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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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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组织部长喝了些宴会酒,有些醉,有些情欲鼓噪,想要玉洁和他缠绵。玉洁早已厌倦他的释情方式,捏、压、摸、砸,是组织部长性衰后明显的表达方式,弄得玉洁叫苦不迭。赶上心情好,玉洁会想着组织部长的好处忍受下来;赶上心情不好,玉洁会尖叫着推他下床。那晚赶上玉洁例假期,组织部长兴头上压向她,她毫不妥协地推开组织部长,同时拔高嗓门斥责组织部长说性无能就别招惹女人。保姆一丝不苟听到耳朵里,此后对组织部长不再全部敬仰,一个人在家时,老是边做活边嘀咕,可惜喽,一个挺展眼的爷们,咋就弄坏底下的家伙?怪不得管不住老婆!怪不得老婆隔三差五往家领男人!话说回来,这女人也够骚的,咋就离不开爷们呢?
     
       全踹人一到,保姆便端来香喷喷的饭菜。赶上中午,全踹没客气,坐下大口吃饭菜,跟在自家似的毫不拘束。玉洁本打算要全踹打探花二的下落,看到全踹蛮展眼,立马动了歪念。这是她第五次见到全踹,头两次是在省城的夜总会,第三次是在小蝶的住处。那天小蝶请客,顺便叫来她。她当时心中装有花二,也没太注意全踹。后两次是和全踹在花妖镇和家中见面。她发现全踹和花二的风格有些相似,都是那种爷们气十足、大幅度迈步、说话叨骨头、坐姿傲慢、野性冲天的男人,不同之处在于全踹脸上缺少花二的俊气。可他一笑脸上拧成的次序肉纹也蛮不错,显得他成熟有味。
     
       两人很快喝光一瓶法国高档红酒,酒瓶大而艺术,比扁瓶的能装,一瓶相当于两个扁瓶或者两个圆酒瓶。这法国高档红酒是人送给组织部长的,组织部长平常不喜欢独自饮酒,加上有储藏念头,便在酒柜上摆放一年之余。这酒比普通红酒有滋味,不上头,好喝爽口。全踹常年外面有应酬,喝酒成了家常饭。红酒喝掉多半,他脸都没红,不像玉洁喝点酒脸色开花般红润。玉洁有些微醉,思维混乱中胆子大起来,心里想法用行动表达出。她先是由对面坐到全踹身旁,而后一只保养得光洁柔嫩的手搭在全踹肩上。全踹很清醒,轻轻挪开玉洁的手。哪料挪开玉洁手的瞬间,玉洁那张充满诱惑的小嘴一下子扎过来,裹住全踹油汪汪的唇,随后一只手伸向全踹的前胸。只那么三两下抚慰,全踹便被玉洁俘虏,忘记人在何处。
     
       全踹身上致命弱点是善于动情,只要女人主动缠身,他很快便成一条自由鱼。他被玉洁挑逗得热血沸腾,霍地抱起玉洁向卧室走去,像在自家一样随便,这一随便被保姆撞见。保姆撞见这样的镜头,手里举着的菜盘险些落地。她慌张躲进一间屋子,心跳加速,仿佛见了鬼。她捂着胸半晌没喘匀气,等喘匀气,她开始产生愤怒和嫉妒。她愤怒这种乱七八糟的苟且事,嫉妒玉洁这样养尊处优女人的好命,闲极无聊可以背着丈夫勾引野男人,可以吃饱喝足想干啥就干啥。她呢,一早起床开始收拾屋子做早点。等主人吃喝完,她得一样样收拾妥当。屋子大摆设多,她得用半上午时间擦那些烦琐摆设。中午她得去市场采购,下午两三点钟她得准备晚餐,晚餐一般要六菜一汤,她得悉心调制,否则,那个十七岁的中学生会一口不动。那孩子一忌口,玉洁立刻申斥她,要她做饭菜时细点心。
     
