱衣服的理由了,在维瑟看来大部分男人在看到这场面后第一个场面就是逃走。
      “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我这样的人呢?”身上的男人用忧郁的声音说,“为什么这世界告诉我我应该是个女人,造出的我的身体却是个男人呢?”
      我怎么知道,维瑟绝望地想,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探讨哲学问题,只想知道呆会儿会发生什么,但又害怕那个时刻的到来!
      男人的双手从他毛衣的下摆伸进去,抚摸他的皮肤,然后把衣服拉高到胸口。他俯下身亲吻他的胸口,噬咬胸前的凸起,他的技巧十分高超,维瑟绷紧身体,他不知道该帮出何冲反应,一方面他的身体因为那唇舌的技巧感到兴奋,一方面他又感到无比恐惧!
      男人的唇顺着胸膛划下,他拉开他的皮带,解开牛仔裤的铜扣,然后把长裤拉到脚踝。维瑟努力试图松开手上的束缚,嫖客的技巧谈得上专业,不过维瑟曾有过更加专业的老师。
      作为一个富家子弟,他除了要学习正常学校的课程外,还要学习各种防绑架的方法,大约是因为世界上愤世嫉俗存在侥幸心理又缺钱的家伙太多了,所以他的人生从没缺少过为类似的插曲。虽然他的拳脚功夫不怎么样,可好歹无论是打架还是枪械都有专门学过,而他要学习的重要功课之一,就是怎么松开绳索。
      这东西没什么大技巧,无非是慢慢摩擦双腕,动作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以求让绳索松开。他不知道这个白丝带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从《本能》那里学来的,但实际上这为类滑滑的东西并不适合绑人,而且它也没有沾湿以加大摩擦力。
      妮可隔着他的内裤,开始舔舐他的分身。他用舌头描绘阳物的形状,维瑟感到那热呼呼的气息像包裹了自己所有的神经,可是又挠不到痒处,他的双腿无意识地磨擦着,分身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男人就是这种欲望型的动物。
      “舒服吗?”上面的人问,他抬起头,看到维瑟紧皱的眉头,那双蓝眸中已经溢出情欲的光芒,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伸出手,把他的内裤褪了下来。
      分身跳了出来,他继续舔吮它,直到它更加坚硬,然后他从床头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倒了些液体在手上,小心地把它涂到自己的后庭。
      维瑟张大眼睛,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要上他,他是准备被他上!
      他看着男人手指熟练进入自己后庭的状况,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当然,这些嫖客什么人都有,不是有句话说吗……罪犯显示社会状态,其实维瑟觉得那些变态也可以,他们和大部分人不同,他遇到过一些,忧郁的或疯狂的,大都是注定得不到想要东西的人。
      “为什么……”他问,妮可抬起头,他的脸上还化着妆,有些滑稽,但他的眼睛忧郁而饥渴。
      “我享受被贯穿的感觉,怎么了?”
      “没有……”维瑟说,妮可开始慢慢试着坐下身体,前者感到自己的分身正被一种极为紧热的触感所包围,他忍不住挺了挺身,让分身更加深刻地进入他的身体!
      很快,阳物被完全包裹,身上的人开始律动,他很有力气,掌握着所有的节奏。维瑟被折腾得脑子一片混乱,他第一次尝试到这种感觉!
      他紧攥着手上的绳子,完全无力再去松脱绳索,快感越来越强,他大口喘息着,任自己的欲望达到顶峰!
