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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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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太阳方才跳出地平线,红彤彤的还裹着金边,投向大地的光线并不强烈。清脆的鸟鸣在林间回响,多了分悠扬婉转,树叶上草地上荷叶间白露未晞。几只水鸟偷偷溜出窝棚,急急冲向荷塘,眼看着几条锦鲤就要进它们的嘴了,河中采莲的几人忙拿起手边的莲蓬远远扔了过去,一阵扑腾,鱼儿逃得一命,那几人却被淋了个透,面面相觑,嬉笑不止。
       睡饱了的李跃然缓缓睁开眼,朦胧的视线中是一双金色的眼,伸手想要碰碰,纤细手指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手裹住。抽了抽,没能撼动对方分毫,只好扁了扁嘴,一口咬了下去……
       刚刚睡醒,正是无力的时候,说是咬,其实并未用力。淡色的唇瓣,细白的贝齿,若隐若现的粉色的小舌,手上的酥麻……狠狠地刺激着瑞查德的神经。看着依旧无所觉的某人,瑞查德懊恼地低吟一声,咬牙用正精神十足的某处蹭了蹭李跃然,警告他不要再闹。结果却是,被硌到的李跃然很不乐意地伸出那只自由的手想要将之拿开。
       “宝贝儿,既然你这么热情,我可就不客气了。”低喘了几声,瑞查德放开李跃然的手,小心地覆到他身上,作势要解他的衣扣。
       被这么一压,李跃然可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一看正趴在他身上欲行不轨的瑞查德,感觉到顶在腿间的某物,冷汗立时就下来了。
       奋力推了几下,见他犹自巍然不动,手上动作依旧,李跃然眨了眨眼,摆出伤心欲绝样,泫然欲泣道:“你口口声声说会尊重我的意愿,这就是你的尊重?”
       闻言,瑞查德低头看向他家宝贝儿,只见那巴掌大的小脸已经委屈地皱成了一团,阗黑的眼水汽盈盈,浓密如扇的睫毛沾着几粒细碎珠子,点点珠光在金色阳光下绚丽非凡,然后,本就没有认真的某人立马心疼了,忙不迭地下来帮人家扣好衣服,又抱着哄到他松眉为止。
       莫名其妙地大病,莫名其妙地好转,期间瑞查德一直借口照顾李跃然同床共枕,怎么赶都没有用。一个半月,金荷李建设李欣然从最初的愕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而向来固执的李跃然也渐渐习惯了这么个人型自暖抱枕的存在。
       可自一周前李跃然心结解开身体开始康复,眼看着精神一天好过一天,心情渐好的瑞查德也开始不安分了。像今早这种擦枪走火的事情,一周来日日上演,李跃然以退为进的悲情质问脸谱也是每日一现。
       翻了个身,偷偷翻了个白眼,李跃然再一次开始考虑如何争取自己的独睡权,他其实对变脸一点兴趣也无,真的!
       “喂。”研究了一会儿枕头上的刺绣,发现竟然是想当经典的鸳鸯戏水图,李跃然不由冒出满头黑线,思索着这般俗艳的花色,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王后有何吩咐?”听闻召唤,瑞查德立马扑了回来,伸手圈住枕边人,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他颈窝里钻。
       “你……!”本想跟他谈正事儿的李跃然感觉到顶在腰间的物体,吓得一时忘了词儿,挪了挪位置,压力不减,无语良久,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你要不要先去解决一下?”
