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煮血辨凶
赵大人连夜升堂一问，三名疑犯都不承认自己就是那杀人如麻的大盗，而且他们都有背负珠宝的充足理由。那份来自江湖黑道的密报，也没有写明大盗沙恨天的外貌特征，目标难以确定，又不取妄用大刑。赵大人正在犹豫，忽听堂口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来的正是赵大人的宝贝女儿赵寄奴。赵寄奴平日只知道舞刀弄剑，对父亲的事漠不关心，她今天手里揽着一位白衣年轻人的衣袖，竟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毫不避嫌地走上堂来。
正在发愁的赵大人一拍惊堂木，责怪了女儿几句后，又奇怪地问道：“寄奴，你笑什么？！”
赵寄奴一拍胁下的佩剑说道：“我要替您分忧啊！”
赵大人听女儿信口胡说，不由得连连摇头。赵寄奴一见父亲不信自己，她夸张地将身旁的年轻人推到前面，一拍那人的肩膀，竖起大指，说道：“这是我的好朋友唐宋，把他请来，就是想帮您问明白这桩案子的！”
赵大人看着年纪轻轻的唐宋，心中犯疑，要知道江湖中龙蛇混杂，唐宋坐拥石剑山庄，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谁又知道他是不是欺世盗名之徒呢？
唐宋躬身施礼，赵大人语气冰冷，抬手唤人给唐宋看座。
唐宋轻轻坐到椅子上，望着跪成一排，被牢牢锁在木枷里的三名疑犯，礼貌地道：“还是请赵大人先介绍一下情况吧。”
“对，先介绍一下情况！”赵寄奴跟着学舌。
赵大人瞪了女儿一眼，见唐宋态度谦恭，便将审问三个疑犯的过程简单地讲了一遍——
跪在最东边的长须大汉自称是川西的独行镖客铁中铮，身边的珠宝乃是西岳派派主交给他押解的货物。
跪在中间黄面金睛的中年人，自称是塞外风沙帮副帮主一锭金童钢，背负的奇珍玉器是他给一位武林前辈贺寿的寿礼。
最后那獐头鼠目的糟老头子，自称是海南的珠宝商人钱千贯，往返京城与琼州之间贩卖珍珠。这次将货物出手后，用所卖的银两买了二十几件玉器古玩，正准备急着赶回琼州府和几个约好的主顾见面呢。
一个千里行镖时间紧迫，一个登门拜寿不能过期，最后一个约定了主顾等着货物出手。赵寄奴哼了一声道：“看来你们三人都急着赶路，谁也不能耽误了？！”
堂下跪着的三个疑犯一齐点头。
唐宋和赵大人对望一眼，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只有先把他们押到大牢，然后再派人东下海南，西赴巴蜀，北上塞外，一个个调查取证，可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还真的无法将他们的来头搞清楚。唐宋还没有将调查取证的办法讲完，赵寄奴急得大叫道：“现在就是有时间，州府也拿不出那么一笔庞大的路费呀，唐大哥，我看还是严刑拷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岂不又干净又痛快！”
堂上跪地的三名疑犯吓得脸色煞白。
赵大人瞪了自说自话的女儿一眼，压低声音对唐宋说道：“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不知唐宋公子可有什么当堂认出沙恨天的好方法？”
唐宋眉头微皱，面现难色。
赵寄奴自告奋勇，说道：“叫他们把手伸出来，沙恨天武功高强，手上一定有老皮剑茧！”
三个疑犯伸出手来，六只手心都是又嫩又白。赵寄奴望手辨凶这一招看来真的不太好用。
赵大人叹一口气：“唯今之计只有派人四处调查了，总不能像寄奴所说，打死一个算一个吧！”
大盗沙恨天精通寒山远火掌，那种掌法是内家的掌法，根本不会像修炼铁砂掌那样在手心上留下厚厚的老茧。见过沙恨天本来面目的江湖人士，皆被他一掌击碎腹内的脏器而亡，想要当堂辨出谁才是老奸巨猾的沙恨天，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唐宋面现愁容，赵大人一脸的嘲弄。
