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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声音玩味而无情:“阁下可是方从软红阁的榻上下来…啧啧…区区已经恭候多时。”
       第二个声音欠揍得轻佻:“数年之前,在下对先生一见倾心。时至今日先生风采依然,让在下……”
       第三个声音不男不女:“两位不要在咱家面前谈什么情啊爱啊,除非两位不想知道殿下对先太子…”
       前两个声音的主人我认得,第三个应该是名太监。
       只是他俩怎么会凑到一起去?
       而且,竟然是为了先太子那个没死透的狐狸精?!
       “…人在函邑,此话当真?”
       第四个声音恭敬却无甚起伏,只是声线颇为耳熟,却一时想不起。
       “咱家何需妄言,大师可是在光明殿中央做的占卜……”
       鬼神之说我素来不信,此时不免嗤之以鼻,放松了捂住口鼻的手,准备离开。
       古人说:冤家路窄。
       我说:冤家的路还真TM不是普通的窄!
       刚一转身,眼前就是那身经典的月白锦袍,似笑非笑的握着一把纸扇抵住我的咽喉。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孟诩说:“区区不才,方才学到了什么叫隔墙有耳,接下来再学个杀一儆百,小公子说可好?”他边说边一用力,我立时呼吸困难。
       里面的人暧昧的扬声道:“先生在外面做什么?可是在为今晚的春宵做准备?”
       孟诩眼睛里闪着寒光:“确实是准备…啧啧,不把闲杂人等清理干净,何来月夜良宵?”
       那人邪笑:“先生高才,杀人还要费番口舌。”
       抵住我的扇柄犹如切割喉管的利刃,将空气血液生生地截为两断。
       我张大口痛苦地挣扎,心里明白如果现在出声儿,哪怕一点儿,孔雀也会相救。
       可我不能… …
       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眼前满是星星乱撞。
       隐约有人走动的声音,孟诩暗骂一句:“该死!”
       瞬间,天地倒转,眩晕过后一片黑暗。
       临挂,我还在思考:
       是全身而退,还是自此万劫不复?
       感谢上苍给了我一个完美的答复。
       这算是死得其所,
       还是死也瞑目了呢……
       解释:
       牌九分“文牌”“武牌”,无论是文牌对,还是武牌对,都叫“宝”。而宝与宝之间的关系从大到小依次为:至尊、天牌、地牌、人牌、和牌、梅牌、长牌、板凳、虎头、四六、铜锤、幺五、天九对、地八对、人七对、和五对。不成对的牌则将牌面上的点数加起来取其零头。
       牌九有一种玩法即用四颗骰子代替骨牌,《鹿鼎记》中韦小宝和曾柔赌的一场生死注就是此类。
       第二十三章 纵横
       《汉书艺文志》中云:“从纵横家者流,盖出于行人之官。言其当权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辞,此其所长也。及邪人为之,则上诈谖而弃其信。”
       我自醒来就仰躺在床上思索徵羽说过的话,结论是:
       那位阴险狡诈,坑蒙拐骗,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孟诩,从事的就是这种职业,鉴定完毕。
       慢慢起身环顾四周,朦胧的烛火飘摇,目光所及皆为陌生——
       精致的床榻,其上挂着淡黄蝉翼纱幕,身下铺着秋香色饰蟒锦褥。
       被珠帘隔开的大厅中,依稀可见雕空的板壁,镶嵌的各色古董以及悬着的墨龙大画。
       摸着脖子纳闷的反省:我到底是个啥米生命体?
       如果出现在游戏中,绝对是通关BOSS,HP/SP都强到爆还有一堆SSS级装备,可以死了又生再死再生继续死继续生,愣是让一众玩家翻不了盘。
       可如今在现实中,这个死而后穿穿了再死想死都死不了的我,坚决不承认自己是那个学名“蜚蠊”,黑褐色体扁平,触角长丝,复眼发达,不善飞能疾走,不完全变态的生物!!
       ……
       一阵恶寒。
       我哆嗦着扭头,正对上老狐狸颇有兴味的脸。
       鉴于这家伙手下留情,使得鄙人没有二次穿越,正想恭维几句。
       可他一开口,我就有跳起来痛殴他的冲动。
       孟诩笑盈盈地用扇柄点着我的颈项说:“小公子,如果方才区区动作再快一些…啧啧阁下的发带,今儿还有地方扎上吗?”
       我嘴角一阵抽搐。
       话说老子前生最怕死,来这里个把月竟然两次自愿请死,而且全都因为同一个人。
       真他NND鳄鱼变壁虎,越活越抽抽。
       心里不爽,发出的声音也沙哑无力:“孟先生,幸会啊幸会。听闻孟先生擅歌舞永钦殿下颇受为器重,在下仰慕已久。”
       孟诩眼睛一眯:“是区区的狗善舞。”
       我做恍然大悟状:“奥~在下愚钝,原来是先生的狗颇受永钦殿下器重!”