       “很有必要。”瑞查德低笑着应下,炙热的呼吸喷在李跃然的耳后颈边,让他很不自在。
       “那就快去吧……啊!”李跃然推了推他,却不想竟被他抓住了手,往那里按了下去,瞬间呆住,待反应过来,已被那大手带着掳动了好几个来回,顿时惊呼一声,羞愤得满面通红,耳鳍也一个劲儿地微颤。
       “帮我。”瑞查德紧紧圈住他,拦住李跃然的退路,捏住那欲离开的手,再按下时,已彻底没了阻隔。
       “不!”李跃然试图挣扎,却被圈得更紧,双手被动地裹住那物,因为难堪,面上的红色渐渐褪去。
       瑞查德看出了他的不愿,可理智在触及那份滑嫩时就彻底沦陷,他不想停手,所以他选择了无视……
       折腾得手腕发酸,终于告一段落,瑞查德一脸意犹未尽,李跃然粘了一手污物,恨恨地下床洗手去了。听着震耳欲聋的关门声,瑞查德回味着方才的滋味,笑得见牙不见眼。
       等了十分钟,李跃然还不出来,里面又砰啪声不止,知道这小家伙准是在里面生气呢,只好起身披了件睡袍,准备好好去哄一哄。
       “亲爱的,你是在洗澡吗?一起洗啊。”话音方落,里面噪音渐止,抱臂等了片刻,李跃然终于一脸不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也不看瑞查德,径直往衣帽间走去,瑞查德一看不对,这气恐怕不小啊,连忙伸臂抱住李跃然,低头认错,“珠儿别生气,我错了。”
       李跃然却是不理,这次他是真的火了!前几天才说给他时间,不逼他的,今天就来这么一出,这回要是纵容了,那下次不是直接……想及此,脸色愈发不善,高声喊他放手,见他越抱越紧,更是拼了劲儿地挣扎。
       “乖,别闹,再闹又要走火了。”瑞查德又怎么会这么就放开他,病中之人本就脆弱,他又费尽心思半猜半蒙破了珠儿的龟壳,要是不趁此良机,软硬兼施给他打上自己的烙印,再想寻此良机可是不易。
       “你个禽兽!”感觉到身后变化,李跃然纵是满肚子火气也不敢再动。毕竟病了小两个月,一早上又吵又闹,又发火又生气的,激动时尚不觉得,一安静下来就有些扛不住了。无奈地倚在他臂膀上,想起这段日子向来悉心的瑞查德今天居然如此不顾他的意愿,顿时委屈地不行。
       “我也只是对你禽兽罢了。”语毕却没见怀中的小家伙炸毛,不由低头看去,却见那方才还因为生气睁得溜圆的猫儿眼此时眼帘半掩,眼眶红红的。见他看了过来,匆忙转头,不想摇摇欲坠的泪水瞬时滑落,两粒珠子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放手啊!”心中一声哀嚎,只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李跃然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
       “好,我放手,你别哭了。”瑞查德见过他炸毛生气,耍小聪明,冷漠的样子,却是第一回见他哭,一时很是无措,很认真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心急了。
       “谁哭了!”李跃然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是灰尘进眼睛了!灰尘!!”
       “是是是,是灰尘迷了眼睛,都是灰尘不好,不对,是女佣没做好打扫工作,我让燕敬罚他们。”瑞查德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见他依旧死死地瞪着自己,忙堆出一脸谄媚的笑容,这表情可真是,糟蹋了这张脸啊……一把抱起李跃然,将他放到床上,专心顺毛。
       “又关她们什么事儿啊!”李跃然一听瑞查德的结论,很是气恼,胸膛起伏不定,指着瑞查德,“明明是你走路太重,扬起的灰尘。”
       “对,不关她们的事儿,我以后走路都轻轻的。”顺毛摸还能摸出问题来,瑞查德心里泪流满面,我走路重吗?这么多年体术训练,不是顶级高手都听不见我脚步声的好吧?不过想归想,嘴里毫无原则地继续顺毛。
       而且这顺完毛还不算完,还得让他出气,还得哄人高兴。没办法,紫苏说了,李跃然这次病得太久,愣是将不大的毛病拖成了要命的事儿,伤了根本不说,心病又最是难医。就算这次好了,以后也得保持心情舒畅,不可思虑太过。因此,意图攻心的瑞查德其实远比被攻的李跃然辛苦。
     
       第71章
     
      看着时间还早,李跃然又小睡了片刻。李建设来的时候,他刚冲了个澡换好衣服,正由瑞查德伺候着吃早饭喝补药。
