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陷僵局
“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这一切都讲不通。一定是她告诉了吴大勇，以金钱为要挟让吴大勇去清理现场。不！是她和吴大勇商量好的，她要去找白小玉算账，争执中和吴大勇联手杀了白小玉！”胡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认为这才是案情最真实的一面。
“你应该冷静一点才行。”
“我很冷静！”
“如果你足够冷静的话，你应该记得郭小亮说他看到白小玉被推倒在地上的时候，只有一个女人，你所说的张冬梅和吴大勇联手杀白小玉的事根本无法发生。如果你不记得这一切的话，那我建议你翻一下记录，它是不会骗你的。”
胡兵固执地叫道：“去他的。郭小亮一定是说了谎，他见到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
“郭小亮或许说了谎，可他描述的经过和张冬梅说的完全一样，这就证明两人所说的这段经过是事实。”
“难道他们两个就不能串口供吗？”胡兵依然不想承认高峰所说的。
高峰摇头叹息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办法，你最好能找出他们串口供的证据！”
胡兵气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好不容易找到了隐藏在案情背后的第四个人，本以为这样就能够破案了，可案子却再次陷入了僵局。白小玉是窒息而亡的，如果张冬梅所说的是事实的话，那她犯的最多是伤人罪，而不是谋杀。足足过了十分钟之后，胡兵才逐渐冷静下来，轻声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没关系。”高峰说。
“大哥，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到底谁才是杀害白小玉的凶手？”胡兵叹了口气，这两天的奔波似乎把他一生精力都透支光了。“都两天了，案子到现在除了变得越来越离奇之外，连一点进展也没有。”
“不，我们现在有许多头绪，案子的进展也非常大。”高峰说，“首先，我们弄清了死者的身份，把和她相关的几个人都找了出来。其次，张冬梅、吴大勇、郭小亮、赵恒四人在白小玉被害的这段时间内都去找过她，他们或多或少都和案子有所牵连，他们也各自供诉了一部分事实，案子到现在为止，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可我们还是不知道谁才是杀害白小玉的凶手。”胡兵没有高峰那种乐观，甚至认为自己根本无法破案，它最后会变成一件悬案。
“我相信凶手就在四人之中。”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很简单，我们先分析一下整个案情。”
“分析下整个案情？”
“是的。”高峰说，“在白小玉被害之前，第一个接触到她的是郭小亮。据郭小亮交代，他和白小玉相见的目的是为了威胁吴大勇，并想从他身上得到一大笔钱。”
胡兵点了点头，说：“第二个和白小玉接触的是张冬梅。”
“没错，从郭小亮和张冬梅的口供中不难得到事实。当张冬梅出现的时候，郭小亮躲到了衣柜里，恰巧目睹了张冬梅和白小玉争执的整个过程。张冬梅将白小玉推倒在地，误以为杀死了对方，仓皇而逃，郭小亮也跟着离开了案发现场。”
“接下来出现的是吴大勇。”
“吴大勇是应白小玉之邀而去的，到案发现场时，却发现白小玉被杀。他担心自己的奸情被人知道，又怕惹上官司而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他清理了案发现场，并对死者进行抛尸。”
“我总觉得他说的话不可信。”胡兵一直怀疑吴大勇说的是谎话，他没杀白小玉的话，是不可能主动去清理现场及抛尸的。
高峰继续说道：“最后出现的是赵恒，他可以说根本没见到死者，到那里的时候刚巧看到吴大勇开车离去。”
“这么说，他是最不可能杀人的。”胡兵沮丧地说。案子进入了僵局，四个人都不是凶手。
“这只是根据四人的口供推断出来的。”高峰轻轻地笑了笑，“如果四人都没有说谎的话，赵恒确实是最没有可能杀人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四人中有人说了谎？”胡兵眼睛一亮，期待高峰指出谁说了谎，这样他就能有针对性地进行审问。
“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已。”高峰说，“排除赵恒之后，我们的嫌疑人就只剩三个，张冬梅、吴大勇和郭小亮，我们也已经知道，白小玉是窒息而亡的，在张冬梅离去后，和死者接触过的就只有吴大勇和郭小亮。”
萧月一直在旁边听两人的谈话及思考案情，此时说道：“他们两个中有人说了谎，其中一个一定是杀害死者的凶手。”
“张冬梅也不能排除嫌疑。虽然她的口供和郭小亮的口供证实她在白小玉死前离开了现场，但是谁能保证她后来没有返回现场？她可能去而复返，发现白小玉没有死，于是就用手捂住白小玉的口鼻，直至死亡。”胡兵提醒道。
“你说的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高峰说。
“为什么？”胡兵问。
高峰说道：“别忘了张冬梅赶到现场时已经是七点多了，她和白小玉发生了争执，又浪费了不少时间，再到她和郭小亮离开，又需要一段时间，而吴大勇到达现场的时候是七点半，她根本没时间再返回现场杀人。”
胡兵点了点头，从时间上来推断，张冬梅确实不可能返回现场杀人，不然她会碰到郭小亮或者吴大勇。“这么说，真正的凶手就是郭小亮和吴大勇中的一个？”