      妮可抬起臀部,离开他的身体,面上带着意义不明地微笑。感到自己把精液射在了对方身体里,维瑟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安地动了一下,可是对方并没有把他解开的意思。
      男人俯下身体认真地看着他的身体,双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像在玩赏一件工艺品。
      “能松开我吗?”维瑟小声说。
      对方仿佛没有听见,浅褐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漂亮?”他问,语气严肃。
      维瑟愣了一下,因为是个男人他并不常接到这样的赞扬,有也是在小时候,当然前阵子也有过……想到沃德,他又感到嘴中一阵苦涩,他一点也不想想起那个变态,但至少感觉不像最早时那样糟了,至少他们的战斗中,自己是胜利者。虽然是无家可归流浪街头的胜利者,但总比躺在冰冷的坟墓里好。
      “你有一种单纯诱人的气质,很少有人有这样的气质,因为每个人都在别人的敌意和利用下、在生存的艰辛下打滚,磨得都不像自己了。你以前的家世应该不错,父母很疼爱你吧?”他柔声说。
      维瑟感到喉咙里有什么哽在那里,他禁止自己去回忆过去,可是不代表他真的不怀念!当一被提起,那些辛酸涌入胸腔,直冲他的鼻子!他曾是被所有人宠着的天之骄子,以为天底下自己最大,可是现在一切已经没有了!他沦落到如此地步,担惊受怕,挨冻受饿!如果被爸爸妈妈知道,会很伤心吧……
      他再次强硬地压下那种情绪,他的确会伤感,但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
      “先放开我好吗!”他用尽量冷淡的语气说。
      妮可笑了,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像个慈爱的母亲。“如果我是你这样的人,也许会好一点?”他露出沉思的表情,“有一对爱自己的父母,一个富裕的家庭,我会好一些?他们会宠溺我所有的错处,我不用总呆在狭小的空间接受身边人鄙夷的目光,可以自由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任何一个美丽的没有人知道我的地方!我可以无视别人的眼神,因为我更优秀!”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烈,维瑟疑惑地看着他,妮可猛地凑过来,维瑟发现他眼中并没有恨意,而是梦幻般的温柔。
      “如果我像你这么漂亮,有这么一头纯真的金发,这么柔软俊美的面孔,我也许可以顺利地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我会依然纯真无辜,会有那么多年轻英俊的男人追逐我,同情我,有一天会有一个真心爱上我……”他的手指抚摸他的面孔,嘴角带着迷一般的笑意,“我不用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夜晚出现,盖上厚厚的妆穿着这种低俗的衣服来掩饰我另一个性别的事实,我可以不用看到那么多人恶心龌龊的嘴脸……”
      他靠近他,鼻尖碰到了他的面孔,他可以感到他呼吸的气息,“如果我是你的话,如果你是我的话……”
      “请,别这样……先生,呃,小姐,我现在自身难保……”维瑟说,奋力表现自己虎落平阳的事实,“我已经沦落到去干这行了,过去那些不提也罢。”
      妮可翘起唇角,“为什么不?我得感激那让你落到这地步的事情,不然我怎么能碰到你,怎么能把你绑在我的床上,和你说这些话?怎么能……让你成为我想要的样子?”
      “你,你想干嘛?”维瑟感到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妮可的手指向他的下身摸去,维瑟再一次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那是一个男人才有的力量。“我想让你变成一个美丽的女人。”他说。
      “我,我对女装没兴趣……”维瑟结结巴巴地说,当他看到妮可用宠溺地摇摇头,他感到一阵呼吸困难。他明白这混蛋的意思,他是想……是想……
      妮克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挑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术刀。刀锋在灯光下闪耀着锋利的光芒,维瑟感到自己到脚趾尖都凉透了,呼吸像停了,心脏停了一下后,开始疯狂地擂起来!
      “不!不!”他尖叫道,“别这样,求求你--”
      他疯狂地想的挣开手上的束缚,可那东西紧得要死!
      他咬紧下唇,感到泪水模糊了双眼,他这回可算知道其中一个客人警告他的“干这行经常碰到危险的客人吧”的意思,可是没想到碰上的第一个就要了他的命!
      “别害怕,宝贝,”男人柔声说,“你将会是一个最美的女人,会有无数的男人拜倒在你的裙下。”他残忍地翘起唇角,“而我将成为第一个。”
      他的手抚到他胯下的沟壑,顶着中间的部位,“在此之后,我会作为男人要你一次。现在你需要女人的器官--”
      “不!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变态--”维瑟尖叫道,他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他眼中只能看到那人在泪光中扭曲的邪恶面孔。
      “我会第一个光顾你新开的洞,希望你支持到蜕变成蝴蝶的那一刻,其它人不等我干完就死了。”他遗憾地说,“但我想这次一定会成功的,你那么美丽,上帝怎么会让你这样的天使死去呢?”
