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秦山保卫战 (1)
楚飞南感觉自己也快要睁不开眼睛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他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你们听……”他惊喜的叫道，另外两名战友此时也听见了“咚咚”的声音，楚飞南兴奋的叫道，“听见了吗？是他们，咱们得救了。”
三个人愣了半晌，突然恢复了生气，紧紧的抱在一起，大声呼喊起来。
“哎……”楚飞南声音都嘶哑了，但他仍旧拼命呼救，他知道，只要外面的人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获救的希望就会越来越近。
“南哥，我来，你先休息一下。”另一位战士又开始呼喊，他们一个接一个延续着生命的希望……
“砰——”
他们突然听见身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回头一看，见一位战友倒在了地上。
“李大志，你怎么了？”楚飞南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为他擦去了鼻孔边的血迹。
“我们在这里，马队长，我们在这里，你们听见了吗？”另一位战士声音都嘶哑了，但他不能停止呼救，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楚飞南感觉怀中的兄弟一阵颤抖，他忙将脸贴在了战友脸上，希望用自己的温暖使战友保持体温。
“南哥……我会挺住的……”
楚飞南听见了李大志的声音，他沉重的点着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咚咚咚……”
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楚飞南只希望这一刻快点到来，他担心李大志可能会坚持不住。
“兄弟，再坚持一会，你听见了吗？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楚飞南抬头向上望去，虽然感觉寒流已经冷却他全身的血液，但他凭借自身的意志和意念，相信希望就在眼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我以前在狙击部队，有一位战友在一次执行狙击任务时，遭遇了一位非常强悍的对手——一位从越南战场上退下来的雇佣兵，对方无论从哪方面都比这位战友强，双方在潜伏期内，彼此像狼一样窥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从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经过几天几夜的潜伏，对方终于耐不住这漫长的等待，忍耐力也到达了极限，当他起身向这位战友开枪时，脑袋便暴露在了战友的枪口之下……其实，我的这位战友当时也已经不能再坚持下去了，如果对手还坚持一会儿，甚至是几秒钟，死亡的可能就是我的战友了……”
楚飞南讲完这个故事，看了一眼怀中的李大志，李大志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的说道：“南哥，这位狙击手就是你自己吗？”
楚飞南一愣，但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吗？当一个狙击手面对另外一个强大的对手时，最后决定胜负的是什么？是忍耐力和意志力。兄弟，死亡并不可怕，我们是黄金战士，不会轻易被打败……”
李大志眨了眨眼，以眼作答，他的眼神告诉了楚飞南他想说的话。
“南哥，你看……”
楚飞南抬头一看，只见一丝光亮从顶上直射下来，他用劲全身力气扶起李大志，耳边传来了战友的呼喊声……
“我听见声音了，他们就在下面，找到他们了……”萧辉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他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刚刚挖好的洞口，战友的声音从井底沉闷的传来。
战士们一个个热情欢呼着，互相传达着彼此的喜悦，战士们紧紧相拥。
从抽水管道出来的水流已经开始减弱，马东强听见那一阵欢呼声，内心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松懈，他突然感觉喉咙里一股干涩，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兄弟们，抓紧时间啊！”萧辉从地上爬起来，沾满泥土的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既而抡起铁锹奋力铲去。
马东强想强迫自己止住咳嗽，他仰起头，想放松一下，但一股血腥味从喉咙传到鼻孔，他身体猛然前倾，一大口浓黑的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老马……”秦进正好回头看见了这一幕，然后向马东强大步跨过来，但路被水流冲击得太滑，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双手撑在地上，浑身上下沾满了淤泥，。
当战士们找到被困的战友时，然后迅速下到井底，将三人用绳子拉了上去，楚飞南和战士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兄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萧辉和楚飞南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当楚飞南从井里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微笑就感染着每一位战士，他此刻在萧辉耳边说道：“老大，我说过，老天爷不会这么早收留我，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去做，还有这么多好兄弟在等着我……”
当他松开萧辉时，才感觉自己视线里少了些熟悉的影子，他向周围扫了一眼，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慌乱。
“老马、秦工，他们人呢？”他还在努力寻找，萧辉沉沉的低下了头，低声告诉他，马东强晕倒了！
楚飞南心里咯噔跳动着，然后甩开所有人向驻地方向飞奔而去。