       明明是那孩子挑三拣四,到头来账全算到她身上。她窝火憋气,可窝火憋气也得干下去,想在城里挣点钱不易,挪三倒四换人家,信誉没了不说,工钱也会折腾得越来越少,她咬牙坚持下来。组织部长倒是对她蛮温和,就是玉洁这个女人太挑剔,对她总是横眉立目,从没把她放在眼里。她起初没什么怨怼,认为自己命不好,活该被人申斥。可玉洁简直放肆无边,每个星期推给她一堆臭裤衩臭袜子,还不让用洗衣机,说是东西小放洗衣机里是种浪费。她每当手洗那些脏东西,完事后都得一阵恶心。现在她抓到玉洁的把柄,一种突如其来的报复心理油然而生。她慌张地跑到大厅,拿起电话拨了组织部长的手机,头两次没拨通,她就一直拨。待组织部长接下电话,她却不知说什么,愣在那里半天没开口,在组织部长喊了几声“喂”后,她竟不知所措撂下电话。撂下电话,她开始后悔,咋这么没忍头?万一事情败露,给女主人知晓是她所为,她不被立刻轰出去才怪!
     
       组织部长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号码是自家的,顿觉奇怪,电话通了咋没人应答?是玉洁吗?她从来没上班时间打过电话给他。儿子上学中午不回家,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保姆,难道家里出了问题?可她为啥不说话?组织部长浮想联翩,最后决定回家看一眼。要是煤气故障或者失了火,保姆不知如何应对,那可就糟糕了,家里有数十件珍藏品,一旦屋毁,那些宝贝会顷刻化成灰烬。之前,他经常叮嘱保姆一定要谨慎做事,千万别弄出火灾。他人一紧张,右眼皮跟着蹦跳几下,那几下蹦跳险些让他丧失魂魄,他打小受母亲遗传信些民俗东西,而且极易把事情往坏处想,一直到成为政客,他依然没改初衷,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暗中找人算卦,看凶多还是吉少。
     
       组织部长回家途中,玉洁正和全踹在那张豪华舒适的大床上疯狂着性事,疯狂得忘我又专情。玉洁显得很贪婪,对全踹的每个爱抚动作都不错过,甚至爱不释手。组织部长打开内门进来时,两个人一场大欢刚好到尾声,都疲惫地瘫在那里。组织部长进门先叫了句玉洁,这是组织部长长此以往的习惯,他每次进家门都要先叫玉洁。玉洁听到组织部长在叫她,先是慌张,后是没了魂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全踹精明老到,他要玉洁穿好内衣盖好被别动,自己麻利地穿好衣服,对着穿衣镜整理了凌乱的头发,擦去被玉洁吻时沾在脸上的唇油,大方地打开房门,恰和组织部长打了对面。组织部长见卧室里出来全踹,一下子冷了脸,眼睛也有些睖睁,全踹不慌不忙地作了解释。
     
       “部长,你回来得正好,玉洁她病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显然,部长开始怀疑全踹。
     
       “嗬,是这样,我去孙部长家,刚好碰到玉洁捂着肚子蹲在那里,我就把玉洁送回来。玉洁肚子不舒服,你带她去医院吧,孙部长等了我很久,我得赶紧过去。”
     
       组织部长打从和全踹撞上那刻起,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一时说不清。毕竟是一种怀疑,毕竟没抓到事实。全踹离开时,他显得很冷漠,只淡淡地说了句“不送”,全踹刚闪出卧室,组织部长咣当关上门,回头看一眼玉洁,没像以往那样发贱摸玉洁的脸蛋和头发。他呈现一副冻死人的脸,关切话也是冷冰冰、凉飕飕。
     
       “哪里不舒服去医院吧,下午有个会脱不开身,我叫司机送你去医院。”
     
       组织部长说完,拿起公文包头没回一下离开卧室。坐进轿车的时候,他脑袋里冒出许多疑问,孙部长离休已有两年,人病病恹恹,连市委机关老干部处组织的娱乐活动他都弃权,全踹找他能有啥事?看来事情不那么简单,难道说老婆真的和全踹有一腿。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意也不敢往下伸延想去,可他还是想了下去。全踹似乎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镇定,卧室里也不显凌乱,老婆穿睡服躺在床上也合情合理,老婆特讲卫生,平常只要想躺下,肯定脱掉外服,即便不穿睡服,也是穿着内衣躺下,这一点毋庸置疑。老婆突然肚子痛蹲在自家楼口似乎也说得过去,可咋那么凑巧偏遇上全踹?
     
