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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代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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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绝对是我王文武活了二十多年过得最窝囊的一天!我,我居然被柳泉荷一脚踹下了床!
      我真是憋屈得想撞墙啊想撞墙……
      夏日的夜晚格外闷热,我独自披着单衣坐在门槛子上,真希望这时候手上有根烟。无奈只得双手插`进头发中乱揉一通,却还是赶不走满脑袋的烦闷。
      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就深刻地意识到,这一晚我是注定要在院子里饲养蚊子了……
      矛盾的确是今天晚上才爆发的,但火却是早就点起来了的。要说起事情的起因,很复杂。搬进蜂花巷真正和柳泉荷一起生活之后,我觉得自己应该打定主意踏踏实实地做点事情了。在现代,我主修的是商学,为的是将来能接管我爸的房地产公司。可是到了古代,即便有着二十一世纪优等生的过人本领,却实在不想踏进仕途圈子飞黄腾达,因为从小在国旗下长大的我对于地主阶级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厌恶感……好吧虽说我爸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个地主……
      可是,柳泉荷的认识却与我大相径庭。当我在研究大庆律法,琢磨着怎么投机钻空子的时候,他却在考虑该在哪里弄块地;当我在找江流他们借钱营生的时候,他却在考虑地里该种玉米还是种棉花。
      果然,我们两个是有代沟的,有很大代沟的……
      当柳泉荷突然提出要带我去蓝田住段时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真要“归园田居”了,于是很明确地耷拉着脸说:“咱们提前说好了: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其实我是很认真的,我真的是很认真的,可是柳泉荷却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咯咯笑着拍着我的后背,说:“还是我一人去吧,办完事就回来。”还好他只是去办点事,还好还好……
      料到他会阻止我从事商业活动,我一直没有把自己干的事情告诉他,只是在自己心里打着小如意算盘,心想等他看到我的成果、尝到点甜头后,就一定不会再反对我了。在柳泉荷去蓝田的这段日子里,与我达成了协定的陈老板从运河运来了第一批锦缎,我利用大庆律法的纰漏,在长安玩倾销,从中狠狠捞了一把。当然,考虑到长安的经济稳定,我没有把事情做得太过分,见好就收了。
      柳泉荷离开了大约两周,因为急着想回来见我,一路都没有来得及休息片刻,回来时有些风尘仆仆,不过在我眼中却依旧是那么迷人。他直接从马上跳到了我的怀里,我抱着他进了屋子,等不及他去沐浴休息,就把他扑倒在了厅堂的雕花木桌上开始激情。他的配合让我忘情到了极致——压他在身下,抚摸着他光滑的肌肤,我一边吮吻,一边禁不住把自己倾销的“光荣事迹”告诉了他。
      结果,柳泉荷赐给了当头两个大字:“缺德。”
      我的兴致一下子就凉了。既然没有违法,那我这就是诚实劳动合法经营,无奸不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跟我的人品挂钩?!
      我正郁闷着,他却还振振有词:“文武,我知道你想赚钱,可钱不是这么赚的。”
      柳泉荷长得好,武功好,总之样样比我好,在他身边我一直感到压力很大。若不是他一直能在我面前放低自己的位置,温柔乖顺,我一定会过得很痛苦。可是现在,他这种口气他这种态度,气势一下子把我压了下去,于是我也就莫名其妙地来了火,开始口不择言:“你说我不在这么赚钱,不该这么缺德,那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们星辉派现在罩着整个长安,你还是醉凤楼的老大,还拿了不少人家女孩出卖肉体的钱,这就不是缺德了?!啊?!我看你是缺老德了!”
      柳泉荷还光着身子,全身僵硬地瞪大眼睛看着我:“怎么,我,我难道做错了什么吗?”
      从他身上起来,把衣服扔给他后,我不由得长叹一声。是啊,无论是情`色生意还是江湖生意,在他这个时代都是合理合法的,我若是告诉他他的行为要是放在我们现代,那就是败坏社会主义道德,他肯定不懂。不仅如此,他还有着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所以才觉得我干的事情不仅卑贱,而且缺德;倒是他自己,走江湖行当,在我们现在来讲就是搞黑社会,倒成了正经事。
      果然,我们两个是有代沟的,有很大代沟的……
      我的思想比他先进,所以我可以站在时代的观点上理解他,但他却不具备理解我的件,为此我甚是苦闷,一连好几天光琢磨着心中那份委屈,竟都没怎么跟他说话。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与他难以沟通,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得实在窝囊……
      柳泉荷见我苦闷,开始时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哄我开心,可是都不奏效。终于,他自己也烦了,当我闷了三天之后躺在他身边向他宣布:“你以后少管我”的时候,他从被子里抽出腿,一脚把我踢下了床,大吼:“你出去!”然后把头深深埋进了被子里。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怎样的表情,只知道他怒了,造反了,于是我一言不发,披上衣服扭头就走。他一定以为我会留下来哄他,结果他失算了,于是,当我推开门的时候就听见他在身后隔着被子委屈:“文武,你太过分了!这些天我究竟是哪里的罪孽你了?!你莫名其妙的跟我生的那门子气?!”
