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凶杀命案
“阿志——在这边。”
林志将车停在夜魂的地下车库后，根据小五提供的消息穿过三条街，又走了大约半小时的小巷，然后在一片破破烂烂的低矮的房舍旁看到小五正对着他招手。
就着昏暗的灯光，林志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阿志，这个是阿飞，我兄弟，这几天都是他负责跟踪监视那个女人。”
小五旁边一个黑黑瘦瘦的小男孩，微笑着跟阿志点头，然后说道，“那个女人就住在右边的那个小房子里，这块地快要拆迁了，大部分的人都搬走了，只有少数几间房舍还有人居住。那个女人前两天突然疯狂的买东西，买了很多衣服食物，昨天开始就没见她出门，我正纳闷，想着要不要告诉五哥，结果到晚上六点多看见她穿得很漂亮的出门……我……我当时肚子疼去了趟厕所，回来就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五哥，对不起！”
“后来呢？”小五还没吭声，林志问道。
“后来我就一直守在这里，我发誓我一步也没离开……大约到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样子，她回来了，不过看起来似乎不太好。”阿飞努力的回忆着，“头发衣服有点乱，神色也不对，今天也没见她出门，在你们来之前有一个穿着风衣带着鸭舌帽中等个子的男人进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五哥——你看——”
“他进去了多久？”小五有种不好的预感。
“都快一个小时了。”阿飞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肯定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小五从身上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递给阿飞，阿飞高兴得一个劲道谢。“谢五哥，谢五哥！”
林志瞥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阿飞的背影，淡淡的说，“他不是你兄弟吗？”
“嘿嘿，亲兄弟明算账！何况——都是道上混的，有奶就是娘，他不收钱我还不安心呢！毕竟拿人手短。”小五不以为然，对于这套潜规则似乎轻车熟路，“走吧，进去看看，那个穿风衣的男人可能有问题，小心点。”
“有什么问题？既然是站街女，那说不定是她客人呢？何况出来嫖妓，穿得神秘一点似乎也说得过去——”林志话虽这么说，神情却不由戒备起来，慢慢跟着小五靠近小屋。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小五用力嗅了嗅，脸色一变，“是血腥味，糟糕！”
随着小五的低吼，林志惊异的看见小五从怀里掏出两把手枪，扔了一把给他，林志还来不及反应，小五猛的踢开房门——一个黑影跳了出来——砰砰砰——小五推开林志对着黑影连开三枪，而那个黑影速度快得像鬼一样，几个跳跃转眼就消失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前后不过短短几十秒。
“阿志——你没事吧？”小五见林志还傻坐在地上，焦急的扶起他上下查看，“有没有受伤？”
“没事。”林志用手压住加速跳动的心脏，本想问小五怎么会有这种危险的东西，可是又发现此时此地不是解惑的好时机。
小五皱着眉头，不敢追上去，怕再有什么危险，留林志一个人在这里出事，他有些后悔让林志跟着过来。
小五将他拦在身后，慢慢踏进房门，木质的地板已经陈旧不堪，似乎难以负荷重量，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屋里灯光很暗，房顶很矮，这让两人不得不低着头弯着腰前进，房子不大，共有三间，这一间似乎是吃饭与堆放杂物的地方，另外还有两个门，其中有一个半敞着——
嘎——小五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只见——房当中有一张大床，一个赤/裸的美女正横躺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对着房门，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已经断气多时。
那女人跟照片中的馨儿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林志不敢肯定是不是她，当时他只在宴会上见过一面，接着碧轩辕就带着她离开会场去了山上的别墅。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林志扶住有些眩晕的头，强迫自己必须马上冷静下来，可是那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鲜艳的颜色……刺激着他的眼睛，只感觉脑袋里嗡嗡直响。
“不——我们现在走会有麻烦的，警察等一下就回到，阿志，你先走。”小五看起来非常镇定。
“可是——”林志能明确的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如果再不离开肯定支持不住。
