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雅 (2)
“为什么？”
“咱们班新转来一女生，我刚才去班主任办公室看见了……长地挺好的，穿着特个性……肯定坐你旁边了……”
“咳，坐就坐呗……我还能把她怎么样啊？”
班长狡猾地笑了笑，推了我一把，说：“你小子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装什么装啊？没事儿偷着乐去吧你……”
我们的班长就是这样一个人，学习特棒而且还特闹腾，能够跟我们群众打成一团，所以凭她这一点就算她相貌平平我们也觉得她漂亮。
我的新同桌在第二节政治课上课之前终于出现在了门口，她的出现使全班喧闹的声音瞬间降了下去，而我则差点儿就吐了血。
说实在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就是她，居然就是那天我在公园图谋不轨地跟踪着的后来又阴差阳错地救下的女孩。我一时间特想把自己隐藏起来，因为我怕她看到我的脸后会想起什么。其实那件事情一直在我心中纠缠着我，它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具有犯罪思想的坏人。而当我就要把这件事情忘记的时候没想到它的主人公又冒了出来，并且即将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我有些倒吸凉气的感觉。
她全身上下只穿一件白色的大T恤，而那T恤未过她的膝盖。她这种穿法简直是绝了，生给人一种T恤后面什么都没穿的感觉。我敢说这比任何一具暴露无疑的女人体都具有诱惑力。
她在我身边坐下后我一直都没敢看她，我也不知道她认出我来了没有。
我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她第一次与我说话是在那节政治课上到一半的时候。
“我叫莫雅，莫文蔚的莫，雅致的雅，你呢？”
我冲她笑了笑，那笑容我想一定是比较尴尬的那种。因为我一看见她就想起那一夜发生的事情，那种隐藏在心底的罪恶感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问你名字呢，你怎么不回答我？还老笑……”
“哦，我……我叫钟阳，钟表的钟，阳光的阳……”
之后我们之间便又是一阵沉默，直到临近下课政治老师让同桌两人互相检查对方对物质和精神概念的理解情况的时候，我们才正式开始说话。
她说：“又见到你我觉得特别惊讶。”
我尴尬地笑，点头说道：“我也挺惊讶的。”
“那天晚上我是不是特别狼狈啊？”她似乎有些担心并且害羞地问我。
“那倒也不是……其实我早忘了你那天晚上是什么样子了……”
“你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别的什么人？”
我赶紧摆手，说：“绝对没有，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她摇着头笑，说：“你骗人。”
“我没骗人，我真没有跟别人说过。”
“我相信你没有和别人说过，但是我不相信你能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她很聪明，似乎能够窥探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她的眼睛甚至有些犀利。
“是啊……我还是忘不了那件事情……”
“你当时怎么想到要去救我的？”
“我跟着你来着，本来……”说到这里我发现我好象有要把真相都告诉她的意思，于是赶紧打住，抹了一把嘴，说：“我抄公园那条小路回家，路上正好碰见一个人把你扑到在地，于是我想我得帮助你一下，无论是否成功我也得帮你，因为旁边没有别人了。”
“也就是说，如果当时旁边有别人你就不准备救我了？”
“那倒也不是……怎么说呢……其实我……我……”
“其实你是见义勇为了，对不对？”
我很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心里想我那怎么可以叫见义勇为呢？要是那个被我咬掉耳朵的家伙不出现说不定我就上去了。
她看见我笑了，继续追问：“你干吗笑？自豪吗？是不是觉得很了不起？”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呵呵……咱们能不能换个话题我说姐姐。”我心虚地很，我怕在谈下去我就得露馅了。
“那好，你说换什么话题吧？”
我松了口气，问她：“喜欢看电影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我最爱看电影了，我每周必须看一次电影，不然我就要闷死了。你知道，光看电视剧是很不过瘾的。”
“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经常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我喜欢看爱情片，悲伤或者浪漫的都行，就像《西雅图夜未眠》和《情书》那种类型的……我也经常看……”
