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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也来了?!”
     白玉堂天不怕地不怕。江宁干娘是一怕,不过山高皇帝远,只要脚不踏入江宁府,倒也没什么可怕。大哥家妻也是一怕,陷空岛是他老窝,便是到处晃荡也总得回去……想到大嫂双手抱胸,坐椅翘腿的姿势,外加那张笑得灿烂的如花丽脸,白玉堂忽觉一阵毛骨悚然。
     
     看他们兄弟相聚,展昭只是微笑一旁并未作声。
     卢方过去拉开比他还激动的徐庆:“三弟,冷静些。”
     “哦!哦!”徐庆连忙松手,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抬头倒是注意到大敌在侧,脸色一变,“展小猫!你真是阴魂不散!老五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就拼了命死追在后面不肯放他!难道你就那么想看着老五在牢里困个十年吗?!”
     
     
     这话险些将展昭气背了,被人误会亦非头一遭,而陷空岛上这五只老鼠对他的指责也是听得耳朵生茧,可这次没头没脑、无凭无据的诬陷确难教人忍受。
     有些时候,还真愿自己是个初出江湖的无名小卒。若是那般,纵不至拔剑相向,起码他现下也可以踢一片瓦打打那冥顽不宁的山老鼠脑袋。
     但,他始终是南侠展昭。
     “徐三侠误会了。此事并非如尔等所见。”
     “什么误会?!我们兄弟刚打算去开封府,就看见五弟从里面出来,而你从后追赶,我们是一路跟踪到这,你还敢狡辩?!”说着抡起大锤又要砸来。
     
     白玉堂在一旁听了也是浑身乏力,知道这误会大了,只是现下却非解释的时机,连忙抢前一步止住即起冲突的双方:“慢着!!”
     “老五!让开!你护着这只臭猫干嘛?!”
     “如果各位还认白玉堂这个兄弟,此事便容我日后详细说明。眼下有一事更急,玉堂必须去办。”
     卢方道:“既是兄弟,五弟有事,咱们怎能不帮?”
     白玉堂展颜一笑,侧首对展昭说道:“猫儿,有大哥他们与我同去,你应可放心了吧?”
     展昭亦知五鼠能耐:“好,那我们便分头行动。”
     “大哥,可有带烟火信号?”
     “有。”卢方取出一枚。
     白玉堂将烟火弹转交展昭手中:“若有发现,可发此烟火。”
     “好。”展昭收下,走近半步,沉音与那白玉堂吩咐道,“白兄,切记不可过度行功。”
     待见他点头应下,展昭向各人拱手:“各位务必小心!”脚下一点往外掠去。
     
     白玉堂草草将事情大概对四人说了,大哥卢方立下决定兵分两路,他与徐庆一头,韩彰、蒋平与白玉堂三人一头,并约以烟花信号联络,便分散搜索去了。
     
     
     一时间,西城群屋之上,猫走檐脊,鼠蹿瓦顶,好不热闹。
     
     
     只可惜时至子夜,东京城内热闹喧嚣淡去,百姓宅屋灯火渐熄,但空中始终未见响起烟花信号,便是说,未有人发现李继安藏身之所。
     
     
     白衣翻影,在一座酒坊顶落步。
     蒋平从酒坊后院跳出来,白玉堂连忙问道:“四哥可有发现?”
     蒋平摇头,随即不远处又见韩彰从一平房院内跃出,朝这边看来亦是摇头。
     