“快走，我来处理就好。”小五拿回林志手上的抢，轻松的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林志还想再劝，可见小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己要是留下来不但帮不上什么可能反而还会增加他的负担，于是不再说什么转身急忙离开了小屋。
林志跌跌撞撞的走着，鲜艳的红色……黏黏的手感……怎么也洗不去的腥味……很多画面在脑海里闪现，那强烈的压迫感让他窒息……
不知道为何今天街上的行人很少，后天就是新年了，路上的行人都在匆匆的赶着路，林志来到街上，深吸了一口寒气，这才稍微缓过劲来。他正在想着就这样离开小五会不会有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突然一道刺目的白光射来，他抬起头眯着眼，抬起右手挡着额头——只见，一辆本田正歪歪斜斜的朝他冲过来——眼看躲闪已经太迟……
“林志——”随着一声大喊，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拉开。“啊——你怎么样？站在路中间发什么呆啊？”
林志惊魂未定的看向来人，原来是秋田，林家的家庭医生。林志住进大宅第二天，林峰就带他见了这个六十几岁却还精神抖擞，风趣幽默的老先生。
“谢谢你，秋医生。”林志摇摇晃晃的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装着没事的样子，“秋医生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啊？”
“刚去看了个老朋友，正要回家呢！你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来我家休息一下？你看膝盖都摔破了，走吧——我家就在附近，还要走十分钟就到了。”秋田不由分说的扶着林志往家走，“正好你可以帮你哥哥把药拿回家，今天跟老朋友见面我就耽搁了。”
到了家，秋田将林志扶在沙发上，倒了杯糖水给他，然后坐在他对面笑眯眯的说，“现在好一点了吗？”
“我没事。”林志喝了一口，有些奇怪的看着秋田，甜的？
“呵呵，你不是晕血吗？喝点甜的可以镇定心神，”秋田的话让林志心里一跳，他怎么知道我晕血？
“不要紧张，你的手正在流血呢！呵呵——是不是不想要人知道啊？这没什么，每个人都有他害怕的事情。”秋田像看孩子一样的眼神让林志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厉害，从来没有人知道我晕血，这是个秘密——十八年前，母亲在自己面前自杀……那以后只要看见红色的东西就会血压不稳，心跳加快，出现头晕，严重的时候还会恶心甚至休克……
“谢谢你，秋医生。”
“呵呵，为什么感谢呢？我跟林家也算是半辈子交情了，你妈妈我也认识，不要见外。”秋田从抽屉下面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林志，“喏——这是你大哥的药，你拿回去给他。”
林志打开，只见里面有几片胶囊，还有十几颗白色的药丸……怎么这么少？这就是抑制肝癌的药？不会吧？怎么跟碧轩辕原来吃的维生素片那么像？
“秋医生，这是多长时间的药？”
“一个星期的。”
“我大哥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林志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哪知秋田一脸惊讶的表情，随即又变得有些不自然。
“嗯——只要好好——调理，也没关系的！”
“秋医生——”林志站起来，盯着秋田躲闪的眼，满脸的煞气，“我想要知道，林峰的病到底是不是肝癌？他到底还能活多久？”
不是没怀疑过，可是林志想林峰应该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没想到……
“唔——那个……我只是负责调理他身体，然后看点小感冒什么的，其他的……知识浅薄，不太清楚，如果你想要知道林峰的身体状况，不如去林氏医院问他的主治医生。”狡猾的秋田逃避着责任，却给了林志新的信息。
“我会去的。”林志一刻也不想迟疑，他必须要知道真相。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头对秋田说，“今晚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秋田笑呵呵的摆着手。
林志捏着手里的药，心里是五味俱全，林峰——你竟然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任何方式都可以，为何要用生命来欺骗？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恨别人欺骗吗？母亲用生命为代价要我明白不要妄想不现实的东西，要我永远也不要回到林家，你又用自己的生命来要挟我回去？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该希望什么？该祈祷什么？你得癌症是事实？还是期盼你只是为了让我回去而故意说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