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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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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叔叔掐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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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瑨宁把廖党生的两大袋吃食扣下,拉着廖大状就往天禧茶楼跑。
     廖大状扭捏到极致,坐下来就心不在焉地开始扯领带,手指头讪讪然在茶几上敲来敲去,皱眉撅嘴:“啧,有什么好说的?”
     “就,你跟沈弼,”何瑨宁不耐烦地翘着二郎腿,“来龙,去脉,怎么勾搭上的。”说完忿忿翻了个白眼儿,“你居然连这事儿都瞒着我,亏我还傻了吧唧地跑去找关系,敢情你已经先一步圈养起来了。”
     “没,没勾搭上啊。”廖党生急忙摆手,“别瞎说啊,我跟他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别跟我装啊,当我还是小孩儿呢?你跟他什么关系没有还巴巴地跑去人家楼底下住?”何瑨宁把身子往前倾了倾,“老廖,这事儿不是我说你,你他妈也办得忒不地道了。长富是我们俩一块儿代理的案子吧?邬长富这肥肉是我给你拉来的吧?我在党生所这么多年算是你的心腹了吧?玩儿法官多大个事儿,你都不跟先我知会一声。”
     “没,我没玩儿他。”廖党生讪讪笑道。
     “你没玩儿他,你跟他谈恋爱呢?”何瑨宁不由讥笑。
     “……也不是……”廖党生为难地挠挠后脑勺。
     “沈弼就是个中院助理审判员……”何瑨宁抿抿嘴,不由又想起了自家何穆,“虽然长富这块儿标的挺大的,但是那什么,你也犯不着……”
     “别说了,我是真没有。”廖党生态度自然了点儿,“我住他楼下挺偶然的,前阵儿我跟苏略闹掰了不是到处找房子应急么,那时候租到的房子正好在他家附近。我是搬家那天才知道他也住那儿,这不是……”
     “租房子?”听廖党生这么一说何瑨宁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他坐在自己位子上将信将疑了挺久,脑海里一念一念地闪过昨儿晚上廖党生在塞上江南搂着醉了的沈弼傻乐的画面,半晌抬头慢悠悠看向廖党生,“那就一码归一码,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又看上沈弼了?”
     廖党生不耐烦地哼哼了一声儿。
     何瑨宁瞪大眼睛:“你还真看上了?”
     廖党生讪讪撑住腮帮子:“我这不是没出手么?”
     何瑨宁气急败坏:“我还不晓得你那个德行?搬到人家楼下去住,离着拐上床也不远了。”
     廖党生劈头给了何瑨宁一记暴栗:“你他妈给我小点儿声儿。”
     何瑨宁皱眉捂住额头,心下极其不痛快,嘴巴上就习惯性恶毒起来:“倒还真不是我说你,你看沈弼那种人是你折腾得起的么?一天到晚端着个圣人架子,指不定连叫个床也能用上八荣八耻口号。”
     “我这不是,我这不是……”廖党生心不在焉地看着别处,边想词儿边挖耳朵,可挖了半天耳朵都挖红了还是没能“不是”出来。
     “老廖,你要是因为案子惦记人家我就不说什么,好歹还能换几个钱;你如果是真打算动什么心思,我觉得还是算了。”何瑨宁端起盖碗茶拨茶叶梗子,“我不晓得你以前是真喜欢我姐还是真喜欢那个姓苏的,你那时候是个什么宝器模样我又不是没见过,闹也闹了分也分了,到现在还瞎折腾个啥。你自己上塞上江南去瞅瞅,一溜溜儿的小鸭子等着你去挑,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去挑个法官;再说人家是弯的么?”何瑨宁说完定定神看向廖党生,“我难得跟谁说掏心话,你爱听就听不听拉倒。你好赖也混到这个岁数了,还真相信有感情这个玩意儿?”
