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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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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他俩坐下休息,抽起了烟斗。奥托说:“兰登,你离开这儿后,如果要写些关于熊的东西,别像大部分写文章的家伙那样故作高深哟。两年前,我带一位自然学家外出了一个月,那人非常逗,说要送给我一堆关于熊和其他野生动物的书。他真的送了!我也读了。刚开始读时,我哈哈大笑,接着我就生起气来,一把火全烧了它们。熊是很奇妙的动物,不用那么学究气,其实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说。千真万确!”
     
       兰登摇了摇头。
     
       “人们得用若干年的时间不停地猎杀,才会发现围捕大猎物的真正乐趣所在。”他望着那团火,缓慢地说道,“当他感受到真正的乐趣时,他会认为,最激动人心的,不是猎杀,而是放生。但我希望得到这只灰熊,我要得到它。不杀死这只灰熊,我不会离开这座山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今天本可以猎杀另外两只熊,但我没有开枪。奥托,我正在学习这样的游戏,我开始品尝到狩猎的真正乐趣了。以正确的方式狩猎会获得真实感受。你不用担心。我只会把实情写到我的书中。”
     
       突然,他转身看着奥托。
     
       “你在书里读到了哪些愚蠢的事儿?”他问。
     
       奥托若有所思地吐出一团烟云,然后说:“最使我生气的是,那些写东西的家伙说什么熊都要做‘记号’。天啊,根据他们所说,所有的熊都得自己伸直身体在树上做个标记,于是那个地方就归它们了。直到某一天,另一只熊来了,它长得更大,它用舌头舔出新标记,这地方又归这只大熊了。我记得,在一本书里写道:有只灰熊滚动一块木头,它把木头竖立在一棵树下,这样它就可以站在木头顶端,将它的记号标在另一只灰熊的标记之上。
     
       ”其实没有熊会留下有意义的标记。我见过灰熊像只猫似的咬掉大块树皮,抓刮树木;夏天灰熊身上发痒,开始脱毛,于是它们会直起身子,靠着树子蹭来蹭去。它们磨蹭是因为它们的身子发痒,并不是因为它们要给其他的熊留下记号。北美驯鹿、麋鹿、梅花鹿都会做同样的事儿,目的是要脱掉犄角上的绒毛。
     
       “所有的作家都认为,每只灰熊都有自己的领地。他们不懂,他们没有长期狩猎的经历,他们不懂!我见过八只长大的灰熊在同一地方觅食。你记得吗,两年前,我们在一个不到一英里的狭小的山谷猎杀了四只灰熊。现在,它们之中有了头目,像我们追踪的这个家伙一样,不过在它的领地不止它一只熊。我敢打赌,在这两个山谷里一定还有另外二十只熊!两年前,我认识的那个自然学家还弄不清楚哪个是灰熊、哪个是黑熊的足迹呢。如果他知道什么是棕熊,这倒对我有所帮助。”
     
       他从嘴里抽出烟斗,粗暴地向火星上吐了口口水。兰登知道,奥托要讲别的事儿了。平时,奥托寡言少语,一旦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是兰登觉得最有意思的时刻。
     
       “棕熊!”奥托咆哮道,“想想吧,兰登。他认为有棕熊这样的东西!我对他说,没有棕熊。从书本上知道的棕熊,是一种黄棕色的黑熊或灰熊。他嘲笑我。我是谁?我是生下来就和熊打交道的人呀!我给他讲熊的颜色时,他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圆,以为我在给他吃绳索呢。后来,我猜想可能这就是他送我书的原因吧。他想证明他是对的。
     
       ”兰登,与熊相比较,地球上任何动物身上的颜色哪有熊多呀!我曾见过黑熊白得像雪,见过灰熊几乎跟黑熊一样黑。
     
       我见过棕色的黑熊,见过棕色的灰熊,还见过棕色、金色,甚至是黄色的熊。它们有不同的颜色,如同它们有不同的用餐习惯一样。
     
       “我猜想,大多数自然学家走出去,认识了一只灰熊,然后根据那只灰熊,他们详细写下有关所有灰熊的事情。真是岂有此理!这对灰熊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没有一本书中没写到灰熊是最残忍的、吃活人的坏家伙。其实,它不坏,除非你把它逼到绝路。只要不打扰它,它性情好着呢,像个孩子一样有好奇心。除了少数的灰熊以外,大多数灰熊是素食主义者。我见过灰熊扑倒山羊、绵羊、驯鹿,还见过灰熊同别的动物一同进食,却没有朝这些动物挪动半步。它们很好奇。兰登,你不需要骗自己,就可以说出灰熊的许多事情的!”
     
       奥托抖掉烟斗里的烟灰,以强调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在他重新装入新烟丝时,兰登说话了。
     
       “奥托,你可不可以判定,我们追踪的这个大家伙是不是动物狩猎游戏中的杀手?”
     
