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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太祖朱元璋开国奠基之初,针对战后男丁不足,又有元朝遗留下来的男风盛行一事,下达圣命:国内大户、官员严禁蓄养娈童、男妾,一经查处,财产充公,发配边疆;若有倒卖男童,暗开妓馆者,一经通报官衙,格杀勿论。
     尽管禁令如此严厉,仍有色胆包天者抱着"不怕你不抓,就怕抓不着"的心态,暗渡陈"娼",金屋藏"娇"。
     而随着国泰民安,以及太平盛世的到来,当年被元人侵占过的土地上,汉族等中原大族也日益人丁兴旺。
     当初为了保障国盛民强的圣命,也在"妓馆"这种以秀美男子为买点的嫖场渐渐转暗为明之时,变得形同虚设。
     更有甚者,甚至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耳朵根的旁边宣称:我--要找个男生同性恋!!!!
     不是别人,就是当今皇上亲自加封为"神医"的岳州府"御赐神医庄"庄主--沐言,是也。
     年方十五就早早当上庄主的他,天生就是一副俊美翩然的样貌,本是众家姑娘心中准新郎的他,却在他十六岁那年,知府大人代小女儿提出结亲之意时,在知府大人的面前大声宣称:此生不求红颜配,但携男儿伴一生。
     洪武十九年,岳阳城门关起来的时候,沐家大公子沐言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只爱男人。
     他爆炸性宣言得到的结果是:知府大人的女儿险些自杀,而知府大人则因为颜面尽失而不的不提早告老还乡,至于沐大公子的母亲沐夫人,则是在神医的照料下依然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见好转。真的假的?就不太清楚了。
     而岳阳城外不远的洞庭湖则是足足涨了三公尺的水位,岳阳府的姑娘们完全秉承了当年哭倒长城的孟姜女的精神硬生生哭倒了一座岳阳楼--也不知是哭声震的还是泪水浸的,总之是倒了。这就都是真的了,洞庭湖的水位涨了是全岳州府的人民亲眼见证的事实。
     这件事传到皇上的耳中,皇上也只是意思意思的,罚了他一笔银子,要求他将岳阳楼整修一新,还别不信,洪武十九年还真有整修岳阳楼的历史记录。
     其实,皇上也真的不能将他怎么样,想当今皇上终究是草莽出身,虽然是顺利的当上皇上了,治国养民也颇有一套,但当年从江湖中带出来的一些个毒源病根却怎么也除不了,要不是当年沐言他爹刚好用一个方子将皇上体内的毒性给压制住保下了一条命,到了沐言手上又换一个方子终于将毒给解了,皇上恐怕也根本活不到今日。而且直到如今,皇上的身子也还是被沐言的药方子给养着的,每年进四次宫的沐言随着四季和皇上的身体状况将最适合的药方调配出来,据说,要是失却了药方,对皇上将是致命的一击。
     所以,杀沐言,是万万使不得的,杀了沐言不就等于是要了皇上自己的命?
     不仅杀不得,还得好生留着。
     自从沐言宣称了自己喜欢男人后,就再也没有人到御赐神医庄来求亲了,而皇上也为他想得周到,这不,洪武二十一年的夏天,一道圣旨:赐,开封元妃府朝昭郡主,下嫁沐言,成就天赐良缘!
     那我们接到圣旨的沐大公子怎么说呢?
     有没有搞错?人家都说人家喜欢男人了,皇上老伯还把他女儿嫁过来?当人家说喜欢男人是说假的啊?还是他头壳终于是坏掉了?
     沐大公子以为是皇上想,其实,皇上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就要从洪武二十一年,也就是今年春天,沐大公子在元妃府时说起了。
     第一章初遇 花朵与季节的邂逅不一定都在合适的时候
     话说沐言,在今年年初前往了应天府,并在准备告辞的时候,皇上留在宫外的宠妃元妃所在的开封,派人写来急信,元妃病危!
     在太医和沐言之间比较,皇上当然是比较信任保得住自己的命的沐言,是不是!
     于是,沐言接旨,前往开封元妃府,为元妃诊治病状。
     说到这个元妃府,还真是一则传奇。
     汉名杨雪梨的元妃,实质上是元朝皇族后裔,战乱时,因为来不及带走,而更名换姓寄养在忠心的汉仆家中的元朝公主秋卡伊迩。因缘际会,杨雪梨与当今皇上结下一段夫妻缘。杨雪梨虽深得皇上喜爱,却迫于身份的特殊和诸臣的压力而一直未能进宫,甚至于杨雪梨的长子生下来还来不及赐名便死在一碗御赐的毒奶下,断绝了他成为诸王或者说下一代君王的可能。
     基于同样的原因,现在被人们称为郡主的杨晨、杨轩不仅没有皇族的姓氏,甚至连身份也只是郡主(本该是公主的说)。
     元妃府,一直是沐言很感兴趣但不得接近的神秘宫廷一角。
     好奇心奇重又无比的沐言,可以说是很高兴的往元妃府去的,并且很快活的住了下来。
     洪武二十一年的初夏,沐言正在自己住的客楼的阳台上轻啜梅子汤的时候,元妃身边的贴身使女旖缘出现在他所在的地方了。
     沐言虽说了他喜欢男人,但,他不轻薄女子的大方风范和不吝啬于称赞女性的习惯,使他在女子心目中比一般男子来得更有一番吸引。
     而朝昭郡主当时正好从楼下经过。
     "这里的环境真的是很不错,特别是姑娘你的贴心照顾,让小生不甚感激!"一道清澈却不显低沉的男性嗓子很动听的从客楼的走廊上传出来。
     "啊!啊!只要沐大夫你住的舒服,旖缘就放心了!"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旖缘?要不是她自己报出名字,还真听不出来。甜的几乎就可以掐出蜜了嘛!!