“也许吧。”高峰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太好了，我们重新对这两人进行审问，一定能找到破绽，只要能证明两人中有人说了谎，那说谎的人就一定是凶手！”胡兵兴奋地叫道。
“问题是我们要如何才能证明两人中有人说了谎？”萧月说。
胡兵一点不在乎地说：“这个不是问题，只要对两人进行审问，就一定能发现哪个家伙说了谎！”
高峰没有打击胡兵的积极性，他正好想再次审问郭小亮和吴大勇，要是能找到说谎的人，自然是再好不过，找不到的话，重新审理案情也没有什么坏处。
第一个被提审的人是郭小亮。因为郭小亮生性胆小，所以胡兵采用的是恐吓手段，一上来就拍桌大声叫道：“郭小亮，你还不老实交代！”
“我……我……要我交代什么？”郭小亮果然被胡兵吓住了。
胡兵冷哼一声，继续叫道：“交代你杀害白小玉的事实经过！”
“啊？”郭小亮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紧张地叫道，“我没有杀她，她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胡兵问。
“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你到现在还想狡辩吗？”
“我……我真的没有杀她。我说的都是事实，再说我为什么要杀她呢？”
“如果人不是你杀的话，你为什么要逃离现场，为什么在报案的时候隐瞒自己和死者的身份？”
“我……我怕。”
“怕？”胡兵突然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怒视着郭小亮，厉声叫道，“我看你是在撒谎！”
“没，没有，我没有说谎。”郭小亮连看也不敢看胡兵，慌忙将头低了下来。
“没有，那白小玉是怎么死的？”
“是被吴大勇的老婆杀死的。我跟你们说过了，是我亲眼看到他老婆将白小玉推倒在地上，结果白小玉后脑撞在茶几上，死了。”
“胡说，白小玉当时并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
“没有死？”郭小亮一愣，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当时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脑袋还破了，流了一地的血，是我亲眼看到她被杀了的！”
“根据法医报告，白小玉是窒息而死，也就是说张冬梅将白小玉推倒在地的时候，她并没有死，是后来才被人杀死的。”
“什么，那她是被谁杀死的？”郭小亮惊讶地看着胡兵。他一直都以为白小玉是撞到茶几上后死去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是窒息而亡。
“你！”
“我？”
“没错。”胡兵盯着郭小亮的眼睛，“在张冬梅离开案发现场时，白小玉并没有死，她只是昏过去了，不过很快就又醒了过来。白小玉醒过来责怪你之前没有出面帮她，我想当时她一定骂了你，而且骂得很难听，甚至拿你敲诈吴大勇的事情威胁你，于是你一气之下把她杀了。”
“不，不是这样的！”胡兵面对这样的指控，吓得浑身哆嗦，摇头叫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杀她。我在吴大勇老婆离开后就也跟着离开了，我还以为她那时已经死了。”
“你有！你把白小玉按在地上，用手捂住她的嘴和鼻子，她在地上挣扎着，你却一点也不管，直到她死去为止。杀了她之后，你非常怕，夺门而逃，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又在钓鱼的时候将她的尸体钓上了岸。”
郭小亮完全慌了神，大声质问道：“不，不是这样的！如果我真的杀了白小玉的话，那我为什么要报案？我完全可以把她的尸体扔在河里不管，这样你们就不会发现尸体，更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她！”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胡兵狡诈地笑了笑，就像一个老到的猎人看穿了狡猾的狐狸耍的一个自以为是的小把戏。“当你再次看到白小玉的尸体时，你一定非常害怕，认为这是她阴魂索命。转念之间你就换了种想法，认为这是个机会，只要你报警，就不会有人怀疑你，而你也就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对白小玉抛尸的人身上。”
“不，没有这样的事，你冤枉我！”郭小亮吼叫道，因为急于替自己辩解而把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你有，是你杀了白小玉！”胡兵继续施压。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白小玉。”郭小亮完全被击垮了，面对胡兵的一再指控，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嘴里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高峰认为再这样审下去也审不出什么结果来，轻咳一声，制止胡兵继续审下去。
胡兵听到到高峰的示意后，就让人把郭小亮押了下去，随后发起牢骚来：“大哥，你干什么阻止我问下去？那家伙的意志已经被我击垮了，只要继续问下去，他就会把一切都招了的。”
“再这样下去，只会把他逼疯。”萧月也不赞同这种逼供式的审问方式。
“那你们说怎么办？”胡兵白了萧月一眼，并不认为自己刚才的方式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