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受害者亡魂 (2)
辛十牙双手交叉在胸前身体斜靠在墙壁上，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皮鞋，一面点头表示同意楼曲萌的说法。
“另外，死者的右腿内侧被割去了一块肌肉，长7厘米宽5厘米。”楼曲萌补充道。
“什么？少了一块肌肉？”辛十牙差点没有站稳。
“是的，很奇怪，应该是凶手干的吧，从伤口血液凝结程度来看似乎是活着的时候被割下来的。”楼曲萌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十分厌恶地表情。
“这样看来，他杀的可能就很大了吧。对了，另外还有其他信息么？比如是否遇到过性侵犯或者身体有其他伤痕之类的。”
“不，没有，可是她怀孕了，两个月。”楼曲萌略带惋惜地说，不过又有些不太情愿的口气，“另外，在她的衣物里发现了这个。”楼曲萌将一张放在塑胶袋里的一张像电话卡的东西递给辛十牙。
“新岛无痛人流？”辛十牙接过那张卡片然后念出了上面的几个字，看上去这似乎是一张专门进行人流手术的医院向患者发放的宣传卡。
“事情看上去越来越有趣了。”辛十牙摘下圆形镜片，用手压着躁动着有些发热和疼痛的那只眼睛。
辛十牙和楼曲萌又继续询问了凉笑的同学和老师，不过只是得到了这个女孩子平时是一个大大咧咧性格开朗的家伙而已，因为女孩怀孕的消息被隐瞒了，很多人并不知道，辛十牙很想知道凉笑有什么比较亲密的男性朋友，可是回答却很令人意外。
“她虽然很活泼，可是总是和男孩子保持着很大一段距离，很少看见她和男孩子说话，甚至连和男老师都很少，而且她应该没有什么所谓的男朋友，凉笑的父母管的很严的。”凉笑的同桌同学如实说，因为在开学时班主任打算将凉笑与另外一个男同学分在一张桌子可是被凉笑强硬地拒绝了。
“和一个男生坐一起我上课都会觉得非常别扭的！”这是她当时的原话。
这样一来，让楼曲萌和辛十牙十分费解了。
一个平时与异性极少来往的女孩子居然会在上课前在校门口主动向一位年轻的男老师示爱并且相约在树林里约会？
太不可思议了吧。
调查在这里遇到了瓶颈，辛十牙认为继续查下去也不会有太大进展，因为很显然这个看上去比较透明的高中生其实对周围隐瞒很深。
“我看来只要能找到这个未出生孩子的父亲，恐怕就是杀死凉笑的人了！”楼曲萌非常有信心地说。
“的确很有道理，不过没有证据，就目前来讲我觉得还是去查查另外一个家伙吧。”
“你是说那个现在还在失踪的舒介一？”
“除了他还有谁，虽然不能说他是凶手，不过失踪当天就恰巧发生命案，无论如何也会让人忍不住产生怀疑吧。”
辛十牙一边说着，接着回头望了望安静的校园。
本来应该是学习的地方，怎么会产生这么大的怨恨和杀意？
“去吃点东西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非常好吃的炭烧店，那里的烤虾很不错。”楼曲萌极力邀请着，虽然对海鲜不太感冒，不过辛十牙还是同意了。
吃完烧烤时间还很早，因为夏天的关系日照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辛十牙提出去案发现场看一看，楼曲萌的脸色变了一下，好像刷了一层铁锈色。
“刚吃完就去看现场，很恶心啊。”楼曲萌哭丧着脸不想去。
“没关系，吐完了我请你再吃一次。”辛十牙蛮不在乎地说。
当两人几乎快走到那片杜松树林的时候，却看到树林里有个模糊的人影，辛十牙连忙走快了几步，看背影好像是一个女孩。
“啊啊，是亡魂啊，受害人的亡魂！”楼曲萌指着女孩叫嚷起来，女孩转过头面色冰冷地看着他们两个。
“笨蛋，你好歹也该有点身为女警的勇气吧？”辛十牙拍了下楼曲萌的头，拉着她朝女孩走去。
“我们有些面熟啊。”辛十牙看着女孩的连说。
