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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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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指了金忠豹国四人中块头最大的安国作陪后,接连两天,却是什么异事也没有发生。
      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和安国同榻睡了两天,第三天开始因为衙门里的事情多了,而那具无名尸首还没有丝毫线索,他心想事情应该过去了,或许一切真如施问所讲,是他太累有了幻觉所致,所以安国晚上和他的弟兄们轮值当班,小七便也让安国去了,独自一人留在房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头的风也没前几天那么大,小七点了烛火,仔细察看了一下还是睡着的兰罄,摸摸他的脸,探探他的脉搏,发觉人依旧安好,便稍微松了口气,坐在桌前喝起茶来。
      应该只是幻觉,那晚见着的东西都是假的,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小七这般想着。
      这几天因为惊吓过度晚上都没怎么睡,几乎是睁着眼到天明的小七慢慢地觉得累了,也困了。近乎精疲力尽的他连茶都没喝完,眼皮子便缓缓垂了下来,努力睁开,然后又盖了下来。
      夜越深,门外的风便越强,呼啸着,打得院子里的树木沙沙作响。
      「唉——」
      突然传来的小猪叫声惊醒了昏睡中的小七,他半睁着眼抬起头来左顾右盼,擦了擦口水,嘴里念道:「怎么了,怎么了?」
      风很冷,冷得他瑟缩了一下。走到小猪猪窝前的时候发觉猪睡得挺安稳的,不似方才有醒来的样子,小七呆了一下,也没想那么多,径自把艾草卷了卷,搭成个小草堆,用打火石给点燃了,四处熏了熏。
      只是,艾草烧啊烧,浓烟薰啊薰,不知什么时候起,墙角那头也和他手上一样,慢慢串起了烟。
      「……」小七嘴巴开开,呆了一下。后来才发觉,那不是烟,烟有味道的,那应该是是雾。而且雾起了以后,四周变得更凉了。
      但看那雾慢慢凝聚,散开来,又凝聚,而后散开,再凝聚,接着慢慢化成了一个人形时,小七整张脸都白了。
      「啊……啊……」小七张嘴,声音哽在喉头,几乎发不出来。
      白雾聚成的人形渐渐清晰,慢慢地,连五官脸型也隐约可辨。
      「鬼啊……」出现了……-
      小七倒在地上蠕动着两下,最后手软脚软地努力撑起身子,慢慢往小院外边走边爬而去。
      前两天他和安国日夜守着不来,怎么今日安国离开,就来了!
      小七抖得像筛子一样,拼了命地爬,爬啊爬地,终于叫他爬到了施问的院子里头。
      「大、大、人人……」小七的声音细细小小地,只发出一点点。
      「大人……我冤啊……」
      那阵飘忽凄凉的声音忽地在小七背后响起,小七腿一个全软,跌坐在施问房门外,手拼了命地敲着施问的门,泪水在眼角闪烁,吓得都快抽筋了。
      呜啊啊啊啊——「大、大、大人……」他凄惨地喊着屋内的人。
      施问房中灯火已熄,夜深沉,显然已经入睡,小七呜呜咽咽地手脚无力,只能凄惨不已地敲着门,期盼屋里的人起快醒了,出来救他。
      「大人……冤魂死得好冤枉啊啊……」
      娘啊、娘啊、娘啊——小七心里狂喊。
      「求大人为冤魂作主,还冤魂一个公道啊……」身后那东西说着,阴寒之气越来越重。
      小七试了好久,终于让他找着了声音,他拔尖嗓子是畏抖着喊道:「冤、冤、冤你个死人头啊……大爷我不是衙门县令……县令在里头睡着,你要找进去找他,别、别、别来找大爷我啊……」
      那冤魂顿了半响,才幽幽说道:「大人不知,冤魂魂魄不全,只因受了大人点血之恩才得聚起魂魄……县令大人身有浩然正气……冤魂靠近不得啊……」
      小七不管三七二十一接着喊:「那你去找我院子里的小黑大人啊,他也是衙门里的大人,别找我啊……」
      冤魂再道:「那位大人身上煞气太重……冤魂害怕……」
      「那就找南乡啊,金忠豹国也可以,你干什么黏着我啊——你害怕我比你更害怕啊——娘啊、娘啊、俺的娘啊——」小七眼泛泪花,已经语无伦次,快哭出来了。
      这时房内突然亮了起来,有人燃起了烛火,而后房门「咿呀——」一声被打开来,随着如此动作,屋内忽然吹出一股干燥热风,将外头那阵阴冷之气散去大半。
      小七一见那一直喊着「冤啊冤」的冤魂倏地退到了十几步之外,知道救星来了,立即啪地一声巴到施问腿上,将施问施大人的腿给牢牢抱了,鼻涕眼泪齐流地说:「娘啊、娘啊——施大人救命啊——出现了——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啊——」
      施问高高举起烛火,朝阴暗的小院望去,沉吟半晌,拍拍小七的背道:「你说来了,在哪里?本官怎么没见到?」
      「啊?」小七一愣,偷偷往外又瞧了一眼,只见那白惨惨的东西还站在院子中间,虽然颜色淡去了些,但也不至于看不见啊!