       “难说呀,”奥托回答道,“根据体形大小,常常说不准的。我知道有只灰熊没有狗那么大,然而它却是游戏杀手。每年冬季,在这些山里,数百只动物被猎杀。当春天来临时,熊就吃那些动物的尸体。吃死尸的熊成不了游戏杀手。有时候,灰熊是天生的杀手;有时候,灰熊在偶然间成为杀手。一旦灰熊猎杀了别的动物,那么它就会继续猎杀下去。
     
       ”有一次,我在山的一边看见一只山羊径直走到一只灰熊的面前。灰熊没动弹,山羊可吓坏了,一下撞到那老家伙跟前,结果灰熊打死了山羊。之后,灰熊自己似乎也非常吃惊。过了十分钟,它还在尚有体温的尸首四周嗅来嗅去;又过了半小时,灰熊才开始咬食山羊。那是它首次尝到你所称的‘活物’。我没有开枪。我确定,打那天起,它就成了游戏杀手。“”我倒认为体形的大小与此事有些关系,“兰登争论道,”在我看来,一只食肉熊比食素熊要大、要壮得多。“”那是一件你想写的有意思的事吧?“奥托说,他奇怪地咯咯笑了一声,”熊在九月里只以浆果、蚂蚁和蛆虫为食,为什么会发胖,胖得连行走都有些困难呢?如果你以野生红醋栗为食的话,你会发胖吗?
     
       “在四五个月的冬眠期,熊不吃不喝与世隔绝。为什么它在那段时间长得如此之快呢?
     
       ”母熊还处于你称为‘睡眠’的状态时,它还能给幼仔喂奶,喂奶期一个月,有时甚至是两个月,这怎么解释呢?幼仔生下来后,母熊的冬眠期减少三分之一还多呀。
     
       “为什么幼熊长得没有多大呢?我对那个自然学家说,灰熊的幼仔刚出生时,并不比家猫幼仔大多少。他笑了。我想,他一直在嘲笑我,笑到他离开时才停止。”
     
       “他是个不愿学习的、少有的傻瓜,但你还不能完全责怪他。”兰登说,“奥托,如果在四五年前的话,我也不相信。
     
       事实上,我是不信的,直到有一次我们在阿萨巴斯卡上发现了那些幼熊,一只重十一盎司,另一只九盎司,你还记得吗?”
     
       “兰登,它们才一周大。它们的母亲重八百磅!”
     
       好一会儿,他俩吸着烟斗,默不作声。
     
       “真是不可思议呀,”兰登接着说,“但的确如此。奥托,这简直是造物主深谋远虑的结果。如果幼熊不是和家猫的幼仔差不多大的话,那么在冬眠的那几周,母熊自己不吃不喝,怎么能够养活幼熊呢?但造物主的安排好像有个缺陷:一只普通的黑熊仅是灰熊一半那么大,但黑熊的幼仔比灰熊的幼仔大多了。为什么竟然是……”
     
       奥托温和地笑了笑,打断了他朋友的话。
     
       “这简单,很简单,兰登!”他大声说道,“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山谷里捡草莓,之后又在山上扔了两小时的雪球吗?
     
       你爬得越高就越冷,对吗?现在是七月的第一天,可在那些山顶上你会被冻得够呛!兰登,灰熊的巢穴高,黑熊的窝低。当灰熊巢穴四周的积雪达到四英尺厚时,黑熊依然可以在山谷密林处喂养幼熊。黑熊冬眠比灰熊晚一两周,而在春天它又比灰熊早一两周醒来。此外,黑熊冬眠时比灰熊肥胖,当它走出洞穴的时候,还不太瘦弱,因此母黑熊还有很多力气喂养幼仔。
     
       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兰登激动地叫道:“奥托,你说得简直太对了,我从来没那样想过!”
     
       “除非自己亲身经历过,否则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你压根儿也想不到。”奥托说,“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什么如果你明白了打猎并不总是杀戮而是放生的话,那么狩猎就成了一项健康的运动。有一天,我在山顶上躺了七个小时,看着一群羊在玩耍,我得到的乐趣,要比把它们全部打死都多。”
     
       奥托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这是他在晚饭后即将发表声明的动作。
     
       “明天……天气好,”他边说边打着哈欠,“看那山顶上的雪多白啊。”
     
       “奥托……”
     
       “什么?”
     
       “我们追踪的熊有多重?”
     
       “一千二百磅,也许还要重一点。兰登呀,我可没兴致像你那样,在那么近的距离观察灰熊。我倒更愿意现在来弄干它的皮毛!”
     
       “它是一只壮年的灰熊吗?”
     
       “我猜,它大概在八到十二岁吧。顺便说一下,它爬上了山坡,老熊是不太会那样做的。”
     
       “奥托,你遇到过一些年纪很大的熊吗?”
     
