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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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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样子,看起来像在等我。"维拉看见靳少伍坐在床上,双手支撑在两侧,头微微前躬,眼睛直直望着他。
       "是。"靳少伍坦然答道,"我是在等你。"
       这时是日落,成缕的夕阳打进牢房,灰尘浮动。
       "还真是希奇啊,伍。"维拉也就抱起胳膊,倚靠在牢狱的铁栏上,嘴角上扬起,"你有话对我说?"
       "你不断说我反抗是徒劳,换句话说我反不反抗对你来说也没差别。"靳少伍的眼中沉寂着一股冲动,直射进维拉散淡的蓝眸里,"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有个词语我很喜欢,无往不利,"维拉玩世不恭的回答,"我一旦有了目标就会去做,原因是我喜欢,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自有我的标准。"
       "这就像小孩为自己的冲动和不理智辩解。"
       "冲动和不理智?"维拉爽朗笑起来,"你在说你自己吗?伍,我一直觉得你很幼稚。"
       "你说什么?"没有男人能对这个评价无动于衷,况且是被比自己年龄还小的男人。
       "你开车去撞那个议员的儿子时,有没有想过后果?你进到这里来,也没有认真考虑过要如何生存下三十年。"维拉一针见血的犀利,让靳少伍难以回词。
       "不懂得权衡利弊,也不知道量力而行,莫名其妙的坚持一些无形的东西,还经常盲目的冲动,不过那股顽固的韧劲倒值得钦佩。"
       维拉漫不经心用手扒理着头发,继续说道:"我跟你不同,我做每件事都会考虑到后果,精心安排布置,绝不会后悔,也不会措手不及的狼狈。加刑在你看来严重,对我却不算什么大事,正好趁机验证我老爹的地盘人脉是否还稳当。"
       "我问你为什么要为我这么做?"靳少伍敏锐觉察到,维拉有意在避重就轻。
       "因为不见你妈最后一面,你会抱憾终生。"维拉施施然回答。
       "我抱憾跟你有什么关系?"靳少伍紧逼一步。
       对答如流的维拉终于顿挫了片刻,淡淡道:"我不想你有遗憾。"
       靳少伍抽了口气,身体微微向后倾了少许,目光仍与维拉相持,低声道:"你那种伟大的生活环境让你不会直接的表达感情吗?你是否喜欢我?"
       维拉怔住,眼睛里闪过啼笑皆非的无奈:"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一开始你引起我的兴趣,我还经常犹豫着要不要毁了你,但渐渐我觉得保护你不受伤害更合我心意。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应该是,可能程度还比我想象中深一点。"
       靳少伍沉默半晌,似乎在思考,再开口声音压得更低:"那以你一贯的计划作风,到此我是不是应该爱上你了?"
       像骤然遇袭做不出反应,维拉迟迟不说话,与他刚说过从不会措手不及的狼狈显得言行不一。
       "其实你有没有计划不重要,"靳少伍缓缓说道,"我只是打算告诉你,我不会爱你,即使我感激你为我所做的。"
       "为什么说出来?"维拉说话仍慵懒,笑容也没变,只是眸中冰冷,甚至嗜杀。靳少伍本能的开始想低头躲避,他开始相信,维拉从未用冷酷真实的一面对待他这个事实了。
       但他仍坚持回答:"我不是木头,当然会有所感觉。"
       维拉走向他:"你误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你本来不必挑明了,继续利用我不是更好。"
       靳少伍冷冷说道:"为了问心无愧。"
       维拉发出诡异的低笑:"果然是你不懂变通的个性,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将靳少伍摁倒在床上,"你厌恶我这种人,连我的感情都觉得是污秽下流的吧?"
       维拉高高在上看着他,眼中蓦然流露出一种深刻到叫靳少伍震惊的悲伤:"只要你不说出来就行了,为什么你一定要说?"
       "我必须对自己有所交代,"靳少伍合上眼说道,"因为我不打算在这个地方耗费一生。"他没有说下去,让他再次抱起生存希望的,正是陪他度过生命中最难熬的那个夜晚的男人--维拉。
       衣服被脱光,维拉赤裸的抱住他,双臂直锁到他的背脊,收紧用力,像要折断他,在他耳边厮磨着邪妄笑道: "靳少伍,不要太自以为是,真觉得你对我很重要吗?"
       这是第一次,维拉叫了全名,而不是伍。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爱抚,没有丝毫准备的余地,粗暴蛮横的全力入侵。
       他拉着靳少伍的脚踝,抬高,拉开,但那处却太干涩紧窒,无论如何也无法撬开。
       维拉嗤笑一声,冷冷道:"被我上过多少次了还这么紧?应该说你天生耐操还是我对你照料的火候欠佳?"将靳少伍的身体翻过去,用跪压的膝盖逼迫他趴跪着,从后贯穿开他闭合的密处。
       剧烈的痛楚像火引线灼燎过全身,靳少伍几乎失声叫出来,浑身肌肉不住颤动痉挛,本能的扭动着想摆脱,却被反拽起双臂向后拉扯,关节处骨骼搓磨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汗流进眼里,再流出,似乎就变多了些,靳少伍的意识忽明忽暗,偶尔就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背后的男人沉重的喘息,和自己体内一丝一丝被撕裂开的声音。
       无法逃避的,是感觉到维拉的性器,火热硕大,根本无法顺利全部进去,就在那里不断来回磨蹭,迂回着向更深处进发,更猛烈的撞击。
       靳少伍知道自己正承受凌虐和折磨,奇怪的是曾经沉重的屈辱感却没有。他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因为他在情感上,占据了上风。
       维拉的行为,无疑宣告他的确爱上了靳少伍,所以才失去一贯的闲情逸致。他或许真的无往不利,只除了感情一途。
       靳少伍在平凡的环境里成长,情感发展成熟而健全,与人的交往和沟通在阳光下坦白单纯,接受和交流都没有困难,而维拉却在黑暗的世界的斗争生存,虚伪利用,争权夺利才是一切,除了母亲给过的无暇亲情,再没有什么可以完全信任。
       被强暴的屈辱和憎恨,让靳少伍只顾激烈反抗,却没有像现在冷静下来细细审视所有的事,维拉有他的弱点,即使他本能的想去掩饰,却笨拙得像个未成年的小鬼。
       思及此,靳少伍不由用鼻息发出一声轻笑,思绪乱成团,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潜意识的报复维拉。
       