      果然,他不懂,他什么都不懂。不,他根本不可能懂。
      我们两个原本就是不同时代的人,世界观价值观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为自己的想法无法被他理解而苦闷,为有些事情根本无法与他交流而苦闷。他是个聪明人,但他毕竟是个古人,他不会懂这些的,只会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如今,守着月光独自坐在闷热的庭院里,我难过到了极点。和他这种厉害的人物在一起生活,我原本就有压力,现在他居然能把我推下床赶出屋子了,谁知道下一次又会是什么?再这样下去,我的人生岂不是要窝囊死啊!
      我突然悲壮地想:这日子,没法过了。
      现在的我该如何面对他,我不知道。于是,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就兀自穿好衣服出了门。
      秋坊街上此时正有早市,虽然天还不是很亮,但却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我站在热闹的大街正中央,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特别想念过去的家,突然觉得特别特别的孤独。想着想着,鼻子竟然有些酸酸的……
      就在我兀自神伤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在我背后拍了一下,还叫了声:“王公子?”我回头一看,才知是九重天的伙计康乐,估计是来早市采购东西的。看我难过,他便建议我跟他回九重天坐坐。也好,我正想找江流聊一聊呢,虽说有些事情他必定也不懂,但找个朋友倾诉一下,心里毕竟会好受一些。
      我和江流在九重天二层的小阳台上斟了一杯淡酒,从头至尾都是我在疏泄似的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江流几乎一言不发,可是到了最后,当我把一肚子憋屈都说完,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的时候,江流却一句话点醒了我:
      “曾经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那现在还有什么是不可以为他而付出、而改变的呢?”
      是啊。为了他,我是连生命都可以抛弃的啊……
      没有在现代生活过的他,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懂,所以能够缓和这个矛盾的、能够做出退让的人,只有我。想要把自己受了二十年教育而形成的某些观念抛弃,努力走进他的世界,多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并不容易,而且相当困难。但是,为了他,还有什么不可以?
      就在这时,一阵呱唧呱唧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小江川的布鞋一轻一重踩在木头地板上的声音。小家伙才两岁,但是跑起来相当“神速”,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个武林高手。他在江流的面前停了下来,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拽着江流的衣服下摆,含混不清地说着:“老二……来来……”
      江流一把抱起了小江川,笑着告诉我:“他说溶溶回来了。”我们探出头去向楼下一瞧,果然看见冷溶正下了马背,抬头冲我们两个招手。
      江流抱着小江川对我说:“现在多了这个小家伙,要做的事情简直比过去多出了整整一倍。你看我和溶溶,过去里外我一个人打点绰绰有余,现在反倒成了我主内他主外了。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两人既然相爱,还分什么彼此。文武啊,泉荷也是个男人,何况还是个不同寻常的男人,这样一个他都能在你面前低眉顺目,你又怎么好意思跟他梗着脖子?”
      江流和冷溶果然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啊,生活经验就是丰富。这一番话每一句都让我觉得特有道理。
      走出九重天的时候,我的心情骤然清朗。决定了回去跟柳泉荷陪个不是,告诉他,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他商量着来,多听他的话。
      想着想着,脚下就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可正当我心情愉悦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的时候,竟然看不少人都朝着醉凤楼的方向走,像是去看热闹。一个路过的小伙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真是想不到,那虎头寨的人竟然来醉凤楼找事……”
      什么?有人去醉凤楼挑事?不行,这我可得去看看!