      「不、不就在那……」小七颤颤伸出手指,遥指冤魂。
      施问又看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院子里没人。」
      冤魂这时才惨然对小七说道:「大人……这位大人见不着我……冤魂心里冤屈无处诉啊……求大人、求大人帮帮冤魂了……」
      说罢,竟是盈盈一跪,朝着施问与小七跪了下来。
      「唉……怎么就跪了……」小七吸了吸鼻子,又惊又惧地说。
      施问这时虽有些疑惑小七言行,但他和小七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个怎样的人。
      施问看着空旷的小院说道:「小七,去隔壁院子把南先生叫来,让他也来看看见不见得到你说的鬼魂。」
      小七一整个就是抖,他抱着施问的大腿说:「不不不,我不离开施大人您,您别赶我走啊!您是当好官的,身上有浩然正气,就是因为这样鬼魅魍魉才不敢近身,我要一离了您,那鬼还不扑上来把我吃了!」
      「要不你留在这里,我去找南先生。」施问说。
      小七大喊道:「那还不是一样!不可以,无论怎样,我部不离开你!」
      「唉……」施问有些为难,大腿被小七抓得很紧,但见这年轻人吓成这样,抓着他仿佛溺水之人攀住水上浮木似的,也不忍叫其松开。
      这时,他们身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一阵酥软入骨叫人痒人心底的嗓音说道
      「爹爹你在叹什么气?小七,你抱着我爹的腿做什么?」
      小七一愣,实现投向出声之人,这才发现兰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蹲在他的身边,好奇地看着他。
      「师兄……」小七凄惨无比地吸着鼻子道。
      兰罄睡饱了,松散的发丝没有重新束起,披头散发的模样别有一分韵味。他对小七喊了一声:「乖。」浑身上下散发着庸懒的气息,心情似乎挺不错。
      「大人?学生听见了一些声响,不知发生了何事?」隔壁院子还没睡的南乡出现在小院门口,缓缓走入院子内。
      小七见南乡踏着步伐,穿过正跪在院子中间的冤魂笔直朝他们走了过来。冤魂兴许是受不了生人身上的阳气,摇晃了一下身影更加淡了,瞥到这一幕的小七忍不住又「啊」了一声,有些担心对方。
      「你啊什么?」兰罄问。
      小七低声说:「南先生刚刚从那只鬼的身上走了过去。」
      「……」南乡刚好来到施问面前,听到小七的话,愣了一下。
      「什么鬼?」兰罄好奇地问。
      小七招了招兰罄,让兰罄耳朵靠过来,接着以手掩嘴,在他耳旁说道:「有冤魂来找施大人告案,就在前头跪着。」
      「啊?」兰罄一听,眼睛便是一亮:「哪里哪里,我怎么没见到?」说着便伸长脖子瞪大两颗眼珠子,往前面努力看去。
      施问说道:「小七说那鬼魂便在小院之内,你是否能看见?」
      南乡皱了皱眉头,回过头去看了几眼,又望向施问,摇了摇头。「学生看不见。」
      施问叹了口气,对小七说道:「小七,你先起来一下。」施问的腿被他勒得都麻了。
      小七这才百般不舍地松开施问的腿,慢慢爬了起来,然后半个身子躲到施问身后,眼睛还有些害怕地左右飘忽着,不敢直视小院里的鬼少年。
      施问说:「本官和南先生都看不到你所说的鬼魂,不是本官不愿信你,只是为了慎重,还是得眼见为凭。」
      「大人……」冤魂声音细细的,满含悲凄。
      小七听得他说:「冤魂死得好惨……求大人为冤魂主持公道啊……」浑身鸡皮疙瘩便又冒了起来,当场抓住施问的腰,整个人惊得抱住施问。
