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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太后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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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辛太后懒懒地坐在罗汉床上,云心在地上用心地绣着那幅莲花图。
      高辛太后阖起眼睛,戴着金指甲套子的手轻轻叩着手中的蜜蜡念珠,似乎在默默地背诵着经文。
      “启禀太后,德成亲王在外求见。”辛吉走进来,恭谨地禀告。
      “唔,让他进来吧。”太后的眼睛张开一条线,淡淡吩咐道。
      麒正走进来,恭恭敬敬地跟太后磕了头见过礼。
      “听母妃说祖母这几日总觉得口里没滋味?”麒正殷勤地问道。
      高辛太后做起来,叹了口气,“夏日一到,就容易上火。总觉得吃什么都没味儿,唉,其实也是年纪大了,就是早几年的时候,哀家也还没到吃什么都没滋味的地步呀!”
      “孙儿特意着人做了些醒口之物,给老祖宗带来。”说着,麒正招招手,几个内侍抬了几个大罐子进来。
      “难为你这孩子如此上心,还替哀家操心这些!”高辛太后笑呵呵地道。“真是谢谢你啦!唉,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大了,也都懂事了,知道孝敬奶奶,哀家真是没白为你们操心!”
      “呵呵呵,这些本就是孙儿该做的,没有老祖宗哪有我们!”麒正笑眯眯地道,眼睛一扫,望向云心,“九妹的莲花是越绣越好了……啊,对了……”猛地做出一副想起什么的表情,从袖中取出那枚得自兰若的寒玉镯。“九妹,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镯子?”
      云心浑身一震,慢慢回过身去,看着麒正。目中满是惊怒之色。
      麒正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玉镯托在掌心,凉凉地泛着莹润的光晕。
      “咦?……”高辛太后不由站起来,走到麒正面前,拿起玉镯,“这不是哀家给心儿的生日礼么?怎么跑到你那去了?”仔细一看,这枚镯子居然没有裂纹,还是完好无损的。太后怔了一下,随即看向云心,“这是你的镯子么?怎么居然没坏?你不是说都撞坏了么?”
      “那个……其实……不是撞坏了……”云心支支吾吾地道,“其实……是我给掉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了,我不敢跟您说,也不知道大皇兄从哪找到的……”
      “啊,你从哪捡的啊?”高辛太后看着麒正,问。“你父皇还为这特意给你姐妹们重打了些首饰呢。”
      “哦,原来是丢了呀……”麒正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说起来,还颇神奇呢,这镯子,居然是我在宫外找到的。”
      “嗯?!”高辛太后目光一寒,蓦地看向云心,随即又看着麒正,“怎么回事?你怎么在宫外找到了寒玉镯?!快从实道来!”
      麒正看着太后,随即把早朝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最后说:“当时我正巧去找司理院副院正华景阳下棋,结果张可久被老六拿刀追着就跑了过来,后来才知道是为了这个镯子,老六说是他送给秋姑娘的,可我一看,这镯子分明是小九的。于是就跟张可久要了过来,准备还给九妹,本来还想从祖母这回去顺路去瑶安宫找九妹,可巧就在祖母这遇上了。”
      高辛太后冷着脸,听他说完,握住镯子的手渐渐捏的发白。
      “心儿,这镯子是怎么回事?”高辛太后冷冷道。“你真的把它给丢了?”
      “……祖母……”云心不由咬住下唇,畏惧地垂下头,“是……是我送给了兰若姐姐……”
      “住口!”高辛太后大怒,“你叫那个贱婢什么?!姐姐?!”
      “我……”云心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颤声说:“祖母,是我的错,不关旁人的事,您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站起来!”太后高声说,“我不要你跪!你给我老实说,到底你是不是见过秋兰若那个小贱奴?”
      “祖母……”云心不由呜呜哭出声来,“都是我不好……是我缠着光儿让他带我出宫,我看到秋姐姐之后觉得特别投缘,我真的很喜欢她……是我主动要跟她换兰谱,都是我主动作的……”
      “你……”高辛太后戟指云心,气得浑身颤抖,“你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去官库那种污秽下贱之地,还和一个罪不可恕的犯官孽种结拜姐妹?!你……你,你把哀家的脸都丢尽了!你……”太后大怒,云心吓得浑身战栗,泪珠断线珍珠一般落下,太后忿忿地一跺脚,咬牙切齿地大吼道:“薛慧妃那个小贱人死了还要给哀家添堵!真真可恶透顶!薛家的血脉……都该死!偏偏还留下了这个小贱人,偏偏还要抢哀家的孙儿孙女!孽障!孽障!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该把他们斩草除根!哀家真是可悲,居然养了你们这帮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畜牲!”