     "是旖缘姑娘你的照顾让小生有宾至如归的亲切感啊!"微有几分笑意的声音优雅的令人迷醉,让那平常的说话也完全不流于俗气。
     "沐大夫,不要笑话旖缘啊!讨厌啦!"旖缘的说话几近有种娇作的娇嗔了。
     那个恬不知耻的男人,明明都说喜欢男人了却又在调戏她家的婢女!
     朝昭郡主杨晨将脚步跺的几乎可以踩出坑来,若不是莲池的边岸是用石块垒过的,还----真有可能会有土崩的危险。
     "你真的讨厌我啊?那我以后不是...哎,旁边有花盆!"旖缘在说话时,看沐言的梅子汤已经接近见底,准备走过来帮沐言斟汤时,不慎将放在阳台栏杆上的花盆撞了下来。
     "啊......?"旖缘回头时,吓呆了。花盆--!?有可能砸到从楼下经过的晨郡主。
     "小心!"
     杨晨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道蛮力就将她往莲池的方向推去了--
     什么!什什什什什什......什么?
     噗咚!另外还有花盆碎裂的声音!
     沁凉的水浸透了整个身子,连头顶也没有能够幸免于难,天生的快速反应能力让杨晨在水中马上稳住了身子,杨晨也第一次感谢和憎恨起元妃府到处都是水的园林结构!让她练就了一身好的水性,同时也让她如此的狼狈。
     从水中抬起头,仇恨一般的眼神盯着岸上俊美到几乎有些妖艳的男人。
     杨晨低喝:男人,你应该受到惩罚!!
     岸上的人,沐言:这个女人,好酷哦!!
     以至于过了好半晌,才记得要拉杨晨上岸。却被杨晨不领情的一把推开了。
     "噗咚"一声,又溅起好多的水花。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杨晨终于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了麟凤阁。
     身着元朝公主服饰的轩郡主在看到怒发冲冠的姐姐后,孩子气的眉眼间闪着轻笑:"旖缘来说你落水了,我已经要千花和千代为你准备好热水了,赶紧去沐浴吧!"
     杨晨越过她,也不宽衣,就直接往浴桶里跨了去。
     "姐姐今天似乎火气很大啊!"杨轩走进桶边,将杨晨头上的发饰一一取下来,让一头有着优美弧度的大波浪卷发得以舒畅的流泻到水中时,微笑着问。
     "身为一个男人,整日无所事事,只知道游手好闲,拈花惹草,不如换下那一身儒衫套上这些儒裙只留在阁内调调琴、做做画,刚好他自己也说他喜欢的是男人。"杨晨粗鲁的扒下身上的衣服扔往浴桶外。
     杨轩露出好奇的表情:"姐姐,你是在说谁呢?"
     "说谁?就是那个三年前一点风度也没有当街强买走我手中的匕首的那个破大夫沐言!"杨晨骂着,单衣脱下来以后显出一身的白净无暇。
     "姐姐,你今天又没有穿小衣??"杨轩将地上的湿衣一一拾起,瞥一眼浴桶中光洁的裸体,皱着眉说。
     侧过来的白净脸庞染上些许的红,涩了脸道:"肚兜那种东西,不管用又麻烦,你穿就穿,别磨着我也穿,而且,今天也不是故意不穿的,因为没有找到想穿的那一件嘛!"
     杨轩看着她的窘态,掩唇一笑:"我也只说说嘛。原来,姐姐这段时间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大夫现在一直在我们家啊!他跟轩轩一般比姐姐小两岁啊,姐姐也跟人家认真?"
     "轩轩!!"杨晨着恼的喊。
     "好好,我不说,不要凶我嘛!"杨轩微显委屈的说了,便抱着杨晨的一堆湿衣,纤手一拨浴室的纱帘,出去了。
     杨晨泄愤似的,一拳抡在浴桶的桶底上,溅出一地的水花。
     可以自由遨游于天地的男人,可以大展鸿图的男人,却不知惜福的男人。
     为什么不将他们不知珍惜的机会让一些给她们呢?
