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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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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浮在水面还未反应过来,又听几声扑通扑通,几个大汉游过来把我强行架出水面。
       蓝袍男子转着折扇对着我微笑,一幅志在必得欲索回报的模样,“你没什么话对本王说么?”
       本王?我皱了皱眉轻道一声谢谢。
       “就,就这么走了啊?”他不满的追上来。
       我回头,“你要如何?”
       他抵着下巴,俊俏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这个,总要拿些实际的东西来表达谢意吧?”
       我从掏了一颗珠子递给他,“二百两可够?”想了想又加了一颗给他。
       他转着珠子不说话,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这是他从小惯用的搭讪话语。
       一旁小厮插话道:“沐王爷,天晚要早些回府,太后的人还在等着回宫传话呢。”
       他点点头,看我的眼神居然带了点依依不舍,“你……真的很眼熟。”
       我心中一动,低头揭了面具,缓缓抬头看他,“草民萧雅言见过沐王。”
       他瞪圆了眼睛,手中珠子啪啪掉于地上,连话都说不完整了,“雅言,居然当真是你。”
       沐易白乃是当朝皇帝的弟弟,长我几岁。因受宠于太后的缘故地位甚是尊宠,幼时曾到过白乐宫长住过半年,只是时间太久对他相貌早记想不起,只隐约记得他死缠烂打的个性。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王爷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初相识时我也曾跌入河中,也曾被这位身份尊贵的小爷施救,倘若是身为女子母亲一定感激的让我以身相许。
       两个男子同坐一轿甚是拥挤,难得的是他居然丝毫不在意,一直笑眯眯的扯着我沾满水草的衣袖,“刚才,雅言没事吧?”
       我平静道:“谢王爷手下留情。”
       他居然脸红了,“倘若方才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敢往下推的。”
       我看了他两眼,犹豫道:“你能帮我找个人么?”
       他立即追問:“男的还是女的?”
       我抽了抽嘴角,“我弟弟琼宝,今天下午走失了,带着一个书僮。”
       他立即笑著应下,“没问题,我回府就派人下去找。”
       我疲倦的闭上眼,“谢谢。”
       “嗯,“他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我的手心,“困了就先靠着我睡会儿,还有好一会儿路要走。”
       靠着软垫,我居然真的就睡了过去,梦里全是琼宝的笑脸。
       世人皆道爱越深恨越深,难保秦风不会对琼宝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我才不放心将琼宝托咐给他。
       醒来的时候人已在沐王府,身上衣服也已被换了新的,沐易白片刻后推门而入,“醒了?”
       “嗯。”我坐起来喝了些茶水。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已经派人下去找了,你不用担心。”
       见我脸色好看些,他又道:“这些年来……你去哪里了?我每次见了润玉都问,可他不肯说。”
       我微怔后轻笑了下,他便不再问了,转移话题道:“润玉过几日也会进京,需要派人告诉他你的住处么?”
       “不用。”
       他似松了口气,笑得有些狡狤,“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他,那家伙滑头的要死如今。”
       “嗯?“我略带困惑的看向他。
       “没什么,……你倒是一点都没变。”他弯起眼睛,桔黄的烛光在他脸颊打出一个深色的酒窝。
       我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又摸了摸了削瘦的下巴,一点没变?他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连住了五天,没有任何关于琼宝的消息传来,我越来越坐不住了。
       第六日一大早,沐易白便来找我,“润玉来了。”
       我贴在屏风后面,听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响起。
       “见过王爷。”
       “免了这些虚礼吧,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润玉轻笑了下,“多日不见,太后她老人家身体可还安好?”
       沐易白道:“简直是好的不得了,就是人上了年纪啰嗦的很。明天你抽个空去看看她,免得老在我耳边念叨着想你,简直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儿子了。”