      “老祖宗息怒!当心身子……”麒正不失时机地插口道,“其实,祖母要是不想七弟再和那秋兰若搅和在一起,也不是没有法子,就是……”
      高辛太后冷静下来,横了麒正一眼。“你倒是很为哀家着想。”
      “为祖母分忧,本就是孙儿该做的。再说,七弟为了那个官妓整日泡在青楼里,惹得百姓都议论纷纷,对咱们皇家声誉真是十分有损,再说,那女子也实在配不上七弟,可怜七弟还对她那般痴心。再不管束管束,任由七弟这么糊涂下去,只怕就害了他了!”麒正道貌岸然地说。云心听得浑身冰凉,哑然看着麒正,仿佛第一次认清他一般,满眼愤懑不耻之色。
      “嗯,玉儿的确糊涂了,居然对那小贱婢动了真情……”高辛太后面无表情地喃喃道,“哀家绝不允许……必须得管管了!”随即对麒正说:“那个小贱婢现在在何处?”
      “在妓乐司闭门思过呢。”麒正恭恭敬敬地回答。
      “去,传我的懿旨,着即将其押回司理院!这个贱婢败坏皇统,诱惑皇子,私事寝席,偷盗公主之物……”听到这里,云心猛地抬起头,哭喊着:“不,祖母,那镯子是我给她的,求求您……”
      “住口!”高辛太后狠狠打断云心,“你给我闭嘴!”
      “呜呜呜……”
      “让张可久好好办差,不要怕得罪人,一切自有哀家为他作主!”高辛太后沉声说道。“辛吉,拟旨!”
      辛吉应了一声,赶忙唤了人来拟旨。
      “一会儿我去见你父皇,你带着这道旨意,送给张可久,告诉他,有哀家在,他什么也不用多想!”
      “是,孙儿谨遵懿旨!”麒正微笑着道。
      云心颓然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
      “陛下,太后驾到!”六出脸色肃然,向龙煊烨禀奏道。
      “哦?……”龙煊烨一怔,随即忙站起身来,迎接太后。高辛太后挟着一身怒火,急步走进殿,看也没看龙煊烨一眼,就愤愤地坐在椅子上,啪地一声将寒玉镯扣在御案上。
      “母后,您这是?……”龙煊烨看着玉镯,目中闪过一丝迟疑。“谁惹您生气了?”
      “你!麒玉!心儿!光儿!麒贤!……你们全都惹哀家生气了!”高辛太后怒道。“你们居然合起伙来欺瞒哀家!”
      “母后这话儿臣就听不懂了……什么事让母亲这般愤怒?”龙煊烨看着太后,陪笑道。
      “那个秋兰若!”太后冷冷说,“你别以为瞒着哀家,哀家就不知道了”!
      “……”龙煊烨一滞,笑容开始变苦了。“原来是为了这事啊,她一个小小官婢,又不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母亲何必为她气恼?”
      “她还掀不起大风浪?哈!哀家若再不管,给你们蒙在鼓里,只怕早晚有一天,这个小小的官婢要掀起惊天大浪了!”高辛太后冷笑道,“玉儿对她痴心一片,日日往青楼跑,跑得民间沸沸扬扬,人人都叫他平康王爷!皇室脸面被他丢的一干二净,这也就罢了,可他还把兄弟姊妹们一个个也叫去跟那些下贱的罪婢鬼混!连心儿一个女孩家都被带去了那种污秽之地!还跟那个贱婢换了兰谱结成了姐妹!哈!这个镯子就是她们俩结拜的信物!哀家和薛家的贱人斗了半辈子,如今却叫她们薛家的孽种抢去了哀家的孙子孙女!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你告诉我!烨儿,你告诉哀家这叫什么事?!天理何在!”
      看着激动的满面通红的皇太后,龙煊烨为难地沉吟不语。
      “你说话!你哑巴了?!”太后怒气勃发,“当年她们仗着你父皇的宠爱,压在我们娘俩头上,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们还把我们逼到绝路上,要看着我们娘们儿死才甘心阿!哀家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好容易盼死了那个小孽种和那狐狸精,你父皇居然为了她出家!抛下我们娘俩,一点情分都不剩了!一心一意要给她们念佛超度,哈……我守了小半辈子活寡,就盼着你争口气,就盼着个儿孙满堂,哀家也算出了这口恶气,可是这些小畜牲一个个的猪油蒙了心,居然全都跑到那个小贱人那边去了,一个个的就想着跟哀家作对!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哀家含辛茹苦地怎么就养出了你们这些昧良心的东西!”
      “母后息怒……”龙煊烨额角也冒汗了,“母后,薛慧妃早已入土多年,父皇也早就去了,您就别为这些陈年旧事动肝火了,身体要紧!”