“南哥……”张魁在身后叫喊着，可是楚飞南已如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秦进守在马东强身边，马东强此时像沉沉睡去一样，眼睛紧闭，脸色苍白。
秦进看见楚飞南时，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对他使劲点了点头，楚飞南看着床上的马东强，低声问道：“老马怎么样？”
楚飞南轻轻抓住马东强冰冷的双手，当他了解到马东强晕倒的原因时，心底禁不住一阵哽咽……
李大志此时精神恢复了不少，脸色也好多了，已经能微笑面对众人。
“大志，怎么样？”
李大志面色憔悴的点了点头，正在此时，楚飞南进来了，李大志想从床上坐起来，但被制止住了。
“南哥，谢谢你。”
楚飞南一愣，立即说道：“谢我什么？呵……现在不都活着出来了吗？没事了，好好休息吧。”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醒不过来了。”李大志伸了伸手，楚飞南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你想多了，我能坚持下来，其实还多亏了你们，我不停的和你们说话，也是为了使自己不睡着。”
张魁在一边笑道：“你好好休息吧，南哥说得没错，在那种情况下，唯一能坚持下来的办法，就是永远也不能闭上眼睛。”
李大志点了点头，但眼睛里流露出无限感激的目光，楚飞南起身说道：“好了，张魁，你好好看着他，我先出去办点事。”
“南哥，队长他……”
楚飞南听见张魁的话，脚步又变的沉重了，张魁接着说道：“马队他刚才吐血了。”
楚飞南心里一紧，喉咙里涌起一股酸楚的痛感。
余明卷缩在漆黑阴暗的房屋，不知道日月更替，更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丝冷光从狭窄的缝隙里透射进来，刚好落到那双灰色的眼睛上，像黑夜觅食的苍狼似的，时而埋头低吟，时而又仰头长嘶。
突然，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无光的黑夜，当他筹划数月，远离日本来到中国，又从繁华的都市来到这个荒芜的小县城，经过连日跟踪，在一个黑夜终于将那张脸皮剥落下来时，那颗被黑血充盈的心脏，禁不住狂乱的跳动起来。
难道？难道我真的彻底暴露了？余明考虑着自己的真实身份，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猛然瞪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似乎已经意识到结局，这对自己来说，可能是灭顶之灾。
“不，不——”一种绝望的心情使他几乎瘫痪，他慢慢的沿着墙壁角角落滑了下去，脑袋轻轻一歪，望着那一丝冰冷的光线，好久好久，终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罗江市的天空安静得犹如婴儿的脸，远方的白云夹杂着点点蓝彩，还有那些飘渺的远峰，孤独的点缀在这个城市的边缘。
楚云龙正在研究所里忙得不可开交时，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身材高高大大的东方人，来者自称欧阳，来自香港。
“楚先生，您的大名我可是仰慕已久，直到今日才有幸拜会，不知道是否冒昧……”这位自称欧阳的中年人看起来一表人才，但从他的穿着打扮上很难看出其身份。
楚云龙和对方客套了一番，终于转入正题。
“不知道欧阳先生这次前来？”
欧阳很绅士的笑道：“楚先生，在此之前，我已经了解到，您是中国黄金研究领域的泰斗，而且您的事迹我也了解甚多，可谓神交已久啊，这次专程来拜会您，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和您……谈一下关于合作的事情。”
“合作？”楚云龙一愣，未明白对方的意思，但他随即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哦，是这样的，我们听说楚先生您以前主要研究领域是关于黄金方面的，但最近却转攻了另外领域……”
楚云龙心里暗自吃了一惊，但见对方不露声色的表情，他压抑着自己的困惑，很大度的笑道：“不知欧阳先生从何处得知这些情况？”
欧阳和舒坦的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说道：“楚先生，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对于您的一切，说实话都在我们掌握之中，您还想了解一下我对于您的了解吗？”
楚云龙略微一沉吟，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啊，请讲。”
“这样吧，我只说一点您感兴趣的事吧。”欧阳面带微笑，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您不是有个儿子吧，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好象叫楚飞南……”
楚云龙身体顿时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此时依然保持镇静的表情，反问道：“请问阁下究竟什么来意？”
“来意？哈哈……不敢当。”对方仰天长笑道，“只要您楚先生心里有底便是了，其实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这次合作对于双方来说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楚先生何乐而不为呢？”
楚云龙沉住气，假装沉思了一会才说道：“那么，请出示条件吧。”
“条件？”欧阳依然面带微笑说道，“我想楚先生您是弄错了，我想这不是条件，是合作能否实现的前提。”他轻声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楚先生，您在黄金领域的研究成果对于很多人，甚至很多国家来说都是走在最前沿的，您有知识，有成果，而我们有金钱，有实力，所以我们可以进行长期合作开发，只要您将所研究出来的成果转让给我们，我们将付给您丰厚的报酬，当然，这一切还将取决于您自己。”
“什么？”楚云龙脸色大变，一股怒火即将从心里喷射出来，但他强忍住，非常平静的说道：“看来欧阳先生您的情报倒很准确，这我很佩服……”
欧阳似乎松了口气，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道：“楚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楚云龙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