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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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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警察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不。他们只知道在现场所看到的。我很怀疑卢卡斯,因为从高道尔芬街到白厅住宅街步行只需几分钟。可是另外两个间谍都住在伦敦西区的尽头。卢卡斯更有可能跟那位大臣的家人建立联系。此事本身和作案时间只有几个小时这点一联系,可能就重要了。喂,是谁来了?”

  赫德森太太拿了一张妇女名片进来了。他看后,又把名片给了我。他对她说:“请候普夫人上楼来吧。”

  候普夫人长得身材纤细,美艳无双。然而,这天她的双颊却显得苍白,双眼急躁不安,薄薄的嘴唇紧闭着,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

  “先生,我丈夫来过这儿吗?”

  “是的,太太,来过。”

  “先生,请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里。”

  我的朋友同意了,让她坐在对面那把椅子上。

  “您先坐下来,然后讲出您的要求,不过我也许满足不了您。”

  她走到屋子另一边,背对窗户坐了下来。

  她说:“我和我丈夫除了政治以外,在什么事情上都完全信任。对政治问题,他什么也不对我说。我现在才知道昨天晚上在我家丢了一个文件。因为牵涉到政治,我丈夫就没有对我细说,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是应该弄明白的。您是除几位政治家外惟一知道此事的人,所以我请您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结果怎样。只有完全相信我,才能保证他的利益。”

  “夫人,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

  她把脸埋在双手中。

  “夫人,您的丈夫认为您不应该知道此事;我呢?由于职业的原因,也不能说出他不允许我讲的话。您还是去问他好了。”

  “我问过他了。我是不得已才来这儿的。既然你不肯对我实说,就给我一点儿启示吧。”

  “夫人,这启示指什么呢?”

  “这个意外事件会不会影响到我丈夫的政治生涯?”

  “除非找到那封信,不然后果很严重。”

  “我很清楚丢失这个文件将会引起可怕的后果,因为我丈夫对于此事极为震惊。”

  “如果他这样认为,我当然不反对。”

  “造成的后果是什么性质的呢?”

  “不,夫人,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我再一次请求你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里。”

  这位夫人走后我朋友说:“华生,女性应该由你来研究,这位漂亮的夫人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讲得很清楚,她肯定会不安的。”

  “哼!华生,你要把她的表现和她一再提出的问题联系起来。要知道她是出身于一个不肯轻易流露感情的社会阶层。”

  “是的,她表现得十分激动。”

  “你还要记住,她一再请求我们告诉她一切,并说只有这样才对她丈夫有利。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她不想让我们看清她的面部表情,因为她坐在阳光只照到她背部的地方。”

  “她特别挑了那把背光的椅子坐下。”

  “我们不容易琢磨妇女们的心理活动。不要轻信她们!有时她们一个细小的举动蕴藏了很大的意义。”

  “你要到外面去?”

  “是的,我要去高道尔芬街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度过今天上午。我现在还无法解决问题,但我知道这个问题一定和艾秋阿多·卢卡斯有关系。我的华生,你留下来接待客人,我尽量赶回来和你一起吃午饭。”

  三天过去了,福尔摩斯一直沉默寡言。他的调查进行得很不顺利。他从来不说有关这个案件的事,我只是从报纸上知道了一些情况,例如把死者的仆人约翰?米尔顿逮捕了,但不久又给放了。验尸官认为这是一件谋杀案。至于为什么会杀人还不清楚,死者热衷于研究国际政治问题,非常善谈。他的来往信件很多,他还和几个国家的主要领导人有交往。至于他和女人的关系,很复杂,但都没有很深的交往。他并无奇特的生活习惯,他的行为合乎常理。

  关于仆人约翰?米尔顿的被捕,只是失望之余的一点儿措施。这个仆人不在现场的证据是充分的,因为他那天夜里到汉莫尔斯密去看朋友了。他们主仆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在仆人的箱子里发现一些死者的东西,尤其是一盒刮胡刀,但女管家证实了仆人关于主人赠送之说。卢卡斯雇用米尔顿已有三年,可是卢卡斯从未带他去过欧洲大陆。有时卢卡斯在巴黎一住便是三个月,而米尔顿只是留在高道尔芬街看家。至于女管家,她在出事那晚什么也没听到。

  一连三天报纸上都没有侦破此案的消息。福尔摩斯可能知道更多的情况,但他从来没说过。不过,他告诉我,雷弥瑞德把所掌握的情况都告诉了他。第四天的上午,报上登了一封电报,是发自巴黎的,全文如下:

  巴黎警方已经有所发现[据《每日电讯报》报道],这可以揭示艾秋阿多·卢卡斯先生惨死之谜。警察怀疑过他的男仆,后来因他不在犯罪现场而被释放。昨天有几名仆人向巴黎警察当局报告说,他们的女主人亨利?弗那依太太精神不正常。她居住在奥地利街某处的一栋小房子里,患有躁狂症。据查,她是本周星期二从伦敦回来的,有证据说明其行踪与威斯敏斯特教堂凶杀案有关。据多方验证和核对照片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M?亨利?弗那依就是艾秋阿多·卢卡斯,死者用两个名字分别在巴黎和伦敦居住。弗那依太太性情怪癖,很有可能由于狂燥症发作而用匕首杀了丈夫。目前,这个病人在周一晚上的全部活动还没有查清楚。但是,星期二早晨,有位很像她的妇女在查林十字街火车站上,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目前,她的语言表达还有困难,医生认为无法让她恢复理智了。有人证明,有一位妇女,本周一晚在高道尔芬街一连几个小时地注视着十六号那栋房子,她很有可能就是现在在巴黎的那位女病人。

  我把这段报道读给他听,并说:“福尔摩斯,你怎么看这段报道?”

  他说:“三天以来我什么也没告诉你,现在我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难道和卢卡斯之死没有多少关系?”

  “卢卡斯的死比起我们要找的文件,是小事一桩。过去三天最重要的事是没发生什么事。这两天我几乎每小时都收到政府方面的报告,可以肯定目前欧洲没有任何不安的迹象。信会在什么地方呢?如果它已经丢了的话。卢卡斯的死和丢失信件之间真的没有联系吗?他得到过此信吗?如果得到了又为什么在他的文件里面找不到呢?难道是他那发了疯的妻子把信拿走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信会不会在巴黎呢?我怎么才能在巴黎警方不怀疑的情况下搜到这封信呢?啊,又出现了什么新情况!”他看了一眼刚交到他手中的来信,说:“雷弥瑞德好像已经查出了重要的情况。华生,我们去威斯敏斯特教堂区。”

  雷弥瑞德正从窗户向外望,一个警察打开门,把我们请了进去。我们走进去一看,大体上没有什么痕迹,除了地毯上有一块血迹外。一小块方形地毯,摆在屋子正中间,四周的地板,擦得光亮。缴获的武器挂在壁炉上面的墙上,凶器便是其中的一把匕首,一张写字台放在靠窗的地方。

  雷弥瑞德问:“巴黎的那个消息看到了吧?”

  我朋友点了点头。

  “我们的法国同行说的有道理,当时她是敲过门。卢卡斯很少与人有来往,来了这位不速之客,他只好让她进来,以免惹人注意。这位女士告诉房主一直在找他,并且对他进行了责备。匕首就挂在墙上,用起来很方便。但并不是一下子就把他刺死了,因为椅子倒在一边,另外死者手里还拿着一把椅子,看来他是想用椅子挡住那个疯子的。事情看起来已经很明白了。”

  “那为什么还找我来呢?”

  “啊,有一件小事,也许能引起你的兴趣。它很奇怪。”

  “就请告诉我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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