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告白: 失败
第十九章
“星星哥哥, 你想考什麽大学啊?”
陈月一脸小女儿的羞涩, 咬著吸管假装不经意地问一边挑选书籍的郑熠星. 大学可是恋情高发的温床, 再怎麽说她都得和郑熠星一个学校, 然後, 理所当然地……
想著郑熠星一脸深情用温柔的语气叫她月月, 陈月忍不住轻笑出来, “星星哥哥, 说嘛, 是不是T大?”
T大的应用化学系全国闻名, 作为化学课代表的郑熠星的确将这所学校奉为上佳之选. 可是……
“别问了, 你哥去哪儿郑熠星就去哪儿.” 忽然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将陈月的少女情怀撞了个粉碎. “陈旭! 这边没你的事! 哪儿凉快哪呆著去!”
原本计划中的男女双人出行, 却因郑熠星的一句 “陈旭也正好要买书了”, 给硬生生凑成一个不和谐的嬲字(粤语, 意为生气). 陈月越看越来气, 嘲讽道: “你能进什麽破学校? 别埋汰人家了!”
陈月讲的虽然是事实, 陈旭进了高中後的确偏科偏的厉害, 文科的成绩惨不忍睹, 活生生将理科的高分给扯下一大截. 不过陈旭很忌讳他人对他的成绩评头论足, 更别提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妹妹了. 他冷笑道: “就你也敢笑我? 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捏在我手上呢!”
“你说呀你说呀, 老娘巴不得你全盘脱出呢!” 陈月明显不怕她哥的威胁,上蹿下跳朝陈旭做鬼脸.
陈旭正想再回几句嘴, 郑熠星捧著书站在一旁, 推推眼镜(没错, 在陈旭一番 ‘隐形眼镜’ 对眼睛的伤害’ 的长篇大论後, 郑熠星乖乖地换上了古板的框架眼镜), “你们在说什麽啊? 书选好了没? 我要结账去了.”
陈旭陈月霎时面面相觑, 哎, 我们这是为谁在吵架啊! 怎麽当事人迷糊得跟局外人似的? 好失败!
垂头丧气地捧著一叠高三必备, 状元经验等等之类的参考书步出书城, 陈月无力地再次发问: “星星哥哥, 你想考什麽大学? 嗯?”
郑熠星头都没抬, “陈旭, 你准备考J大对吗?”
“嗯.” 陈旭估摸过自己的分数, J大是最适合自己一所.
“那我也是.” 郑熠星送给陈月一个无公害微笑.
陈月气结, 回程上一句话也没说. 临到家时, 陈月回了郑熠星一个受不了的表情.
“星星哥哥,” 她说, “还好你不是女生.”
“此话怎讲?”
“就你这种粘著我哥的样子啊, 我都还以为你爱上他了呢!” 陈月说完撇撇嘴跑了.
郑熠星呆站在原地. 原来, 自己的行为竟然那麽明显, 连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都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了麽…
他回过神来, 低头注视著怀中一本本书籍, 暗暗发誓, 高中仅剩的一年, 便看作是最後的相聚吧, 大学的话, 就此别过……
高三的日子过得很快. 郑熠星进了化学班, 陈旭则选了自己最拿手的物理. 每天的生活被一张张油墨卷子和名目繁多的参考书所充斥, 忙得陈旭连打篮球都提不起精神, 做完考卷就累得趴在桌上补眠; 郑熠星倒是对这种忙碌的生活不太排斥, 加上没有了陈旭在身边, 自己不容易分心. 最重要的是, 他的目标已定, 不是和陈旭约定好的J大, 而是老师家长都非常看好, 也是他最心仪的T大.
对不起陈旭……
物理班和化学班被分别设在两座不同的教学楼内. 因此两人的见面时间少了许多. 再次见面时, 是在学校的机房, 填写正式电子志愿的时候.
“你选了那几个系?” 陈旭还是同郑熠星一个学校.
“T大应用化学…” 郑熠星低著头说完, 没有多余的话语, 转身就走.
顿时, 陈旭感觉被人用棍子闷打了一下, 一股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郑熠星, 你还算兄弟吗!” 他想对著那瘦弱的背影大嚷. 他为了他, 甚至填报了J大的化学系, 可是人家…人家根本就看不上那家大学.
的确, 在这麽重大的抉择问题面前, 无论是谁都该优先考虑自己的需求. 什麽兄弟情义的, 通通都该他妈靠边站!
恶狠狠地给自己找到个说法, 陈旭甩手朝相反方向走去.
分道扬镳.
陈月, 自然而然地也是填了T大. 只不过T大的文科不怎麽优秀,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父母报了T大的文学系. 离高考前一个礼拜时各大学校都放了假. 陈月在家复习不进, 逃到郑熠星的家中趁问问题之际偷偷享受两人世界.
“…就是这样, 你听懂了没?” 郑熠星耐心地在草稿纸上又写又画, 破费了一番口舌.
“嗯…谢谢星星哥哥……” 近距离看郑熠星, 让陈月的心跳急剧加速, 一句简单的道谢都没法说好.
郑熠星这方面的神经粗, 什麽都没意识到, 摸摸头, 继续扑在自己的一堆化学方程式中.
“现在正是表白的好时机啊…” 前几天校内流行毕业表白, 大抵是因为感情积聚的太厉害了, 告白成功者甚多. 陈月看著姐妹们一个个和自己的男友发著短信传情, 心中羡慕得不得了. 於是, 当即脱口而出.
“郑熠星,” 她正式叫了他的名, “我喜欢你.”
郑熠星的笔停住了. 他什麽也没做, 呆坐著.
“我喜欢你.” 陈月重复了一遍, 声音坚定却透著一丝颤抖, “郑熠星…”
很久很久, 久得让陈月觉得时间都都冻结了, 她听到了一声让她碎裂的声音.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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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对不起是爱情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