       “是。”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事趣闻,沐易白忽道:“润玉,你大哥可好?”
       润玉顿了下笑,“王爷耳目果然了得,大哥此次和我一并来的京都,只因身体不适留于望江楼休息。”
       沐易白意味不明的笑,“刚好今日无事,待我用过饭后就随你一起前去。”
       我立即从后门闪了出去,许是留在府中几日面熟的缘故,我居然运气好到无一人阻拦。
       拦了辆马车后掷出一锭银子,“望江楼,要快。”
       马车一路飞驰颠簸,不消一柱香便到达望江楼。
       我刚跳下马车,小二便迎了上来,对着我的脸一阵错愕,“小的怎么没有看到公子何时出去的啊。”
       我微微一笑,“劳烦沏壶茶水随我送到房中。”
       小二忙不跌的冲了茶,提了壶便朝楼上走去,我快步跟上。
       走到二楼拐角处,我阻止了小二要敲门的手,“我自己来,你下去吧。”
       直到小二脚步声远去,我才推门而入,一青衣男子缓缓回头,“润玉你回来……”
       只看了我一眼,他的笑容和话语便全定格了。
       我冷冷的看着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张脸。”
       他收了惊讶,嘴角溢出得意的笑,“只因这具皮相确实长的漂亮。”
       “顶着别人的脸面對心愛之人,你不觉得可悲么?”
       他站起来,伸出食指撩拨我的下巴,“不会,你忘记我们这种鬼生来就是要靠别人的脸讨生活的么,更何况……”
       他声音低了下来,将衣领轻轻解开,露出削瘦精致的锁骨和胸膛,“这具身体……千真万确是萧雅言的。”
       我抓住他的手指甩开,这动作却把他给逗乐了。
       “生气了?知道我怎么得到这身体的么?我去了无忧谷,听说曾经的谷主很疼你,不止给你用了定颜珠,还在每个月圆之夜都渡生气给你。从无忧潭底找到这具尸体的时候,他可是保存的相当完美呢,躺在水晶棺里,就像活的一样……如果若不是心中有了二宫主,我怕也会迷上你了。”
       身体被讨厌的人占用感觉糟糕透了,我皱眉,“你不怕我杀了你?”
       他凑过来,咬着我的耳朵低语,“这身体便是萧雅言的,你如果毁了我,自己下场又是如何?”
       “琼宝呢?”
       “放心,他好得很。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忍心伤到他。”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知道的……让我做萧雅言,你从此在我们面前消失。”
       “你觉得我会同意?”
       “啧啧,身体还在我手中呢,如果……二宫主知道真相,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么?一个伤透心的人,为什么还要留在世间呢,你说是不是?”
       他声音虽然得意,眼睛却不经意流露出悲哀来,“离开这里,从今做回梦生,萧雅言换我来做……这样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我会比你做的更好,保证不露半点破绽,一定让他们比现更开心快乐……你为什么露出那样的笑?难道你,你爱上他们了?”
       他忽然失声,惊恐的睁圆了眼睛望着我,嘴唇微微张开颤抖。
       我笑,“无忧谷的人一定没有告诉你,逃出生死界便已脱离三界,这具肉体是否会存在……如今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给你两个选择,一毁了这具身体,二,你替我留在润玉身边。”
       他愤怒不已,“我为什么要在这两个里面选?!”
       我从袖中掏出一颗珠子,放到掌心片刻后使它冒出幽蓝的火焰,珠子瞬间迸裂成粉末,“只因我只你这两个选择。”
       他沉默良久未才幽幽道:“我错估了你。”
       除了姑姑怕没有人会知道,萧雅言沉静内敛的皮相下包裹着怎样如蒲草磐石的坚韧尖锐。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无忧谷八年屈辱使我憎恨任何威胁,我用尽乎自毁的方式置之死地而后生。
       偏这世界总是怕死的人多,于是我很少输。
       “我不是怕,我只是想……”他别过头未再讲下去,“活着多看看他而已。”
       “留在润玉身边老实的做你的萧雅言,两年后我把琼宝给你,如何?”
       “你说……什么?!”他声音颤抖,优雅的表情陡然失态。
       我定了定神,又将话语重复了一遍,“留在润玉身边做萧雅言,两年后……我把琼宝还给你。”
       他摸索着在椅子上坐下,喃喃道:“不可能,你定是在骗我。”
       “我说到做到,两年后我将琼宝给你,那时你们再也不会有任何阻隔。倘若不信,我可以立下字据。”
       “才两年而已……他怔怔做了半日,“当真可以么,你当真会有这么好心?”
       我觉得自己像个恶毒的诱拐犯,一步步将他骗入深渊,“你愿意么?”
       他几乎是立即跳起来点头,紧盯着我的眼睛似要将它望穿,“我愿意!我相信你……你不会无故骗我的,对不对?”
       “琼宝现在何处?”
       “玉碑巷田家旧宅……你别走!”他紧拽住我的衣袖,咬着下唇一字一顿道,“你给我立张字据。”
     