赵寄奴从椅子上跳起，一把抓住唐宋的胳膊，两只眼睛中都是急色，叫道：“你还是插个草标卖了我吧，就我们这个穷地方，哪来的那笔庞大的调查费用啊！”
唐宋神秘地一笑，凑到了赵寄奴的耳边轻声讲了几句，赵寄奴瞪大眼睛道：“这样古怪的布置？你要干什么？！”
唐宋笑而不答。
赵寄奴跺脚道：“信你！”讲完，唤过二十几个差役布置去了！
赵寄奴指挥着众差役将城隍庙内那尊铜鼎抬来，放在堂口上，添水生火烧了起来。唐宋望了望夜色，计算了一下水滚所需的时间，向赵大人告了个假，也不知道是到外面取什么东西去了。
赵寄奴命令差役继续添柴，等到唐宋手持三个打鱼的鱼篓，回到大堂上的时候，赵大人正巧去后院小解，赵寄奴指挥着差役将破口大骂的铁中铮抬了起来，正要丢到铜鼎内的沸水中。
唐宋高呼了一声，制止了莽撞的赵寄奴。
气得呼呼直喘的赵寄奴跑到唐宋面前：“唐大哥，这个铁中铮竟敢骂你乱设私刑，我看还是先煮了他吧！”
“胡闹！”唐宋瞪了赵寄奴一眼，他从怀中摸出几包药粉投到了鼎腹的沸水中，堂口的空气中立时弥漫了一股诡异的香气。铁中铮一张黑脸上吓出了一层冷汗，他望着唐宋咬牙道：“在水里加作料，莫非真的想煮了老子？”
赵大人小解回来，望着堂口熊熊火焰中的铜鼎，和鼎腹中已变成朱红色的沸水，口中惊诧道：“唐宋公子，你不会是想一个个煮死他们罢？！”
唐宋摇头，一解释，赵大人才明白，唐宋并不是想煮人，而是要将他们背负的珠宝分别沉入鼎中，加火猛煮。沙恨天的珠宝玉器是盗抢而来，那上面必定是粘染了不少腥血，唐宋就是要用铜鼎里的滚水，把渗进珠宝里的血渍煮出来。这闻所未闻的‘焚鼎煮血’不仅听着新鲜更是透着诡异。
唐宋拿过三个早已准备好的鱼篓，将三名疑犯背负的一百多件光珠亮宝分别装了进去，然后将装满珠宝红货的鱼篓，用长绳系住，沉入了那水花翻滚的铜鼎之中。
一个时辰后，铜鼎下的木柴烧完，唐宋对围着铜鼎至少转了几十个圈子的赵寄奴招手道：“可以了！”
赵寄奴急忙命令差役，提绳子从鼎腹中拉出已煮成红色的鱼篓，又将鱼篓沉入三只木桶的清水中，伸手将鱼篓中的明珠玉器全部清洗了一遍。
差役们将鱼篓中的明珠玉器分别摆放在三名疑犯的面前，三名疑犯在地上跪了一宿，满脸都是疲倦的神色。赵寄奴左瞧右看，检查到了一锭金童钢的面前，她望着的遍布珠宝玉器上一道道红绒般的血痕，惊呼道：“他就是大盗沙恨天，他的珠宝玉器上果真煮出了血痕！”
假名一锭金童钢的大盗沙恨天纵声狂笑，双臂运功，将颈项上的木枷硬生生地撕开，两掌挥动，身体摇晃着，纵身而起。三四名扑身上来的公差，被沙恨天用寒山远火掌击中，被击中的公差体外不见伤痕，只见一青黛色掌印，可内腑五脏却全部被震碎，这伤内不伤外的狠毒功夫也真的是太可怕了。
沙恨天鬼叫道：“昨夜老子不是惧怕府兵飞蝗般的箭镞，想拿住你沙爷爷岂不是白日做梦？！”言毕挥动两掌，杀向了府衙的大门！
赵寄奴飞鸟一般，纵身而起，将沙恨天拦住，沙恨天挥掌迎着赵寄奴的剑光而上，二人斗了不到三十个回合，沙恨天身上已是血花迸现，连中了十六七剑。
遍体鳞伤的沙恨天仰天倒地，口中犹自叫骂不绝！
赵寄奴用衣襟下摆兜着沙恨天那堆满是血痕的玉器宝贝，跑到唐宋面前央求道：“唐大哥，你快告诉我，为什么用那沸水一煮，沙恨天的宝贝上竟全都现出血痕了呢！”
唐宋搪塞道：“因为他抢的宝贝上沾有太多的鲜血啊！”
赵大人心悦诚服，打拱道：“唐公子还是将谜底讲出来罢！”
唐宋将道理讲了出来，赵大人才明白，大盗沙恨天练的是碎内不伤外的寒山远火掌，出手抢夺这些宝贝时，宝贝的内部已被震碎，而宝贝的表面必然会有一些细微的裂痕，将它们放到铜鼎中用沸水一煮，是加大了器物表面这些细微的裂隙，让那染布的红颜料渗进裂隙，从外面看岂不像极了血痕吗？
其实放眼世间的珠宝玉器，又有哪几件是真正干净的？就是不加染料，放进白水中煮一煮，恐怕在水中都会闻到血腥味呢！