      妈的,他还是个惯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维瑟绝望地想,他是个连续杀人犯,一个被社会抛弃心理不平衡的变态狂!他觉得自己被恐惧迫得濒临疯狂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可是那一点用处都没有。
      “哦,”男人用有点惊叹的语气说,“你哭泣的样子真迷人,让人心都碎了……”
      他放下刀子,俯下身吻他的唇。
      维瑟的唇被撬开,任凭他的入侵,这次的亲吻充满着男人的侵略感,可是维瑟的脑子在那瞬间冷静下来,--绳子松了。
      经过他疯狂的挣脱,绳子松了,足以让他的手从那里褪出!
      那个人仍在亲吻他,舌头翻找着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维瑟有那么一刹那想起不久之前他杀死另一个男人的场景,他一秒也没有犹豫,伸手抓住枕头上的手术刀,用力向他的后颈刺去!
      他的动作坚决而且毫不犹豫,很久以后他想,也许他打骨子里就带有杀戮者的特质,所以他每一次干,都能如此坚决而精准!
      他不知道妮可的反应,也许他反抗过,他却只记得自己疯狂地把他刀捅在他身上!妮可似乎想要躲开,维瑟用力所有的力气把他压倒,翻身骑在他上面,刀子像暴雨般刺向他的胸口。恐惧已经占领了他全部的神经,所以那会儿他正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刀子不顾一切的落下,当他清醒过来后,男人已经死了。
      维瑟停下来,身下尸体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似乎能映出另一个世界的死寂,有点像恐怖电影的场景,但他是第一如此真实地体会到死亡。那是所有电影都不能比拟的沉寂与可怕。
      周围那么安静,仿佛连心跳都没有了,有些像高潮后的一瞬,那是一种全然的空白与孤独。
      他就这么坐了几秒钟,刚回过神,就发现自己的整个小臂都被血染红了,他慌张地丢下手术刀,对面是一片血肉模糊的东西,看不出一点原来的样子。
      他跌下床,缩到角落里,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
      是的,冷静点儿,维瑟,你是逼不得已的,他要杀死你,用那种恶心的方法!现在,人已经死了,最重要的是冷静下来,想想的接下来该怎么办!
      也许他说他杀过别人是骗我的,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管他呢,他本来就不该说这些,他是在找死,正常人都会当真会反击的!我这只是自卫!而且他说得很可能是真的,他看上去不正常,他--
      他死了,死了,这是事实,你已经杀了一个,这只是再一个,反正你不能去警察局,即使像是正当防卫。这世界就是这样,没道理好讲,现在得像个真正老练的杀手一样想办法处理尸体,别让自己被逮到。
      房间里被死神的气息笼罩着,尸体难看的躺在那里,像一个让人束手无策的烂摊子。
      维瑟看到墙边的酒柜,他如获救星般跑过去拿起一瓶,也没找杯子就直接灌下去。
      喝了一瓶酒,感觉果然好多了,酒液进入身体的感觉像饮下了一团液体的火,暖遍你的四肢百骸,绝望和恐惧悄悄消失了。杯中之物是好东西,维瑟做出结论,他靠着酒柜坐下,又伸手拿了一瓶,继续往嘴里灌。
      酒精很快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因为这一天他太过亢奋,睡意很快降临了下来,维瑟反抗一下都进入了梦乡。
      维瑟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死神来了。他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它,母亲死的时候,它就到过他家的房间。它是灰色的,既不是黑色的肃穆也不是白色的洁净,它是枯木燃烧后的死灰色,没有任何生命痕迹的一种颜色。
      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那片灰色里,然后,灰色的空间揭开了一个角,一只枯瘦的爪子从里面伸出来,抓住妮可,又迅速地收回去了。动作快得肉眼几乎看不见,像死亡的到来一样不可预测。
      它像一场雨、一次飓风,仅仅是一种现象,当人死时,就会发生的现象。这现场让维瑟感到很新鲜。
      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因为他酒量不错,所以宿醉的头痛倒不是很严重,他看了天花板好几秒,也没法反应过来自己在哪。他站起身,床上大片的血红和尸体让他吓了一跳,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干了什么。他又想起昨天的梦,房间里那么平静,再也感不到死神的气息。床上躺的只是一个肉块而已。
      而一切惊慌经过了一夜也都冷却了下来,维瑟把窗帘揭开一角看了看外面,这里很幽静,也许说荒凉更为恰当,看上去不像经常有人造访。
      怎么办?最好是快点走人,趁现在没人看见,不过可以预见他很快就可以在报纸上看到自己干的好事了。第二次了,他真是个和死亡结缘的人吗。
      他利落地翻找了一下房间里的抽屉,想从里面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人性就是这么回事儿,以前他对此类行为不屑一顾,觉得要杀人就得干得酷点儿,可现在他脑袋里只一个钱字。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现在对他来说,钱确实比人命对他更重要。
      他找到了三千六百块钱的现金,然后,猜猜他找到了什么,他在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把左轮手枪和三十发子弹!
