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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未央宫宜兰殿。
       刘彻看着小黄门给韩嫣的手臂换药。韩嫣的小臂上,被一个黑衣人的刀锋划出一道二三寸长的口子。还好伤口不是太深,虽然流了不少血,却没有什么大碍。
       “疼吧?”刘彻心疼地说。接过白布条,笨手笨脚地帮韩嫣包扎。韩嫣看看他的脸色,心中涩涩的,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刘彻不答。对他道:“好好坐着,别乱动,仔细扯了伤口。”
       “这伤真的不碍事。陛下,今日江都王是来……”本想问问见江都王的情况,但看见刘彻眉头一皱,韩嫣知趣地住了嘴。
       “他是太皇太后请来帮忙预备程姬祭日的。”刘彻淡淡地说。
       韩嫣心中一动。
       给亡母筹备祭祀这个理由,是如此的合情合理;而对于一个去世十多年的不甚得宠的妃子,又是如此的不在情理,反而让人不知深浅如何。
       “不管怎样,”韩嫣缓缓转动着心思,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开去,“陛下身边,应该有几个用得上的人。”
       刘彻总算包扎好韩嫣的手臂,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道:“什么用得上的人?”
       韩嫣道:“陛下身边人虽多,但都是先帝留下来的。陛下也应该有自己的侍卫了。”
       这句话正是刘彻心中的那一句。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韩嫣继续说道:“只是,陛下现在就换组或增添侍卫,似乎有点太惹眼了。”
       刘彻微笑道:“这好办。明儿个,朕请五哥到建章宫玩一玩。建章宫人手似乎不足了点,韩卿便帮朕调拨几个。”
       韩嫣点点头,又道:“历来宫中侍卫,都是勋烈子弟,这些人忠心有之,能力不足。陛下身边,还得有几个真正的高手,以应万全。”
       “高手?”
       “是,高手。象卫青那样的,真正的高手!”
       刘彻转过头去,直面韩嫣。如墨的双眸紧紧盯着韩嫣的眼睛,想要从韩嫣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而韩嫣坦然自若。双眼直视着刘彻,重复着他的话:“陛下身边,需要象卫青那样的高手!”
       “呵呵,卫青么!……不过,江都王这次来,倒也好!我们就来试试吧!”刘彻话锋一转,转而上下打量着韩嫣,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笑意。
       “试试。陛下要试什么?”韩嫣不解地道。
       “不是我试,是韩卿去试……”
       不待韩嫣明白过来,刘彻忽然搂住韩嫣,边轻吻着他的脖子,边低声笑道。
       韩嫣觉得脖颈上痒痒酥酥的,忍不住低吟一声:“陛下!”
       “今日韩卿护朕有功,朕要好好赏你!”刘彻在他的耳边低语。接着,便一把抱起韩嫣,便向榻上走去。
       很快韩嫣被放在了榻上。刘彻紧紧吻住他的嘴唇,舌尖不住吮吸挑逗。一手急切地撕扯着他的腰带,一手在他身上敏感之处不断抚摸。
       很快,韩嫣脸色晕红,口中呻吟出声。
       在铜雀灯九盏灯蕊之下,韩嫣洁白的身体在刘彻手指的抚动下战栗,□,似乎让他的整个身体带着一层淡淡的粉红的光晕。他的眼神迷蒙而充满渴望。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无声的邀请。
       ……
     
       行猎(一)
     
       果然,没过几日,天子就在建章宫设宴邀请了江都王刘非。
       有如说是请江都王赴宴,不如说是请江都王游猎。
       年轻好动的天子,早就准备了骏马雕弓。拉上了自己的五哥兴致勃勃地去御苑射猎。整整一日,就在青葱郁郁的山林里驰马射箭。
       不过,大汉承平日久。侍卫们早已不是当年身经百战的勇士了。就连皇帝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天射猎下来。除了韩嫣因为弓马娴熟,猎到一头灰狼,两只黄羊和数只兔獾之类外,刘彻猎到一只黄羊,两只山鸡。其余刘彻的侍卫们,有的猎到几只兔子,有的抓到两只山鸡,更多的人则大汗淋漓,两手空空。
       江都王刘非虽然猝不及防没有准备,但毕竟是当年平过“七国之乱”的将军王爷,不仅他收获颇丰——狼羊等大牲畜不少,还有两头熊,手下众侍卫也个个赢得光彩。
       “毕竟是五哥,咱们皇家的第一勇士。身手不凡不说,连手下将士也个个骁勇。”刘彻真心叹服。
       “臣岂敢!有陛下在,臣怎敢妄称第一。”
       “五哥何必过谦!朕还年轻,没经历过多少东西,但也知道五哥骁勇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陛下虽然年青,但豪气已在。臣当年可没有这等本领啊!”刘非低头连连逊谢,但那带笑的眼睛里,偶尔闪现的锐利眼神却不放过刘彻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而刘彻,正如所有十八九岁好胜的大男孩不小心输了一场他最爱的游戏一样,心里眼里,满满是遗憾和不甘。
       “五哥,你等着。这些家伙们”刘彻俊秀的下颚一抬,示意“这些家伙”指的是那群没用的侍卫,“太也无能。等朕好好折腾他们一下,过得一段时间,我们再来玩一次。”
       刘非笑道:“好便是好,就是怕太皇太后和太后知道了……”
       “知道便知道,游猎之事也不全都是嬉闹,也有提醒朕不忘先人武德之意。五哥不用担心。”刘彻根本不以为意,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游猎上,“不过到那时,五哥不一定赢得了朕哦!哈哈!”