      「小七。」施问被小七双臂那么一抱,差点喘不过气来。
      正当这场见不着的奇案不知怎么审下去的时候,一直被忽略在旁的兰罄突然向前跨了几步,然后再几步,在施问和南乡的疑惑下,蹲在小院空旷的石子地上,开口对一片虚无飘渺但的确是冤魂跪着的地方说道:「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我爹施大人是归义县的县令,他会给你个公道的!」
      这话一说,不只施问南乡,连小七都傻了。
      好一会儿小七才回神过来叫道:「师兄你看得见他!」
      兰罄转头说道:「看得见啊,白白的一团,好像雾。不过脸看不清楚,糊糊的。」说罢便拿着手指往身形飘渺的鬼少年身上戳了戳,缩回手指发觉没戳到东西,眼睛一亮,又把手指伸了出去连戳好几下。
      那冤魂本来就惧怕兰声身上的戾气,被兰罄这般玩弄,跪着的身子一倒,就往旁边倾去。而脸上只有小七才看得清楚的神情带着畏惧,身子也颤抖起来。
      「唉……」突然间就有点不忍,小七连忙说道:「师兄别戳,你好像吓着他了。」
      「啊,噢!」兰罄讪讪收回手指。
      小七见那冤魂还在颤抖,也忘了自己之前被这鬼吓得差点屁滚尿流,便说:「先回来,冤魂不比其它人,回来把施大人护住再说。」
      兰罄依依不舍地看了冤魂一眼,这才登登登地跑回来,站回施问身边,然后神气地摆了个护卫的姿势。
      施问不愧是冒经当过二品大官的人,得知小院中真有鬼魂之后,也没露出惊慌的神情,仅是正色说道:「既然小黑也看得见,那便证明具有冤魂一事。众人即刻移往花厅,本官要亲自问案。」
      夜很深,本该是众人躲在被窝里睡觉的时刻,花厅里却燃起了灯火。
      一行人人了花厅,施问上座后,南乡站于主位之侧。兰罄自个儿拣了个位子坐了,
      小七本是想往施问身边黏去,可兰罄咳了一声,又往他睨了一下,小七尴尬地笑了两声,这才往兰罄身边站去。
      反正不管是衙门的大爷还是这衙门小煞星,都是冤魂所惧怕不敢靠近的对象。小七想,靠不得施问,那靠在兰罄身边倒也还成。比起县令施问,冤魂说不定更怕这煞星。
      那抹飘忽的身影尾随着他们进到花厅,可一入门,便让人感觉到一股刺骨寒凉。
      「行了行了,你站在门口便成,近了你不好我们也冷。」小七连声说道。
      「是,大人……」冤魂说。
      「他叫你大人耶!」兰罄觉得新鲜,看向小七。「衙门里的大人向来只有我爹和我而已,他居然叫你大人。」
      「唉,师兄你不明白,百姓眼里衙门里办公做事的都叫大人,他那也只是称呼,不是我是大人。」小七苦着脸说。
      「你敢说我不明白!」兰罄眉毛一挑。
      「不不不,您明白,您什么都明白,是师弟我不明白!」小七见兰罄脸色微微一变,便立即说道。
      兰罄还想说些什么,却让施问一句话给止了。
      「小黑,正事要紧。要和小七聊,等办了这事再说。」施问道。
      「噢!」兰罄是还想跟小七讲话,不过爹都开口了,一遇上正事爹就会很正经,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常常惹爹生气,不过今天还是不要惹,于是,便把嘴闭了。
      「小七,那冤魂如今站在何处?」施问问。
      小七说道:「就跪在门口进来一点点的地方。」
      「本官说的话,他可能听见?」
      小七还没回答,少年便道:「回大人的话,冤魂听得见。」
      「他说他听得见。」小七回答施问。
      「那好。」施问正色道:「堂下冤魂,你姓什名啥,何方人士,因何被杀,有何冤屈,速速说来。」
