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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央视的花样年华(1990年-1994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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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在敲门。当命运开始敲门的时候,有的人欣喜,有的人恐惧,有的人兴奋,有的人忧虑。贝多芬说:“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那么杨澜呢?有些人注定是幸运的,杨澜就是很幸运的其中一个。

  第一节漫长的面试

  也许,每个人都会顺其自然的走进小学,然后是中学,努力一点的就会进入大学。这是人生的正常轨迹。走出大学以后,我们就必须接受命运的挑战。我们不是在人生的挑战中颓废地倒下,就是在人生的挑战里铿锵有力地崛起。只要我们是人,我们就必须面对。

  大学的校园,可能因为知识的呵护,可能是因为象牙塔的纯情,这里与外面的花花世界截然不同。杨澜就在这纯净的校园里保持着自身气质上的一种纯净和透明。可是,一旦你走出大学的门槛,就预示着,你成人了。走出北外的杨澜也不例外。人生的路上到处都是十字路口,在每一个十字路口,我们都可能面临着一种选择,那就是,对于命运的安排,我们该何去何从?

  1.都是纯情惹的祸

  纯情是九十年代初期开始盛行的一个词汇。

  在八十年代,靡靡之音的流行音乐开始泛滥,文化压抑后的中国民众渴望着个性的张扬,渴望着被别人关注,更渴望着能引领潮流。年轻一代开始在宣泄情感的方式上选择了不同于今天另类的又一种张扬。性别的模糊,中性的装束其实并不是今天超女的专利,而是整个社会消化、吸收、融合、再造的一个过程。

  大街上的喇叭裤,包裹着一个个年轻的丰乳肥臀,而性别不再被重视,都忽悠在喇叭裤的遍地开花里。手提式录音机在一个个流里流气的手里晃动着,港台的歌曲被尽可能的开到了最大。男青年烫发成为一种时尚。色彩的斑斓已经不再是女性的专利,而是男女混合共同使用的符号,浮躁开始在无知的盲目中蔓延。

  这个时候中国的电视还在传统的节目上迈着守旧的脚步,国外的成熟电视节目开始关注这个热土。于是,《正大综艺》开始成立,并要找两个主持人。

  那时候主持人的概念还没有在中国的电视圈子里正式形成,流行的词汇其实就是报幕,不过报幕的工作好像就是简单的介绍一下,比如,下一个节目是什么,而主持人却担负着节目的连贯,现场氛围的调节等工作。所以主持人的选择就需要全方位的考虑,人不但要漂亮,大方,普通话标准,还要求视野开阔,知识面宽泛,随机应变,最主要的是纯情。因为电视是媒体,电视是窗口,电视是时尚的平台,电视是学习的课堂。在电视媒体巨大影响下,任何概念或潮流都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主持人就很关键,因为起着引导时尚潮流风情的任务,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为人师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言传身教。从这样的一种要求出发,从这样的一种责任心出发,给《正大综艺》节目选择一个漂亮的女主持人,就成了节目开始正式录制启动的第一课。

  有时候机会就是这样的。早来了不行,因为早来了,你没有准备好,机会晚来了也不行,因为你可能已经不再等待。杨澜的运气我们只能用好来解释。因为杨澜整装待发的时候,《正大综艺》开始筹建了,我们除了用杨澜运气好来解释以外,还能说什么呢?

  当时负责挑选《正大综艺》节目女主持人的是导演辛少英,他是《正大综艺》节目组的总导演之一,从《正大综艺》开始筹划,辛少英就开始为了主持人的人选问题,奔波在北京的各大院校之间,为的是能在众多的女学生中找到符合剧组需要的女主持人。

  杨澜成为北京外国语大学理所当然的人选。

  其实那时候杨澜已经联系好了工作单位,只等着毕业考试结束,然后就可以上班了,至于电视主持,杨澜并不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业,跟自己的学习有没有联系,对今后的发展有没有帮助。杨澜的心情只是来做一个“走场”,用不客气的话来说,就是,杨澜其实是来应付“考试”来了。结果杨澜考上了。

  有很多出名的人都这样来描述自己的第一次。有什么什么考试来招生,或者是来招演员。自己没有想着要去,是陪同学或者是陪朋友去的。结果,朋友没有考上,自己幸运的被老师或者是招生人员挑上了,就这样走进了什么什么圈子。

  杨澜不是陪考的,杨澜就是在为自己考试。不同的是,杨澜是一种平常心的例行公事。而且是没有办法的例行公事。因为杨澜是个好学生,杨澜是个学生会干部,维护学校的利益,为学校争取名誉,是杨澜的使命。

  虽然是学校的推荐,虽然是一次走场,但杨澜还是很重视的。这是杨澜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什么事情,不做就算了,既然答应了去做,就一定尽力去做好。这就是杨澜的性格。这种性格让杨澜在阳光文化的定位上,一旦认准了,就绝不回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澜开始按照辅导老师的要求,学习台词的表演艺术。说是学习,其实就是尽可能多的修饰一下大概的方向。然后有台步的常识,舞台的经验等等这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好在杨澜在大学期间一直是文娱积极分子,对于舞台的感觉很好,老师的轻轻点拨,很快就让杨澜找到了感觉。