赵寄奴将信将疑，拿起一只玉印一掌劈开，拳头大的玉印中间真的全部都是玉粉。她喃喃地说道：“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赵大人皱眉道：“唐公子知道那玉器中间是齑粉，当堂砸开一件，岂不即干净又痛快地认出沙恨天，何苦非要搞得这么复杂呢？”
唐宋神秘地笑道：“沙恨天总想蒙混过关，咬着牙，在大堂上跪了一宿，体力一定是大打折扣呀。我想他逃跑的时候两条腿一定都不听他自己使唤了，否则……”
怪不得赵寄奴那么轻易的获胜了。倒在地上的沙恨天真的没有想到——“焚鼎煮血”根本就是唐宋在故弄玄虚。让他心甘情愿地在大堂硬如铁板的石地上跪一宿，那才是真正的目的。如果不是他逃跑的时候两条腿又酸又麻，三个赵寄奴也不是他的对手呀。最后，沙恨天气得怪叫一声，人已昏了过去。
赵寄奴一边围着唐宋转圈，一边望着他的脑袋啧啧称赞道：“这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我的脑袋里都是糨糊，而你的脑袋里都是点子呢！”
唐宋笑了笑，指着那尊铜鼎说道：“衙门里的人如果谁想把衣服染成红色，还是趁水热，自己动手吧！”
天使的宝藏之谜天使宝藏之谜
斯德哥尔摩是个美丽的城市，一年四季，海风吹拂，国际商学院就坐落在波罗的海的海边，罗希·墨本就是商学院的学生。
正赶上放暑假，罗希和新男友约翰森到斯塔丹岛的老城玩了一个星期。半年前，约翰森前妻因车祸去世，他现在的身份是落德私人银行的老板。罗希回到公寓，她竟收到了一个用扁形纸箱子装着的邮件。约翰森撕开外面的包装纸，里面竟是一个精致的木盒子，盒子里面装着索菲娅·墨本的一幅巨型油画——《天使的宝藏》。
索菲娅是瑞典最著名的超现实画家，她就是罗希的生母啊。20多年前，索菲娅狠心地抛弃罗希离家出走，直到现在，罗希也没有原谅这个狠心的母亲，罗希出门旅游，索菲娅竟在西城的公寓里孤独地去世了，索菲娅将遗作——《天使的宝藏》留给了自己的女儿——罗希。
油画高有两米，上面画着一个身披七彩光环的天使，天使张开的两只手掌中，捧着一个粉红色的婴儿。看着这幅技法高超的油画，约翰森的连声叫道：“罗希，你发财了！”
索菲娅的油画可是拍卖行里的抢手货啊。罗希望着这幅油画，却是一脸的怒色，他父亲因为母亲的背叛而大量酗酒，最后死于车祸，在当年她父亲的葬礼上，小罗希就曾暗暗发誓，她今生绝不会原谅索菲娅，更不会接受这个狠心女人的任何礼物。
听罗希讲完，约翰森一拍胸脯说道：“我名下的落德银行有私人的保管箱，既然你不想见到这幅油画，那就把它存到我那里吧！”落德银行只是一家小型的私人银行，专做高利贷的生意，名声不佳。可约翰森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啊，这幅《天使的宝藏》就进了落德银行的保管箱中。
罗希这天刚下学，手机忽然响了，打电话的是神之恋画廊的经理道尔金，他邀请罗希到第九街咖啡厅说有事要谈。
第九街咖啡厅坐落在斯德哥尔摩最著名的林荫大道上，道尔金风度翩翩，也是罗希的追求者之一。可是罗希并不喜欢他的COOL（酷），对道尔金的示爱，她婉言拒绝了。三十岁的道尔金一见罗希来到，忙给罗希倒了杯黑咖啡，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罗希，我们神之恋画廊对你那幅《天使的宝藏》很感兴趣，请你开个价吧！”
罗希一听道尔金是想打那幅画的主意，她把咖啡杯一推说道：“我也不知道索菲娅为什么把那幅画强行寄给了我……我和约翰森商量一下，然后再给你答复吧！”
道尔金也没想到罗希竟不答应，他追出了咖啡厅，往罗希手中塞了一张名片说道：“是郎贝姆先生要买索菲娅的遗作，如果你想卖，可以联系他！”
郎贝姆是和索菲娅比肩的大画家。罗希回去后一说，约翰森端详着郎贝姆的名片，眼睛一亮说道：“我去和郎贝姆接触一下，你等我的消息吧！”