      我加快脚步,几分钟就走到了秋坊街上这个著名的红灯区,果然看见楼门口围了一大帮看热闹的人。我挤进人群找了个小伙子一打听,才知道来挑事的人乃是最近在江湖上刚刚崛起的虎头寨里面的人,名叫甄壮。莺歌姑娘是醉凤楼里有名的歌姬,卖艺不卖身,可是这甄壮却非逼她委身于自己。柳泉荷不在的时候,苏莲大姐就是这醉凤楼的当家,于是苏莲就拉了一帮伙计和甄壮吵了起来。不料,甄壮竟然对几个伙计动了手,打得他们捂着肚子在地上滚,弄得一向心高气盛的苏莲也怕了。
      我终于挤到了人群最前面,看见了那长相凶狠又五大三粗的甄壮,心想莺歌要是真被这么个粗汉给糟蹋了,那柳泉荷岂不是得难过死!不行,这事我得想个法子管管!
      适时,苏莲还独自叉着腰站在醉凤楼门口瞪甄壮,可是看见甄壮威吓着要向她挥拳头,她也越来越没了底气。厅堂中,穿一身紫衣的莺歌抱着琵琶瑟瑟发抖,委屈道:“姐姐,不要管莺歌了……莺歌不想看姐姐受伤……索性,索性便随他去吧……”
      甄壮露出了龌龊无比的笑容,说道:“我甄壮可是威震天下的虎头寨七堂主之一,美人儿,你跟了我,绝对不吃亏!哈哈哈!”
      甄壮说罢便要往醉凤楼厅堂里跨。我憋足了一口气正要冲上去拉住他,不料脚还没来得及抬起,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嗬,倒让我看看是哪个威震天下英雄好汉!”
      就在这声音落下的同时,围观的人群立刻动起了脚步,让开了一条笔直地大道,我也老老实实隐入了人群之中。
      甄壮被这独特的嗓音电了一下,好奇地转过身来,就见柳泉荷摇着扇子眯眼笑着走了过来,而春翠、夏丹、秋白、冬墨则齐刷刷地跟在他身后。
      当他们沿着人群让开的道路向前大步走的时候,那气势,绝对力压全场,连他们脚底下踩的路都好像在放着金光似的!
      柳泉荷最后停在了甄壮面前,习惯性地用扇子遮着自己的半张脸。
      甄壮把柳泉荷从脚趾到头顶地打量了一遍,带着几分怀疑地说道:“荣安君柳泉荷?”
      一直站在门口紧张得发抖地苏莲终于舒了一口气,叉腰道:“大哥,你好歹来了!”
      柳泉荷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声合上了,与此同时,嘴角勾起了一丝邪魅地笑。我知道,这是这位甄壮同志将要壮烈的先兆……
      果然。
      只听柳泉荷抬头问苏莲道:“这家伙方才都干了什么?”
      苏莲说:“他打伤了我们的几个伙计。”
      只听得“啪啪”两声响,众人都没有看清柳泉荷如何出的手,这叫甄壮的彪汉就仰面倒在地上吐起了血。
      苏莲又说:“他欺负莺歌,还想把她强行带走据为己有。”
      柳泉荷再次闪电般地动了手,只听得一声惨叫,甄壮的□□就开始哗哗地淌血,这家伙,八成是废了。
      反应过来以后,甄壮捂着自己的□□就开始嗷嗷大叫,“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啊啊啊!柳泉荷,你等着,你你你竟敢这么害老子,老子回去一定要告诉老大,让他废了你这混蛋啊啊啊!”
      这时苏莲又说:“这家伙是最近崛起的那个作恶多端的虎头寨的人。说起这虎头寨,上次人家哥哥来长安时,在蓝山附近,还被他们硬讹去了十两买路财!”