  2.第一次面试

  面试那一天,杨澜走进等待考试的房间,发现房间里已经坐了满满一屋子的前来应试的女孩子。大家都很严肃的坐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议论,气氛很紧张,好像谁要是在这时候划一根火柴,房间里的空气就会突然爆炸一样。

  突然,门被推开了,所有的人都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辛少英导演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开门的声音让思想走神没有注意到导演进来的女孩子蓦然一惊,此时,氛围才开始有所缓和。好像弥天的大雾笼罩下的氤氲在一阵风后,云开雾散了一样。

  辛少英导演对在场的考生说:“来,都到这里来,我跟大家说说。说是考试,其实很简单,大家不用紧张。”这就是杨澜听到的第一个信息,这个信息让杨澜觉得轻松,既然不是考试,那我怎么来都可以,对于准备的东西,杨澜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正好可以用上了,在这里尝试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导演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我想我们每个人先来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说说你自己,说说你的专业,你的老师,你的朋友,什么都可以说。我说下一个的时候,就表明你的考试结束了。好,现在开始,就从前面一排开始吧,一个一个来。”但杨澜已经的心思已经开始天马行空了,导演出了什么,杨澜好像听到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考试就这样开始了。辛少英导演坐了下来。应试的女孩子一个一个鱼贯而上,开始了介绍自己的陈述。这个过程有点漫长,又好像很快。漫长是因为大家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展示介绍自己,或者说是不能准确的把握如何用主持的风格来介绍自己。但又很快,等待的人发现,很快就要论到自己上场了。

  时间就这样悄悄而又快速的走过的,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杨澜开始注意别人的仪态,杨澜发现,如果你用的是一种很轻松随意的方式,导演就会让你多说一会儿,如果你是背书一样的朗诵,导演就会很快的喊:“下一个。”轮到杨澜时,杨澜已经有了注意,反正是来走场的,所以就没有按规矩出牌。

  杨澜没有介绍自己,而是反问起了辛导演。杨澜说:“导演,我想问您一下,为什么非得找一个女主持人?而且还有一个特别的条件,就是要找一个特别清纯的女主持人?这样的挑选动机是不是打算一出场就是给男主持人做陪衬的?”

  杨澜的快言快语让导演吃惊了,辛导演笑着反问杨澜,“你说完了?”

  杨澜说:“没有完。我还想说,女人不是花瓶。”杨澜继续着自己的慷慨陈词。她说:“其实女性也可以很有头脑的。中国五千年的历史长河里出现了很多卓越的女性。在各个领域里并不比男性的成就低,比如李清照、黄道婆等等。”

  导演很有兴趣的看着杨澜点点头说:“请继续!”

  杨澜没有继续下去,对自己的话做了一个结语,杨澜说:“我想,如果我们中间的哪一个有幸能够胜出,在最后能做这个节目的主持人的话,我想她应该是做一个聪明的主持人。而不是男主持的陪衬。”

  杨澜的这段话,让导演感到意外。电视在那个时候的中国还是一个神秘的行业,杨澜这样犀利的演讲让导演觉得,这次的挑选是个好兆头,特别是在众多的竞争者里,清纯是首要条件,这样以来,你反而看不到清纯了。到是杨澜的泼辣在这种情纯里显现出一枝独秀的味道,反过来,杨澜不说话的时候,又显得更加纯情。

  这就好像喝酒一样,当你在喝酒的时候,各种各样的美酒让你开怀畅饮,喝的多了,就喝不出酒的醇厚和清澈了。如果这时候有人给你来一杯清水,那水的滋味会压过所有美酒的浓香,在你的味蕾上留下沁凉的快意。杨澜此时的快人快语无疑就是美酒中的一杯清泉,让所有在场的人都觉得意外和欣喜。

  辛导演当即拍板,杨澜被通知到中央电视台参加面试。

  原本是一种政治任务的走场,却变成了弄假成真的事实,这让杨澜感到以外。其实杨澜说那样的话是一种平时养成的习惯。在长期的过程里,杨澜逐渐养成了为别人着想,替别人考虑的一种处事方法。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事情,先出个注意再说,这就是杨澜。其实,杨澜当时只是怕最后应征上的姐妹成为陪衬式的花瓶而失去自我才发出了那样的肺腑之言,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席话最终改变了杨澜的命运。

  当然仅仅就靠那样几句话显然是不够的,杨澜的成功还来自于自己的信心,还来自于杨澜自己能在准确的把握机遇中勇敢的接受命运的挑战,并在最后,成为永远的王者。

  3.有预谋的一次袭击

  几天后,杨澜接到了通知,让杨澜到中央电视台《正大综艺》节目组去试镜头。并详细地告诉了杨澜,到值班门卫上用内部电话拨打《正大综艺》的分机,这样剧组的人好给杨澜开一个出入证明等等烦琐的事情,让杨澜觉得很有意思。