第二天下午，约翰森满脸兴奋地跑了回来。原来郎贝姆和索菲娅在瑞典的油画界齐名，他最近完成了一幅油画《斯德哥尔摩之夏》。这幅油画在郎贝姆的家乡哥德堡一经展出，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可是他听说《天使的宝藏》落到罗希的手中，他真害怕索菲娅的油画技法超过了自己，他买画的目的就是将其束之高阁，叫这幅代表着索菲娅最高水平的油画永远没有出头的日子啊！
约翰森兴奋地说道：“罗希，你签署个全权代理文件，然后我替你把画儿卖给郎贝姆吧，价钱一定叫你满意！”
罗希点了点头，然后给约翰森签署了个全权的代理文件，约翰森吻了一下罗希的额头，说道：“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三天后，回到公寓的罗希还没等吃饭，就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满脸笑容的道尔金给她送来了一束红玫瑰，道尔金一脸诡秘地向罗希道贺，原来他得到消息，约翰森已经把那幅《天使的宝藏》卖给了郎贝姆，120万美金，罗希发财了！
又等了两天，约翰森才从哥德堡做飞机回来，接到约翰森回来的电话，罗希兴冲冲地直奔落德银行。约翰森神态冷漠，他坐在办公室的皮椅子里，从怀里摸出一张支票，支票上只有3万美金，《天使的宝藏》一共卖了120万啊，怎么只剩下3万美金了？
约翰森掰着手指头一算账，罗希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贪婪的约翰森留下了50％的高额佣金不说，这幅画存在他自己银行的保管箱中，每天都是5000美金的保金啊！再加上其他的费用，就剩下这么多了。约翰森才是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呢，他不仅欺骗了罗希的感情，把罗希榨干后，又狠狠地一脚把她踢开了！
罗希指着一脸得意的约翰森叫道：“约翰森，我要到法院告你去！”约翰森拿起那份委托书，晃着脑袋说道：“授权书是你亲笔签署的，你告到哪里我都不怕！”最后罗希被银行的保安强行架出了门外。
约翰森这个大骗子也真的是太可恨了，罗希回到家里就病倒了，道尔金急忙把她送进了医院，百般照顾。罗希身体稍微有点起色后，非要到母亲生前住过的公寓去看看。道尔金和罗希两个人来到西城的公寓，那间索菲娅住过的公寓早已经租出去了。房东太太一听是索菲娅的女儿来了，急忙从抽屉里摸出了一个小包裹，交到了罗希的手里，罗希打开母亲留给自己的包裹，里面竟是一张光盘，她把光盘塞进了道尔金宝马车的DVD中，过了不大一会儿车载电视里出现了病危前索菲娅的容颜——索菲娅喃喃地讲出了罗希出生后，她离家出走的经过——原来索菲娅和罗希的父亲结婚后，生下了罗希，可是罗希的父亲是个嗜酒的赌徒，当时的索菲娅并不出名，她卖画得来的一点点钱都被罗希的父亲给输光了。
索菲娅为了给罗希买奶粉，只得借了高利贷，可是因为自己的画销不出去，还不上高额的债务，面对债主要把罗希卖给人贩子的逼迫，索菲娅只得以身抵债，成了这个高利贷债主的情人……索菲娅临死前还喃喃地道——罗希，是我对不起你，我可怜的女儿！你不认母亲，我不怪你啊……
看完事情的经过，罗希后悔得眼泪直流，谁会想到索菲娅竟然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可罗希倒把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画给卖掉了。
罗希把电话打到法院一问，果然如约翰森所说，全权办理证明是她签署的，这个案子罗希告到哪里也告不赢啊！罗希偷偷地溜出了医院，她顺着林荫道一直来到了枪械店的门口，约翰森也太卑鄙了，她真的不能放过他。
