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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中的佳丽一伊玛果(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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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庆祝会的前一天,有个类似会前准备的庆祝。这项庆祝是在华氏一百一十度的树荫之下举行,为了使所有的社员心理准备好应付明日的庆祝大会。在所有会员之外,还有维德被邀请参加(否则参加的社员刚好全部是女性)。他们在城郊的森林中聚会,这次聚会,主任很可惜不能来参加。吃过蛋糕后,大伙以团体活动来调剂身心。在“变位子”的游戏里,维德在一群理想社员中跳跃着,在树后躲来躲去。在和暖的阳光下,有群人在晒太阳。石女士也端坐在这群人中。她以很不自在的眼神看着这种嘉年华会。在她面前维德很羞愧,很想躲入和她离得最近的大树后。但是他仍很惭愧。但是一件事一个人会觉得很好,而另一个人却会很羞愧,因此逐渐地,维德就比较自在了。虽然她仍是以她充满智慧的眼睛狡猾地看着他。
     
       主要的日子来临了,夜晚大约八点时分,博物馆的大厅里已准备得整整齐齐,辛劳印制的节日单已摆好。一切都很成功、令人满意地进行着。首先是监察官和维德两人表演开场白(也就是新、旧文化对谈)。演出中间,牧师开玩笑地说:“旧文化比较优秀,因为维德一生也无法正确地记下一行诗。”在许多歌唱的表演后,有场克特导得十分具有震撼力的戏剧表演。但是“哦!多么可惜呀!”原有一只熊应该在’“山林女神”与“老人”和“悔”之间出现。这只熊是由药商日尔格林扮演,事实上他也郑重地在最后一刻,送来了一条熊皮,但真不幸,他的父亲突然生病了--他必须搭最快的一班车回家。大家都很兴奋,七嘴八舌,只有克特,这位最关心戏剧的导演变得出奇的平静。“嗯!没他,没有熊,我们也能演。”他和团员商量,虽然他有点被逼急了,有点不自在、勉强的神色,事实上他为此事很懊恼。维德微笑地走向他:“哦!这不是很困难的艺术嘛,先生。”他说,“只要吼叫几声就行,说不定我帮得上忙--”,他立刻蹲下来,在掌声中穿起熊皮。事实上,他吼得不错,当然,以他弱小的声音,确也尽了全力。
     
       那夜结束时,大家都对他讲些温暖的话,大家温暖的把熊和文化合在一起说:“我想熊比较适合于旧文化。”一成串的和谐和好意向他拥来,使他对自己不配得的赞美有罪恶感。在羞愧中,他的感谢进溅出来,回报所有人。现在他的心拥向这些善良的人,一种从来有的幸福,一种从未有的经验,在他心中油然而生。这是一种享受团体精神的幸福,使他在流浪的轮回中,真正尝到同志爱的祝福和认同这种价值。石女士你有对智慧的眼睛,但你不是人类光明的灯塔。只有友善的人才是人类的灯塔。
     
       他的心内外都充满和平,他和整个世界修好。他怀疑他怎能享尽这一千万和谐的声音。
     
       第二天,他收到一封信,“可能吗?从她?”他因极度快乐而感到痛楚。她没有说什么使他情绪激动的事。她只是要他回去博物馆,看看有没有人捡到她的扇子。但信可是她亲手写的:“最高贵、受人尊敬的先生。”最后:“你的索伊达·魏斯。”
     
       他故意把魏斯的角折起来。“我终于拥有你了。”
     
       幸福征服了他,影响了他的神经。他以为他会做些蠢事,但他又不知要做什么。他站在镜前扮鬼脸,学动物的叫声,和人类的呢喃。幸福于他是欢乐的高峰。不,严肃地说,他并不知道他是感到痛楚呢,还是舒服,他的快乐是无法忍受了。
     
       骤然休止
     
       圣烛节早上,每个人都期待尚未开的花蕾。维德仍照往常一样去她家。“我先生在书房,我清扫房子这段时间,你可以陪陪他。”
     
       维德呆顿一下,怀疑这到底是什么新发明的语言,她要我陪她先生,那,她一定招供了。是场辩论?我不在乎,我们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始终是可以在任何时刻,光明正大地正视每个人。
     
       维德进入一间烟雾迷漫的房间。这团迷雾使维德的血液平静下来,因为没有法官会这样抽烟。“呀!哈!是你呀!欢迎!欢迎。”他进入时,摄政官很和气地对他说,“看!我的书店才送来一本吃女人的哲学家写的书。你可能是他们的一份子吧!或,你对女人的意见怎样?”
     