       “有些老得需要拄拐杖了。”奥托说,“我曾射杀过一些牙齿都已经掉光的老熊。”
     
       “多大了?”
     
       “三十、三十五,也许四十岁了。晚安,兰登!”
     
       “晚安,奥托!”
     
       几小时后,一阵暴雨惊醒了兰登。他把头伸出毛毯,冲着奥托大声叫喊。原来他们没有搭建帐篷。片刻后,他听到奥托在骂自己是白痴。夜晚像洞穴一样漆黑,只有苍白的闪电划破天空,低沉的雷声在群山里隆隆滚动。兰登解开湿透的毯子,站了起来。刺眼的闪电照亮了奥托,他坐在毯子上,头发垂搭在他瘦削的长脸上。兰登一见他的模样,便放声大笑起来。
     
       “明天……天气好,”他奚落道,重复奥托几小时前说的话,“看那山顶上的雪多白啊。”
     
       不管奥托说了些什么,都被一阵雷鸣声湮没了。
     
       兰登等到另一道闪电到来之时,便急速冲到一棵浓密的香脂树下避雨。他蹲在树下,等了五到十分钟,这时,雨突然停了。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雷声向南面滚动,闪电随之而去。
     
       黑暗中,兰登听到奥托在附近某个地方摸来摸去。然后火柴点燃了,他看到他的伙伴正在看手表。
     
       “快三点了,”奥托说,“一场愉快的淋浴,是吧?”
     
       “但愿如此。”兰登逗趣道,“奥托,你知道,无论何时,山顶上的雪都是如此的白……”
     
       “闭嘴,生堆火吧!至少我们还懂得用毛毯盖着邋遢的身子呀。你淋湿了吗?”
     
       雨把兰登从头到脚浇透了,他感觉自己像只快淹死的老鼠。
     
       “不。我躲在浓密的香脂树下,我自有准备。当你叫我注意山峰上的白雪时,我就知道……”
     
       “别提雪啦!”奥托吼道。兰登可以听到他在云杉树下攀折沾满松脂的枯枝丫。
     
       兰登走过去帮助奥托。五分钟后,火生起了。火光映照着他俩的脸,各自看着对方,谁也没有闷闷不乐。奥托露齿笑了,湿透的头发遮盖了他的脸。
     
       “下雨时,我睡得很死,”奥托解释道,“我以为我掉进了湖里。醒来时,我还试图游泳呢。”
     
       七月初,在英属哥伦比亚省的北部山区,清晨三点的雨还是很冷的。兰登和奥托不时地给火堆添加燃料,烘干毛毯和衣物。五点钟,他俩才吃早饭;刚过六点,他们带着两具马鞍和简单的行装向山谷进发。奥托得意地提醒兰登,说他的预言即将成真,因为雷雨之后乃是美好的一天。
     
       脚下的草地上布满雨露。溪流的水涨了,伴随着涨水声,山谷的咕噜声更响了。昨晚,山顶的雪融化了一半,兰登感到花似乎变得更大更美丽了。从山谷飘来的空气中蕴含着早晨的香甜和清新。太阳初照,晨曦穿过晴空,洒满山谷,辉映在温暖、金色的水面上。
     
       兰登和奥托向小溪底走去,他们从马鞍上俯下身,观察路过的每块沙地。还没走到四分之一英里远,突然,奥托惊叫一声,他停住了,手指着一小块沙地,托尔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足印。兰登下马,丈量足印。
     
       “是它!”兰登叫道,话音里流露出一阵兴奋,“奥托,最好下马步行,对吗?”
     
       奥托摇摇头。在发表意见之前,他下了马,用长筒望远镜仔细察看了前面山地的四周。不过,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它依然在小溪底,也许在前面三四英里的地方。”奥托说,“咱们骑马再走两英里,然后给马找个好地方。到那时,草地和灌木丛的雨露就干了。”
     
       找到足印后就容易跟踪托尔的行迹了,因为它就在溪边附近活动。猎人们卸下了马鞍,把马拴在一块不大的云杉林里,树林位于长满青草的斜坡中央,距离巨石堆有三四百码远。
     
       二十分钟后,兰登和奥托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柔软的沙地,这是托尔和马斯卡相识的地方。大雨冲刷掉了幼熊的小足印,不过沙滩已经被灰熊的足迹搞凌乱了。奥托看着兰登咧嘴笑了,他的牙齿闪着亮光。
     
       “它没走太远,”他低声说,“如果晚上它在附近逗留的话,这不奇怪。它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什么地方。”
     
       奥托弄湿了手指,再把湿指举过头顶,探测风向。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我们最好到斜坡上去。”他说。
     