      小七被这么一瞧,鸡皮疙瘩又起了来,他抖着手脚挪了挪步伐,蹲低了下来,把半边身子藏在坐在椅子上的兰罄身后,然后对那冤魂说话:「施大人问什么你就说,看着我做什么!要看就看施大人!」
      兰馨见小七的模样,哝了一声:「没点长进,怎么拿猪胆熊胆蛇胆补了这么久,还是这么没胆?」
      小七怯怯地说:「是师兄您胆子太大了,天不怕地不怕,连鬼也不怕。」
      「天和地有什么好伯的,会塌下来压扁你,还是裂开来吞掉你?」兰罄不懂,但却是很认真地说道:「鬼又有什么好怕的,白白的一圃,说不定风吹大点就散掉了,你的胆子是不是你娘生你的时候忠了叫你从娘胎里带出来了?要不你回你娘娘胎里,叫她把你重生一遍吧!」小七抖着声音说道:「我娘早死了死,且再见第二次,她肯定也只会直接把我掐死,压根不会想生我第二次……」
      「为什么?」兰罄问。
      见这两人聊着聊着又忘了正事,南乡咳了一声,说道:「公子,大人还等着回话。」
      「啊?」兰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脸已经黑黑的他爹,说道:「是小七不好,他拉着我说话的!」
      「谁拉着你说话了……」小七低啐了声。
      「嗯?」兰罄睨了小七一眼,周身气势忽地暴涨,比起跪在不远处的那个鬼寒气更
      重三分。
      是是是,都是小的不好。」小七脖子一缩,又抖了下,立刻说:「咱就先来办正事吧!」接着往外一喊,说道:「那个……那个谁,施大人间你话呢,你还不赶快回答。」
      少年哀怨地说道:「冤魂不是不说,只是……冤魂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小七一愣,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追我那么久,还喊着自己冤枉?奶奶个熊什么都不记得还来告官?说冤枉我都要比你冤枉了,干什么你谁不好找,偏偏找着大爷我,吓得大爷我这几天晚上都不敢出门去茅房解手,一路忍到天亮!忍到天亮多痛苦你知不知道,他奶奶个熊简直要爆了!」小七刚刚是吓得直发抖,现下是气得直颤抖。
      「什么都不记得?」施问听见小七这番话,也是一愣。
      南乡迟疑半晌,道:「大人,不如让他再想想,既有冤屈,死后魂魄不散凝成冤魄,便也是苍天怜其可悯,要给他机会申冤。」
      施问明白南乡的意思,点头后朝着花厅门口方向说道:「堂下冤魂,你慢慢先想你姓名叫作什么,再想死前经历过什么事,无论什么片段都可。捕快小七与仵作施小黑寻着你时,你陈尸于归义县城郊青溪旁,身上皆是虐打伤痕,并……有遭人淫辱的迹象……你慢慢回想,务必将还记得的事全说了,本官才能循线索将杀你之人绳之以法。」少年瑟缩地抖了起来,似乎其因施问的提醒而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身体的颤抖稍停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冤魂……冤魂记得一些了……冤魂是被人奸杀,而后抛下江去的……奸杀冤魂的……是名男子……冤魂最后只记得零碎一点,他、他、他在冤魂身上逞凶时,叫冤魂为『谭桦』……冤魂的姓名或许叫谭桦!」
      依稀记起了自己的姓名,谭桦抬起头来,双眼绽出了绿光,看得小七一抖,就往兰罄肩膀上抓去。
      可兰罄也没生气,就任小七抓着,小七自己都没察觉他抓着的是兰罄的盾,开口便将少年的事完完全全说给了施问与南乡听。
      南乡记下了名字,再问:「那江叫什么名字?江水水量大不?」