       好个艰难的问题,好个冒险刺激的主题。这种讨论最好紧紧抓住理论的翅膀,至少比抓住个人自己的手臂好。因为理论较不会那么敏感。因此有关女人的审问很庄严、和平地进行,理性,且有秩序,在有尺度、温和、愿意彼此认同、不伤和气的气氛下进行。维德在热烈地赞美女人的同时,突然一不小心说出:“没女人我根本不想活。”摄政官一本正经的回答:“对,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女人,不是吗?”
     
       这是什么意思?提醒?
     
       后来他们的谈话在女人的地平线一直往上升中进行,维德并指出“许多人的认识和理解中都认为女人在戏剧中只能演爱情戏是多么羞耻,侮辱人的判断。”这时,主任太太很小心谨慎地开了门,“抱歉,我打扰了你们有学问的讨论。”她柔和轻声地说,“不要生气,好吗?我一下子就会消失了。”说完这些话,她小小步的踮着脚尖走进书架,以很优美的姿态弯着腰坐在凳子上,在书架上东弹西弹时,一方面也把她不听话的头发撩回腰后。突然,她手上拿一本书很轻快地跃到他们面前:“你们自由了。”一方面很快地用脚尖朝外面跳去。“不论如何,这种角色,她们扮演得很好,不论是在实际生活或在舞台上。”摄政官似有意地狞笑地说。
     
       她跳出去后,接着传来的是轻柔的琴音,她美妙的声音使房子在音乐中变形,维德的心火受感动。“天呀!”他叹道,“多美呀!多清纯呀!多么高贵呀!”
     
       不自禁地,眼泪自维德脸颊大颗大颗地滴下。他犹豫地想走出书房,又不好意思,只好假装忙碌地看着书架上的书籍。
     
       “她唱歌时很纯洁高贵?不!我不这样想。”摄政官不以为然地说,“一个人决不应唱一首对她来说音高太高的歌曲。”用这句话,摄政官想把维德引回讨论话题,但这时,维德被这首歌深深地吸引住,他什么也听不进,喔!她为何不停,她几乎把我的心都唱出身体之外了。
     
       最后,她终于停止了。维德也逐渐恢复自持力向他俩道别。
     
       “明晚来吃饭。”她以命令式的口气祈求他,同时把手放进他的手中。“只有我们,除了你和我先生之外,没有外人,我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不用提了,但你一定得来才行。”然后她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有搅打过的鲜奶油喔。”听她的语气好像奶油才是晚餐最重大的主题。“所以,记住,明晚!”她一只食指在空中飞舞,威胁着维德说,“我算好了,你一定会来。”
     
       现在又有什么事呢?摄政官注意到什么事?还是他根本什么也没注意到?这位平静、沉着的土耳其军官并未透露太多蜘丝马迹。好吧!这样也好,若他真的已注意到什么(其实,知道太多也没什么益处)。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表白这段不愉快的秘密,同时也不必做任何倒胃口的忏悔或招供。一切都和他以前想像的完全一模一样,一切已都就绪。三个人都会同意三人行的结婚方式。在这婚姻中,维德想他可以把伊玛果的肉体给摄政官,然后,摄政官因心存感谢会把伊玛果的心和灵魂赠送给他;如此没有人会受伤。早晨的光阴属于他,其余属摄政官。维德不会抱怨时间分配不均。明晚将三人正式加入同盟的一夜:“在一盆搅打的鲜奶油面前。”维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彼此开着玩笑。为什么不呢?打过的鲜奶油。或是通常在这种状况下都会摆一盒毒药。维德因内在的愉悦,快乐地把搅打的奶油和其他的东西相比。因此这盆奶油一再的出现。这一次比起一个多月前在凯勒太太家中真有天渊之别。真是一条伸展绵延不尽的路,不是吗?维德从起初的轻蔑到今日的亲密。这只是美好的开始。
     
       这件事情使维德快乐地流连在城市里,口唱着歌,手舞足蹈像指挥天上美好的交响乐团一样。石女士在此时此刻出现了。“今天下午到我家来。”她很唐突地在走过他身旁时以一种奇怪的声音命令道:“我有事要和你谈!”
     
