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记(女尊)-怀王殿下[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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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边是一张软榻,轻绸锦衾,富丽端华。
        榻上斜斜卧着一名俊俏女子,酥胸半露,衣不蔽体,四名妖娆美丽的男子围在她身边,或妩媚而笑,或搔首弄姿,好一番活色生香,春意撩人。
        虞米皱起眉头,忍住胃里翻涌的恶心,朝沈玠叹了口气,“子瑜,我被你害惨了。”这辈子,他算是对女人的身体有了阴影。这女人,像条大肉虫一样躺在那里,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沈玠闻言眨眨眼,视线懒洋洋地朝四周转了一圈,“你猜,这里哪里?”
        虞米四下一看,由不住摇摇头。
        这是一间布置精致的秘室,四周黄纱幔帐轻垂,装饰奢华,淡淡的龙涎香自角落里的鎏金白玉香炉里袅袅而出,不一般的华丽。
        如果忽略此时两人被绑在地上的狼狈状态以及房内正在蔓延的奇异热流,他定会以为这是皇室的别院内庭——毕竟,敢以黄色纱幔为饰,那可是只有宫廷内苑才许使用的东西。
        可是,据他所知,蓉城是没有这么个地方的……此时房中弥漫着明显异于常温的热流,正昭显着这地方的不同寻常。
        榻上女子对两人全然无视她的态度倒也不恼,只抬起一根细长的手指在身边一名美男脸上轻轻揉了揉,温沉的声音含了些兴味,“两位似乎对当下处境毫不担心?”
        沈玠嗤笑一声,看向虞米,似笑非笑地扬起了眉,“小米,你担心吗?”
        “我有点担心邵含雨的下场。”虞米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句比较实在的话。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可是眼前并没有看到邵含雨,还真是件麻烦的事。
        “邵含雨?两位如此笃定,想来是胸有成竹了。”女子唇边笑意不减,动作却颇为粗鲁地推开了趴在她怀里的男子,随着她的动作,她原本身上薄如蝉翼的外衫顺势掉落下来,只剩下贴身薄薄的一层裹着若隐若现的火爆身材。
        她一步步走到沈玠面前停下,周身上下散发着颓废而淫/糜的气息,那双细长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将他全身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意味地勾起了一抹笑,“沈公子,其实我早该走这一步了,你说对不对?”
        “若不是无路可走,你又何须费此工夫?”沈玠垂睫冷笑,顺势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下坐姿,让身体能离她更远一点。
        这一细小的动作明显取悦了这女子,她倾身弯下腰,指尖毫不客气地抬起他的下巴,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论姿色,你和邵含雨不分伯仲,可是气质风仪,倒是你比他更胜一筹,难怪舒妙烟会答应这门婚事。可是,她将我逼到这一步,总该料到我会从你下手吧?”顿了一顿,她轻声一笑,“不如,我们来赌一赌,在她心里,到底是你重要,还是邵含雨重要?若是她选了邵含雨,那你便从了我,如何?”
        “我没这个兴趣,你把邵含雨怎么样了?”沈玠偏头避开她的手指,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舒妙烟自然是料到怀王会对他下手,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将他困在郑府,可为了尽早回京筹备婚礼,他还是宁愿送上门早点了结此事。
        “怎么,你居然还有心思关心他,就不怕他抢了你的位置?睿王正君……那可是未来的——”
        “怀王殿下多虑了,我关心他,不过是想知道,他为今还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争。”女子的话直接被沈玠打断,他垂下眼帘,嗤然勾了勾唇,眸中波澜不兴。
        “呵……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怎么,沈公子似乎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你若是就此失了清白,正君之位——必然是不保了。”她倾下身体,白皙的肌肤无意识地擦过他的手臂,酥软的双胸近在咫尺,只差半寸的距离,便能将他能拥在怀里,“我倒是不介意帮邵含雨一把,如何?”
        “怀王殿下有多久没洗澡了?”沈玠眉头皱了起来,眸中难掩憎恶。
        “呵……”怀王不怒反笑,轻佻地挑起他一摞发丝,搁在鼻尖嗅了嗅,暧昧低语,“那么,不如沈公子陪本王来个鸳鸯浴,如何?”
        “滚!”沈玠掀起眼帘,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嫌恶地偏过头。
        虞米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这会也忍不住吼了起来,“你个不知死活的骚女人,把你的脏手拿开!有多远就滚多远!”说着,他运力狠狠地踹向怀王□在外的白晳双足,半点余力也不留。
        怀王正专注地看着沈玠,竟被他踹了个措手不及,疼得吸了一口气,忍痛回过身,阴森森的视线瞪着虞米,“三公子别急,本王最喜欢左拥右抱,到时必定不会忘了你一份!”
        “死到临头还不忘寻欢作乐,难怪沛朝会国破家亡,真是个不知悔改的女人!”虞米不屑地看她一眼。
        下鄂一痛,下一刻,怀王便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阴戾的眸光中不带半点怜惜,“闭嘴!”
        沈玠眉尖一蹙,眼见虞米被点住了哑穴,不由讽笑了起来,声音透着沉沉的冷意,“身为一朝之王,却要窝在这种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忍辱偷生,和那些阴暗诮小的鼠辈有什么区别?”他的视线不经意地转向那边几个正饱满敌意瞪着他的男子,又道,“抓这么些个草包美人,纵情声色麻痹自己,你就不觉得丢脸?怀王殿下,你觉得你还能走出这个地方吗?”