      「青江。」谭桦说后,小七复诵。「江水很大……似乎……似乎离那人的屋子很近……还有……屋子很大……大得不得了…我在里头跑了很久,最终还是被抓到……」
      南乡对施问说道:「江水很大,死后又不过两天,加以前两日一阵暴雨,这般算来,应当是青江行经的青州偏南方,近青溪十里处。」
      施问点头,再道:「你还记得什么,杀你之人的容貌可有印象?他的衣着如何?」
      这回冤魂沉默得比较久了,开口说道:「好像有坠子……晃动……晃动的时候叮叮当当地响……」说着,突然掩起了面,低声呜咽起来。
      小七看得都不忍了,他说到「晃动」,又说谭桦在哭,屋里的人都明白那代表着什么。被人淫辱后再次回想,无论是生人或是死者,都不会是太愉快的经历。
      想起这种事是兰罄的忌讳,小七连忙将视线放到兰罄身上,但幸好兰罄还是饶有趣味地看着雾一样的谭桦,压根没把这件事听进心里去。
      小七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鸡。」兰罄开口。
      「嗯?」小七应。
      「为什么你能看见他在哭,可我只看得到雾蒙蒙的一团,你能看见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和眼泪吗?为什么我就看不见?」兰罄问。
      「啊,嗯……」小七想了一下,说:「好像是因为我不小心把血点在他的断骨上头详细原因我也不晓得……」
      小七话还没说完,便见兰罄眼睛一亮,整个人跳了起来作势往外走去,小七想也知道这人要干什么,连忙把人给抓了,按到椅子上低低嘘了一声:「你爹正在问案,案子还没问完,先别往外跑。」
      「噢。」兰罄这才不甘愿地把屁股黏上木头椅子,坐下来继续听案。
      施问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冤魂都一问三不知。
      站在一旁的小七双手环胸听着施问问案,一开始很怕的,但见久了,瞧这谭桦有时抖起来甚于比他还厉害,便渐渐地也不那么怕这东西了。
      小七心里想,这鬼如果不是尸体在江中漂流时撞坏撞傻了头,就是像他说的魂魄不
      全所以脑袋记着的事情也不全,只是线索才芝麻大,这回衙门里头的人该怎么办案,
      小七就真的不知道了。
      这一问、一等、一转述,再问、再等、再转述,待施问想问的都问了,可却没什么
      收获时,乌黑的院了外头也传来了鸡啼之声。
      鸡啼声响起后,冤魂脸色更加惨白惶然,他伏地说道:「各位大人,天已快亮,谭桦必须走了,不然若是照到阳光,谭桦便会魂飞魄散的!」
      施问听小七这般复诵后便立即说道:「那你先行下去吧!」想了想,又说:「若是再想起任何事情,无论大小,便即刻告诉小七,让他立即转告本官。」
      谢施大人……」冤魂眼泛泪光,飘了下去。
      小七即刻大喊:「不对,大人,你怎么叫他来找我了!小黑大人也看得见,你应该让他找小黑大人才是!」
      「也是。」不过施问又说:「但你和小黑天天都在一起,找你找他,不也都一样?」
      「怎么一样,根本完全不一样!」小七吓得乱叫。
      南乡说道:「小七,若有事,公子会护着你的。」
      小七瘪了瘪嘴,可怜兮兮地看向兰罄。
      兰罄则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谭桦离去的方向,眨也不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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