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教授的发明-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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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讲述真实情况之前,我先讲几段人们编造出来的故事,这些东西要是画成连环画一定很好看。我尽量把讲故事人的原话逐字照录。
      二、赛马的故事
      1926年5月21日的那一天,在伊普松①每年一度的赛马大会上,大家伙儿全盯上了那笔5000英镑的头奖奖金。在英国最好的3岁跑马当中,有两匹最有希望拿头奖:一匹是毛色金黄的洛雷,一匹是毛色火红的威金。大多数的人都把赌注押到了这两匹马身上,它们俩在训练中就表现出卓越的素质啦。不过,一般人都认为威金赢得机会更大些。
      ①轮敦附近的一个小镇——作者原注
      比赛开始了,没过一分钟,洛雷和威金就跑到前面去了,又过了几秒钟,威金竟然领先了所有的马足足有半圈。
      “加油,威金!”发了疯的观众们狂吼乱叫。看来威金是要赢。可是,就在弯道处出事了,当时在场的人恐怕很长时间都忘不了这件事。
      威金好象疯了一样。在弯道处该拐弯也没拐弯,而是径直朝着护栏冲了上去,一下子就撞到护栏上,跌倒了,从后面急驰而来的马群差一点就把可怜的威金和它的骑师踩成了肉饼。
      他们刚刚逃过头一个大难,紧跟着又大祸临头。一群人就像疯了一样,朝威金冲了过来。可敬的绅士们冒着被踩到马蹄子底下的危险,从看台上蹦到跑道上,恨不得把骑师撕成碎片。他们毫不怀疑这个骑师已经叫洛雷的主人——一个大丝绸批发商——给暗中收买了。
      多亏了那个骑师经验丰富,临危不惧,他瞅了个空子逃离了追逐他的人群,他跑得飞快,就好象他自己想代替退出比赛的威金参加赛跑一样。
      人们对输掉这一场的威金又恼又恨,好多人跑到了出事地点,连推带搡,对着威金的肚子又踢又踹。真叫人看不过眼去。人群把跑道堵死了。比赛只好暂停。看台就像是一个充满岩浆的火山口。群情激奋,其可怕程度一点儿不亚于真正的岩浆。
      当最初的愤怒平息之后,人们就立即开始追究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一队警察及时赶到,那私设公堂的滋味准够骑师受的。
      骑师当然是赌咒发誓,说他一点儿错都没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威金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这匹马非常听话,手略微一动,它就乖乖听从命令。
      人们不相信骑师的话,可又无法证明他有过错,于是就再换个角度追查。威金被扶了起来,对它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它的胸口处受了重伤,连皮带肉撕下来一大块,不过,这是撞到护栏上受的新伤。马的双眼和四条退好象都没有受伤,它看起来很正常,有人怞了威金一鞭子,看看它走起来如何,威金摇摇摆摆地朝前走去。它的前头有根柱子,威金像瞎下一样,径直朝柱子走了过去,不躲不闪,一直到胸口撞到柱子上才站住。
      “它瞎了!”人们叫道。
      一个绅士走过来,在威金的眼前晃了晃自己的帽子。威金不由把脑袋往旁边一闪。
      “它看得见哪!”
      “它在捣蛋!”有个人叫道。
      “难道马也会捣蛋?”人们纷纷反驳他道。“它们只会受惊,但这完全是另外一码事。”
      从柱子前把威金牵开之后,有人又给了它一鞭,它重又朝前走去。怪事!它只走直线,既不往右拐也不往左拐。最后,它走到了两个亭子中间的死胡同里,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它站在那里,好象是羞愧难当,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就谁也不见似的。有经验的马夫立即断定,没有别人的帮助,威金是走不出那个地方来了,它之所以要进去,只是因为那个地方正好就在它的正前方。
      现在,谁也不怀疑威金得了一种只会走直线的怪病。但这并没有洗清骑师的嫌疑,可是,人们毕竟拿不准马的怪病是否出自骑师之手。骑师们都很爱马,很难想象一个骑师能下得了这种毒手。别人害这匹马倒有可能。
      但作为一个骑师,他事先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一点呢?
      人群又冲到骑师跟前:
      “威金得了什么病?”
      “它是病了,”骑师回答道。“马夫跟我说过,威金昨天就没好好吃草,没好好喝水。吉布斯先生,也就是威金的主人,甚至想放弃比赛,但汤姆逊先生,也就是兽医说道,这是小事一桩,天一亮就会好,他自己答应要照料威金。汤姆逊先生的的确确在威金的马厩里待了一整夜……”
      调查在赛马结束后继续进行。对汤姆逊先生进行追问的,已经不是那些老百姓,而是侦察员。兽医发誓说,威金除了因马夫喂食不当而略微有些打蔫儿外,一点儿毛病也没有。而且他汤姆逊至今也没法确定威金到底有病没病,尽管它的的确确出了毛病:只会走直线。
      为了确定威金到底得了什么病,请了最好的医生和兽医进行会诊,但他们也全部百思而不得其解。一匹好端端的赛马就这么给毁了。是谁干的?是什么时候干的?是怎么干的?威金给科学家们出了一个不解之谜。
      这时,正在牛津大学进行学术访问的瓦格纳教授出头露面说话啦。他在报上看到有关威金得了没人说得清的怪病的报导之后,给一家报社的编辑部写了封信:
      “威金现在的身价还抵不上它的那张红皮。宰掉它,打开它的颅骨,你们就会知道它的病因所在。”
      这话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就好象瓦格纳教授亲眼看到威金的脑袋里发生了什么似的。而实际上,现在就是在跑马场也没人看得见威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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