        “哈哈哈!”怀王直起身大笑起来,那笑声悲怆中含了凄然,还有无法掩饰的愤恨,“沈玠,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她抬手毫不客气地在他玉似的脸颊上捏了捏,直至那上面渐渐泛起一层血色,这才冷冷地放开,“你放心,我不会再忍多久,而你——待到我重整沛国之日,定会让你陪我笑瞰江河!”
        “至于鸳鸯浴——不会让你等太久!”
        “嗤”地一声,沈玠讥诮地扬起了眉,像是看个怪物似地看着她,“怀王殿下,你还在梦游呢?从我今天落入你圈套的那一刻,你就该醒了罢?我知道你笨,却也没想到你能笨到这个程度,难怪不是妙烟的对手!”
        这一句显然触到了怀王的痛处,她上下打量着沈玠,顿时面沉如水,“你是说你那些暗卫吗?包括舒妙烟暗中派在你身边的安亲王隐卫?”
        沈玠懒懒地睨她一眼,不屑解释。
        “那你知不知道,这外面是什么情形?”怀王居高睥着他,看着他的眸光渐渐转冷。
        “除了你和三公子身中机关,其他但凡是活的,毋论她武功再高,此时都已经葬身火海,而你们——也会被人送到舒妙烟的面前!”怀王的嘴角有极淡的笑意,“以你们绝对想不到的模样,如何,可还让你满意?”
        沈玠沉默。她的意思是说,她连他和虞米的尸体都已经备好,还是别的意思?这一番用心歹毒,舒妙烟那里……会不会认出来?
        见他眼露迷茫之色,怀王满意地眯起了眼,眸光在他身上流转一圈,转身朝房内的床帐方向唤了一声,“来人,上茶点。”
        立时,有两名身穿黑衣的女子捧了几碟精致的点心出来,搁到沈玠和虞米中间的小几上。
        “沈公子,你可要多用点,饿坏了——本王可要心疼的。”怀王探手一抓,就轻松地将他揽在了怀里。一手固定住他的腰,一手拈起一块点递到他唇边,“来,乖,张嘴……”
        沈玠身子一僵,将头偏向一旁,漠然道,“你滚!”
        “沈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怀王沉下脸,猛地捏住他的肩膀,双指一捏,协迫他张开嘴,强制将一块点心塞了进去。
        “呸”的一声,沈玠想也没想就吐了出来,全部喷到了怀王的身上脸上,一片狼藉。
        “你!”怀王气急败坏地站起身,用力抹了把脸,冷厉的声音饱含了警告,“行,你不吃就不吃,看你还有没有力气撑到看戏的时候!”
        “看戏?”沈玠不由嗤笑,“殿下,不如你先告诉我,舒妙泉在哪里?”
        “舒妙泉?”怀王原本铁青的脸色倏地变得古怪,也不管身上的狼狈,弯身凑到沈玠身旁,浓烈的脂粉香又一次扑面而来,“你关心她?”
        两团淫/糜的雪白肉球弹到眼前,沈玠闭上眼,强忍住胃里翻涌的呕意,淡淡而笑,“既是她邀我来此,那她必定与殿下关系匪浅,如此——总要给我个交待罢?”白日里到福来客栈找他和虞米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女舒妙泉。而正因为是她,他便不得不亲身前来。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沉闷的巨响从不远处传来,几处灰尘应声从房顶上簌簌而落,墙上挂着的几副字画也掉到了地上。
        怀王脸色大变,一时青一时白,终而犀利地盯住沈玠,冷笑一声,“你放心,她就是掘地三尺,也不会找到这里!”
        话音刚落,便听轰隆隆又是一阵巨响,尖锐刺耳的刀剑相交之声响起,那声音又近了几分。
        怀王眸中闪过一丝紧张之色,顷刻的迟疑后,她转身拽起沈玠,眸中尽是凉薄的寒意,“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居然有能耐让人找到这里?”
        沈玠轻轻一笑,眸中尽是轻蔑,“就凭你,若不是得了舒妙泉的屁佑,早就让你尸骨无存了!”
        “?”怀王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忽而似笑非笑地凑近他的唇,温热的气息流转在他耳际,“你是打算将舒妙泉招供出来了?”
        沈玠眸光闪了闪。他低头冷哼了一声,倏地抬眸看向门边,欣喜道,“将军,你来了!”
        怀王一惊,下意识地看看门边,却忽觉腰上一痛,竟被沈玠给制住了穴道,惊怒地回过神,正对上他寡淡清润的眸子。
        他双手铁链哗啦啦地落在地上,看样子早就已经解开,而此时,她脸上忽然涌上了一阵火辣辣的痛感,烧得痛呼出声,“你用了什么?”
        “上次找蟒仙讨了点毒粉而已。”沈玠温温地掸了掸衣袖,不理会怀王惊怒的眼神,快步走到虞米身旁将他的哑穴解开。
        这时,房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十几名青衣女子,如同鬼魅般的身形默契地交错开来,团团将三人围在了中间。
        怀王举目一看,心下无比震惊。这些青衣人的衣角都绣着四爪金龙的图案,明显并不是舒妙烟的安亲军。
        她转头直直的看着沈玠,眸中不知是惊还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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