       维拉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次,发泄过后就躺在靳少伍身边喘息,勃起后再继续重复着占有的动作,靳少伍的眼中经常出现涣散和失神,但偶尔清醒的与他相对时,竟带着一抹同情之色。
       这让维拉无法忍受,越发泄反而觉得体内的火燃烧得更旺盛。
       "我想杀了你。"维拉用双手,卡住靳少伍的脖子,掐了下去。
       靳少伍平静看着他,没有屈服的意思,反而笑了。
       维拉松了手,向牢狱门走去,抓住铁杆剧烈摇晃起来:"狱警!狱警!"
       值班的狱警匆匆忙忙跑过来,惊慌问道:"什么事?"
       "关我禁闭。"维拉低声说道。
       "什么?"狱警诧异道,"又没有理由--"
       霍然一拳打在他脸上,狱警被打得脸歪到一边,嘴里两颗牙齿滚落。
       维拉冷笑道:"现在想必有个好理由了。"
       如果不离开,自己一定会杀了他。维拉知道,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会去克制自己的杀意,向来游刃有余、从容自如的他,如今像只找不到出路的困兽。
       维拉--隐约听见身后有微弱的声音,似乎是靳少伍在叫他。
       错觉,他这么告诉自己。
       被押出牢房,维拉看见莫比无可奈何的苦笑:"我就说,早晚会玩出火。"
       
       靳少伍平展着四肢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引起难以忍受的疼痛,汗水已经干透,粘腻在皮肤上,冷意侵蚀入骨。
       曾经,他只需要用心去做一个令父母自豪的儿子,从不弯抹角昧着良心说话,会为卑鄙龌龊不公正的事义愤填膺;在空气清新、阳光灿烂的校园里尽兴穿梭。
       那些日子,已经永远过去了,再不可能在沮丧时得到父亲的开导和母亲的安慰。
       一直以来他坚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是非之间有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活得明朗、纯净、简单。
       维拉就像黑白电影里贴着十恶不赦标签的混蛋,他恨之入骨,可现在恨意却迷茫不清了,他不得不去考虑维拉为他所做的。
       靳少伍试着更为成熟冷静去分析,也许可以把凌辱和恩惠当做两件不相关联的事,但要用什么态度对待同一个主角?
       也顾不上牵动着周身疼痛,靳少伍狠狠一拳锤在床板上,无意识的喃呢:"维拉......维拉杰立卡......"
       面对他理所当然的张狂侵犯,恨意噬骨吸髓,但无意触及他寞落受伤的背影,靳少伍竟会有愧疚的罪责感,下意识就叫了他的名字。
       "维拉用他的方式,深爱着你。你跟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是你越界了。"
       想起莫比那双墨绿色的诡异双眼和看似不经心的话,靳少伍深深吸着气,心随之慢慢平复:
       我该用我的方式,守住我的领域,我没做错,是不是?妈妈。
       昏昏沉沉的睡去,靳少伍做了个古怪的梦--
       生出了翅膀,向头顶有光的地方飞去,他知道那是个出口,有自由和希望,脚下却是个黑暗的旋涡,发出巨大的吸力,维拉站在那中间,金发盖住他的脸,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是不是想要自己去拉他一把?
       古怪的梦里,这个古怪的念头就一闪而过,醒后,不会有什么印象了。
      
