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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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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的张宽很随大流的交了女朋友,这次是自己全力以赴,在众多追求者中杀出一条血路才追上的。
      女朋友就是让他没演成神却演成了叫花子的团支书。
      团支书李娟是海南人,有着一口略显生硬的海南腔,皮肤偏黑很大气,个子很高,参加了学校的模特队,在男生中间极有人缘。
      张宽能胜出的原因也没什么,就是经验,那些高中的经验再加上当年苏桦落在纸上的各种花团锦簇的说辞,再配点现在的漫不经心,把张宽一幅痞像倒称出点遗世独立的风骨来。团支书爱玩游戏,张宽也爱,这可能是他们之间最融洽的地方了。
      那时候,学校周围悄悄地开起了大大小小的网吧,让这帮子不知道天多大地多宽的精力过剩的人,知道了世上还有这么一个神奇而妙不可言的消遣。那时候刚刚开始的网络游戏再简单,也比外面街头上游戏机里的简单打斗强得多。
      张宽和李娟每天去网吧占位子,打红警,过得昏天黑地。
      同宿舍的有女朋友的早就四处打听着便宜旅馆,有的干脆找着各种借口夜不归宿了,可张宽始终没动静。这些都是爷爷我玩剩下的了,鄙薄他们的同时,张宽也觉得奇怪,并不是自己清心寡欲,人格上升到了什么高度,就是两个字-------没劲。
      学习没劲。
      谈恋爱没劲。
      做爱也没劲。
      当然他也有有劲时候,在游戏里杀红眼了的时候,海陆空所向披縻,尖兵利炮横空出世,‘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拍着桌子,砸着鼠标,杀得两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杀得学校谈了话,免了职,醒过来,才意识到两人不是谈恋爱吗,怎么成了战友了。
      好,那就谈。
      晓风清月,两个人也不是不会,可张宽别扭,不知道那一块没搭对的感觉总让他找不到恋爱究竟该怎么谈。手拉了,接吻了,然后张宽就退缩了。
      好在团支书李娟也是个神人,这是张宽认为的。个性的一塌糊涂,改邪归正后,脑子一热,就开始劫富济贫,成立了爱心小组,不停地搞募捐,甚至拉个旗子就跑到校外大企业里拉钱拉物,人家也不怕丢面子丢里子,再大的门洞也敢进,再高的殿堂也敢闯。
      张宽做为男朋友当然得支持。一有时间,上山下乡没完没了,张宽也不言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爱做好事是张家的传统,苏桦不就是他手里的典型案例吗。
      李娟轰轰烈烈很快官复原职,张宽也在组织里混了个小官当当,从小到大就没和什么职位沾过边的张宽也有了几分得意,特别是真的到了扶贫地方,送过去的文具,送过去的书籍,送过去的钱物被人真心地恭奉起来,那些孩子躲在大人身后扯着衣角偷偷观望,那些大人一脸羡慕一脸感动诚惶诚恐语无论次的时候,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张宽用这种方式洗涤着心灵,似乎前二十几年白过了,白活了,自己少时的荒唐无礼、年幼无知、任性张狂被凸显了,那一个个骄狂的形象被放大了,世界观通过层层蜕变一下变的清晰异常,再站在助学扶贫的队伍里,张宽的自卑自鄙都明显的无以复加。
      每个周末跟着团支书的跑前跑后的忙得四脚朝天的同时,张宽痛恨自己过去的同时也在怀疑着他的爱情。
      这种爱情他真的有点不会谈,或者说他没搞明白这是不是爱,过去,首先想到的是带到床上去,现在不带到床上去该怎么做,张宽胡涂着。
      但他不会冲动了,不会象十九岁一样,把人家什么都要去了,再丢下‘我要去B城’就打发了。
      所以他和团支书是谈着纯洁的爱情,每天同进同出,讨论的都是社会大事国家要事,那些小小的儿女情长被他们踩到了脚底下,每天躺在床上回顾一天的时候,张宽常常被自己举动弄得起鸡皮疙瘩,但不这样又该怎样,张宽在心里的打了一个结,每天别扭着,每天坚持着。
      张宽的大家风范也让团支书感动不已。比起那些先“性”后爱的人来说,张宽就像埋在土里的黄金,只有她才能看到他的价值。对于团支书的欣赏和夸赞,从不知道表扬为何物的张宽自是喜不自盛,真把自己当成的过草地的红军就等着胜利大会师后成全他红色的爱情。
      他知道苏桦忙,就是不忙,也不会再帮他跑前跑后的了。
      苏桦不经意的放远和他刻意的拉近都是显而易见的。
      当年的小叶子把他当成了烂菜叶子撇得远远的。
      张宽常常在两眼无神地快要穿透床板的思考里不明所已。苏桦和张宽究竟是什么关系,苏桦到底想要干什么。
      从那次弹琴之后,张宽算是活明白了,至少苏桦是讨厌他的。讨厌这个词让他很受伤,不管怎么说,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过了这么多年,就是不好,也决不该上升到厌恶上去。
      他开始刻意地减少去苏桦宿舍的次数,以前是苏桦躲他,现在是张宽躲苏桦,为什么要躲,张宽隐隐知道,但说不清楚。
      就张宽知道的,苏桦至少做了四种工作,图书管理员、家教、麦当劳的门迎,还有一个超市产品促销员。似乎是街上有的,没太多要求的,时间能错得开的,苏桦都可以干。
      张宽经常可以看到苏桦骑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在校园子里飞快穿行,前面的车筐里有时是个饭盒,有时是几本书,时间赶不上点的时候,苏桦甚至能一只手骑车子,一只手吃包子喝豆浆,那短短的头发迎着风吹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张宽就会傻傻地站在路边,把手抄口袋里,看着那个全当没看见他的人风驰电掣一刮而过。
      闲到极致的时候,张宽甚至去了那个离学校七、八站路的超市,看着苏桦站在一个阳伞下,一边介绍产品,一边陪着笑脸,没有纸巾的时候,苏桦喜欢曲起食指把汗刮下来。这时候张宽就觉得脸上也爬满了虫子,也需要这么的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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