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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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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族的契约有很多种,主仆的、共生的、寄生的等等,陈思玄所说的契约,是互许生命的永恒契约,是真爱的契约。妖孽和老不死之间缔结的就是这个契约。
       从很久以前,陈思玄就希望沈书陌能够成为他的契约者,愿意与他缔结这个代表着真爱的永恒契约。只可惜,……
       契约?
       言非墨混沌的脑海根本不知道契约为何物,保守的他连身体都愿意毫无保留的为陈思玄绽放,任陈思玄享用。他不知道,他从何处可以找到拒绝陈思玄的理由。
       顺着陈思玄的姿势昂首抬起下巴,抱紧陈思玄,拉直脖子的曲线,将陈思玄的头紧紧的压在脖子上,让陈思玄的双唇更贴切的贴着脖子上的肌肤,嘴里随着陈思玄的动作流泻出声声动人的呻吟。
       这是默许!陈思玄的眼里暴射出浓烈的喜悦,张开双唇,尖长的獠牙轻轻的咬下,深深的陷进言非墨脖子上的血管里:“以古老的血族之名,缔结两方之契约,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言非墨的血液缓缓的流进陈思玄的嘴里,他念动誓言的声音愕然停止。对血族而言,或许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对血液的感知能力却不会出现任何的瑕疵。
       ——这绝对不是沈书陌的血液!!!
       血液的味道,化作一声惊雷,轰醒了陈思玄迷乱的思绪,将他自记忆以及□的迷障中带回现实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沈书陌。
       他怀里抱着的人也不是沈书陌。
       当陈思玄的獠牙划破言非墨的血管时,更强烈、更难以言喻的快感席卷言非墨全身,没顶的欢愉瞬间让言非墨达到□:“啊——,思……”随后,因为誓言的中止而昏迷在陈思玄怀里。
       一丝鲜血蜿蜒在陈思玄的嘴角,此刻,他眼里盛满了复杂的光芒,静默无声的注视着怀里的言非墨。准确来说,是看着言非墨唇边的那抹微笑,半启红唇。以及那未了的呼唤……
     
       患得患失
     
       言非墨能够在短短的十七年里成为四品武士,并不是单纯的埋头苦练就可以达到的。这需要顿悟,需要极高的天赋。这就从侧面说明了言非墨的聪慧,并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
       也就决定了当时的意乱情迷能蒙蔽言非墨一时,却不能蒙住他一辈子。所以当言非墨彻彻底底清醒之后,马上就省悟到陈思玄口中的“陌”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这份醒悟冲淡了言非墨对此事的尴尬和无措。
       这一瞬间,从心田流淌而过的是怎样的感觉?言非墨自己也说不清。但是能够肯定的就是,不后悔。和陈思玄发生关系,言非墨一点也不后悔。
       从呼吸的变动,即使只是极细微的变动,也足以让陈思玄知道言非墨醒了。
       醒了又如何?
       自言非墨昏睡后,陈思玄抱着他想了一个晚上,对于发生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毫无头绪。陈思玄倒宁愿言非墨继续再小睡一会,至少让他能想出一个能够让大家接受的解释。
       这种晚上大家抵死缠绵,天亮后互相道别各奔东西的事,陈思玄在后来那段日子不是没试过。但这里不是地球那个花花世界,言非墨也不是那些形形色色的寂寞男女之中的一员,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也不可以简单的归结为多如天上繁星的一夜情。
       言非墨是不同的。他是陈思玄在这里唯一能够“看到”的人。对陈思玄来说,意义非凡。但是,这种非凡意义还达不到情人之间的你依我侬。陈思玄不想编造那些甜蜜的谎言来欺骗言非墨,若说出真相,又担心言非墨会离开。何况昨天的事情,陈思玄还将言非墨当成了沈书陌……
       无解,确确实实的无解。
       两人都醒着,奇怪的是两人却不约而同的保持着缄默,一个静静的抱着对方,一个无声的偎依在对方的怀里。
       约莫过了十分钟,言非墨动了一下:“唔……”一声不适的短呼毫无心理准备的从言非墨口中逸出。
       “非墨?不舒服?”
       言非墨一叫,陈思玄的手反射性的就贴上言非墨□的屁 股,担心的问道。昨天言非墨昏睡后,陈思玄就已经帮言非墨清理身体,对于自己横蛮的索求造成的后果非常清楚。所以在陈思玄的想法里,言非墨身体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昨天让他最舒服的地方——□。
       “……”私密地方传来的清晰感觉,让言非墨的身体不自觉的僵了一下,昨天意识混乱以及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明知道昨天发现的事情只是一次意外,言非墨的心仍然不争气的狠狠跳了几下。
       “有一点酸软,没有什么大碍。”敛下眼帘,尽量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陈思玄脸上转,言非墨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一边挣扎着从陈思玄的怀里起身,下床想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只是地上凌乱散落的几块碎布却言非墨傻眼,昨天的战况激烈得连衣服也撕了?