     时间渐逝,终未有所获。他们迟一分,董毡便险一分,思及那李继安毒辣手段,白玉堂实难抑内心焦急。
     “五弟,你不要急。”蒋平见他面色难看,知他是担心新收的徒弟儿,只是此刻却不能自乱阵脚。
     “可恶。若不是因为我,小徒弟便不会来中原,也不会遇此凶险!”白玉堂咬牙切齿,浑身震怒难休,“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白玉堂纵死难偿!!”
     “不要乱说!”蒋平连忙止他晦语。
     他这个五弟性子刚烈,言出必行,倘若当真寻到的是一具尸首,只怕白玉堂会毫不犹豫当场刎颈。
     “四哥虽然不曾见过你那个徒弟儿,不过能当你徒弟的,想必也是个机灵聪敏之人。纵落入敌人手中,亦会有法子暂保自身安全。只要我们及时将他找到,应该不会有事。”
     听蒋平这么一说,白玉堂心中才能稍定,抬眼看向附近大片房屋:“可城西房屋众多,我只担心万一有个不及……”
     念及董毡对他这个挂名师傅情义深重,甚至不远万里来救他性命,但自己却执意不肯与他相见,白玉堂不禁轻轻苦笑,“我白玉堂实在愧为人师,莫说救他,便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可他临走之时尚惦记着嘱我保重身体,还说日后请我喝酒——”
     话音突滞,白玉堂脑中闪过刹那灵光,径自呢喃:“再请我喝酒?……可那坛独一无二的酒已叫我偷了……何以……莫非他是故意提起?!……酒?……‘浮石台’?……奇怪的名字……浮石台……浮石台!!”
     白玉堂突然翻身而起,脚下施劲,如电疾奔西北而去。
     流风之中,只留下一句:“快发信号!人在太师府!!”
     
     二闹东京都
     
     13
     
     展昭刚从西城一座宅院出来,忽闻幽静夜空突起爆响声音,连忙抬头看去,只见星幕之中蹿出一朵闪亮烟花,仿如灵鼠冲天。展昭一看是五鼠所使信号,立知白玉堂那边已有了线索。
     当下飞身上瓦,往信号所发之处急奔而去。
     
     
     及至那信号起处,不料竟是城西太师府。
     展昭心中打个突兀,庞太师虽与包大人不和,但以其朝中权位,加之又是皇亲国戚,据情按理应不会私通西夏。只是经了玉鼠一案,揭发城中巨富齐寿竟亦是西夏奸细,如此可见李继安势力无孔不入。
     若庞太师当真与他有所牵连,更甚者,参与绑架特使……
     此事不仅牵连重臣,甚至涉及大宋边界之安稳,绝对非同小可。
     
     太师府内寂静无光,府外传来三声更响,侍从奴婢等应已深眠安睡。
     展昭未知事情究竟,不欲惊动府中众人。但见他足下轻点,翻身过墙,无声落入太师府院落。刚一及地,耳闻身后不远处传来巡逻侍卫脚步声,展昭未有停滞,顺势一起,在领队侍卫转过廊道前一瞬,那身影已如夜猫伏梁,静静潜伏顶上。
     巡逻侍卫过去,他才翻身落地。
     仔细看了太师府地形,展昭思量着该从何处着手。
     这番夜探太师府,若找到了被绑的董毡尚还好说,要是一无所获又惊扰了庞太师,其必以此借口大造文章,趁机向皇上参包大人一本。
     因此他更须小心行事,不能让人发现开封府护卫展昭无故闯府。
     他亦有自信以己轻功,一进一出不露行藏,但早他一步的陷空岛五鼠,特别是那只小白鼠,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
     
     他就这么想着,便闻太师府后院锣声大响。
     展昭不禁大叹,他就该知道,放那白鼠出笼,东京城难有安宁。
     院内已是一阵骚乱,刚才巡逻过去的侍卫匆匆跑过,展昭连忙闪身躲在院落假山之后,待众人过后,他紧随其尾赶到事发之地。
     
     
     只见后院柴房火影猎猎,大群仆从慌张提水扑火,四周一片混乱。
     慌乱之中,展昭倒是一眼瞄见横梁上露出的半个衣角,翻过廊栏抬头一看,便见那罪魁者翘了二郎腿,舒服躺坐横梁之上,手里揣了把不知从哪摸来的折扇摇得悠哉游哉。
     乍一看去确实潇洒,展昭却是瞧得气结。现下都什么月份了?汴梁河都快结冰了还扇扇子?!
     
