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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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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3日,是苏桦十九岁的生日,也是张宽的大日子。
      不好不坏的关系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由张宽给苏桦过生日,像一个传统节日一样从张保林的强迫,到张宽的自我尊守,慢慢的成了生活中的习惯。张保林很早就把专款给张宽打了过来,再三叮嘱让张宽好好的给苏桦庆祝一下。
      对于张保林对苏桦的好,其实挺让张宽佩服和羡慕的。张保林对他也不过是打了骂,骂了打,对苏桦,那是一种真正的喜欢和骄傲,说张宽不嫉妒当然不对,但张宽的心大,对他老子的风格,早就熟读在心,要是真的和风细雨,循循善诱,不适应的只怕是张宽了。
      但张宽还是佩服。一个原来厂里职工的儿子,一好就好了十年,真是不容易。他爸爸是个粗人,尽管有学历,还是个粗人,他成长的那个年代就信奉那种粗,够味,男人。这也是张宽身体力行无限崇拜的,当然,现在也因为粗吃了亏。副局长的位子上蹲了七八年挪不了窝,就是因为嘴太糙。
      好久没来苏桦宿舍,里面早不是牌桌四起的光景。有主的没主的都不是新生时的畏首畏尾。
      老大去约会了,据说是泡了个南方人,现在东北腔也改成吴侬软语了。王子黄恬早就不在宿舍下塌,剩下的三个人一个睡觉,两个下棋,竟都是好学生尊纪守法的模样。
      嘘寒问暖老半天,张宽刚想解释,大家一幅心知肚明的表情,有女朋友了嘛,正常,正常。
      苏桦没有在,张宽躺在苏桦的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和上铺的王海晨聊天,王海晨真托了张宽的福挂了个教育学院英语系的女孩,一见到张宽就“恩人、恩人”的叫。
      “宽儿,苏桦家里是不是特困难啊,就没见过那么卖命打工的,昨天在外面散单子淋了雨,回来咳嗽了一晚上。可你看他穿的,哪一件也不是便宜货。”王海晨边啃着张宽带来的苹果边晃着腿说。
      这就是苏桦的调调。张宽在床下咧嘴笑。
      “不困难。”苏桦的事他不想说,因为苏桦嘴里不说,心里忌讳那是明摆着的,张宽也不是真傻的没边的人,会看不出。
      “苏桦没找女朋友吧?”张宽踢了踢上铺掉下来的一条长腿。
      “就他,估计准备先成了巴菲特,再坐下来慢慢选妃子。就我们班上那四个欲女,都快活拔了他了,知道不,前几天我们在室验室里,就我们班那所谓的班花,想一想真他妈影响胃口,我估计我要是女的也能成班花了,那花的腿快有我的腰粗了,还花呢,树根差不多------”
      “行了,行了,还有比你更能拐弯的吗,说苏桦,扯什么花呀。”
      “对,对,咱得说苏桦,那花在做电极丝的实验的时候,装淑女,哎呦妈呀,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装B了,那小火花还没打起来,她哎哟一声就把人苏桦扑倒了,那可真的是扑,看到电影上的没,激情场面常见的那种,只见那两只壮手一搂,抱着苏桦就倒地上了,把苏桦的脸都压白了,那声音实在是太震了,估计苏桦的肋骨都能让她压断两根,可怜我们的苏美人就这么被糟蹋了-------”
      大家正笑成一片的时候,苏桦顶着一头汗回来了,身上那件白短袖衬衣整个贴身上去了。
      “回来了,干嘛呢一身的汗。”张宽回过头来,看到苏桦手里还拿着几包促销用的面巾纸,就知道苏桦准是又去那家超市顶大太阳去了。
      苏桦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没理张宽,正准备拿毛巾出去洗脸,看到张宽的鞋,脸就掉了一半,一巴掌拍掉了张宽翘着的二郎腿。
      “看看你的鞋子,鞋底都蹭到我床单上了,你猪啊,脏死了。”
      张宽看了看苏桦,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腿,“没注意,下回一定小心。”
      “什么下回,你哪一次不是这样。”苏桦瞪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地拍着床单上的脏印子,有一块张宽也不知道从哪里蹭的机油,黑黑的,怎么也拍不掉。
      一看拍不掉,苏桦的脸都青了,“起来”,一把拉起张宽向门口一推,跟着就把床单揭掉了。
      以前的前倨后恭到现在的横眉冷对,张宽站在门口,看着那三道不明所以的目光,募然觉得有些心冷。一屁股坐在苏桦没铺单子的床上,随脚蹬掉了脚上的耐克。
      “正好,洗床单是吧,顺便帮我把鞋洗了吧,以前你可没少洗。”张宽咧了咧嘴,看到苏桦的眉毛皱成一团,嘴角抖了两下,话还没蹦出来,张宽一把揽住了苏桦,把他带到了怀里,坐在了床上。
      “哎对了,老二,你不知道,苏桦的勤快在我们那可是出了名的。知不知道他竟然会淹泡菜,把我们院里的老娘们都盖了,连我妈都说苏桦淹的泡菜那叫一个绝,拿到市面上肯定比那些街上卖的强上不知道多少倍。是不是,叶子。”
      张宽斜了眼看着苏桦。真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一见到苏桦不鸟他的样子就来气,他早不是当年那个不知好歹的楞小子,可刚才苏桦明摆着的冷漠就像一把刀子一样割得他肉痛。
      他不会认输的,对苏桦,他从来不愿意落在下风。
      苏桦想从张宽胳膊下逃出来,可张宽死死地压着他,脸上露出说不出来是讽刺还是鄙视的笑,嘴边挑衅更是一目了然的。
      苏桦的脸白了,他似乎看到了二年前的张宽,或者更早点,五年前的张宽,只要自己身上冒出点刺,张宽都能拿把撮子给他撮平了。
      那叁个看着情况不对的人打着哈哈。
      “是不是真的?”