       “是区区……”孟诩的眼中寒光一闪,故技重施,扇柄颇有力道的下压:“小公子好气魄!啧啧…真真蜣螂趴在鞭梢上,光知腾云驾雾,不知死在眼前…让区区好生佩服!”
       我扬手挡开,乜斜他道:“同样的招数玩两次可就不新鲜了,这变质的东西孟先生又怎会感兴趣?”
       心中暗骂:NND,老子就是做蟑螂也不做蜣螂!
       孟诩顺势收回扇子,不以为然地滑过我身上的几大死穴:“……啧啧,难道公子认为区区不敢杀你…”
       “不是不敢,而是不会。”我不动声色地继续:“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不需要我来解释,你不帮我难以图存,我不帮你更难自保。所以此时我才能周身齐整地坐在这里和先生谈条件,不是吗?”
       他一怔收手,慢慢踱步到桌旁,捧起茶盏,悠哉悠哉地开口:“区区不才,不明白小公子的意思。区区食朝廷俸禄,忠于皇上,忠于殿下,何来唇亡齿寒之虞?”
       我冷嗤:“我可是听错了?先生竟然讲本分?!哈,先生投靠永钦王,永钦王无能依附于摄政王。其实先生的主子就是摄政王殿下,我说得可对?一根满是钉子的木杖,足以说明其窘境。满天下的贡士可以答不出来,而先生纵横捭阖数十载,誉满天下却答不出来……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会答还是不想答……”
       “…啧啧是誉满天下还是谤满天下,区区不感兴趣。倒是小公子后面的话,万望见教。” 他的神情满不在乎,视线却透过朦胧的茗氤直直地看向我,如同盯住猎物的狐狸。
       我回视道:“天朝数百年基业,犹如最坚固的堡垒。外敌攻之不可破,从内里却是极易瓦解。如今七王…不,去掉白斩鸡只剩下六个与摄政王隔江对峙,法令不可推行,武力更是力不从心。那么就只有……”
       他跟着道:“只有……”
       我一扯嘴角:“我们这不就可以开诚布公的谈条件了吗?”
       孟诩一愣,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区区有些后悔相中小公子了…”
       “后悔却不反悔是吗?行了,别咬文嚼字绕得我头疼!”我摆摆手,架势如同驱赶苍蝇:“明人不说暗话:你从栎州到京城,费尽心思制造‘巧遇’。第一次利用永钦王那个傻子,第二次利用那些梗着脖子等人砍的酸秀才,只不过棋差一着,未能如愿。这一次连寻幽都被你算计在内,足见在下的重要性。如今肥肉就在嘴边,先生还懒得张张嘴吗?”
       孟诩挑眉,笑容中多了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好,区区生平第一次谈条件…有趣有趣!只是区区不才…料不出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我冷笑:“先生是料不出还是不想说?我要的自然是密谈的内容,以及暗宫到底是什么组织?为什么会和朝廷搅在一起?”
       他俯首饮茶,暧昧咂咂嘴:“啧啧…云宫主的男宠竟然不知道暗宫是什么组织?小公子这是不相信区区,故意考验……”
       男宠……
       我苦笑。
       在今日之前,谁要是提这个词,我一定会毫不手软地指着他鼻子狂骂,此点可以参照先驱姚仝;在昨日之后,却分不清这个带有蔑视的词语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抑制住翻涌的酸楚,没好气地打断他:“你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他不怀好意地敲着扇子轻笑:“暗宫不过是天朝众多门派之一,古已有之,十二年前突然涉足江湖。它有今日之地位,财势,威名全部因为一个人,这人是谁…啧啧…小公子还需要区区详说吗?”
       我眯起眼:“那他和朝廷有什么牵连?”
       孟诩答:“暗宫那位要的是一个人,不巧殿下也要那个人,此为其一;此时正值乱世,暗宫偏安一隅却屡次向朝廷挑衅,与殿下势如水火,此为其二。不过此两种牵连耳。”
       我奇道:“那你为什么背叛摄政王把秘密透露给暗宫?”
       老狐狸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非也非也……出钱的是寻幽大人,上官门主,出卖的是庞公公。区区不过是牵线搭桥而已,何来背叛一说?”
       我沉吟半晌还是决定问:“先太子复活确有其事?”
       好吧,我承认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水准。
       可对于从小学习马列主义唯物论的我来说确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区区师从神算门,对阴阳五行谶纬易占之术不通 …啧啧…数日前国师的确算得地火明夷卦像:上坤下离。光明入地中,晦暗之像。伤夷……”他边说边随手画出卦象递给我。
       这些什么易经八卦的我根本不懂,直接问道:“你就说那个死不透的人在这世上有还是没有?”
