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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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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做爱的追求不是没有道理的,两个人一旦有了明确的肉体关系,亲密的程度也就到达了另一个层面。过了几天,安以诚装傻地问我可不可以住到我家,说是因为我这里离实习单位比较近,步行十分锺就可以到达。
      我本来是觉得挺麻烦的,但又想到住在一起办事方便,心里不免有些犹豫。我努力挣扎了一下,还是遵从了生理需求,答应让他搬过来。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後,安以诚还挺高兴的,在电话里面傻笑不停,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害羞。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和他妈商量的,总之,我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拖著一个箱子跑过来了,竟然没让我开车去接他。
      两个人生活和一个人没什麽区别,安以诚本来就喜欢跟在我的後面,三天两头地往办公室跑,蹭吃、蹭喝、蹭空调。他现在开始实习了,出门比我早,回家比我晚,反而只有晚上才看得到人。
      刚开始上班的时候,他挺不习惯的,和同事也处不来。中午的时候,别的同事三两成群地一起吃饭,但他的脸皮薄,不好意思跟著去。回到家里,他绕著圈子地问我第二天有没有空,想要和我一起吃午饭,但是,每次都被我一口拒绝了。二十岁的人了,明年就要正式工作,难道连这点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我答应他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时间长了更难打入办公室的圈子。
      当然,现在的安以诚是不会明白所谓的人脉有多重要,学生时代的交友凭的是志气相投。然而,一旦踏入社会就不是这麽简单了。说一句互相利用是有些俗气了,但是,当我们通过各种关系认识一个新朋友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是衡量对方的价值。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所谓的你来我往和互相帮忙,往往都是这麽一回事。
      我已经算是一个比较狂妄的人了,但是,选择一个有用的交际圈,并且经营好周边的人际关系,这都是一个成年人不得不做的事情。这个社会是由各种圈子组成,没有一个人可以彻底地游离在外。之所以让安以诚去保险公司实习,也是希望他可以学学什麽是交际手腕,为什麽有些人可以几分锺就打入一个圈子,而他总是被我骂“不会看三色”。
      我并不需要把话说明白,上班一个星期之後,安以诚自己就琢磨到了一点门路。他也是一个闷不住的人,长了一张嘴巴不光是吃饭用的,没人和他说话自己也难受。年轻人的适应力还是很强的,会因为不同的环境改变自己,很快,他开始尝试和同事闲聊,也会和他们一起凑分吃饭。
      就算家里多了一个人,我也懒得开煤气,每天的晚饭不是在外面吃,就是买了外卖带回家。周末的时候,他死活不肯再碰过量味精了,宁可拍胸脯地保证自己动手煮东西,当然,原料还是超市里的速冻水饺和馄饨。
      正好家里的生活用品也没剩多少了,我们便开车去了附近的大卖场,上过班的人才知道休息日的重要性,安以诚再也不敢大清早地把我拖起来,当然,连他自己也一觉睡到了中午。
      一路上,安以诚都表现得挺高兴的,除了抱怨前一天晚上的超负荷运动。对於床上的情趣,他虽然不像我这麽热衷,也渐渐开始食髓知味了。年轻人本来就比较容易性冲动,一旦有了第一次,原本的顾虑也就不重要了。当然,我也很喜欢和安以诚做爱,像他这样刚刚“做人”的男孩子,头几年的体力和性能力都特别好,在床上的感觉更不用说了。
      到了大卖场之後,我两手空空地就准备进去,安以诚突然叫住了我,推了一辆购物车跟上来。
      “又不买什麽东西,推著车子怎麽走路啊?”
      周末的时候,超市的人本来就挺多的,人人都推著一辆购物车,我光是看看就觉得拥挤。当然,安以诚并不这麽认为,他嬉皮笑脸地走到我旁边,对我说道:“不推车子哪有买东西的感觉,哎呀,我来推就好了,不用老师操心。”
      看到安以诚傻笑的样子,我也只能随他去了。用“贤惠”来形容并不恰当,但是,他确实挺喜欢所谓的家庭活动。可能是因为父亲死得早,母亲的工作又忙,安以诚看上去是挺要面子的,其实对身边的人特别在乎,甚至不惜忍让或是刻意配合。当然,他不光在我的面前是这样,从他和朋友相处的情况也能看出一二。
      大卖场的盈利就是依靠薄利多销,一旦推著车子进去了,除非拿了东西立刻结账走人,不然是很难收手的,家里的那些闲置也是这样来的。本来是准备买速冻食品,安以诚又拿啤酒又拿面条,还有各种拌饭酱之类的东西,口口声声说下个星期由他来掌厨。
      我闻著一股酱油味就倒胃口,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忍心丢出去,只得拿了两盒蔬菜扔进车子,年纪大了还是得讲究营养均衡。
      安以诚早上的时候还说腰酸背痛站不起来,一到外面精神比谁都好,大卖场里又挤又吵,他还能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就好像是怕我听不见一样,说话的时候距离很近,嗓门也不小。
      说到实习单位的工作,安以诚就兴奋地告诉我,上司对他挺不错的,没让他端茶递水做杂工,还给他机会参与新案子的策划,虽然只是跟在後面旁听,也够他得意好久了。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拍了一把看不懂情况的脑袋,故意板著脸孔警告说:“你得意什麽?也不看看是谁把你介绍过去的,我都和他们明说让你去学东西的,这和自己去面试工作能一样吗?”