       他俩绕过乱石堆的尽头,端着枪,朝一个小河谷走去,那儿可能是第一个容易攀登的斜坡。到了河谷下,两人又停下来了。谷底铺满了沙子,沙子上有另一只熊的足印。奥托双膝跪了下来。
     
       “是另一只灰熊。”兰登说。
     
       “不,不是灰熊,是一只黑熊。这是熊的后足,足跟是圆的。”奥托说,“兰登,难道我没有给你讲过黑熊和灰熊足印的区别吗?如果它是灰熊的话,那会是尖的。这儿的足印太宽了;按照足印的长度看,足爪又太长。显而易见,这是一只黑熊。”
     
       “走吧,”兰登说,“快走吧!这只熊穿过了两百码长的小河谷,爬上了坡。”兰登和奥托跟了上去。在斜坡的第一道坡峰上,足迹很快消失于厚厚的草地和坚硬的页岩中,不过,这会儿猎人们对足迹没有太大兴趣了。站在他们走过的高坡上,就可以一览下面的壮观景色。
     
       奥托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小溪底。他知道会在那儿发现灰熊。现在,除了灰熊,他对别的事毫无兴趣。可兰登呢,他却对身边的万事万物,只要是有生命的、可以活动的,都感兴趣。每堆岩石、荆棘、灌木丛都可能会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睛一直在探究高仞的山脊、峰顶,以及天然形成的小径。正因为这样,当他看见什么东西时,会突然抓住同伴的胳膊,把同伴拉到他的身旁。
     
       “看!”他悄声说道,一边伸出一只胳膊。
     
       顺着兰登胳膊伸出的方向,奥托凝神望去。他的眼睛瞪大了,露出惊讶的神色。在他们之上,有一块大岩石,离他们不超过三十英尺远。岩石的外形像装纺织品的货箱,有一只熊背靠在岩石较远的那边,露出了半个背脊。这是一只黑熊,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奥托望了半分钟,然后他笑了。
     
       “它在睡觉,睡得很沉!兰登,你想找点乐子吗?”
     
       奥托放下枪,掏出了他的长猎刀。他边触摸锋利的刀尖,边轻轻地咯咯笑。
     
       “兰登,如果你以前没有见过熊跑的样儿,现在就快看见了!你待在这儿!”
     
       奥托朝那个岩石的方向爬上斜坡。他悄悄地爬行,爬得很慢。与此同时,兰登屏住呼吸,在焦急地等待。有两次,奥托回过头看了看,咧嘴笑一笑。再过一会儿,无疑将有一场令人大为吃惊的、争夺落基山脉头名的黑熊赛跑。兰登想到这,又看见奥托颀长的身影正悄然向前爬行,他禁不住感到此景有些滑稽。终于,奥托到了岩石处。在阳光下,他的长长的刀面闪闪发光;紧接着,刀向前迅速飞起,半英尺长的钢刀插进了熊的臀部。三十秒钟过去了,其间所发生的事情真让兰登终生难忘:熊木然不动。奥托又刺进一刀,还是不动。就在钢刀第二次扎进之时,奥托像岩石一样也不动了。他蹲靠在岩石上,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兰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奥托说着,一边缓缓地直立起来,“它不是在睡觉,它死了!”
     
       兰登跑到他身边,俩人又一道绕过岩石的尽头处。奥托依旧手握着刀,脸上表情奇怪,眉头紧锁着,布满疑惑的皱纹。
     
       好一会儿,他一声不吭地站着。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事,”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把刀插入刀鞘,“这是只母熊。从它的表情看,它已经有孩子了,非常年幼的孩子。”
     
       “它在捉土拨鼠,弄倒了岩石,”兰登补充道,“被砸死了,是吗?”
     
       奥托点点头。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事,”他重复道,“我从没见过熊在岩石下刨动石头丧了命的,真想不到呀!不知道它的幼仔在哪儿,可怜的小鬼!”
     
       奥托跪下身,检查母熊的乳头。
     
       “它只有两个孩子,也许一个吧,”他抬起头说,“大约三个月大了。”
     
       “它们会挨饿吗?”
     
       “如果只有一只幼熊的话,也许不会。小家伙有足够的奶水吃,不用去为自己找吃的。幼熊和人类的婴儿很像,可以早早断奶,也可以靠吃奶长到半大不小。这就要看母熊何时离开幼熊,让幼熊独自生活。”奥托开始说教了,“兰登,如果将来你结婚,可别让你的妻子那么做。有时候,孩子们会发怒,惹出事来的。”
     
       奥托转过身,顺着坡顶走着,他的眼睛又开始探寻山谷;兰登跟在后面,离奥托一步之远,他在想那只幼熊的遭遇。
     
       就在此时,马斯卡和托尔还睡在岩脊上。在梦里,马斯卡见着了被砸倒在岩石下的母亲,它轻声啜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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