       “不是说要我早点过来吗,怎么弄到现在?”李建设看了看座钟,是十点没错,他并没来早,怎么儿子还在吃早饭?难道是刚起,“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要是不舒服还是别去了,那里人多得不行,想找处安静的地方都难。你好容易才养好了些,别又累着。”
       “那怎么行,我还想去看看表姐夫长什么样呢。”李跃然闭眼咬牙灌下一碗红呼呼看不清材质的补品,艰难地咽了下去,这才张口,“再说了,你消失这么久总得有个理由啊,我妈那儿好歹还有个莹莹帮着向王叔叔解释,你那边,姐姐不太喜欢柳姨,肯定不会愿意费口舌,自然得靠我帮你去开脱。”
       原来李跃然今天起那么早是有原因的,他大姑家的女儿也就是他大表姐,今天要在乡下补办婚宴。要说他那位大表姐也真是勇敢,一毕业就跳进了爱情的坟墓,啊呸,是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新郎是她在S市上大学时的同学,家境极好,不比李建设家差,自然高于大姑家,不过出于高门嫁女低门娶媳的惯性认知,两家父母对两人都挺满意。于是交往了三年,大学一毕业,工作一搞定就趁着十一假期登记结婚并举行了个西式婚礼。在S市和B市各办了一场宴席后,大姑想到Q县还有不少亲戚没喝到喜酒呢,忙又在Q县筹办了一场。
       而李跃然坚持要去,则是看热闹为主,帮李建设向杨柳和大姑解释为辅。
       要说杨柳那事儿,真不是一般的狗血,因为一次打电话给李建设时被金荷给接去了,虽说之后金荷再没接过他的电话,可女人吧,不会胡思乱想的毕竟是少数。一听说老公和前妻朝夕相处了一个月,想象力是马力全开,各种猜测接踵而至目不暇接天花乱坠。到了后来,她甚至开始怀疑李跃然是不是真的病了!
       越想越不对,便欲图借探望李跃然一探真假,可小楼又哪里是人想进就能进的?为了两位主人的安全,小楼方圆数十里都被买了下来,拥有独立的武装,享有绝对的特权……不合法律规定?呵,你要承认,特权阶层存在于世界的每个角落,区别只在于,这个地方的特权是昂贵还是廉价。想想“我爸是李刚”,想想七十迈,想想躲猫猫,真的不得不承认,咱们国家的特权实在廉价……言归正传,瑞查德一心扑在李跃然身上,李建设又恼恨杨柳不识大体,都没理她,于是她更加认定李建设做贼心虚。
       这种情况下,大姑询问她李建设去向时,她虽按着李建设的话答了,但那嘲讽的带着明显怀疑的口气,使得大姑也跟着不信了。想到自家女儿大喜,做亲舅舅居然两地婚宴均未出席,知道的说他有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建设看不起她闺女呢!觉得在亲家面前掉了面子的大姑为此憋了一肚子的火,为了挽回颜面,在Q县酒席刚准备时就已经打电话通知了李建设,要他当天早些过来。
       这事儿李欣然是当笑话告诉李跃然的,这丫头始终对杨柳耿耿于怀,认为是她彻底掐灭了父母复合的希望。对大姑虽没什么恶感,但两人一直跟着金荷过,同李建设那边的亲戚走动得少了,感情自然淡了。
       她倒是说了就忘,可李跃然却不忍心见老爸因自己被为难,于是便有了今日一行。
       “在那边小心一点,最好待在欣然旁边,不要乱走,省得人多磕了碰了;席上吃东西注意一些,喝了这么多天药,胃还没调理好,千万别沾油腻;有什么事情就喊燕敬,多听紫苏的话,不舒服就早点回来,别贪热闹……”瑞查德一边帮他系着扣子,一边细细叮嘱。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李跃然很自然地抬手转身,由他帮自己整理仪表,却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示意燕敬将桌上的荷叶酥拿来,捻了一块趁瑞查德不注意塞进了他的嘴里,可算是堵住了他的嘴,转身招呼了李建设一声,“老爸,可以走了。”
       “那就拜托伯父了。”好在那点心是用来解闷,并不为饱肚子,因此做得极小,又入口即化,不然只怕真要如了李跃然的意了。瑞查德好笑地抚了抚李跃然的头,话头转向李建设。这是李跃然病后第一次出门,也难怪他不放心。
       “放心吧。”李建设点了点头,带着儿子和紫苏燕敬上了门外等候多时的车子。
       “珠儿,你准备用真容见人?”始终觉得哪里不对的瑞查德送李跃然上车后,终于想了原由。同样觉得有事没交代却始终想不起来的李建设听后也一副恍然状,忙吩咐他赶紧换装。这么一副长相,纵是他们几人天天看,看了这么多天也还会时不时地晃神,更不要说初见之人了。真要顶着这副容貌出去,得招多少蜂引多少蝶啊!