       “哈哈!臣一定奉陪!”
       “王爷,你觉得如何?”江都王府的谋士邓容问。
       “什么如何?”刘非问道。刚从建章宫回到他在长安的王府,他才脱去外袍,取下束发金冠。懒洋洋地扒在榻上,叫了个侍女拿了美人拳捶腿。
       邓容是他的心腹之人。才回到府邸,刘非便叫了邓容来,将今日之事一样样讲给他听了,想要听听他的意见。不料听完之后,邓容却先问他的看法。
       “就是当今天子啊,殿下觉得,今日看下来,当今是什么样的人呢?”
       刘非沉吟了半晌,方慢慢地说道:“深!”
       “噢?”
       “前日我们初到长安,便知道皇帝遇刺之事。但宫中朝廷,至今还风平浪静。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是皇帝不愿声张,想要摸清情况。从这里来看,这位天子虽然年青,却不是冒失之人。”
       “有理!不过,王爷为何说是‘深’呢?”
       “今日游猎,我实在不知他意欲何为。若说是示好于我,但又在游猎时与我争胜;若说是示弱于我,却又表明要重振侍卫雄风;天子刚遇刺,我就回到长安,他应该对我有所怀疑,但却不动声色。小小年纪,不可谓不‘深’!”
       刘非说着,皱了皱眉头,道:“邓先生,你如何看?”
       “我什么也不看!”邓容干脆地道。
       “什么?”刘非一怔。
       “敢问王爷,天子登基几年?”
       “两年多了吧?”
       “天下政令可有变?”
       “政令?……除了一个什么新的年号纪年外……不曾有变!”
       “朝堂之上何人为相?”
       “柏至候许昌,武强候严青濯……”
       刘非恍然大悟:“邓先生是说……”
       邓容点点头:“就算当今天子真的有经天纬地之才,奈何如今他羽翼未丰,无法施展。”
       “那么,我们的目的就应该是……”
       “不错。”邓容道。
       刘非点头不语。
       “不过,”邓容话锋一转,“当今也确实不可小觑。有遇刺事件在前,王爷可千万要小心,别让他抓到什么。”
       “这个我自然理会得。”
       和江都王刘非的游猎让刘彻非常高兴,对这个哥哥也分外的有好感。过了半个多月,正是程姬的祭日。
       汉代实行一夫一妻制。这里的一夫一妻是指,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叫“妻”的合法的配偶。其余的叫“妾”。在那时,妾的地位非常低下,比奴婢只好一点点。
       程姬虽然生前贵为皇妃。但毕竟不是皇后或太后,所以,历来皇家的公祭中不会有她。还好她生了个儿子,于是,每年对她的祭祀就由儿子来完成。今年分外不同,因为太皇太后开口,命江都王祭祀。这就和平日自己私下不一样。要隆重的多。
       但无论如何隆重,皇帝是不能出席的。
       所以,刘彻给了他的五哥很多的赏赐,从金银祭器到丝帛等物,也算是“额外”了一番。这样特殊的恩宠,是其他妃嫔从来没有的。刘非十分感激,几次上表感谢。
       祭礼风风光光地结束了。刘非请辞。
       但沉迷于游猎之中的刘彻无论如何不肯放。还动用了太后劝刘非多留一些日子。当然,无论刘非是正中下怀还是装模作样,他也只有在长安待了下去。
       祭礼过后又过了几日。
       却发生了一件令朝野议论纷纷的事件。
       事件是韩嫣惹起的,而起因却是因为刘彻。
       那天,整顿了侍卫们一时之后的刘彻。兴致勃勃地传诏刘非,让他第二日跟随皇上到上林苑中打猎。
       第二天,刘非早早地就到上林苑里等候。没料到,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从大清早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别说连皇帝的影子,连灰尘都看不见。
       刘非心中,边暗暗揣摩着是什么原因,边暗暗诅咒这个“黄口小儿”不守信约。而他的一众侍卫,早已等得心火上升,只是不敢开言咒骂而已。
       一个心腹侍卫在给刘非送上一袋水的时候,小声的问:“王爷,会不会情况有变?”