       维拉从禁闭室被放出来,是一个礼拜后了。
       牢门开启的响声,靳少伍反射性的抬头,他呆了片刻,因为维拉的头发长得太快,凌乱得又足够遮掩他的眼睛。
       除此以外,挺直的腰,习惯性的半抱臂,下巴略扬,外表动作没什么变化,但骨子里,却发出浓重的落拓气息。他抄了一把头发,目光投向靳少伍所在的地方,然后淡淡的移开,仿佛靳少伍跟这牢房墙壁的石头无甚区别。
       这种彻底的漠视,倒是跟曾经靳少伍对他的态度是如出一辙。
       维拉几乎擦着靳少伍的胳膊,翻上床去,睡得鼾声大作。
       靳少伍无声笑了笑,其中的嘲弄不知是对维拉还是对自己,透过窗子,眼睛继续欣赏墙缝里钻出的新绿。他已作好准备,要忍耐下所有的空虚和寂寞,蛰伏在黑暗里等待新生。
      
       监狱里最近很不平静,尽管黑森林本就是跟平静沾不上边的地方,但这次是指所有囚犯的惶惶,因为维拉最近心情很差,差到你一言不发蹲在角落里也会因为姿势难看被他打断鼻梁。
       "这无疑是不明智的举动,"莫比虽然笑得轻松,话语却比平时沉重不少,"频繁的暴力如果促使这群乌合之众联合对抗,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维拉没说话,迎风站着,金发乱跳。
       "你说过,只是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莫比不知死活的揶揄,抬头望了望阴霾天空,不紧不慢继续道,"需要替代品安慰吗?"
       维拉怔了片刻,莫比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间,脸靠向他。
       在一个瞬间里,维拉判断着莫比的真假,这个比他更为游戏人生的家伙,却闭上了眼睛。
       "那谁来代替你?"维拉轻按住他的肩膀,"你才是无法取代的人。我唯一的,兄弟、朋友、亲人。"
       莫比睁开眼,墨绿色的光泄漏的点滴忧伤被狡黠掩盖下去:"为此,我一直......深感荣幸。"
       
       也许上天就是这么宠爱维拉杰立卡,几乎在莫比被拒绝的同时,就送来一个不折不扣的替代品。
       "你?"交接的狱警吃了一惊,"你是新来的犯人?"
       "是,我的名字叫李安。"回答的同时,他报以微笑,红唇白齿显得极为可爱,只是黑亮的眼眸深处,隐藏着冰霜的寒气。
       罗德干了二十六年的狱警,日复一日的枯燥早让他变得麻木,就算是从监狱里抬出支离破碎的尸体他也无动于衷的一边看,一边大口咀嚼五分熟的牛排。
       可这次带新犯人入狱,却让他频频回头,难掩脸上的诧然和一抹同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够十八岁了?"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秀气白净的面孔温顺而笑:"十八岁生日过后三天犯的事,早知道就该提前点下手。"
       穿过第一道铁门,通道显得更为阴沉,罗德不再回头,看着少年仍露稚气的脸他心里忐忑难安,低声嘟囔着:"在这儿你会遇上些要命的事。"
       李安轻巧跟着高出他大截的狱警,很自然的反问:"什么事?被围殴,或者轮奸吗?"
       罗德的表情像活见了鬼,许久又缓缓开口:"有些事反抗不了就必须忍受,在这里绝对不能反抗的人叫维拉杰立卡,他非常容易辨认,有一头金发,二十二岁,看起来比实际还年轻,在这里要活命就绝对不能招惹他。"
       "哦,谢谢了。"李安在阴影中露出诡异的笑,左手握成拳翘着拇指放在嘴边啃指甲。
       过了第二道铁门,将李安交给里面值班的狱警,罗德盯着少年单薄的背景,重重叹气,心底浮出的疑问让他加快脚步返回外围办公室。
       "那孩子到底干了什么?被送这里来?"
       管资料的人抬起头,神色感慨道:"你绝对想象不到,他有计划的投毒杀了他姑妈、姑父、表哥和一个来访的客人。"
       