       崇尚低调的李跃然自是乖乖听话,只是他现在身体不行,使用灵力有点费劲,便交由瑞查德动手。也亏得李建设心脏够强健,之前也见过瑞查德用灵力为儿子吊命,因此面对大变活人,表现得还算淡定。
       “明明还没结婚呢,怎么我就觉得自己开始多余了呢?”李建设按下按钮,确定隔板完全放下,这才搓着下巴,一脸打趣地盯着儿子。
       “爸,你还年轻,不要这么早就染上不合年纪的恶习,聊八卦是那些三姑六婆才做的事情。”李跃然盯着屏幕,头也没抬地讽刺。
       “谁说男人不八卦的?你这个认识有误区啊。再说了,你是我儿子,我这是关心你啊。”李建设到底是久经沙场,对此程度的言语攻击完全免疫,热情不减。
       “你敢不敢承认你是吃醋了!”李跃然似想到了什么,一脸坏笑盯着老爸,露出一口白牙,“真是的,人见人爱也是一种苦恼啊,不过呢您放心,咱是孝子,不论如何,老爸老妈永远是最重要的。”
       “美不死你!”李建设看不惯他这副自我陶醉的模样,一掌拍向儿子天灵盖,落手时却变成了轻抚,瞧着他现在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笑容不由减了几分,“这才多久啊,就瘦成这样……”
       “老爸,不是吧,您这情绪也忒跳跃了!我这会儿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来,笑一个。真是,您这副尊荣扮林妹妹实在不怎么合适,不是,应该说是吓人啊。”一脸惊恐之余,还作势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拍死你个臭小子,连你老爸也敢笑话。”被儿子夸张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待收住笑容,那点情绪也烟消云散了,李建设无奈地点了点他的额头,“行了,看到你和烛家小子处得不错,爸也就放心了。”见儿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由叹息一声,“这么多天,他对你如何,我和你妈都看在眼里,也谈过了几次。对你,他是真的用尽心思了。爸爸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丈夫,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和你妈朋友圈里却有不少口碑好的,可是我们看着,只怕加起来也抵不上烛家小子的一个手指头,所以,小珠,惜福吧。”
       “我又不是女孩子。”知道老爸说的没错,瑞查德对他如何他也看得分明,但李跃然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我知道,可就算真的让你去找媳妇儿,你确定还能找一个对你如此用心的?”李建设斜了儿子一眼。
       “哼,别说得我妈亏待了你似的,就是柳姨,也没错待你吧!”李跃然不服气地哼哼了两声,“说吧,到底收了他什么好处,这么不遗余力地为他做说客!”
       “胡说什么,你爸我是用钱收买得了的吗!真是,正说你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被戳到痛处的李建设面上有些讪讪,毕竟这是他和金荷离婚后儿子第一回提到他曾经的错误。
       父子间这场谈话无疾而终,李跃然虽然有些抱歉,却并不后悔。对于和瑞查德的关系,虽然他在努力尝试接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和人肆意讨论,即使是父母和姐姐。
       “大人,李先生,到了。”Q县本就不大,纵使两地横跨Q县,也不过就四十分钟的路程。路上又睡了一觉的李跃然被紫苏扶下车的时候,还没有彻底清醒,猛然间听到不远处一道巨响,吓了一跳。
       见场上还有长长一排的爆竹,李建设忙伸手为他捂住耳朵,护着他冲进了大门。燕敬让紫苏跟去,自己将带来的东西包括礼物一一拿了下来。
       “小珠,上楼去找小然吧,我这儿估计走不开了。”李建设一进门,就被认了出来,一伙儿不是老友就是亲戚,许久不见自是想当热情,纷纷围了上来发烟寒暄。
       “紫苏,燕敬,我们上去吧。”李跃然刚被吓了一下,这会儿眼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多,有些眼晕,忙招手让两人跟他走。
       这房子盖得早,其后邹家富裕了就在县城买了房,老宅住得愈发少了,所以虽然装修过,却并没想过推到重建。紫苏看了眼那狭窄的楼梯间,不过仅够一人通行。与燕敬对视了一眼,两人将李跃然护在中间。对此,李跃然很是无语,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要紧?