     展昭提气拔身,手挂梁身翻了上去。
     白玉堂好像早已料到,朝展昭咧嘴一笑:“猫儿别急嘛,现在正唱到‘火烧贼窝,引蛇出洞’,尚未到压轴一幕。”
     “展某却觉得现下唱的是‘老鼠乱蹿,打草惊蛇’。”
     “喂,”白玉堂折扇一收,挺身而起,手搁膝上,“大哥他们已在府中各处埋伏,火势一起,李继安定会出来查看。哼,到时候,就要将这群恶贼一网打尽!”
     “计是好计,可白兄又何以断定李继安必在太师府中?”
     “乖徒弟托你传的话,你可还记得?”
     展昭经他一提,立时回忆起所托传言,亦同明白董毡话中藏意。
     白玉堂又道:“庞老头跟李继安勾结,烧他一个柴房亦不为过吧?”
     “万一祸及无辜,岂非罪过?再者,若被庞太师察觉……”他又何尝不想恣意闹府,但他要顾及的,却非只有他展昭一人。私纵重犯,罪责难逃。展昭不惧受责,但若累及包拯,却非他所愿。
     “啧啧!猫儿,你当我是什么人。你且看看,白爷可有留下半条尾巴?”
     白玉堂啐了一句,扇柄指向柴房方向。
     此时柴房所起火势已渐熄灭,就外看来不过是房外灯笼被风吹跌引燃干柴,幸得及时扑救未有引起大火。一众侍卫仆婢皆道是祝融之灾,亦未在意,并无造成恐慌戒备,可见那白玉堂手段确实高明。
     清亮眸中映了烁烁火光:“只要白五爷不愿,谁又能抓得到把柄?”
     
     展昭自然清楚记得,当年夜闹皇宫,若非他留书墙上,又有谁人能知,盗宝者,乃是那锦毛鼠白玉堂。
     不禁会心一笑,这好闹的白老鼠,原亦懂他难处,少有的暗中行事不去招摇,否则依他性子,烧的何止是一个柴房。
     
     柴房的火终被扑灭了。
     白玉堂随手将那把看来价值不菲的扇子丢弃梁角:“时候差不多了。”
     
     
     “五弟……”
     身后突然传来掐了嗓门的诡异幽唤,半夜冬寒教人听得后颈发凉,连那白玉堂亦不禁抖了抖。
     他猛一回头瞪了来人一眼:“四哥,装鬼吓人也看看时候啊!”
     两撇小胡子翘了翘,蒋平也不是吃素的货色:“我说五弟啊,早听干娘说你小时候就怕听鬼故事,不想长大了也还是害怕啊?”
     “去你的!”
     天敌就在身旁坐着,竟当了他面被揭出稚年嗅事,白玉堂登是恼羞成怒,抬起一脚便踹了过去。
     蒋平倒是早有防备,连忙闪身躲了,怎料白玉堂顺势横脚一扫,立将这他踢下房梁。
     翻江鼠到了陆上可是典型的旱鸭子,看他骨碌一滚才不至四脚趴地的狼狈,实教人忍俊不住。
     蒋平翻身跳起指了梁上二人正要开骂,展昭连忙拉了白玉堂跳落地上,极是艰难地忍住嘴角上扬弧度,向蒋平问道:“蒋四侠可是找到人了?”
     蒋平亦知正事要紧,只好瞥了另外一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正色道:“不错,五弟形容的人在西厢出现了。”
     白玉堂连忙问道:“可有见到乖徒儿?”
     “没有。看来是被藏起来了。”
     “啧。”
     “大哥他们已经在西厢外守着了。”
     展昭点头:“迟恐有变,我们快些过去接应。”
     “走。”
     