       组织部长被忽而的自信、忽而的怀疑弄得癫狂不宁,下午开会情绪都没调整过来。平常发言风格是抑扬顿挫、幽默诙谐,如今只是长着眼照稿搬字。秘书看在眼里,暗下一阵乱猜。
     
       司机去接玉洁时,玉洁正坐在大厅里看碟,司机极其恭维地说出部长吩咐,玉洁冷脸说,这病不用去医院,刚才吃药已经好了,你去忙吧。司机知趣地退下。玉洁脑子里立刻转动疑问,丈夫一般情况中午都不回家,今儿咋这么巧偏全踹在时他回来,看来事情不那么简单。玉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保姆,她尖声喊来保姆。保姆因心中有愧胆战心惊站到玉洁面前。
     
       “太太,做啥?”
     
       “做啥?我问你为啥打电话叫部长回来?”
     
       玉洁的一句诈话果然起到应有作用,保姆给直面揭穿,当下腿软心慌得想瘫下。她想完了,这次栽定了,事情咋给玉洁这女人知道得这么快?事到如今,她不承认也不成,于是她干脆破釜沉舟,把她在这里做活两年多的委屈一股脑倾泻出来。
     
       “太太,电话是我打的,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轻佻女人。我替你丈夫不平啊,他对你那么好,含在嘴里怕化,捏在手心怕掉,你说你咋能这样对他?”
     
       玉洁一听,满腔愤怒顿然升腾,她霍地起身,一个响亮嘴巴扇过去,打得保姆双眼冒花、耳朵轰鸣,保姆捂了下被打的脸,没到半秒钟,一只粗糙的大手啪地回击在玉洁脸上,这一巴掌比玉洁那巴掌来得重来得猛。玉洁被打蒙,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下人会动手打她。她气得浑身直哆嗦,想报警,又觉不妥。警察一来肯定要追根究底,到时势必暴露她和全踹的事,那么也就势必暴露组织部长,难收场不说,还会引起狗仔队跟踪,丈夫为事业肯定会休了她。想到这里,她忍下满腔怒火,但她要保姆立刻夹包滚蛋,一刻也不能停留。否则,她就打电话要家政中心来人。保姆像玉洁怕警察一样怕家政中心,一旦那里知道她对主人大打出手,势必罚款。她哪还有钱可罚?打了人家,人家肯定会扣她薪水。
     
       一个月一千五百块,人家扣得狠,她只能拿到几百块,要是全不给她,她也没辙。打官司得用钱,再说她也打不起。她再次后悔自己没耐性,人家愿意咋的就咋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干活拿钱就好,可她偏没忍住火性。她揉了含泪的眼睛,果断地转身去自己的住处收拾了东西。东西收拾好,她拎下楼要玉洁付她工钱,玉洁本打算不给她,想到自己和全踹的事已给保姆知晓,纠缠下去肯定对她不利,于是一分不差地给了保姆。保姆前脚走,她后脚摔了组织部长一个心爱的古瓷瓶。她摔这个的理由是强加到保姆身上,这样她就为赶走保姆找到合适理由。只有合适理由,组织部长才不会追究下去。保姆干活蛮地道,赶走她总得有充分理由。组织部长晚上回来,玉洁假装气得不行,捂着胃直哼哼。白天的事组织部长一直耿耿于怀,没太理睬玉洁,只是肚子饿没忍住喊了几声保姆,玉洁毫不错过搭话机会:
     
       “别喊了,保姆让我赶走了。”
     
       “为什么赶走保姆?”
     
       “你去楼上书房看一眼,就知道我该不该赶走她。”
     
       组织部长大步流星奔向书房,打开书房门,他傻了眼,他那明宋时期的古瓷瓶粉身碎骨在地面上,他脑袋涨得老大,那是他爷辈留下的传家宝,要是卖出去价值连城,如今成了一地碎片,即便最好的瓷匠恐怕也难以修复。那古瓷瓶碎得太彻底,简直就是片瓦无存。他在书房站了半分钟亟亟赶下楼追问玉洁咋回事?玉洁不慌不忙地回说,咋回事,那保姆毛手毛脚给弄翻了个。
     
       组织部长脸都气青了,可也没辙,别说一个穷保姆,就是一个普通大款也难赔得起。眼不见心不烦,玉洁赶走保姆看来还是英明决策。他缓和了态度,明显没对玉洁产生怀疑。这点任何人也会如此,你想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做妻子的保护都来不及,不可能破坏它。
     
       “就算破财免灾吧,玉洁,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去我妈家吧,好久没去了,再说咱儿子也有一星期没照面。”
     
       “买什么东西给你妈?”
     
       “什么都不用你买,你呀对我好,我妈就偷着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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