       上了二楼,因为客厅和客房都有了人,李跃然便直接进了大姑的房间。只是没想到这主卧里也有了人,本想去三楼看看,却被一道声音给喊住了。
       “跃跃,怎么现在才来?”李欣然因为坐在角落的藤制秋千上,并不显眼,这一喊,李跃然才看见她。
       “不小心起晚了。”想起今早的意外,李跃然面上一红,连忙转移话题,“怎么躲在这么个犄角旮旯里?”,言罢又扫了眼屋中的人,正看到从里间捧了大把喜糖出来的大表姐,“萍萍姐也在?姐夫是哪个,我还没见着呢。”
       “喏,不就是这个。”邹语萍推了推坐在电视前的男人,又将李跃然介绍给丈夫,虽说也有年把未见了,却一点不似李欣然那般对人冷漠,很是热情,“听小然说你之前病了,现在怎么样?”抓了把喜糖,想递给李跃然,走近后却是吓了一跳,“怎么瘦成这样,脸也白得鬼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姐夫。”李跃然接过糖果,递给身后的燕敬,转过头冲那男人点了点头,这才顺势坐到邹语萍身边,答道,“只是发了个烧,现在已经没事儿了,瞧,这不活蹦乱跳呢吗。至于这身肉,养个两日自然就胖回来了。”
       “这两位是?”因为是卧室,并没摆太多椅子,见紫苏和燕敬没地方坐了,只好又起身从里间小屋里端出了几把椅子。
       “一起来凑热闹的朋友。”李跃然挥手示意他们坐,不用傻站着,“然然,飞燕怎么了?怎么蔫头蔫脑的?”
       “误会,一场误会。”李欣然推了推眼镜,拍了拍飞燕的脑袋,一脸忍俊不禁。
       “来,飞燕,过来,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去。”李跃然见小家伙泪眼摩挲的样子,萌得他抓心挠肺,一把从姐姐怀中接过小家伙,揉了揉它的脑袋,好奇问道。
       “呵呵,是小姑父,他见飞燕长得,额,奇怪,就逗了逗它,发现咱家飞燕淑女原来还很聪明,就想教它作揖,恩,然后,你懂的……”说及此,无良某人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
       “额,飞燕啊,咱们不生气啊,那个不知者不罪嘛,是吧,人家又是长辈,我也不好办啊。要不这么着,咱以后不理他了,好不好?”李跃然看着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的飞燕,打着商量。
       讨厌,他讨厌死了,呜呜呜……飞燕趴在李跃然怀里伤心欲绝。
       原来,马尔济斯犬虽然身上背上的毛长得又细又长,行动间一如拖把,可是它们腹部和普通狗狗一样,是没有毛的。如果作揖的话,肯定是要直立,这一直立吧,肯定会走光……
       飞燕是个很羞涩的淑女,至今还没有谈过恋爱,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一个。
       所以,虽说小姑夫并未得逞,可是在飞燕的心中,小姑夫已经被打上了色魔标签……
       小姑夫,我同情你。
       
      第72章
     
      这厢儿正安慰着飞燕,就听邹语萍冲门口喊了声小舅妈,李跃然抬头,杨柳正乐呵呵地进来。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李跃然也没有吝啬笑意,含笑冲她点了点头,唤了声柳姨。
       “听你爸爸说你病了,我虽担心却也没能去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杨柳本在楼下小厅坐着同人说话,但她不是Q县人,方言听不太懂,对那些邻里乡亲又不熟悉,虽一直笑着应着,事实上却无聊得很。听闻李建设来了,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寻了过去,只是没说几句就被丈夫赶了上来,要她照看着继子。想着正好趁此探探虚实,虽有些不乐意却也没有拒绝。没成想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瞧见了李跃然脸色苍白,下巴尖削的憔悴模样,确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怀疑。只是想到自己去探望却被拒之门外,还是带着几分不快。
       “已经没事儿了,再养段日子就大好了。”李跃然哪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弯了弯嘴角,顺势解释到,“也劳您惦记,只是之前待的园子是人家的地方,他那儿规矩多,没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我爸也做不到主。且那时我正病得糊涂,我爸我妈轮着班的照顾我,觉都睡不踏实,成日神思不属的,哪有心思管其他的事儿。一直到我病好了他才想起您来过的事儿,却是害您白跑了一趟。”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过就是几步路的事儿,知道你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听到“规矩多”,“任何人”,杨柳心中一动,忽然就想起了新婚当夜发生的事情,不由大胆猜测那园子的主人与那人的关系,“园子的主人是,你的那位?”