      柳泉荷冲她微微一笑,回头对春翠道:“这两日你抽空去告诉方雅,请他务必带人挑了虎头寨。就算不取他们性命,至少也要一人留下两根手指头吧。”
      春翠点了点头。
      甄壮捂着伤口全身发抖道:“你,你等着瞧!”然后便屁滚尿流地跑了。一时间,围观的人又拍手又吹口哨,纷纷叫好。
      以前的我见了柳泉荷这副霸道傲然的摸样,定然会感到压力巨大,心中不爽;可是现在,当我回想着江流的话,告诉自己他同样是男人,然后试着用欣赏的眼光去看他的行为时,突然觉得,这样的他亦是可爱的、令我心动的。
      不多时,当人群渐渐散去的时候,柳泉荷缓缓转过身来,正对上了我的目光。对于我的出现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脚下向我挪动了两步却又停止,张口欲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在我面前,他刚才的淡定、优雅、高傲、狠辣通通都没了,反而是欲进还退、欲语还休,伴着脸上忽然泛起的一阵红霞而低下了头。
      我笑着对他身后的四大美人摆了摆手,叫她们忙自己的去,于是她们暧昧地冲我们笑了笑后进了醉凤楼。
      我走到了柳泉荷的面前,感受着他微喘的气息,便知道他在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后,现在面对我甚是紧张。可我只是微笑着伸手捋了捋他落在肩头的秀发,然后牵起了他的手,轻声道:“回家吧。”
      就这样,我牵着他的手招摇过市,然后,在拐进了家门口无人的小巷中时,不由分说地把他圈进了我的臂弯里,推抵在墙上,勾起他的下巴吻他的嘴唇。
      当我终于放过他的时候,他也终于鼓起勇气来开口跟我说话了:“文武,我错了……”
      “你没错,我昨晚上的确很欠踹。”
      可他依旧坚持:“不,是我做得太过分了。你这几日情绪不好、一直别扭着,肯定是因为我不慎做错了什么事情导致的,可我非但没有耐心向你问清楚,还反过头来那样对你……”
      我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别总把错往自己身上推,我都想明白了,这回,真的是我不对。”
      “可不管你做错什么,我也不该那样对你啊,我,我太放肆、太没分寸了……文武,你打我两下吧,要不,罚我跪也行。你不罚我,我心里不舒服……”
      我哈哈一笑,一手打横将他抱起来,一手去开家门。他吃了一小惊,随后却乖顺地环住了我的脖子。门吱悠一声被推开以后,我抱着他转着圈圈进了卧室。
      我说:“的确,不罚你怎么可以!我要你现在好好地补偿我!”
      我将他往床上一丢,就像个大无赖似的扑了上去。
      柳泉荷也终于笑了,攀住我的肩膀便和我在床上滚成了一团儿。
      客厅里的那对儿金丝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声音轻灵悦耳,却不及这卧室中、我的身下,柳泉荷所发出的半缕轻吟。我亲吻着他泛着红潮的脸,亲吻着他散落的乌发,抚摸着他细滑敏感的肌肤,占有者他这具妙不可言的身体……
      回想前几日深陷郁闷中的自己,我突然觉得好可笑——幸福明明如此简单如此真实,我却在为了那些丁点大的琐事想不开,甚至觉得日子没发过了。什么代沟不代沟,差距不差距的,在我们的爱面前,算得了什么!
      当尽情享受过后的他微微撇着头,在我身下轻声喘息的时候,我说:“记得你曾经提起过,当年公孙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为了能配得上你,特地却参加了武林大会。现在你的身份又不一样了,我也该尽量配得上你才是,不能输给了别人。从今往后,只要是你觉得不体面的事情,我绝对再也不做了,以后不管我做什么,都一定会先跟你商量。”
      只是这样一份小小的体贴、这样一个小小的决定,竟然就让柳泉荷感动得无法言喻——他转过脸来正对着我,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弓起背来照着我的嘴唇就是深深一吻。一时间,我也有些激动,抵住他的肩膀分开他的双腿,再一次情不自禁地深深占有……
      当天下午,柳泉荷在弥散着我们欢爱气氛的房间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睡着了。我轻吻了他的嘴唇后独自披上衣服起了身,在隔壁家门口的花圃里透摘了一朵菊花,坐在门槛上一瓣一瓣地往下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读书,种地,读书,种地,读书,种地……读书……”
      好吧读书就读书,反正这是我的老本行,真让我下地恐怕还真的很有问题!我脑袋里的知识统治两个大庆都够了,不用还真是瞎了;况且皇帝是咱老熟人,在他身边混个一官半职,至少不会像别人似的伴君如伴虎,还能场面场面。
      就这样,我开始了勤奋练习毛笔小楷,勤奋恶补文言辞令的“漫漫征程”。
      柳泉荷依旧很忙,虽然已经不再是星辉派掌门,但方雅还没被训练出来,很多事情还要请教他才能处理;江湖上是是非非也多,柳泉荷名声在外,即便受了内伤之后已经无法恢复曾经拿威震天下的武功,可很多事情江湖上的人还是希望他亲自出面;再加上,作为高处不胜寒的明德皇帝唯一一个能够说说心里话的朋友,柳泉荷还三天两头地被他往宫里请。于是,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还真没有原先想象中的那么多。
      不过这样也好,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们始终保持着那份毫不褪色、甚至越发浓烈的激情。
      从小到大,在逆境、挫折、对现实的不满中麻醉的我,真的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我的生活也可以如此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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