     双眸中迸出的是渴望自由天地的希冀之光,衬的一双眸子铮亮有神而且迷人。
     双眉中紧锁的却是对现实枷锁无法摆脱的苦闷。
     苦闷。
     虽是初夏的天气了,但那样往池水中一浸,娇生惯养的郡主毕竟是没有禁受的住的受了寒。
     沐言早也想到了,当千花来说要问药时,就急忙将他早配好的药交出来了。
     杨晨虽然说很不愿意吃他的药,但也不想和自己过意不去。
     而药效的快速准确却使她不愿意承认沐言的心思多多少少受了点打击。
     母亲的病好起来了也是事实!
     
     莲花初绽的湖心亭中,一鼎薄雅的薰香,一把无声的弦琴,一个萧条的背影。
     "姐姐,知府大人的千金邀你往郊外踏青游湖去哪,不高兴的话,出门散心去啊!"杨轩仍旧是一身的元朝公主服饰,但那衣衫却也的确很适合她天真中略带几分孩子气的豪爽脾性。
     "如果真是知府千金一个人的话我倒是很愿意去,但她想帮她哥哥追求我,我就敬谢不敏了,你帮我回绝了吧。我现在想去看看妈妈!"杨晨转过身,脸上是些许无可奈何的表情。
     杨轩看她的烦乱不安,也就没有多追问,径自往客厅去回知府千金使女的话。
     杨晨快步走向母亲的住处,翩飞的脚步有种脚下生风的感觉。
     莫非她有武功根底?沐言在廊上的栏杆上坐着歇息时,刚好看到杨晨的行色匆匆。
     注意到有人在注视她,杨晨猛的一转身。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杨晨的眼中滑过一丝不屑,而沐言眼中则显出一丝惊异。
     而沐言在惊异之余,还不忘露出略显歉意的微笑。
     只不过,这歉意在传达到杨晨那里的时候,就变了味了。
     谁让沐言平常老喜欢挂着一张诡诈的笑脸到处乱晃来着?
     杨晨对沐言丢下一个冷笑,回身往母亲居住的水阁走去。
     沐言懵了,我怎么了我,我只是为了救你将你不小心推下了水而已,没必要和我有仇吧!
     心中略为不平的沐言,跟在杨晨身后,也往元妃的房间走去。毕竟,老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不符合沐言的个性。
     要么,你别和我冲突;要么,我就要占个上风!
     跟沐言这个御赐神医庄庄主有过利益冲突的人都知道,这个一脸笑笑的俊美小生是绝对不好惹的,也因此,沐言在众人的口碑中有个虽俊美翩然但诡计多端的说法,不过那绝对绝对不是讨厌他的说辞,顶多就是有些无可奈何,而更多的是佩服,这也是为什么沐言虽宣称了喜欢男人却没人敢看不起他的原因。
     而"追根究底"也是沐言这类人的特性之一。
     
     门的吱呀声和被送进门的夏风惊动了床上的妇人。
     "是谁呀!"和缓而沉稳的语调,和杨轩的轻松有几分相似。
     "妈妈,是我!"杨晨和杨轩对于母亲的称呼基本沿袭了元人的叫法。
     "晨儿啊!"妇人坐起身,同杨晨一样微带棕色的大波浪卷发,却有着和杨轩相同的琉璃色眼珠。
     "妈妈就不用起来了啊!"杨晨说归说,看母亲坚持,还是很迅速的将一个靠垫塞到了妇人的身后。
     四十有余的妇人,风韵犹存,明亮的双眼打量着床畔的女儿,问:"怎么了?"
     杨晨浅笑:"知府千金邀我游湖,我忽然对这种生活厌倦了呢!"
     妇人抚着床畔女儿的长发,思虑半晌:"下个月初就是晨儿二十岁的生日,届时你父皇会来,你寻个时机开口,也许可以获准出门!"因为身份的特殊,她们的生活可以说是被软禁在这美丽的元妃府里,女儿的心情做为母亲的又怎么会不了解呢。
     杨晨无聊的拍着自己的手背,笑:"要是可以像沐大夫一样,就好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妇人宠溺的笑。
     "妈妈?"杨晨又喊。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杨晨从袖中掏出一纸书信:"浩风师兄又写信来了,这次,可是明白的提出求婚了,虽说他是葛大人的儿子,不存在门当户对的问题,可我不可能嫁给他啊,而且,我对他也不是男女之情,他说他明白,却又......!"
     看母亲欲开口,杨晨又抢着说:"可是,我还想与他做朋友,因为...因为他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男性朋友,我也许很自私,可是我不想失去。"
     妇人苦笑:"会不会对那孩子太残酷了?浩风那孩子可是拿男女之情在爱着你呢!"
     "可是我............"杨晨踌躇的,有点紧张吧。
     "那就只好拿你的父皇当挡箭牌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拒绝那些大人们的求亲了,多这一次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妇人轻松的微笑。
     杨晨也顿时安心不少。
     妇人揉了揉杨晨纠结的眉:"别老皱着眉的,过几日妈妈的病大好了,咱们往泰山游一回去,要是你父皇不答应,我们就偷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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