       看着她欲言又止目光闪烁的样子,李跃然忽然觉得有点牙痛,他有说什么关键词吗,有吗?没有吧!那她是怎么猜到的?就凭那么一句话!或许,女人真的存在第六感?然后看着她一副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模样,李跃然牙再疼也只能忍住,艰难点头。
       既如此,那她进不得园子也就解释得通了——虽说不曾见过那人,但几年间也从李建设口中隐约听到过一些,知道那人身份贵不可言,心里也是带着几分好奇和畏惧的,连带着对李跃然也客气得近乎讨好。至此,虽说不得全信,却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疑神疑鬼。
       “我说跃然和杨舅妈看着关系不错啊。”邹语萍将地方让给杨柳,自己坐到了李欣然旁边,见那边两人一团和气的模样,很是不可思议,“看着哪儿像后妈和继子啊。”
       “那是他们俩会装。”李欣然摇着秋千,撇嘴不屑道,“要是我,才没兴趣和那女人打交道。”
       “你这孩子,其实杨舅妈对你们挺好。”邹语萍差点忘了这个小表妹和小舅妈不对付,面上尴尬,却坚持实话实说。
       “切,不过就是说说好话送送东西,我稀罕。”如果问这世上李欣然最看不上谁,答案非杨柳莫属,原因则是很无辜地被迁怒,真难为杨柳忍了这么些年,还能对李欣然笑脸相迎。
       “杨舅妈怀孕了。”邹语萍看着李欣然没心没肺的样子,低声投下了个巨磅炸弹,见她终于不再悠闲晃秋千了,不由松了口气,摇头劝到,“你也不小了,不能总由着性子,以前小舅就你和跃然两个,对你们自是捧上天,你对她不好小舅只当不知道。可如今眼看着要有小的了,小舅还能对你们一如既往?你和跃然到底跟着金舅妈住的,人将来可是养在身边,日子久了只怕你和跃然就得往后站了。到时候要是杨舅妈记仇,再挑拨挑拨,吃亏的可是你们!”
       “怀孕了?结婚这么久才有,我还以为她不孕不育呢。”没想到李欣然呆了一会儿,竟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语毕便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说你能不能紧张点?”想想小舅的资产,再看看表妹无动于衷的神情,邹语萍很无语地发现自己就是那个为皇帝急死的太监。难道是没听懂?不能吧,这丫头向来精明得很啊,再不济,凭那电视上泛滥的豪门,也应该有联想啊。
       “我又不靠我爸过日子。”李欣然知道表姐也是好心,表情终于认真了点,“放心吧,我的嫁妆够我趴在金山银山上混吃等死几辈子了,要是经营得好,再传几代都没问题,何况那嫁妆还在不断增加中。”
       “难怪说不用靠小舅吃,这么说来小舅还没你有钱呢。”邹语萍拍了拍小表妹的脑袋,斜了她一眼,明显不信,“行了,别闹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到底怎么做,你自己明白就好。”
       不说这一屋子七个人各自扎堆聊着什么,十二点差二十分的时候,随着楼下又一轮爆竹声,大姑大姑父上来喊客。酒席摆在镇上酒楼里,距这里极近,步行十分钟的路程,一伙儿就没开车,一路结伴步行前去。
       李跃然本也要跟去的,却被李建设拦住了,原来他特意问过菜色,发现竟没一样是不油腻的……何况对外面的菜总是不放心,便让他在家解决,并让杨柳留下做饭。