       维德继续走着,但是不舒服的感觉已自心中升起,好像突然被寒雨淋湿,天上伴奏的音乐也消失了。
     
       “我有事要和你谈!”虽然维德一点也猜不到这一次他们要讨论什么事情,但是他已嗅出这场会面将不会是愉快的。“我有事要和你谈!”这句话之下,很少会有愉快的经验的。随它去吧,我仍会水鸭子一样轻易地把身上的水滴挥掉。索伊达·伊玛果是唯一决定我幸与不幸的因素。此刻,我与索伊达·伊玛果之间的情况是再好也不过。
     
       “先生!你在做蠢事。”石女士不正面看他,冷淡地接待他。愤怒立刻笼罩维德的脸,“为什么?”
     
       “不要假惺惺了,你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很对不起,我不以为然,我从不玩拐弯抹角的游戏,我不知你指什么?你有什么建议?”
     
       “好!那我告诉你,因为你在主任家所做的一切愚蠢、不负责的行为。”
     
       “我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你说我愚蠢、不负责的原因。”
     
       “你竟然以毫不修饰的爱加重一位已婚妇女的困扰。对一位不需要你的爱,与你毫不相干的人,你最多只能乞讨到一小片的怜悯。若还不是愚蠢、不负责,我还说得不够重,我应该说不道德、不公平。你千方百计地想挤进一对忠诚、恩爱的夫妻中间。还好,你的所作所为都不会奏效。”
     
       维德的脸因羞愧而变红,血涌到脸上。同时在羞愧之下又交杂愤怒,四目之下的私事竟为第三者知道。他变得非常痛苦。最后,维德狰狞地反驳:“不管我应不应该负责,我有责任和魏斯主任亲自谈。除他之外,谁也没有权利要求我谈这件事。现在,从另一方面,不管会遭人斥骂,被人认为愚不可及,我要表白自己的想法。我在自己记忆所及有理由相信,我有足够的信心相信魏斯主任太太给我的不只是像碎面包屑一样的怜悯。她对我不是像你所说漠不关心。像你谄媚、卑鄙的脑中所想像的对我是一点不关心。”
     
       这时,她转身,两眼瞪着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你!你这个可怜、年轻、天真、无知的人呀!”“是呀!和你优越的知识,和你对世界以及对人类知识来比时!是呀!”“你真的相信?你这个可怜虫,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忍耐你装饰性的爱情。你的爱对她不是锦上添花。她不在乎倾听你诉说你对她的爱情,只能证明她心之所向而已。当然,她会喜欢听这类动人的话。这是她的小胜利,只要在礼俗范围之内的一点小小风情就可以得到的,谁会不做?但是她不会让你超出这个范围。或许她做得有些过火,这是我无法知道的。但是在这小地方,做得过火又怎样定义?但是什么道德尺度,防止她用不合礼仪的方式,处理一个不断干扰她的人呢?她可以随意处置那人。你和她也无关痛痒。她没有义务照顾你、保护你或放过你呀!谁要女人弄得名节不保,就必须承担起事情所引起的混乱和出乎你意料的结果。这是男人自己的错,不是女人的。让我们假设你们这件事情和凡俗的不同,你的确已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对我而言,从你的话判断,你的出发点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这种出发点没有什么特别嘛!你并不是最好--你这样做你会得到什么呢?一些肤浅飘浮不定、小小、优雅的感觉,在命运插手时,就像灰尘一样被拭得无踪无影。若她的丈夫或孩子明天生病了?你变成老几呀!一个零,什么也不是,不!比零更无价值,一个令人厌恶的怪物。魏斯主任太太是和从前我曾经对你讲过的一样,她基至无法忍受见到你。魏斯主任太太是个简单、善良、端庄的女人,除了她的孩子、丈夫之外,什么也不会想。你在她身上唯一能得到的只是暴露你自己,使你自己更不快乐。但是这也不是继续玩这种游戏的理由呀!你会使她招人非议。她也有同性的朋友呀!好吧,随你怎么做吧!只要你认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不认为我所假设的种种情况可以限制你。现在,你要如何决定?你是一位优秀的、智慧思想高绝的人,也很有自知之明,再者,你也是个心地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难道你能忍受她丈夫的怜悯和施舍?难道你愿一辈子都生活在她丈夫对你想法的忍耐中?我实在无法了解,你还会活得愉快吗?”
     
       “他知道这件事吗?”维德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地呢喃。
     
       “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问题?他当然知道。这是很自然的,一位忠诚、负责、值得信赖的妻子,一定会对他讲你对她说的任何一句话,你们流的每颗眼泪,每次的屈辱。这不只是她的权利,也是她的责任,她若不如此做,她的良心一定过意不去。”
     
       维德咬着唇、垂着头。突然,他看清一个在他心中存在很久的疑虑,这是他一直没注意到的。“你,你自己,我亲爱的女士,若容许我问,你是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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