       监狱里的午饭时间,本该比宰猪的集市还热闹吵嚷,却在维拉一拳打掉笑得最大声的犯人的两颗门牙后变得寂静如教堂,偶尔谁的汤勺碰到铁饭,发出的声音都纠得人神经脆弱。
       在狼骨维拉喜怒无常的嗜血下,人人自危惶恐,除了事情的始作俑者--靳少伍泰然平静在与维拉成斜对角的桌上不紧不慢咀嚼着饭菜,淡如清水的汤里映出他低垂沉思的黑邃眼瞳,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包括他自己......
       自那日起,维拉很彻底的漠视了他的存在,不再说一句话,不再正视一眼,冷酷如同黑暗下孤独骄傲的狼。这几乎值得开香宾庆祝了不是?刻意乃至恶意的挫败维拉显山露水的情感,所求也不过是如此--平静,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苟且残喘的蛰伏所需要的平静。
       可大概这平静来得太突兀,蓦然间的大起大落摇晃起心底莫名的怅然若失,偶尔触及维拉无表情的面孔时负罪、压迫感纠集起的烦躁。
       曾对莫比那套维拉自我的爱的理论嗤之以鼻,那自己以恨为名的行径就真的理直气壮吗?原来是非,并不像黑白那样分明的......靳少伍眼中漂流过矛盾。
       打断他短暂失神的是犯人们不约而同的惊叹低呼,不由顺着他们的完全一致的目光回头,很容易找到了汇聚的焦点。
       那个少年,让人难以置信的年轻纤丽,午后一束阳光透过肮脏的玻璃打射进来笼在他柔弱的躯体上,制造出似真似幻的效果,仿佛你伸手去抓他,他就会镜花水月般消失不见。
       靳少伍皱起眉,眼睑却垂了下去,他无能为力,即使他担心这入了狼群的羔羊般的孩子。
       在一群如狼似虎的欲望注视下,李安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嘴角,促狭一闪而过,然后他径自走向维拉,直走到他面前,扬起纯真的笑容:"维拉杰立卡是吗?我要做你的人,请你保护我。"
       他清脆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个安静得诡异的地方却让在场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少年的外表叫人目瞪口呆,言行更让人瞠目结舌。
       维拉却神色如常,抱着手臂漠然直视着李安。李安笑意加深,同时伏过身去贴近维拉耳边,轻声道:"您不是喜欢东方人吗?维拉少爷。"
       维拉霍然站起身,结实的肩膀撞上少年的下巴,少年踉跄几乎要跌倒在地,却被维拉一把抓住上臂,也不等他站稳便粗暴拉着他走向洗碗间。
       他们掠过靳少伍身后,靳少伍在喝汤,监狱里的汤就是涮锅水,没任何滋味,如同靳少伍脸上没任何异常的表情。
       没有任何隔音效果,从洗碗间里传出衣帛撕裂,男人饥兽般的喘息,以及属于少年微弱的叫喊和呻吟。
       犯人们饥饿的目光钉在洗碗间的门上,望眼欲穿的想象糜烂淫乱的景象,一些人的手放到饭桌下,胳膊抖动不停。
       靳少伍不动如山的喝着那碗汤,剩小半碗时舀到一条蠕动的小虫,平静的倒掉一半,继续一勺接一勺的喝汤,丝毫不觉有异,似乎汤中本就该放虫调一下滋味的。
       昨晚又失眠,更糟的是又听见床板吱噶作响,维拉压抑的粗重喘息,透过声音的频率,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动作和神情,当靳少伍觉察到自己的身体竟也发生了某种可耻的变化,汤中有虫还能算得上恶心吗?
       不是不知道男人太容易受欲望支配,身体习惯性爱就会背叛意志,但这托词无法让他释怀。
       自己是否也曾发出那种淫荡下贱的声音,是不是真的完全在受折磨而毫无快感,是不是没有一次主动将腿张得更大去迎合他?
       混蛋!终究......靳少伍痛苦的闭上双眼,终究是被他影响了吗?那张狂傲的笑容,在金发下若隐若现。他的躯体上烙印了维拉给予的耻辱,那心呢?自己还能保留这颗俯仰无愧天地父母的心多长时间呢?
      
       被面朝内压在冰冷粗糙的石墙上,身后是男人毫无顾虑的粗暴进犯,血随着夸张的抽插幅度向外溅出。
       李安发出痛苦呻吟和叫喊的嘴却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眼神没有温度的揶揄--
       比想象中顺利,就连这疼痛,也比预计里轻微得多,最近的运气,实在不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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