       “有变,有什么变?!”刘非没好气地质问道。
       那侍卫十分尴尬地道:“会不会皇上不来了呢?”
       “胡说!君无戏言!皇上岂是会失信的人!“刘非呵斥道。而他自己也满心狐疑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侍卫有人在喊,来了!来了!
       刘非精神一振,忙向来处看去。
       果然,旌旗飘舞,甲胄鲜明,正是天子的车队。
       刘非忙对一众侍卫道:“陛下来了!快,快让开道!”侍卫们赶忙避让在一旁。刘非也急忙整顿衣冠,让众人跪候在道旁,自己肃穆地站立一旁。
       马蹄‘嗒嗒’,车声‘辚辚’,那车队慢慢地沿道而来。
       待车队到得跟前,刘非才大礼参拜跪倒:“臣,江都王刘非,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非以头触地,十分恭谨。
       车队缓缓停下,却没人应声。
     
       行猎(二)
     
       刘非正在奇怪。
       却见那朱轮华毂的御车车帏缓缓往旁边一撩,露出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孔来。
       刘非当场愣住了,里面坐的这个,不是当今天子刘彻,竟是韩嫣!
       见刘非当场蒙了,韩嫣不由得心下暗笑,。
       刘非气急败坏地站起来,给一个下臣下跪,特别是象韩嫣这样的下臣下跪,他丢不起这个脸。
       “怎么是你!皇上呢?”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韩嫣冷冷地:“皇上的车驾才出未央宫!陛下命小臣乘坐副车,率这些军士先到上林苑查看兽踪。以便和王爷共同行猎。因皇命在身,不可久违,请王爷恕下臣不敬之罪。”
       他嘴上说请恕罪,脸上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待刘非说几句场面话,便大声喝命车队:“走!耽误了事情谁负责?”连车都不下,竟带着车队扬长而去。
       这里刘非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刻怒不可遏:“好,好个韩嫣!太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在场的侍卫纷纷傻住,不知该如何去劝气得双脚直跳,脸红脖子粗江都王。
       “备马!备马!我要进宫觐见太皇太后!”
       当下,江都王连皇帝的车驾也不等了。气冲冲上马,一口气驰到了长信宫。
       白发苍苍的窦太后,在听完刘非的哭诉后却异常的冷淡。
       “哦!有这事啊!不会吧?”
       刘非满面通红,脸上愧泪纵横,气得连声音都颤抖了:“太皇太后,是千真万确的!”
       “这就怪了!”窦太后似乎很疲累地闭上眼,“彻儿那孩子,虽然性子急躁了些,做事有点不按礼法,但却一直是个守礼的孩子。不会这么放肆吧?”
       “禀太皇太后,不是陛下,是韩嫣可恶!”
       窦太后的眼睛霍地睁开,眼光锐利地闪了一下。这一下,让跪在他面前的刘非心中一凛。
       “韩嫣!”
       “是!”刘非道:“太皇太后,臣孙一直身在外藩,不懂得长安城的种种规矩。这次才知道,原来臣孙这样的藩王,竟连个小小的上大夫也可以不把臣孙放在眼里。请您告诉皇上,让他允许我归还封国,进宫来值宿警卫,这样,再不济也不会让人看不起啊!呜~~!”
       他按捺不住,又怒又气,竟伏地痛哭。
       “好了!好了!非儿,别哭了!看让下臣们笑话!”窦太后冷静地吩咐着刘非,语气不重却十分有力。刘非不敢抗拒,饮泣吞声。便听窦太后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叫彻儿来问问,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窦太后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刘非无奈,满心不是滋味地离开,心下对刘彻和韩嫣恨到了骨子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窦太后的嘴角,轻轻掠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些孩子们啊!心眼太多了!……”
       转而低下头,喃喃地道:“韩嫣?”
       然后抬头问旁边的大黄门李普道:“这个韩嫣,是不是弓高侯韩颓当的庶孙?后来和彻儿一块儿学习书法的那个?”
       “是!”李普尖细的嗓音响起,“就是他,当年陛下还是胶东王的时候,他是陛下的伴读。”
       “后来呢?”
       “后来……”李普心道:“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可皇上被窝里的事,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说啊!”心中想着,口中却讷讷地道:“后来,陛下封韩嫣为上大夫。现在是韩大夫了。”
       “嘿嘿!韩大夫!”窦太后的笑声变得阴冷起来,“你这老奴,当我不知道吗?”
       李普慌忙跪下道:“老奴万万不敢欺瞒太皇太后,确实是封上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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