      “苏桦,真看不出啊,到底是怎么淹的?”
      看着其他人一脸质疑又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苏桦恨不得把鞋砸在张宽头上,可张宽死死地压着他,要笑不笑的样子,一幅人前好哥们的模样,苏桦不想因这点小事就跟张宽翻脸,却也不想低了头给张宽洗鞋。
      “洗了,我们出去说,要不,我的嘴可不把门。”张宽凑到苏桦的耳边小声摘咕了一句。
      苏桦愣了一下,看到张宽一脸你不给我好看我就不饶你的样子,终于弯了腰,掩了鼻子提起了张宽的鞋,随既干笑了一声,“臭不,臭我就给你扔楼下去。”然后站起来转头出去了。
      “哇。宽子,你真行,知不知道苏桦最讨厌臭鞋子了,老大每次踢球回来,他都不让老大在宿舍里脱鞋的,非要他在外面晾一会才能进来。”
      听到王海晨一惊一诧的声音,张宽得意地躺下来笑了起来。
      “那当然,我和苏桦谁跟谁,那可是发小,从小他就没少给我洗鞋,要我说他还给我洗过内裤你信不信?”
      “信。”说着王海晨扔下来一个枕头,正闷在张宽的脸上。“打死你这个土豪劣绅,老实交待你是怎么歁压我们善良可爱聪明贤惠的苏美人的,那可是我们的小心肝子,痛都来不及的。”
      和王海晨打闹了一阵,王海晨被女朋友叫出去吃饭了,张宽闲得无聊,看了看苏桦钉在床头架上子的书,多是一些专业书,也没有翻的兴趣,倒是放在床头的笔记本电脑,还用一一块漂亮的盖布盖着。这是当初考上大学他爸送的,苏桦和他一人一个,张宽的打游戏都快打破了,苏桦才把这个当宝贝拿出来用。
      张宽开了机,里面什么游戏也没装,只能挖地雷。还没等一局挖完,就见呯呯咣咣几声盆子摔地上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接着一个身影扑过来,啪地把电脑合上了,刚好夹住了张宽的大拇指。
      “操,苏桦,你发什么疯,吃枪药了。”
      “滚,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你想干什么,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苏桦吼了起来,一只手指着张宽指头都在发抖。
      张宽来气了,这气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是来到这里就积起来的,他张宽怎么着苏桦了,每回见着有过好话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至于吗,不就在他床上躺了会儿吗,不就看了看他的电脑吗,至于跟烧了他家祖坟似的。他张宽以前是不好,打架把他丢下了,把他使唤成马仔了,可现在不是啊。张宽真的想和苏桦做朋友的。虽说有时候的确让苏桦气得挺邪乎,但更多的时候还有点暗暗得意,必竟苏桦再优秀,有一些东西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分享的。可现在,这是苏桦的宿舍,他眼巴巴的等了三个小时,旁边还坐着两个活人,他苏桦就一点面子也不留给他。
      张宽二话没说一把从苏桦手里抢过了表面上还湿着的鞋,用力穿上,脚一蹬,鼻子一哼,指了指电脑“你的东西?”又指了指苏桦床上的东西,“也是你的东西?妈的,真他妈的虚伪!”
      张宽“啪”的把门狠狠一摔出去了,剩下两个面面相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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