  当杨澜生平第一次走进中央电视台这个由军方守卫,认证不认人的大门时,突然有种兴奋的感觉。原来,这里进门是需要开进门条子的,还必须要有已经进去的人出来引领着你,你才有可能走进这个大门。杨澜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杨澜走进中央电视台的时候,发现候场的地方已经挤满了很多同龄人,清一色的女孩子,每一个女孩子都很漂亮,每一个女孩子也都有不同于别人的一种纯情。那是青春的年龄在进入社会之前的最后一点本真。

  这些女孩子中,大部分都是与电影电视有关系的院校选送的。什么中央戏曲学院啊,什么北京广播学院啊,当然北京电影学院也会有实力强大的候选人,还有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也都有人。这是一次纯情的聚会,也是一次纯情的较量,在电视的舞台上,这些人的知识将为自己的纯情穿戴上最美丽的衣裳。

  杨澜与她们不同,杨澜没有电影电视的经历,杨澜对这个圈子还相当的陌生,甚至杨澜都不知道一会儿的试镜是什么概念。所以,杨澜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开始欣赏起周围的环境。毕竟这是中央电视台啊,可能这次来过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进来了。杨澜天性里还没有消失的天真占了上风。

  杨澜很快绕着中央电视台的圆形回廊转了一圈。再次淹没在人海里,其实也不是有很多人,也就五十多人吧。就是这五十多人的议论让杨澜发现了新的乐趣,既然耳边总是不能清净下来,那就听听大家说什么吧。

  这个说:“我演过电视剧啊,就是那个电视剧啊,你没有看过吗?”杨澜一听就笑了,到底是哪个电视剧啊,那个是哪个呢?

  马上有人接过话来说:“我知道的。我演的那个电视剧你知道吗?”杨澜不知道她们说的电视剧,学校里刚出来的一个女大学生,又跟电影电视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杨澜怎么会知道呢。不过杨澜知道《渴望》,但没有人提。

  于是杨澜越发的相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自己没有实力跟她们竞争,也不想去做那个什么男主持的绿叶,只要不给母校丢脸,自己就尽到心了。

  杨澜觉得自己跟这个圈子特别不搭界,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兴奋着,为了一会儿在镜头前展示自己的风采,只有杨澜很平静。刚进门时的兴奋是因为大门难进,现在进来了兴奋也就过去了。杨澜又不会化妆,只好傻傻地坐在一边。等轮到杨澜进去时,杨澜的心态出奇的平和,好像是在家里从卧室的房门出来,然后径直走进厨房的房门一样。

  杨澜想:“反正没自己什么份儿,只当是来玩儿玩儿吧。”杨澜在面试的时候,特别自然,很安然的就坐下来开始回答主考提出的问题。很简单的几个问题一问,对面的几个人说:“好了,谢谢,您可以出去了。”杨澜就这样又走出来。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着,好像岁月就这样在等待里,在你目光的爱抚下,轻轻的溜走了,走的没有一点痕迹,走的没有一点留恋。

  杨澜没有想到,当大家开始离开的时候,有导演出来,对大家念着一串名字,有二十多个,杨澜的名字竟然排在第一个。杨澜听到时候笑了,因为杨澜觉得戏演完了,自己该谢幕了。正当杨澜再次回头审视这个圆形回廊准备离开的时候,导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以上人员进入下一轮。”

  “进入下一轮?”杨澜的第一个反应是没有听明白。

  有没有搞错啊?没有错,杨澜确实进入了下一轮。

  杨澜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觉得晕晕的。其实在进去之前,杨澜一直都很清醒,甚至脑子里还出现过外面等待时听到的话,“镜头感”?好像杨澜在走进演播室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与杨澜没有一点关系了,杨澜只是来这里游览,这里的一切跟杨澜无关。

  只要自己不给母校丢脸,尽到心就可以了,别说竞争了,杨澜连希望都不抱了。后来杨澜说:“当我站到了摄像机前的时候,很奇怪,我一点也不紧张。其实我也知道我是来试镜头的啊?可能就是我当时认为这是一件与我毫不相干的事吧。”

  人生就是这样奇怪,你越是想得到的东西,反而离你越远,你越是不想要的东西吧,你就越是摔不开。电视对于杨澜或许就是这样。好像杨澜这辈子不是杨澜离不开电视节目了,而是电视节目离开杨澜就不成了一样。

  杨澜第一次走进演播室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摄像机在什么位置上。可能就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情已经与自己无关,再加上根本不知道去找镜头的关系吧,杨澜很自然,好像在回答课堂上老师一次随意的提问一样。老师随意地问,杨澜随意地回答,除了回答问题没有跑题之外,杨澜把所有自然状态下能做的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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