罗希买了一把点73的手枪，等她来到落德银行的时候，约翰森正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他的两名手下端着一个扁扁的纸箱子，紧跟其后。罗希猛地从汽车后闪了出来，她持着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约翰森的脑袋，叫道：“约翰森，我要杀了你！”
约翰森吓得脸色惨白，他指着自己两个手下抬着的纸箱子，哆嗦着说道：“罗希，我是给你送画去的！”
罗希冷笑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这个大骗子了！”她还没等扣动扳机，就听银行前的停车场上“嘎”地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道尔金打开宝马的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望着持枪行凶的罗希叫道：“罗希，别开枪！”
原来道尔金的父亲是瑞典最大的油王扎克，扎克利用约翰森贩卖《天使的宝藏》的机会，成功收购了落德银行的股票，现在扎克就是落德银行最大的股东了。扎克传过话来，命令约翰森把《天使的宝藏》重新给罗希赎回来，否则他就会令落德银行强行破产，叫约翰森成为穷光蛋！
约翰森没有办法，只得花150万把那幅油画又高价买了回来，罗希看着那幅失而复得的油画，她忽然明白了道尔金的意图——用油画叫约翰森露出本来面目只是他们计划的一小部分，道尔金父子的最终目的是落德银行啊！
罗希成了他们互相算计的工具了。约翰森的手下偷偷地报了警，听着四周响起的警笛声，道尔金猛地扑了上去，他抱住罗希正要夺枪，没想到罗希手中的枪响了，子弹在那幅油画上面打出了一个大洞，约翰森怪叫一声，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当罗希从警察局里出来的时候，道尔金正在外面等她，罗希抬手“啪”地给了道尔金一个大耳光，骂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挨了打的道尔金高叫道：“罗希，你听我解释，我爱你，这绝对是真的！”
斯德哥尔摩真的是充满了欺骗的地方。罗希伤心欲绝，她回到公寓，将自己的随身衣物，都收拾到了一个手提箱子里，她正要推门离开的时候，道尔金和瘫痪在轮椅上的扎克在门外将她堵住了。
郎贝姆已将《天使的宝藏》修复好，扎克的几名手下，抬着那幅价值百万的油画站在了道尔金的身后。
当年索菲娅·墨本困顿的时候，借的就是落德银行的高利贷啊。约翰森父亲用利滚利的办法，害得索菲娅还不起债，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霸占索菲娅啊……等索菲娅画出了名气，能还清债务了，可是罗希的父亲已经因车祸身亡了。
当年扎克就是索菲娅的追求者之一，扎克当年是个穷大学生，他恨死了那个该死的落德银行。郎贝姆高价买画的钱就是他出的。扎克利用约翰森一心发财，到哥德堡找郎贝姆卖画的机会，成功地收购了落德银行的股票，他终于替索菲娅报了一箭之仇了！
可是这样争争斗斗对于罗希又有什么意义啊？她的父亲没了，她的母亲又不在了。她留在斯德哥尔摩只能徒增伤悲啊。没想到道尔金却拦住了要夺路而走的罗希，扎克一摆手说道：“知道你母亲留下的那幅画的意义吗？”——天使就是索菲娅的艺名，天使的宝藏指的就是罗希啊。那个小孩子就是罗希小时候的模样啊！
阴差阳错，索菲娅最终也没能嫁给因为车祸变成残疾人的扎克，可是索菲娅留下了罗希。罗希就是她留给道尔金最好的宝藏啊！道尔金一张胳膊，竟把罗希抱住了——放开我，放开我，罗希大叫。道尔金眨眨蓝色的眼睛，笑道：“你是我的全部宝藏，我要开掘你一辈子，怎么会放开？”
上一代留下的遗憾，竟能在下一代圆满——这世界太奇妙了。只看的扎克哈哈大笑，罗希的脸羞得通红，就好像娇艳的郁金香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