      这可真是个大收获,维瑟惊喜地想,把枪放在口袋里,环顾一下左右,他突然意识到他有麻烦了,他在所有的地方都留下了指纹!
      他并不是个专业的犯罪者,刚才找东西时他脑袋里完全没有关于警方会来取指纹的概念,现在整个屋子里都是他的指纹的脚印!他当然可以花一个上午擦干净它,但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不说,万一有个一处没弄干净,那就前功尽弃了,那些法医像狐狸一样精,而指纹也没有闪着荧光来提醒自己它的存在!
      他来回走了两趟,这时他看到了房间里巨大的酒柜。
      一道灵光划过他的脑袋,他跑过过去,粗鲁地抓住几瓶酒,向墙上丢去。酒瓶发现清脆的碎裂声,酒水流得到处都是。
      床上的尸体一动不动,任凭他糟蹋着自己的卧室。尸体是永远不会动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维瑟看也没看他,他现在满脑子只能想着将来怎么办。
      他把酒柜整个推翻,那珍贵的酒水稀哩哗啦碎了一地。
      他走到门口,屋子里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快速蔓延开来的液体几乎碰到他的脚。他打火机,看了这片狼藉的房间一眼,把火苗丢了出去。
      火焰像开始屠城的军队一样,疯狂而兴奋地燃烧了起来,吞噬着房间里的一切,一切的证据。维瑟最后看了一眼,拔脚向外面跑去。
      维瑟在街上游荡。
      他必须得立刻离开这个城市,他攥着手中的枪,那种触感让他安心。这是现在唯一能让他安心的东西,他无法依靠任何人。
      他想回去向老乞丐道个别,虽然警察也许会去他那儿取证,但他还是不知不觉转到了贫民区,警察并没有来,那老人独自坐在那里。
      维瑟走过去,对方看了他一眼,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回来啦?”
      “我要走了。”维瑟说。
      “哦,”老人说,“小心点儿,这年头啊,哪里都不太平。”
      “我可以保护自己。”维瑟说。
      老人咳了两声,缩在大衣里,“年轻人啊,你还不知道世道艰难……这世界的残忍……你还没真见过……”
      “我可以保护自己的。”维瑟扯出一个笑容,老人的话让他觉得前途渺茫,他握紧口袋里的枪,这为他增加了一些勇气,“人总得活下去的。”
      老人点点头,没有说话,混浊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垃圾场,维瑟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了这个有着一个月同住缘份的老人。他又要开始他的逃亡之路了。
      他一路搭便车到了另一个城市,他用那些钱给自己买了套新一点的衣服,这当儿虽然现下治安情况每况愈下,但长得不错穿得还算体面的话,总能引起一些车主的善意。表象就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还好维瑟并从没辜负过这些善意,没有干出杀人劫车之类的事儿。
      第二天他就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的杰作,只大致说了一下,很小的版面,某地的别墅着了火,屋主烧死家中,现在正在调查是不是他杀之类的。警方没有任何线索,维瑟高兴地在路边餐厅吃了顿大餐犒劳自己,从警方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感觉倒是挺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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