       正闪神间,大幅的被子披到他身上,然后身体突然被腾空抱起:“思玄?”
       陈思玄将言非墨放回床上,自己则赤身下地,一地的碎布连陈思玄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别逞强。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你要衣服对吗?”随手拿起相对言非墨变成碎布的衣服来说完整得过分的青色内袍穿在身上,转身去帮言非墨拿衣服。
       对于陈思玄没遮没掩的当着自己的面穿衣服,言非墨一时看傻眼了,白得耀眼的冰肌雪肤,光是看都能感觉到那种销魂的触感。而遍布那胸膛上的红痕,以及陈思玄一边穿衣一边转身时在眼前一闪而过的背部,一道一道纵横的抓痕,有如在雪白无暇的丝绸上用炭火烧出了一道道的焦黑痕迹,让言非墨看得心惊,惘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你身上的抓痕……”
       “没事。只是看着比较恐怖而已,事实上并没有那么严重。”陈思玄从言非墨的包裹里取出一套衣服转身回到言非墨身边。
       “对不起……”言非墨喃喃的说道。没事吗?看那种痕迹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
       陈思玄脸上的神色变得古怪又诡异,昨天的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乘人之危了。要说对不起的是他而不是言非墨。
       世上哪有失身的人对着施暴者说对不起的?
       本来不知道如何面对言非墨的不自在奇异的消淡,一个想法突兀的从陈思玄心里闪过,或许言非墨值得……
       坐到言非墨的身前,握住言非墨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你摸摸。我没有骗你,只是颜色残留在皮肤上面而已,实际上一点伤痕都没有。”陈思玄引领着言非墨的手,从胸膛上逐一滑过。
       真诚的眼神,清丽脱俗的容颜,青色的衣袍只是简单的在腰间束了一条腰带,大大敞开在眼前的胸膛,脖子、锁骨、花蕾无一不是泛着迷人的光泽,因着陈思玄跨坐的动作而若隐若现的腿根……不染纤尘的五官,诱人堕落的身体遍布着靡丽的气息——
       昨天之前,言非墨可以用着欣赏或者倾慕的眼光正视陈思玄。
       但今天,经历了欢爱之后,言非墨发现想要用平常心来看待陈思玄比登天还难。
       想移开视线,或者将手抽回来,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视线随着陈思玄的引领的动作落到那颗血色的花蕾上,言非墨身体突然窜起一阵躁动,他还记得他是怎样蹂躏这两颗小花蕾的——
       “非墨!!?”突然见到两行鼻血从言非墨的鼻子里滑落,惊得陈思玄大叫,“躺下!快躺下!”将言非墨按在床上,将被子扯过来擦拭那两道流量惊人的鼻血。
       昨天事后担心言非墨的情况,陈思玄可是一口气喂了一颗解毒丹、十颗固本培元丹和一颗续命丹,现在的情形难道是太补了?
       看到陈思玄毫不掩饰的慌张眼神,被掩住鼻子的言非墨闷闷的说道:“我没事,只是气血上升而已……”言非墨眼里闪过一抹尴尬,被美色所惑而导致自己流鼻血,言非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陈思玄盯着言非墨涨红的脸,心里偶有顿悟,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啊扇的,电力十足:“因为我……”
       “嗯……”不争气的,言非墨再次脸红了。
       这个小小的插曲倒让一开始蔓延在两人之间的尴尬消散不少。
       问题却依然存在,只不过让人能够较为从容的面对罢了。
       久久,陈思玄没说话,就是静静的看着言非墨。
       陈思玄那游离在专注和恍然之间的视线,让言非墨觉得浑身不自在。近在咫尺的五官,彼此贴近的呼吸,难以言喻的情绪不断的洗刷言非墨的心灵。
       言非墨承认,初见时他就被陈思玄吸引了,但心动不意味着放纵。以陈思玄超脱了性别界限的样貌,男男女女都很难逃脱被他吸引的命运。虽然这种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情况并不少见,在遗迹宝藏里甚至是非常普遍的,只是言非墨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倾向。他倒宁愿和陈思玄成为朋友、成为可以彼此信任的伙伴,昨天,让一切都乱了……
       谁说只有女人才会牢牢的记住她的第一个男人?男人也会牢牢的记住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同理,男人绝对不会忘记他人生里的第一个男人。
       ……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这个想法让言非墨囧了一下,心里恶寒一把,这话听着怎么好像往后还会有其他男人似的?只要一想到还会有其他男人如陈思玄那般抚摸他、占有他的身体,绕是言非墨也不禁冷了双眼,不容置疑的杀意有如流星般划过心头……这一刹那,言非墨甚至无从假设分辨,如果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他又会如何,最直接最本能的念头就是他不会饶恕那个乘人之危的家伙!