     
     柴房混乱嘈杂,无人有闲注意有三条人影往西厢奔了去。
     
     
     待三人赶至西厢,却未见卢方等人身影,正觉奇怪,忽闻脑后风声袭来。
     展昭及白玉堂连忙跃身避开攻击,蒋平没他们那般的好身手,又是一个滚地葫芦,好歹也躲过这突然偷袭。
     回首一看,掩映火光之下,偷袭者竟是卢方、韩彰、徐庆。
     “大哥?!”白玉堂才唤得一声,就见那九环金刀迎面砍来,无奈之下只好举剑挡格,刀剑交击溅了火花四飞,白玉堂顿觉虎口生疼。
     卢方虽以轻功取长,但那柄金刀乃是他独门兵器,早练就一套刚猛刀法,亦是非常厉害。平日兄弟之间时有切磋,多是点到即止,可卢方今夜却犹如着魔,出手毫不留情,招招欲至人于死。
     “大哥!你干什么?!”
     
     那边展昭对上韩彰、徐庆二人,交手之间,见他们神情呆滞,舞动手中兵刃疯狂攻击,完全没有半分自保招式,不顾自身一昧蛮打,犹如当日天书教屠城教众。
     展昭惊觉这三人必已中了迷术,连忙高声喝过白玉堂那方:“白兄小心!他们中了李继安的迷术!”
     
     “可恶!!大哥!!你醒醒啊!”白玉堂怒喝一声,面前对手是自己兄长,纵然成敌,他亦不可能痛下杀手,更况此刻他们神智已失,受人操控。
     但任他怎样叫喝,卢方等依旧如疯狂猛兽,拼命扑杀二人,展昭与白玉堂碍于不能伤害对手,出招之时处处留情酌力,纵然二人武功再高,却只能守不能攻,始终处于下势,被卢方等三人逼得步步后退。
     
     
     蒋平在旁看得情势危急,却又一时想不到办法,急得是搔耳挠腮。
     正身在热锅之时,忽然注意到西厢有一房内亮起烛光,不禁转目看了过去。光影晃动,透过窗户但见一名妙龄女子坐在桌旁,用纤细手指拨弄着烛上豆光。
     大概是太师府内的丫鬟,蒋平并无在意,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可转念一想,一个普通丫鬟看到打斗居然如此平静亦未免太过奇怪,蒋平心中有疑,便又转过头去多看了一眼。
     此刻见那双青葱柔荑,正轻慢地撩拨着烛火,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要移开视线,又想再看一眼,看了一眼,却还想再看。不过是那点晃动烛光,竟然将牵视线完全牵引。
     蒋平心知着道,但此时神智已难自制,根本无从摆脱那烛光的吸引,连身旁激烈打斗声亦渐渐消失,浑然陷入混沌之中……
     
     
     “四哥!!”
     撕斗之中,白玉堂并未忽略旁边的蒋平,见他死死瞪了另一方向,入魔一般定立不动,吼叫之下未有回应,已知他亦如其他兄弟一般陷入迷术。
     方知展昭所说不错,自己确实太过鲁莽大意,本意拨草寻蛇,怎料却将巴蛇惊起。之前又未及提醒自家兄弟,务必小心李继安的摄魂迷术,至令卢方等人不及提防被其控制,变成最难对付的敌人。
     
     那厢,展昭以一敌二绝不轻松,听了白玉堂一声乍呼,亦同注意到蒋平异常反应。顺那蒋平目光所视,察觉那房间烛光有诈。他手中巨阙横崩一式,震开二人,趁其未及抢攻之隙,脚踢地上小石,射打房内烛火。
     只听“啊呀——”一声女子惊呼,火光突熄,迷术瞬破。
     
     蒋平已陷入半昏状态,烛火在关键一刻被展昭打熄,令其不致受人控制,可惜一时亦难以恢复清明。
     烛光灭后,只见那房门缓缓从内推开,一名华服男子走了出来,他身后同随一名女子,她捂了手背,适才惊呼应是她所发出,展昭那一记石打,想必不仅熄了烛火,也打中了施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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