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高大的看门犬好像不打算让他离开阴间，三个脑袋没一个打算让他就这么离开的，它准备抓住他，假如蒂博敢冒险逃出阴间的话。佩塞福妮给他的通行证没什么了不起！它是塞伯拉斯，是看门狗，它说了算。
     
     　　蒂博掉过头去，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直视这个巨大的怪物，极目向阴间的边界外望去，他的心绷得紧紧的，他看到了自已家的房子！看到了福斯蒂娜和父母！他的伙伴！他们定定地待在那儿不能动弹，他们一些人待在福斯蒂娜的房间外，另一些呆在房间里面。
     
     　　时间又停滞了吗？
     
     　　他们在等他吗？
     
     　　他看到自己的躯体像个死人似的横躺在地板上。
     
     　　“塞伯拉斯，你让我过去！你挡了我的路了！”
     
     　　三头犬不断地朝蒂博扮鬼脸，唾沫四溅！它的口水滴到哪儿，哪儿就立刻像被穿破了似的，出现一个大窟窿。“看着我！”塞伯拉斯嚎叫道。
     
     　　蒂博咽了口唾沫，第六感在对他说话，第六感说话时的声调竟有点像佩塞福妮：谁与塞伯拉斯对视，谁就会变成石头。女神告诫蒂博。
     
     　　蒂博用牙咬着T恤衫，不停地咀嚼，他在想怎样才能做到与它作战而又不正视它呢？说得更简单点，更直白些，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怎样才能战胜一条长着3个脑袋的妖犬？
     
     　　突然，蒂博计上心来，阴间的诸神特别喜欢猜谜语，他记得斯芬克司出过的那条谜语：什么动物早上有四个爪子……
     
     　　“看着我，蒂博，看着我！”塞伯拉斯不停地叫嚣。
     
     　　蒂博根本就不把它的话放在心上，他在想自己的事，得找到一条它不可能猜出的谜。总之，这条谜语斯芬克司已经讲了，但斯芬克司是古埃及时代的妖怪，塞伯拉斯大概不认识它吧。
     
     　　“好吧！”蒂博同意了塞伯拉斯的要求，“但是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我看你之前，你得先猜一条谜语。”
     
     　　“为什么我得答应你的条件？”塞伯拉斯嘟哝道，“我是这里的王，一切由我说了算！”
     
     　　“好……那就算给你解个闷吧！”蒂博建议道。“而且我觉得你应该非常聪明，你可是有3个脑袋呀！”
     
     　　塞伯拉斯的唾沫又掉在了地上，它面前的洞也在不断变大，‘鸟头’，蒂博的耳边又响起了佩塞福妮的声音，她在提醒蒂博，这是一种致命的毒液。
     
     　　“假如我回答不上来呢？我猜你是想让我放了你，是吗？”塞伯拉斯问道。
     
     　　“你说得对极了，”蒂博一边回答，一边小心地注意不让自己正面看的这个怪物，“我知道你很聪明。”
     
     　　“你在哄我开心吧！”塞伯拉斯嘲讽地说。
     
     　　“准备好，我可以出谜语了吗？”
     
     　　“随便，说吧！”
     
     　　蒂博深吸一口气。“什么动物早上时有4只爪子，中午时有2只，到了晚上，又会有3只呢？”
     
     　　因为急于想看塞伯拉斯的反应，蒂博差点抬头看它一眼。
     
     　　这只高大的看门狗的三张嘴同时发出凶神恶煞般的冷笑。
     
     　　“这个问题斯芬克司早就问过俄狄浦斯。斯芬克司……它是我兄弟！我的宝贝，你把古希腊时代的斯芬克司和埃及的狮身人面像搞混了，这个谜的谜底是人！早上他用四只爪子走路是因为他还是婴儿，中午他用两只爪子，那时他已是成年人了，到了晚上，那是因为他变成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你输了！”塞伯拉斯狂吠道。
     
     　　“不对，”蒂博颤抖着声音说，脑子却在飞快地转着，“我赢了，你的答案是错的。”
     
     　　又一阵刺耳的狂吠从塞伯拉斯的三张嘴中发出，它的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继续腐蚀着大地。
     
     　　“你的答案是什么？”塞伯拉斯大叫道。
     
     　　“我的答案，”蒂博慢悠悠地说，“我的答案是狗，就像你一样的狗。”
     
     　　塞伯拉斯气得暴跳如雷。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的口水流得更多了。
     
     　　“狗？你觉得这样恭维我就会过关吗？”但它话锋一转又说道，“你要是能把答案解释通，我就放你过关。”
     
     　　“答案，”蒂博慢慢地，慢慢地，用慢得没法再慢的语速说道，“我的答案是狗。早上它用4只爪子是因为它有4只爪子，中午它只有两只爪子是因为它的主人拿着糖逗它，它抬起前爪去够糖块。晚上它有3只爪子是因为它在地上撒尿！塞伯拉斯你觉得怎么样？”蒂博问道，语气中满是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