       他诡异的笑道:“啧啧……正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皱紧了眉头,苦思:
       方才屋里有四个人——孔雀一只,老狐狸一头,太监一名,
       剩下的那恭敬的声音只能属于上官月。
       不久前的耀辉山庄,他还一幅与暗宫不共戴天的样子。
       英雄大会的闹剧被镇压之后,这武林正道应该加紧共商大计对付暗宫才对,
       他来关心先太子做什么?
       我问:“上官月是什么人?”
       他答:“‘日暮天寒,疏烟淡月。’江湖五位绝世奇人,藏剑门主上官月居末。”
       我嘴角抽搐:“疏烟…可是指残疏,残烟?”
       孟诩特鄙视的看我:“阁下如果不是装模作样的技巧太高明,区区真不敢相信你是玉銎园众公子之一。这五位分别是‘铉昊剑’暮寻、寒旭山庄庄主聂闻天,西域残疏,残烟两位殿下,最后就是上官门主。前两位一个失踪一个去世,后三位前二位入了暗宫,只剩上官门主这个…啧啧…区区不好妄下论断……”
       大残小残是奇人是殿下,而老子是…装模作样?!
       三百六十一度眩晕中。
       孟诩摇头晃脑的继续道:“…啧啧,莫非区区真的老了?竟然开始讲江湖逸闻…啧啧,小公子故事听完了,那区区要的东西……”
       我一笑,特爽快地走到案边。
       取来两张纸,奋笔疾书后方道:
       “这一张是给你的,这个折叠起来的嘛…麻烦你转交摄政王殿下。”
       孟诩对着那三个字打量良久,才特诧异地问:“推—恩—令?”
       我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万分恳切地说:“在下装模作样的功夫先生是知道的,以这种智商如何能想出什么高明的谋略?但以我的身分…啧啧,耳濡目染一点儿还是可能的。所以在下为了保命,只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其他的就请殿下向暗宫最高领导人请教吧!”
       那老狐狸特怪异的瞅我,又低头捏着纸片儿沉吟。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一整衣衫,轻手轻脚的往门边蹭。
       眼看着胜利在望,突然,一丝冰凌的触感如水蛇般吻上了我的咽喉。
       我小心地控制呼吸:“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他道:“不仅区区错了,所有人都错了……错把珍珠当鱼目!我只道小公子顽劣无知,愚蠢易怒,鼠目寸光,不堪共语……啧啧…竟然连语音楼都被阁下蒙混过去…”
       从装模作样上升到顽劣无知,愚蠢易怒,鼠目寸光,不堪共语?!
       我盯着脖子上那柄冰寒彻骨的利刃,自我开解:
       NND,忍字头上一把刀啊一把刀。
       “小公子用这几个字换区区几句话确实值得,但用它来换公子的性命似乎轻了点儿……区区本怀疑小公子哪里来的自信确定这招准成……啧啧…原来是用区区的性命来交换……”
       孟诩虽然嘴角挂着笑容,略带调笑,神情中却透出凛凛寒意。
       我心下一个“咯噔”,小心措辞道:“先生少安毋躁,在下顽劣无知、鼠目寸光,不堪共语,可是这刀剑无眼… …”
       “啧啧…小公子何必妄自菲薄。阁下似是说了,其实重点都未讲明。”他抖抖手中的宣纸:“区区若此时杀人灭口,殿下问起则无法自圆其说;区区若向暗宫求教,就会立时被追杀。阁下算准区区为了天朝,为了殿下不得不让步…啧啧…更何况公子还在纸上下了红香帐
       暖……”
       “先生披肝沥胆,竭尽忠诚,为社稷为百姓计之长远哈。”我抓紧狗腿两句,趁机将颈动脉错开刀锋。
       孟诩却逼近一步冷笑道:“忠诚?哈哈哈……小公子你就是算错这了一点!区区在神算谷一十三载,讲左右逢源见微知着,讲揣测讲应变,将先忤后合以忤为合,就是不讲忠诚!家师曾曰:人可欺骗,狡诈,残忍,无耻,却不可愚忠……啧啧…区区对自身都无所谓忠诚,又如何会忠于他人?”
       他修长的手指一个用力,立刻多了条长且深的血口。
       鲜红的血花绽放,斑斑点点得晕染于衣衫,如一幅恢宏的历史画卷。
       纵观上下五千年,自大一统后纵横家就难有用武之地。
       所以,我几乎忘记它的三大特征:
       一、没有固定的君主。
       二、没有固定的政治主张。
       三、没有固定的价值标准。
       ……
       孟诩此人擅长造谣生事,挑拨离间,煽动人心,惹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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