      被我教训过几次之後,安以诚已经不会反驳了。他想了一下,嘴上不好意思承认,但也确实听进去了。
      “好好地和你们同事学学吧,能进这个部门不容易,学历和交际手段都是有一点的。特别是和人打交道的方法,怎麽和别人聊上,怎麽迎合别人的兴趣,这都是一门学问。”
      安以诚并不急著插嘴,认真地把话听完,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我见他确实把话记在心里了,也觉得没有浪费口舌,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著挺有趣的,忍不住就想伸手捏一把。
      “记住了,不是拿到毕业证书就没事了,做人比念书更难。”
      我用力地揪著安以诚的耳垂,恶狠狠地警告他说。他痛得急忙打开我,拉著车子就准备往前面逃,我也挺无聊的,非要抓住购物车不放,故意和他比谁的力气更大。
      “严念琛。”
      我们正玩得跟拔河一样,突然听到後面有人叫我,声音听起来挺陌生,又或者是我记不得了。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还好没有认错。”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步伐有些著急,看上起还挺喘的。他穿著白衬衫和牛仔裤,戴著一副近视眼镜,长相和气质都很斯文。
      等到他站在了我的面前时,表情就不一样了,透过薄薄的镜片,目光闪过一丝的锐利,打量了安以诚呢个一眼,然後又看向了我。
      “苏城生?你什麽时候回上海的?
      我也不确定究竟是我太客气了,还是不够客气,总之,苏城生对我的态度不太高兴。当然,他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不会把情绪一直放在脸上。
      “恩,刚回来没几天,正好今天没事干就出来买点日用品。”
      “哦,前段时间好像听谁说过,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并不是忘了贺院长的话,只是在当下选择了装傻。
      “新校区的宿舍吧,一个人也无所谓住在哪里。”
      苏城生笑起来的样子很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让我不太舒服。
      “你太不够意思了,刚刚都没认出我的声音,怎麽说我们都同学这麽多年,光是上下铺就睡了四年。”
      还不等我出声,他又补了一句。
      “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了,不过,你确实没什麽变化,和当年几乎是一摸一样。”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城生说到最後几个字的时候,表情和眼神都挺愤的。当然,既然他没有把话说明白,我也没必要点破什麽:“差不多吧,你也没什麽变啊,你管你忙吧,我们也要去结账了,改天请你吃饭。”
      从某种方面来说,苏城生和陆伟文都是同一类人,不把他的嘴巴先堵上,他就得没完没了。况且,他比陆伟文精明,也比他更加缠人。但是,我可以说陆伟文烦人,却不能这样说苏城生,那就等於是自打耳光了。
      苏城生笑了笑,不著神色地打量了安以诚几眼,又说道:“行啊,我们也好多年没有碰面了,是应该好好聚一聚。你给我一张名片吧,我还没办手机号码。”
      我也知道这个人不好打发,又不能表现出不乐意的样子,更何况,以我们的交情这麽多年没见,吃一顿饭确实不算什麽。
      “有空就打我手机吧,办公室不一定每天都在。”
      苏城生倒也是双手接过了名片,拿在手里看了一下,然後才小心收好。
      我们和苏城生分开之後,并没有立即排队结账,我推著车子绕进饮料的货架,刚好可以看到他还站在不远处,正往我们离开的方向打量。
      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脏话,随手拎起一打啤酒放进车子,等到我们走出去的时候,苏城生已经不见了。
      回到车里,安以诚好奇地问我:“刚刚那个人是谁啊,新来的老师?”
      “恩,老同学了,大学的时候住在同一个宿舍的。”
      安以诚眉头一皱,又问道:“那他不是知道老师的事情?他也认识那个男朋友吧?”
      我没有想到安以诚还记得这个故事,心里不由地一愣,并没有立即回答。
      “知道啊,你怕了?”
      我笑嘻嘻地拍了一把安以诚的脑袋,力气还挺大的,把他弄疼了。安以诚一边揉著脑门,一边不爽地反驳说:“我怕什麽啊,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不过,老师,你不会丢了工作吧?”
      看到安以诚一脸紧张地担心我的情况,我不知道该说他是无知者无畏,还是为我考虑太多了。如果苏城生真要做什麽,他怎麽可能不受影响。
      我用力地勾住安以诚的脖子,在他嘴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调侃地说道:“我怕什麽,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有什麽资格让你叫我老师?”
      也许是我的恶趣味吧,就算是在床上,我也喜欢安以诚叫我“老师”,禁忌的感觉可以给我带来更大的刺激。正因如此,“老师”这个称呼对我们来说都有了不同的意义。
      我故意贴著安以诚的耳朵,笑嘻嘻地说著调情的话。他的脸孔顿时红透了,不好意思地把我推开,气呼呼地骂了我一句龌龊和不要脸。
      我本来就龌龊又不要脸,当然没理由反驳。
      开车的时候,我不由得想到刚刚的假设,安以诚傻乎乎地什麽都不懂,反正是无知者无畏,当然是不用怕了。然而,对我来说也确实没什麽好怕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总不至於比当年更糟糕。况且,只要不让老头发现,谁能奈何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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