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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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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男人无心说花,嘉祎转而道:“喂,小拆,教我说说上海话吧。”其实,已经从林吉吉那里学会不少。
       街灯昏暗的光线照在曾柝的脸上,折射出他疑惑的表情来。
       嘉祎不知所谓的笑了,“虽然能听懂一点,但是也想自己学着说说嘛。比如说……比如说,‘这种花怎么买’怎么说?”
       “各宗花哪能码。”曾柝机械地回答。
       “各宗花……哪能码?各宗花哪能码……”嘉祎倒是学地认真,“喂,那‘小拆是混蛋’怎么说?”
       “……”
       看着小拆僵硬而无语的表情,嘉祎忍不住捧腹大笑,“来嘛,说说看嘛。”
       “小句头。”曾柝从牙缝里憋出这样一句,嘉祎明白他是在说自己。“小句头”这话之前听过,说的是“小鬼”的意思吧,于是不满地甩了曾柝一眼,“小拆,‘小拆’怎么说?”
       曾柝皱着眉头,把这个奇怪的名字用上海话念了一遍,果真,听起来很拗口。
       嘉祎大笑,“哈哈哈,好难听!”
       没料到他露着那小虎牙,天真的不得了,也认真的不得了,用不标准的上海话现学现卖:“小嚓,吾欢喜侬。”
       曾柝的表情渐渐凝结了起来,沉默着,压抑着。
       嘉祎立即打哈哈道:“我说的还算标准吧?是林吉吉教我的诶!我觉得这用上海话念出来很好听啊。”嘉祎站定在自己楼下,“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哦。”
       “嗯。”
       在男人即将转身而去的时候,他拉住他,凑上去飞快地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一口:“小拆晚安!”不等曾柝反应,他就噔噔地跑进了楼里。
       
       小嚓,吾欢喜侬。
       小拆,我喜欢你啊。
       
       30
       
       ‖要有多勇敢,才能真正与过去告别。可你却从不给我机会,我没有机会,只能赠你不曾告别的告别,赠你从未表白的表白。‖
       
       嘉祎辞职的那天,卓逸咬着烟坐在停稳的机车上,冲着他说:“这个周末我们一帮人一起玩玩,你也来啊,顺便请你吃饭。”
       他举手夹起烟,猛地吸了两口,随即眯着眼吐出烟圈来。
       “另外,带你见个人。”
       “谁啊?”
       “呵,爷的心上人。”卓逸笑得一脸得意,“那天他也来,老子要给他表白,你来给我见证见证。”
       卓逸的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过几次,嘉祎几乎都认识。他故作鸡婆地问,“真的假的……诶,哪个?我见过没有?”
       “你少八卦,去了不就见着了么。”卓逸瞥他。
       “喂,那跟我说说啊,怎么认识的?”嘉祎勾着他的肩膀。
       卓逸被他问得有点窘,甩开了他的手说:“……反正就是认识了呗,你哪那么多屁话,港督。”
       嘉祎笑了,大概是因为听到“港督”觉得熟悉。
       “礼拜六晚上七点啊,1924旁边那家,认识伐?”
       “喔,认识啊。”嘉祎回想了一下那家餐厅,“喂那家很贵诶。”
       “是啊,老子要表白啊,怎么能寒酸。”
       看着卓逸那臭屁的样子,嘉祎忍俊不禁,抡手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
       卓逸装作生气得扔掉烟头:“妈的,你敢打我!”说着就飞快追了上去……像是回到了小孩子的年代里,追逐打闹。
       
       嘉祎在冷风里跑,时不时伸手还击。
       对于卓逸的打算,他全然不知。
       那个人取下了那串戴了那么多年的珠子、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决定要真正告别过去、辛苦攒了一个月的钱定了那家最好的餐厅……只为对一个要离开的人告白。
       
       如果再不开口,一切就都来不及。
       那种不顾一切,费尽心机想要挽留、想要让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感觉,你试过吗?
       
       ……
       
       周六。
       原本应该下午两点飞抵上海的林吉吉的班机,却因为北方的寒冷暴雨而延误了。
       在那边机场百无聊赖地等待,林吉吉踢着脚边的行李给嘉祎挂电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耐心等吧,总不会留你在机场过夜。哈哈。”想到晚上有约,嘉祎继续道:“对了,晚上我在外面吃饭,可能不能过去接你了。你乖乖自己打车回来啊。”
       “嘉祎……我没有钥匙……”
       “什么?”
       “我没有带钥匙啊……你在哪里吃饭?那我过去找你拿钥匙好了。”
       嘉祎想了想还是作罢:天气那么冷,她一个女孩子,推着大包小大的行李……“算了,我还是过来接你吧。起飞前给我短信喔。”
       “你和别人约好了没有关系吗?”
       “喔没事,我说一下就好了。”
       “喔,原来不是和小拆医生吃饭喔。”
       嘉祎愣了愣,“……啊?”
       “是啊,我没说错吧。要是约了小拆,你才不会管我死活。”一语中的。
       “死吉吉,我有那么……”想说“重色轻友”,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改口:“我有那么不讲义气嘛!”
       