       那,陈思玄是例外?
       在遗迹宝藏闯荡了十多年,春药这种把戏,言非墨也略有所闻。昨晚那种情形,只是最低级的春药,……根本无须做到最后,更别说要雌伏人下了……陈思玄是为了什么?
       患得患失,患得患失。言非墨摸不准陈思玄的心态,也理不清自己的心绪。
       ……
       言非墨拍拍陈思玄,示意让他起身:“已经无事了。”一边穿衣服,用着说今天的天气如何的语气说道:“思玄谢谢你昨天帮我解毒……昨天的事不用放在心上,只是解毒而已,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大家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况且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时候相互慰藉也在所难免,不要为自己增加太多的心理负担……”刚刚只顾着看陈思玄的身体,现在穿衣服才发现,他身体上的红点和陈思玄身上的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弯身穿裤子的时候,那个私密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相互覆盖的红点。脑海里突然闪过陈思玄捧着他的臀部在大腿根处印下一个又一个碎吻的画面,身后还能感觉到陈思玄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脑袋有点晕,突然想起现在自己背对着陈思玄穿裤子,岂不是对着陈思玄翘起屁股——
       眼前突然浮现自己趴在床上高高翘起屁股,陈思玄从后背贯穿自己的画面……言非墨只觉脚下一软,从尾椎窜到脑后勺的酥麻让他差点站不住脚。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发软的手脚将裤带系好:“我有事出去一下。”扔下一句话,言非墨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陈思玄看着言非墨飞奔离开,神色有点冷。
       他脑海里还回荡着言非墨那句“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意思是说昨天和言非墨一起度过的那个人不是他也可以吗?
       ……
       言非墨离开帐篷后一直跑,跑到怒澜江边,跑到自己无力奔跑的时候才停下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的时候,酸酸痛痛的感觉从昨天第一次使用的隐秘地方窜上来,腰肢酸软无力,只能颓然的躺在草地上,昂望着万里无云的碧空。
       看着看着,陈思玄的脸,陈思玄的声音,陈思玄的动作在脑海里萦绕不散。昨天缠绵的画面愈发清晰。
       “陌……”
       言非墨单手掩住眼睛,嘴唇张翕喃喃的说道:“……有够丢脸的……不要自作多情了……”
       和风吹过,夹杂着青草和江水的味道。
       陈思玄身上的馨香却在言非墨的胸腹间徘徊,让他产生一种仍然被陈思玄抱在怀里的感觉。
       “言非墨。”
       “谁?!”言非墨一扫刚才一人独处时的惘然,从草地上弹起来,双眼带着戒备看向来人。
       来人有着一双紫色的眼睛以及一头金发,不是索夫是谁?
       言非墨眼睛往左右一扫,附近并没有伏兵:“你是谁?”他认得此人是酒帐的服务员,但是陈思玄说了酒帐里的人都是假扮的。
       “你此行要见的人。”索夫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言非墨,见到他脸上没有中毒的迹象,心里松了一口气。昨天将酒帐中的下属审了一遍,就连所有知情人士都提审了一个晚上,却仍然一无所获。如果不是芙蕾娅一直阻止他,他早就去找言非墨了。收到派在言非墨他们落脚地方监视的手下传来讯息,他扔下众人尾随而来。看到言非墨平安,索夫那颗吊了一夜的心终于可以回到原位。
       “索夫族长?”言非墨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成名百年的索夫居然如此年轻。
       索夫笑笑:“叫我索夫就行了。”只是笑脸却在看到言非墨脖子上遍布的红痕后敛去,眼里闪了几下,一抹阴狠闪过。面上的笑容有几分挂不住,他不是没粘过荤的男人,言非墨脖子上的红痕代表了什么他清楚。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一年的言非墨已经被人染指了,索夫的心里飙起熊熊的怒火,恨不得将陈思玄碎尸万段。
       但是昨天的针锋相对也让索夫清楚,暂时来说,他们不是陈思玄的对手。这口气唯有忍了!来日方长,只要言非墨有求于他,他多的是机会。
     
       感情不能交易
     
       这段时间,陈思玄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和言非墨有关的问题。言非墨越是表现得无所谓,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当成一个意外,陈思玄就越是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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