      “放屁!”高辛太后抬手就扇了龙煊烨一个耳光,“身体要紧!?你是要活活把哀家气死才甘心!等麒玉娶了那贱婢子,云心高高兴兴叫她嫂子的时候,哀家就不用活了!你们都合着伙地欺负哀家吧!你们龙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无情无义的混蛋……呜呜呜呜……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呜呜呜……”高辛太后捶胸顿足,放声大哭。
      龙煊烨直着眼睛,怔怔站在地上,半晌长叹一口气:“母后,你想如何处置此事?”
      “问她个罪名!把她一辈子软禁起来,再也不能让她和麒玉见面!”太后一下子顿住哭声,抬起眼睛狠狠地道:“若是麒玉不听话,还想救她,就处死那个贱人!”
      龙煊烨的手一颤,随即默然。
      “烨儿!”高辛太后提高声音,叫着皇帝。
      “……儿臣知道了。”龙煊烨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慢慢道。
      “光儿……”林笑正在看书,云心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我要害死兰姐姐了……我要害死兰姐姐了……”
      “怎么了?……”林笑大吃一惊,忙问。
      “大皇兄……他好恶毒……”云心断断续续地哭道,“他……夺了兰姐姐的镯子,就是祖母赐给我的寒玉镯子,当着祖母的面问我是不是我的……祖母大怒……下旨要问兰姐姐的罪,还要诬陷她偷拿我的镯子……”云心大哭,“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兰姐姐阿……”
      “……莫非太后已经去找父皇了?!”林笑猛地站起来,大惊道。“这下坏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七哥要恨死我了……我可怎么还有脸见兰姐姐啊……”云心哇哇大哭着,林笑在地上走来走去,忽地看见承恩,林笑一下站住,向承恩招招手。
      承恩走过来,看着林笑:“殿下有何吩咐?”
      “此事,你看当如何处置?”林笑问。
      “殿下,老奴只有一个处置——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承恩断然道。“您现在凑上去,就是引火烧身!太后对秋兰若的恨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太后恨的也不是那位年纪轻轻的小秋姑娘,太后恨的是那位早已化了灰的薛娘娘!可是薛娘娘早死的骨头渣滓都烂没了,太后能恨的也就是秋姑娘了……可怜,可怜……要是不出这码事,熬到太后百岁之后,七殿下和秋姑娘还能有一线希望,可是出了这码事,太后不借机除掉小秋姑娘才怪。现在太后娘娘在陛下那里指不定怎么大发雷霆呢,依老奴对陛下的了解,只要太后一闹一哭,陛下必定让步,太后说什么他都会照办的!”
      “你的意思是,此事完全没有解决之道了?”林笑不由问。“父皇真的如此愚孝?”
      “咳!”承恩立刻用力干咳一声,林笑尴尬地道:“可是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理!”
      “嘿,殿下,休怪老奴打击你,若是太后她老人家下了决心要除掉的人,没人能拦住她!”承恩冷冷一笑,“当年,您不也是……”随即住口,淡然一笑,“只要太后下了决心,没有什么能改变她的!您就省省力气吧!”
      云心惨然倒在林笑怀里,整个人都像被抽了线的木偶,失魂落魄地。
      “难道父皇就真的能眼看着七哥伤心而死?”林笑不由怒道。
      “陛下当年不也眼看着您去的萧国……”承恩冷冷说道。
      林笑一凛,云心闻言不由也浑身一颤,林笑默然无语,姐弟二人相偎着坐在一起,一时间都呆了。
      罗振纲看着刚到面前的圣旨,一时间有些沉默。
      “大卿?”陈平忍不住道。
      “圣上要我们接手秋兰若一案?”张挺插口道,“还要我们去司理院抢人?……官妓本来就不归我们管啊,我们接手合适么?”
      “圣上既然下了旨,自然有他的道理。”陈平赶紧说,“大卿,您觉得该如何处置?”
      “去司理院,接人。”罗振纲抬起头,面色平静地说。
      陈平和张挺对视一眼,道:“是!”
      青溟子坐在闹市中,摇着一把破蒲扇,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薅的草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哼着小曲看着过往的人群。
      忽然他眼前一亮,直直盯着一个白衣飘飘,清雅绝俗的身影,大叫一声:“啊呀,大事不好!”街上的众人被他洪亮如钟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纷纷侧目看向他——不出他意外地,那个潇洒的身影也回过头来——风神俊秀的人果然长得也让人满意之极!
      那人可不正是白鼎臣。
      “帅哥!就是你!大帅哥!”青溟子笑眯眯地对着白鼎臣大招其手,“快过来快过来!老道给你卜上一卦!”
      白鼎臣讶然望着他,随即笑了,摇着纸扇,潇洒地走过来,坐在青溟子面前。“未知道长有何见教?”
      “抽一支!”青溟子呲着黄板牙,嘿嘿地冲白鼎臣傻笑,“你跟贫道十分有缘,所以免费帮你算一算运势!还不赶紧地!”