       ……
       
       渐渐开始下雨的傍晚,看来不去机场接她也不行了。
       六点的时候,给卓逸挂了一个电话:“喂,不好意思啦,吉吉的飞机晚点了。她没有钥匙,外面还下雨,我一会要过去机场接她……”
       卓逸抢在前面,急道:“没事,晚一点也没关系,等你啊。”
       “嗯,我可能过不去了,她的飞机现在还没飞呢。”嘉祎显得不好意思,“喂,跟他们都说一声,下次我请。你们好好玩啊。”
       “……”电话那头的卓逸说不出话。几分钟前,他还在想象晚上的场景,想到心跳加速,想到手心冒汗。
       “哦对了,表白成功喔!你一定行的!下次记得把人带来我看看啊。”
       “……嗯。”没有你,如何才算是成功。
       “那没事我挂咯。”
       “嘉祎。”那头低低的喊了一声,仿佛想说什么。
       “嗯?”
       “……没事。下雨,路上小心,拜拜。”
       “知道了,拜拜。”
       
       还以为,努力了就能抓住的东西,始终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只能赠你不曾告别的告别,赠你从未表白的表白。
       
       【注】:“赠你不曾告别的告别,赠你从未表白的表白。”出自友人诗歌《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劳的一日两更。^0^
     
     
     
     
     31,32,33
     
       31
       
       ‖原来爱就是见不到的时候思念成疾,见到了又手足无措。只要是有你的地方,我都想去。‖
       
       这天下午,嘉祎刚从店面出来,就接到林吉吉的电话。
       “晚上我不回去吃饭了啊。”
       “你去哪儿啊?”
       “那什么,同学聚会啊。”
       林吉吉出差刚回来三天,这已是她第三顿要在外解决的晚餐。嘉祎皱眉,“你哪那么多聚会啊?”
       林吉吉在电话那头笑着,含糊了两句便挂了。
       嘉祎晃晃脑袋,总觉得吉吉这两天不对劲。所谓的聚会不断,晚上一回家,就关在房里煲电话粥。
       
       今天是同学聚会,昨天是同事请客吃饭。
       嘉祎想起昨天的场景来,他懒懒散散地靠在她房间门口,看着她在落地镜前照个没完地挑衣服。
       “哎,你说我穿这个白的好还是这个咖啡色的好?”
       “咖啡色的吧。”
       “那这个浅灰的呢?”
       “……那就浅灰的吧。”嘉祎向着天花板翻了翻眼睛,“吉吉,同事吃饭而已,要不要这么讲究喔?”
       “唔……还是咖啡色的好了。”林吉吉换上外套,摆弄了两下自己那一头长长地□浪卷发,“当然要讲究啦,我这不是尊重人家嘛。”
       看着她拎起包准备出门,嘉祎抱着双手,意味深长地问:“我看你是拍拖了吧?”
       林吉吉回头瞪他,脸上却又似藏不住笑:“滚,八卦伐你。”
       嘉祎眯着眼孩子似的笑了,仿佛是心领神会,朝着林吉吉摆摆手,催她赶紧出门。
       林吉吉冲他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便提着包走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嘉祎好奇,不知道吉吉这次遇上的是个怎样的人?如果是真心待她好,那真的再好不过。她在蔡致那里受过的伤已经太多,多到差点就让她爬不起来了。况且女人生来就该获得宠爱,不论多少。
       
       ……
       
       林吉吉回来的时候已过凌晨。
       嘉祎闲来无事地躺在床上看电影。听到林吉吉回来的声音,便蹭蹭跑下床,打开房门探出脑袋来:“回来了?”
       林吉吉“嗯”了一声,又问:“还不睡?”
       “嗯,明天下午我去店里看看,上午没事,看电影呢这会。你吃个饭怎么搞那么晚?”
       林吉吉显然也听出了嘉祎话里阴阳怪气的重音,“聊天嘛,说多了……”
       “喂,哪里的?”嘉祎卡在门缝间,笑着问。
       “什么?公司里的同事啊。”
       “我是问,他是哪的?”嘉祎眨着那双无比好奇的眼睛,一脸无害。
       “什么喔?”假装无辜地回问。看到那家伙笑得一脸狡黠,林吉吉清清嗓子说:“……傅嘉祎同志,组织现在严肃命令你闭嘴回房睡觉。”
       嘉祎仍是笑,“你果真是拍拖了!哪里人,怎么认识的?有我帅没?哈哈哈……我房间里打着暖气喔,要不要进来说?”
       “……”
       