我聊到了下课，很快就彼此熟悉了起来。我的心里也不再有那天夜里的阴影了。我出去上厕所的时候碰见了麻西。他笑着推我，说我算是有艳福了。我只是笑，然后说：“这丫头真会穿衣服，你看她穿的那样儿……”
麻西很深刻地点头，表示和我有同感。
我上完厕所赶紧回到座位上想跟莫雅继续聊。她坐在外座而我坐在内座，所以我要进去的话一定要她起身先出来。而我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把她放在桌子边上的笔碰掉了。我刚要猫下腰去拣，没想到她先猫下腰拣去了。因为她的领口又大又圆，所以她弯下腰去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她的粉色的文胸。而正当我看着出神的时候她居然猛地抬起了头来，我的脑袋一下就热了，仓皇不知所措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不就是笔掉了吗？你这人真逗……”她抬起头来冲我笑。
我慌忙点着头憨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就是一时间变地特傻逼。不过心里挺侥幸她没有发觉我刚才是在往她的领口里看。
可是，她起来坐好后，拿着她的笔看了看，突然问我：“我的文胸漂亮吗？”
我一下就摊了，脸上浮上一层极度惊慌的神色。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她居然知道我从她的领口里看到了她的文胸。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支支吾吾着说。
她一看我紧张，就笑了，笑地特别和蔼。她用手拍了我的胳膊一下，说：“干吗那么紧张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这孩子一看就是老实人，肯定不会往歪处想的……”
她说到这里停住了，看着我。
我的额头已经出汗了，我连忙抹了两把，说：“是……是……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忘了吧，我们继续侃电影吧，我发现你对电影还是有比较独特的看法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上课铃就响了，她赶紧坐好，用眼睛示意我已经开始上课了。我打开铅笔盒看了一眼课程表，发现这节课是王沙毕的语文课。于是我缓解了一下刚才紧张的情绪，把语文书拿在手里翻。而这时候她突然笑了起来，用胳膊肘子碰了我一下，说：“这就是语文老师啊？”
我抬起头来看见王沙毕带着和往常一样的木讷表情走上讲台，回答莫雅：“是啊，怎么了？”
“我觉得他长地挺有创意的……跟那个经常客串周星弛电影的挖鼻孔那人有一拼……”
我一下乐了，刚才那种很紧张的情绪飞了。其实每每讨论起王沙毕的相貌的时候我好象就变的特别的激动，这似乎有拿别人的缺陷取乐的嫌疑。不过后来我还是良心发现地说：“你别介意……咱的语文老师的长相是差了点儿，不过人特好。”
“怎么个好法啊？”
“比如说，在他的课上我干什么都行，他从来不说我。”
“行了吧你，你在课上看AV片他干吗？”
“你说什么？”我突然来了兴趣，因为她提到了AV片，我从来没有和一个女生谈论过AV片，我总认为女生都很恶心这种片子。
“AV片。没听说吗？”
“怎么没有！我常看啊……”
“呵呵……原来你也常看啊……”她给了我一个责爱的笑容，“真不是好孩子……”
“那你呢？你都知道AV片了，所以你肯定也看过。”我开始逐渐地随便起来。
“恩……是看……不过不常看……主要是因为我有很多日本朋友，他们那里有很多这种片子，有时候去他们那儿玩就跟着一起看了，呵呵，被他们教坏了……”
“日本朋友？你怎么还有日本朋友啊？”我问她。
“我爸在日本，所以我经常去日本度假，因此认识了一些玩友……大家在一起就是吃饭聊天看电影和看AV片。”
“你爸在日本？那你怎么不去日本？还在北京呆着……”
“你别以为日本多好似的……再说了，日本人都很变态的，我爸还怕我在那里变坏呢……呵呵，其实我都看了那么多AV片了，早就变坏喽……你知道吗？日本人表面上对你好象很好，可是背地里才不知道他怎么说你呢！有一次我和我爸和另外一个日本叔叔一起去吃饭，那位日本叔叔看上去那么憨厚，举止话语也很文明。可是你猜怎么着？中间我去了趟洗手间，刚钻进马桶隔间小便，突然觉得脚下有个影子在动。我立刻抬头向上看去，发现那个叔叔正从另外一个隔间里伸出脑袋看着我。我当时吓坏了，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我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他笑了笑，然后就走了。等我回到饭桌上的时候，他依旧在和我爸爸聊天，看见我后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知道我不会告诉我爸，事实上我还真没敢告诉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