      “啊,在下可不敢当……”白鼎臣看着青溟子,慢慢摇着折扇,悠然道,“在下听说,命是越算越薄,所以从不轻易算命。”
      “扯淡!我帮你算的怎么会把你的命算薄?”青溟子嗤之以鼻,“少跟老道装深沉!贫道才不吃你那套!麻溜利索的!”
      白鼎臣不由失笑,但还是乖乖伸出手去在签筒子里抽了一支,递给青溟子。
      青溟子看也不看,还是直直瞪着白鼎臣的脸,道:“你知道你错了么?”
      “哈?~~~~——”白鼎臣一脑门黑线,剑眉一挑,“道长这是何意?”
      青溟子却不答,依旧直眉愣眼地瞪着白鼎臣,白鼎臣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笑着道:“道长阿,虽然在下生的容貌不错,可是你这么盯着我看,我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您这般模样,莫非竟是个断袖?”
      “呸!”青溟子大啐一口,“签给你,自己看吧!”说着把签扔给白鼎臣。
      白鼎臣接过签一看,只见油光锃亮的竹签上模糊地刻着几行字——秋草逢霜:秋草逢霜,困难疾弱,虽出豪杰,人生波折。(凶)
      “知道为什么问你了吧?”青溟子斜着眼道。
      “呵呵呵……在下还是不很清楚……”白鼎臣笑眯眯地说。
      “你这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阿!”青溟子大叹,“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偏偏是个呆头鹅……”
      白鼎臣脸上立刻浮起黑线,呆头鹅?这个外号还是小时候百里青锋那个混蛋取的。眼前这老道怎么也知道?
      “既然看到了自己一生的运势,就别再留恋红尘,赶紧迷途知返,早早随贫道出家做个逍遥散人吧!”青溟子慷慨激昂地对白鼎臣说。
      “……”白鼎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道长原来是要收在下做弟子呀?”
      “你推辞也没用!”青溟子鼻孔朝天一撅,露出两丛杂草般的鼻毛,“你早晚也得做我的徒弟,这辈子的事就甭拖到下辈子了,老道我虽然有耐性,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都非把拜师这点事拖拉到下辈子去,老道我也很烦恼的!再过个20年我又要跟师兄师弟们决一高下了,人家的弟子一个个都修了千八百年的,就我带着一帮毛都没长全的弟子,很没面子的阿!而且你们也不能算战斗力……唉,你也体谅体谅为师的难处么……”
      “哦,20年后您要和您的师兄弟比斗,您觉得带着小朋友去没面子,是以要带着在下去,是么?”白鼎臣笑眯眯地问。
      “没错没错!我就知道,聪明的像你一般,怎么可能不领会我意图!”青溟子大乐,拍着大腿差点激动的掉到桌子下面去。
      “唉呀,道长谬矣……”白鼎臣刷一声摇开折扇,含笑看着青溟子,“20年后,在下都已经是个半老头了,想必根您现在差不多,平日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怕是没等打别人,自己就先崴了脚负伤了,您要是真想找个20年后帮你打架的弟子,就该在7岁以下找,呵呵呵……”白鼎臣眨巴着眼睛,笑嘻嘻地道:“您说对吧?”
      青溟子看着他,鼻毛都被白鼎臣的话气蔫巴了……“你这样子比那个要当狐狸的还狡猾……”青溟子长吁短叹,抓耳挠腮,“难道贫道这次就死活劝不动一个这辈子就肯跟我上山的了?……一帮死心眼!”
      “呵呵呵,道长要是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告辞了!”白鼎臣笑嘻嘻地站起来,向青溟子抱拳一礼,青溟子忍不住道:“死样,笑面虎!”
      “咳……”白鼎臣不由呛了一下,差点摔个跟头。
      “喂,就算你不愿意跟我回山,老道也不得不唠叨一句,你这辈子实在太糊涂,真的没啥可留恋的……”青溟子翻着大白眼,淡淡道,“要说你现在最该做的事,绝对不是去见那个北朔的老油条,你该去看看那个大肚子公主!”
      “你怎知我要见何人?!”白鼎臣一惊,随即一愣,“大肚子公主?你……”
      青溟子眼睛一翻,呸一声吐出口中的草棍,白鼎臣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哪里还有青溟子的人影!?
      白鼎臣傻傻站在当场,直勾勾看着刚才还在自己面前江湖骗子般忽悠人做他弟子的邋遢道士摆摊的地方,可是墙角一片空荡荡,哪里有什么老道?!连算命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非真是遇到了神人?!
      白鼎臣猛地一晃脑袋,“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偷着掐了自己一把,疼!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邪门了!
      秋草逢霜么?……白鼎臣默然。灵烟,莫非你竟有了我的骨肉?!仰天怅望,乌云欲雨。
      我错了?我这辈子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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