     自打何瑨宁把苏略支出去单独办案后,党生所里就见天找不着苏略的人影儿。何瑨宁少了个助手,除了很多事情需要事必躬亲之外,倒也没多天几个烦恼。何瑨宁这几天下班前就喜欢捧个小茶盅在律所大厅里晃荡,厅里几个小助理跟苏略关系走得近,闲下来就爱跟何瑨宁汇报苏略现在在外奔波有几多几多的幸苦;想来苏略当年在党生所那是何等的风光,现在居然也要低三下四地自己跑案源,在外面莫名其妙地法官不招待见不说,回到所里也不见何瑨宁扶持一把。何瑨宁手上袁玮承的地皮官司现在正是迈入和解程序,苏略又一个人在外头到处受罪,何瑨宁闲来无事就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件事儿的因果联系,心里自然是欢喜得很。
     这周末是何瑨宁爷爷的生日;老爷子活了八十多年,耳不聋眼不花,能吃能睡,走起路来腰杆子硬朗得很,还扬言要活到一百岁。老何家全家上下都晓得何老爷子的一百岁奋斗目标终究是个虚妄之想,过了八十就算是活一年少一年,故而这几年对老爷子的寿辰格外重视。何爸爸跟何穆他妈不和是不和,每年到了这一天也得放下身段规规矩矩地回家尽孝;再说这后母老太太翻过年也就满七十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再跟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斗气,着实是有点儿让人看笑话。
     何瑨宁头一天晚上赖在何穆家看电视。何穆一脸假正经地坐沙发上搂着自家侄子,看着看着电视就有点儿心猿意马,最后干脆拉了灯滚回房间使劲儿折腾。何穆床上床下都是实战派,把何瑨宁摁稳了就是一通猛干实干;相形之下何瑨宁就比较花俏,上个床也鬼哭狼嚎的,又是抓背又是蹬腿儿,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把何穆整个后背掐成淤青。
     正到了寿宴这天早上,何瑨宁比何穆先醒,醒的时候背对着何穆,整个人弯成一张弓;何穆在他身后侧躺着,大约还在熟睡,一条结实的手臂懒洋洋搭过来,稳稳将何瑨宁固定在怀中。何瑨宁悄悄把身体往后挪了挪,让自己的背紧贴着何穆的胸膛,隐约觉得后颈处传来对方沉稳粗重的呼吸声。是时朝霞正美,窗外有几道光芒若有若无地透过层层幕帘射进来,极圣洁极灿烂;何瑨宁静静靠在何穆怀里,忽而觉得自己就要哭了。
     何瑨宁又昏睡了不知道多久,何穆突然就醒了。何瑨宁散漫地转了个身想跟自家叔叔问好,只看到何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呆呆看着他:“糟了,今儿是老爷子生日。”
     何瑨宁脑袋里轰地一下,连滚带爬地扑下床冲回何穆家客厅里去拿手机,一看时间是上午十一点,何爸爸打了五六个电话过来催人。何瑨宁跳着脚又跑回卧室,何穆也跟着不淡定,两个人满屋子乱窜地找好了衣服穿戴整齐,抓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临走前何瑨宁站在何穆家玄关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倒是何穆自己走上来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开着车先走,我在一环上绕一圈再过去。”
     何瑨宁有点儿留恋地看看何穆的手指头。
     “我就说今天上午局里有事儿要加个班,”何穆拍拍他的脑袋,“别担心,你先过去吧。”
     何瑨宁到了老爷子家谈笑自若,随口扯了个陪当事人签合同的谎,讲了几个笑话逗得全家老小都挺开心。临近开饭时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看看挂钟:“咦,何穆呢?”
     何爸爸也跟着看挂钟:“不知道呢,昨儿晚上牌打多了?”
     何老太太讪讪出来接嘴:“不会,昨天八点的时候我跟他打电话还在家里。”
     “……哦。”何老爷子慢悠悠点了点头,“那,那在等等他。宁宁,你接着讲笑话。”
     “他今儿上午局里有个任务要加班。”何瑨宁不由跳出来说了一句。
     “诶,他就是忙。”何老爷子颤悠悠感慨一句,末了看向何爸爸,“老大,你什么时候也给何穆找个对象。你看连宁宁都这么大了,我还没见着何穆的儿子呢。”
     “那也得他愿意啊,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两年一提到结婚就跟被扒了祖坟似的。”何爸爸说着用下巴指了指何娓妮,“前阵儿娓妮不是给他说了个姑娘么,怎么又没信儿了?”
     “谁说那姑娘是给跟何穆说的,明明就是给我说的;是我没同意,不关何穆的事儿。”何瑨宁又忍不住跳出来插嘴,“爸您别一天到晚瞎传事儿。”
     何爸爸一脸狐疑,张张嘴正要反问门铃就响了;何娓妮跑过去一开门见是何穆回来了,一家人的话题这才就此打住,各就各位准备吃饭。
     开饭前何穆帮忙到厨房去拿碗,何瑨宁一见也急忙蹭蹭地跟到厨房去,趁着四顾无人,十指抠着碗沿边儿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何穆:“刚刚你来之前爷爷跟爸爸又在说你呢。”
     “说我什么?”何穆看看他。
     “你说说你什么,还不就是催你结婚。”何瑨宁故意没拿正眼去瞧何穆,“人家还说连宁宁都这么大了,你他妈还连个儿子都没有。”
     何穆不由抿嘴一乐:“你不就是我儿子?”
     何瑨宁一眼瞪了回去:“谁他妈有你这样的爸爸?”
     何穆低头笑了笑,端着碗出厨房,临走前偷偷在何瑨宁后腰上暧昧地掐了一记。
     何瑨宁低叫一声,瞪瞪何穆不说话了。
     这时候何娓妮又跑进来拿筷子,莫名其妙地看自己弟弟一眼:“刚刚叔叔掐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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