“是的，早上见过面，我是作为凉笑的好友被你们询问过。”女孩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她的样子很好看，属于那种古式美女的典雅脸庞，可是那种表情即便是在这闷热的夏日里都让人觉得有一丝冰凉。
“啊，我记得了，你叫绘里吧。”楼曲萌终于看清楚不是鬼魂，于是喊出了女孩的名字。
“是的，我叫莫绘里。”女孩点着头说，辛十牙注意到她的手里好像拿着一根香，另外一只手是火柴盒。
顺着辛十牙的眼神，绘里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指了指那棵最高大的杜松树。
“我想祭拜下凉笑，她死的太惨了。”
辛十牙努力地想捕捉绘里的面部表情，却发现无济于事。
“我记得之前下午询问你的时候你说自己和凉笑小时候是玩伴吧，只不过高中才分到各自不同的班级，看样子这倒没有对你们的友谊产生什么影响嘛。”
“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刚才在家觉得有些难受，就出来散散心，顺便为她烧一根祈福香。”绘里说完，点燃了手里的香，双手合拢用掌心夹住，然后对着那棵树鞠了三个躬后将香插进了树根部的泥土里。
“请问警察先生还有什么要询问的么，我要回去继续温书了。”绘里拨弄了下耳边的头发。
“不，没有了，你去吧，如果有事我们会去学校找你。”辛十牙非常友善地朝着绘里招了招手，绘里对着二人略微欠身低了下头，便转身朝着那栋旧楼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一点也不符合她这个年纪啊，感觉像一个大人。”楼曲萌叹着气说。
“既然有你这样都二十来岁还和小孩子一样的家伙存在，这种少年老成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楼曲萌冲着辛十牙喊了起来：“十八岁十八岁！本姑娘永远十八岁啊！”
“好的好的，永远的十八岁警官，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去查查夏少元的档案吧。”辛十牙像安抚小猫般的拍了拍楼曲萌的脑袋。
“不去寻找舒介一了么？”
“人海茫茫去哪里找？这种工作还是交给警察吧，如果他的失踪真的和案件有关，只要将真相揪出来，介一也会像退潮后的礁石一样无所遁形了。”辛十牙看了看树下的那根慢慢燃烧着的香缓慢而有力地回答道。
调查夏少元并不算太麻烦，这个年轻有为的语文老师五年前从师范大学毕业后就来到这个城市寻找工作，之后应聘进了这所名牌中学担任老师，而且他的教学质量很高，每年毕业的高考他所带的学生语文成绩都很好，而且本人也似乎颇有些文采，时不时还会发表些小文章诗文之类的。不过非常奇怪的是，他因为小时候成绩好加上读书比别人略早，实际上他是七年之前来到这个城市，也就是说刚来的时候第一份工作并不在这个学校而是再另外一所小学做了半年实习老师后便奇怪的辞职了，之后半年内没有任何消息，接着突然又神奇的出现来到X中学应聘为高中语文老师至今。而更奇特的是，这所小学与X中学属于从属关系，经过核实死去的凉笑还有绘里以及舒介一都是那所小学的同期毕业生只不过不是同班级。
“真有意思，看来我们的夏老师似乎有所隐瞒。”辛十牙听着楼曲萌整理过来的资料觉得很有兴趣。
“如果可能的话可以继续传讯他。”楼曲萌建议说。
“五年前么？应该是小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吧。”辛十牙低下头拿起铅笔在白纸上将所有人的名字列在白纸之上，每个人的名字外面都加上一个方格表示，并且用直线连接起来。
“少了。”
“少了？少了什么？我能调查的就这么多了”楼曲萌还以为辛十牙说自己少说了什么资料。
“不，中间少了一个人，至少一个，一个把所有人连接起来的家伙，既然躲藏着，自然有躲藏起来的原因吧。”辛十牙将铅笔放了下来，将身体往椅子背后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