     
     
     善恶有报《邪儒笑》小斋 ˇ善恶有报ˇ 
     
     
       刚走出望江楼几步,路边疾速奔过一辆马车,热风卷起车幔,我在树后看到了一张微微含笑的俊颜。
       我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俊秀出尘的身影上楼,才蓦然横下心来向玉碑巷走去。
       
       田府旧宅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却是大门紧锁,门口不时溜达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痞子。
       拜这张脸所赐,我刚一上前有人立即去开门,抱怨道:“您终于回来了,里面那几位都快闹上天了,真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
       我点头跨入院中,示意他们留在门外。
       时间已接近黄昏,阳光也温柔出许多,凉风徐徐吹来,倒将这荒草丛生的宅院衬出几分雅致来。
       神卷靠在角落里打瞌睡,破扇子握在小手里摇摇欲坠。
       小麒麟蹲在石头方桌上,面前摆了个小破碗,缺口处挂着几根面条。
       打量了两遍,我才看到了最渴望见到的那个身影。
       两颗老槐树上绑了个竹制的吊床,琼宝用芭蕉叶子摭了脸斜躺在上面,一只脚慢悠悠的在地面上轻晃。
       除了小麒麟略带悲惨的食物外,这三人和谐共处的景象……倒是相当悠闲美好。
       
       我放轻了脚步向琼宝走去,将他脸上叶子揭掉的刹那,我的瞳孔蓦然收紧,愤怒夹着心酸齐涌上心间。
       他一向洁白无瑕的脸上,居然赫然在右脸上多了个大手印,几丝渗出的血丝干在嘴角。
       两片雅翅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琼宝懒洋洋的睁开了眼。
       “琼宝。”“我小心的触摸他的脸,却被他猛的推开,“滚!”
       “你!……我是大哥,脸上是谁打的?”
       他怔了下,立刻喜笑颜开的朝我扑过来,“大哥,真的是大哥啊,你终于来救我了!”
       我被他撞了个结实,胸口又疼又闷却又掺杂着说不出的开心。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我又忍不住去碰他的脸。
       他呶呶嘴,“门口一个家伙干的,大哥,秦风那混蛋不知道喂我们吃了不知什么药,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轻功都用不了。小麒麟一直肚子痛,连火也喷不出了……至于神卷,真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一无是处的笨蛋存在。”
       神卷迷迷糊糊的走过来,抱住我腿委屈的直哭,“主人,都怪我糊涂,所以才上了那个无相鬼的当,我……我……。”
       “我知道,不怪你,把眼泪擦了吧。”
       琼宝嘀咕,“我在马车上就认出他来了……。”
       “好了好了,”我从袖子里拿出药,半哄半劝的替他涂了,两人这才消停会儿。
       
       “大哥,我现在去杀了秦风吧……。”琼宝玩转着药瓶,嘴上随意道。
       我却知道他的确是起了杀心,摇头,“不用,他今日起便留在润玉身边了。”
       琼宝笑道:“虽然长的一模一样,可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同的。”
       一个人不管面貌如何变化,声音行为举止多少都是会有差异的。秦风自以为扮演的天衣无缝,在我们朝夕相处的人眼中却仍是破绽百出,也许……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润玉既然默认了他的存在,那秦风便做他真正的大哥吧。这个弟弟,我从来都未看透过。
       我忽然想起一事,“秦风怎么会到润玉那里去的?”
       琼宝得意,“当然是我的功劳,我看他在眼前晃悠烦的很,就戏言让他去做润玉的卧底,谁知道他傻的很,居然当真去了。也不想想,我都能看得出他是假的,更何况是润玉?真傻。”
       料是想在琼宝面前体现些价值吧,我又想起那个交换的约定来,隐隐替他感到悲哀。
       
       心中斟酌了一番,决定在此处暂住下来。自是不用担心润玉会被发现,秦风为保身份想必会竭力周旋。
       拿些碎银让人去添置了些食宿用品,又带着神卷将院中好好收拾一番,这旧庭院居然焕然一新。
       本想找那个打了琼宝的人出来教训一番,有人道说一早送去医馆急救去了,索性作罢。虽然被下了药又没有武功,琼宝端底是占着年虾米整理轻的便宜,再加上他蛮横的个性,想吃亏都难。
       难过的是阿其,未中毒却是吃坏了肚子,卷在毯子里泪眼汪汪的冲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相信美人了……美人哥哥你要相信我呀!”
       琼宝脸上的伤好的很快,几乎第二天就淤肿全消。只是身体仍不见好转,清晨夜晚都十分畏冷,埋在被窝里似要咳出血来,让我十分心疼。
       
       七夕这天晚上,几只都围着我蹦达吵着要去逛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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