       林吉吉脱下了厚厚的外套,怀里抱着抱枕盘腿坐在嘉祎床上。
       “是这次出差的时候碰上的,上海人,恰好那几天也在那里。二十九岁,身高目测大概180,很健谈,说话挺幽默。”说开了林吉吉也毫不避讳,大大方方,“怎样,还想问什么?”
       “怎么认识的?”
       “……就是正好住在同一个宾馆的同一个楼层啊。”
       “然后你俩就那个什么了?”
       林吉吉甩了一个白眼,纯良道:“当然没有。”
       “那然后呢?”
       “他算是恰好帮上我一个大忙,所以我就请他吃饭咯。然后还请他去喝了酒。”
       “然后你俩就那个什么了?”
       林吉吉恶狠狠,“没有!傅嘉祎你的脑袋瓜里怎么尽是这些?”
       嘉祎无害地眨眨眼为自己辩护。
       “哦对了,”林吉吉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他是华善医院的医生……”
       嘉祎答地自如:“是啊。”小拆他就是华善医院的。
       “我是说我男人。”
       “啊,这样……”嘉祎张着嘴感叹:和小拆在一个医院诶。
       “……在急诊部。”
       “小拆也是急诊部!”嘉祎确认着。
       “不过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有问过他啊,他说不认识小拆。”
       “白痴,你说‘小拆’,谁能知道你在说谁啊。”因为小拆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啊,所以,也只有我才可以这样喊他。
       “对了,下周他说同事聚会要带我过去,说介绍他朋友给我认识……你要不要去?”
       “什么!?”嘉祎被吓到,“我去做什么!我不去——!”伸手抢过林吉吉怀里的抱枕,人像个蹩掉了的气球,居然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说不定小拆也会去啊。”
       这算什么破理由……嘉祎心里像是有个小爪子在挠:我是有点想去啦,如果小拆也在的话……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依旧义正言辞:“我都没有听小拆提起过,我不要去,我才不要去倒贴人家。”
       林吉吉伸手戳戳他的脸,故意开他的玩笑:“你都倒贴了那么多回了,难道还差这一次么?”
       嘉祎自知立场,只好狠狠抱紧了怀里的抱枕。
       
       32
       
       ‖你总是一脸严肃认真,我差点忘记,你不过也是个正常人,嫉妒心什么的,你也是有的。‖
       
       好像是早就有预感。在听林吉吉说他的男友也是华善医院的急诊医生时,就料想过。
       所谓的同事聚会,其实是急症室的一名医生要去英国深造,因此践行。
       
       嘉祎事先盘算,要不要问问小拆,如果小拆也去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带上他。可一想到小拆可能有的反应,嘉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干脆就厚着脸皮跟着林吉吉去好了。只过去瞄一眼,如果小拆不在,就立马闪人好了。
       
       嘉祎终于有幸见到吉吉的男友。他在下班之后开着一辆PASSART来接她。理着干净的齐耳短发,还算中规中矩,笑起来很阳光的样子。他一拉开车门下车,嘉祎就认出他来了,他和小拆在一个诊室。原来是他——郑易则。
       
       “这是我朋友,傅嘉祎。”林吉吉笑着给她的新任男友介绍。
       “嗨。”郑易则穿着体面,看上去相当绅士。他伸出手来自报家门,“郑易则。”
       “嗨。”
       “我们是不是见过?”郑易则又看了一眼嘉祎,不确定地问道。
       “呃……我是曾柝朋友。”
       郑易则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我们果真见过。你怎么走,曾柝那家伙过来接你么?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好了。”
       小拆果真也去,嘉祎笑了,“那谢谢啦。”
       男人重新坐上驾驶座后,对着坐在副座上的林吉吉低声道:“吉吉,保险带系上。”看似很细心地样子。
       
       就如林吉吉所说,郑易则的确很健谈,一路上笑话也不断。
       知道嘉祎和曾柝相熟,于是,也不免开起曾柝的玩笑来。
       “知道么,急诊室里所有人都觉得,要是曾柝那小子打麻将的话,一定能摸中很多个白板吧?——因为他的那张脸就是个白板啊,气场相合吧?”
       林吉吉听了也嗤笑,“……神经。”
       “不是诶,他是真的那样。看急诊的小孩多半都会被他吓哭呢。”男人一边说,一边从后视镜中看着嘉祎的表情,“呵呵,你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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