       自姐姐那里得知杨柳已经怀孕,李跃然又怎会让她动手,便将午饭交给了同来的燕敬。没错,燕敬除了管家兼职保镖外,还可以客串厨师,是真正的多面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当然,他绝不承认自己是看燕敬不爽才让他下厨的,他怎么会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喝了半碗什锦素粥,又灌了碗补药,就被紫苏送楼上午睡去了。房间是大表姐出嫁前的闺房,收拾得很整齐,枕头被子都是全新的,满是太阳的味道。李跃然翻了几个身,揪着被子,沉沉睡去。紫苏和燕敬交替着用过午餐,悄声进了房间,各自寻了坐处,小心地翻着杂志打发时间。
       午后的阳光铺到茶几上地板上,蔓延到床上,浸过那泼墨乌发,涂上一层金黄。苍白的脸颊在酣睡中染上酡红,许是身处梦境,睫毛随着眼睛的活动不住轻颤。紫苏过去帮他掖了掖被子,抚了抚他的额头,并未出汗。见他嘴中轻喃,眉头轻皱,怕他靥着,正想哄醒,却适得几个字眼入耳。细听之下,只听得三个,“放手”“不要”“走开”,紫苏小心地为他翻了个身,又拍着背低声吟唱了几句,直到耳边呼吸平顺,这才起身叹气,想着是不是要劝一劝陛下,有些事真的不能操之过急……
       抬头见燕敬同样神色纠结,想到凭他的耳力,只怕也听得分明,眼神交汇间,双双摇头,陛下,您到底是有多心急啊,瞧把人孩子给吓得,都做噩梦了。
       李跃然现在的作息是睡十六个小时,运动一个小时,发呆两个小时,工作一个小时,其它一个小时,剩下的三个小时?那是用来吃的!
       于是,当李欣然终于摆脱了两个小时的酒席,回来找弟弟诉苦的时候,这人正刚刚睡醒起床,吃着东西呢。
       “好啊你,居然敢吃独食!”李欣然一见茶几上几碟点心都是自己的最爱,立马忘记了过来的目的,一口一个吃得高兴。
       “你慢点,别跟我虐待了你似的,都吃这么久了,还没腻啊。”李跃然无奈地为他家姐姐倒了杯茶递过去,见有人帮着解决了,也就不再动手。他其实并不饿,不过是为了撑撑胃,喝了这么久药,胃口小了许多,以前吃两碗米饭都不成问题,现在灌一碗米粥他都嫌撑。
       “你是没虐待我,可有人虐待我了,一顿饭吃得我那叫一个郁闷。”李欣然咽下嘴里的八宝紫樱糕,又抿了口茶润润嗓子,虽吃得极快,动作却不粗鲁,因此李跃然决定睁只眼闭只眼。
       “怎么,碰上奇人奇事了?”李跃然接过紫苏递来的细瓷碗,一看,立马推了回去,“紫苏,我饱了。”
       “大人……”紫苏还想再劝,却见李跃然一副抵死不吃的样子,很是无奈,“您就当是喝药,今晚咱就不吃了。”
       “真的?”李跃然见紫苏点头,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接过那东西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咱们换别的。”紫苏收了碗,说出下半句。
       李跃然递碗的动作一顿,当即沉下了脸色。
       “至于吗你,那是燕窝不是毒药,瞧把你吓得。”李欣然笑了两声,将李跃然的注意力转了过来,“还真让你猜着了,真被我遇到个极品。”
       “说。”李跃然灌了几口清水,终于将口中滑腻的感觉消除。不是他矫情,只是每个人都会有讨厌吃的东西,再不挑的人也会有那么一两个禁忌,比如李欣然就极度厌恶香菜。而李跃然的禁忌之一就是燕窝以及一切与燕窝口感类似的食物,用李欣然的话就是,这挑食挑得太有水平了!
       “大表姐夫是哪儿人你知道吧?”李欣然又咬了几口点心,眨眼看向李跃然。
       “S市,你给我一次把话说完,要卖关子我就不听了。”刚被人大喘气给坑了一把的李跃然对一切说半句行为极其鄙视。
       “好好好,我说。”李欣然见他脸色难看,忙积极认错。今时不同往日啊,她家弟弟现在可生不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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