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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最后的一次情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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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钊摇摇头:“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永远也抓不住张麻子。”他看了两人一眼接着说:“你们俩一个是支队长,一个是副支队长,又是主办这个案子的负责人,等我们全都回去了,人家一看,哦,两个队长都没回来!为什么没回来?肯定是在那继续守候呗!然后人家又通风报信,张麻子就继续躲得远远的,你俩就是再守候一年也甭想抓住他!”匡钊笑了一下继续说:“既然是空城计,就要演真实点,司马懿上当就是疑心大。队里悄悄地留下三个人。除他们自己和咱们三个人,不要让队里其他任何人知道他们留在这里。”
     
       其实李奇和赵飞的心目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心照不宣地对望了几秒钟,然后会心地笑了。
     
       ……
     
       来时鸦雀无声地在小站下车,走时轰轰烈烈地在大站返回,公安人员就这个习惯,失败也不服输。天刚蒙蒙亮,山城市的近20名刑警在当地公安局的陪同下乘上了返回山城市的火车。
     
       姬斌一脚踏进10号车厢的门就发现少了三个人,爱说爱笑的蔡茜,高军和袁虎不见了,他急忙告诉李奇说还有三个人没到,李奇装作车上人多噪声大怕他听不清的意思加大嗓门:“啊!你说蔡茜他们?昨天队里来了紧急通知,说有新案子急需人,我让他们坐着长途汽车已经连夜赶去办新案子了。”
     
       庞兰芝情感的反复给钱大兴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变化,虽然他不是个喜怒无常、沉不住气的人,但是面对那份若即若离的爱情,他也感到非常苦恼。不知爱情的感觉与得到过爱情又失去的感觉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在这样患得患失的煎熬中,钱大兴原本与高胜、王飞拉开的距离不由自主地又拉近了。看到高胜实施的恐吓手段并没有真正吓住李奇,相反,警察深入调查的决心似乎更坚定了,他不由得跃跃欲试起来,谋杀城北地下赌场老板的连连失败,两次白货交易非但没有出手,险些被抓,加上警察内部不断传来的紧急消息,使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他开始给高胜支起了招。
     
       钱大兴的招数让高胜如虎添翼,行动次次得手,万无一失。在与警察的较量中,他冷笑着玩起了老鼠戏猫的游戏,并且暂时占了上风。
     
       钱大兴并不知道他在警察中的内线已经暴露,公安局只是不想让他们把水搅得太混,待证据确凿后一网打尽。所以每次的消息都使钱大兴的心情和高胜一样激荡,眼看着警察的大部队以失败而全部从外面撤回来,他们那根绷紧的神经也就跟着松下来。
     
       为了不惊动张大旺,蔡茜、高军、袁虎没住在市内,而是住在市外一个县城里,县公安局一个叫潘玉的民警与高军闲若无事的对话摊了张大旺的底牌。
     
       这个潘玉20出头的毛头小伙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办案经验的新警。他见到高军先是惊奇后是神秘兮兮:“听说你们是来找张麻子的?”
     
       高军微笑中暗暗吃惊:“怎么,你认识他?”
     
       “我们这儿搞公安的谁不认识呀,那可是个能量很大的人!”潘玉大大咧咧地说。
     
       “哦!怎么个能量很大法?说说听听!”高军感兴趣地问。
     
       潘玉摇头很为难的样子,但在上边警官面前又不好不说:“夸张点吧,那家伙上可通天,下通贩夫走卒,要想抓住他,你们可真得费一把劲了!”
     
       高军一脸犯疑:“嗬,是不简单!”
     
       潘玉显然看出了高军的一脸不相信,这才发誓般地说:“别看他虽然是个瘸子,但因长期设赌,开舞厅挣了钱,笼络了一大批人,他得攀官附势巩固他的势力,其中不少是政法机关的人。那家伙笼络警察的办法很特别,比如在饭馆吃饭,他哪怕见到一个年轻的民警,没打过交道,他也巴结,主动替你结账。”
     
       高军仍是满脸微笑:“他肯定给你结过账喽?”
     
       潘玉嘿嘿一笑,但有点尴尬:“要不,我怎么说他呢!我一个刚刚穿上警服的小民警,有一天在饭馆里吃饭,结账的时候老板说有人已经帮你付了,当我回头看时,张麻子被人推着已离开了饭馆。所以我说那人是个猴儿精,等到他有什么事的时候,保不齐你就把他当朋友了。”
     
       “那你是他的朋友了?”
     
       “才不呢!”
     
       “为什么?”
     
       潘玉稚气的脸上充满了认真的表情:“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别看他给我结过账,他犯事我也一样抓他。”
     
       高军朗声笑语附之翘拇指的赞扬:“好,有骨气!”
     
       潘玉一脸疑虑想问这回张麻子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这么急于要抓他,又怕高军说他不懂纪律。这也是他第一次与上级警官交谈,又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也许高军的那句赞扬给了潘玉新奇的感想,也许他还想在上级警官面前继续表现表现,所以他的脸色急剧变化几秒钟后,还是脸红心跳地说出了早已想好的那句话:“抓张麻子需要我干什么?”
     
       一个刚刚从事公安工作的新民警主动请缨,本来是件好事,但高军没有吭声,没说那太好了,也没明确拒绝。潘玉猜到他的疑虑,主动挑明:“我是想给你们提供一个消息,又怕你们说我嘴上没毛,不可信,不过我还是想这是一个做警察的最起码的准则。”
     
       尽管潘玉如此说,但高军依然有些怀疑:“一个新警察能有什么好消息?再说,你的消息是真是假!”
     
       看来,潘玉也不知道他提供的消息管不管用,但他还是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片塞到高军的手里,说:“你要想找到张麻子,应该先找这个人。我们这儿人多眼杂,我怕,嗨,反正我不会跟你瞎说的,你打电话让局里的人给你查一下,我走了。”
     
       这件事后来的进展,果真出现了潘玉设想的结果,潘玉提供的叫叶虎的这个人居然由市局给查出来了,并且知道他现在正在家里休息。也许警察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彼此照顾面子、互相负责是战场上的统一纪律。但无论如何,当市局的刘青把叶虎大变活人地展现在高军面前的时候,高军、蔡茜和袁虎还是感到了极大的惊奇。在会见叶虎之前,高军、蔡茜、袁虎专门打的赶到市局,再由刘青开车前往。刘青和高军谈好,对他见了叶虎之后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都做了必要的交代。交代的核心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说那些“过去的事”之类的话,你是跟人家了解情况的,不是提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刘青恳求高军:“他现在急需对未来的生活建立信心,建立幻想,你要给他这个幻想。对一个洗心革面、改邪归正的人更应给予机会。”
     
       刘青一身便装,开车不误介绍情况,高军与刘青并列前排一脸严肃地听着,蔡茜、袁虎各把后排一个车窗门,两眼不停地扫射着车外的左右。高军听刘青介绍叶虎的情况,介绍叶虎是个讲义气的汉子,原先干过黑道上的事,张麻子有恩于他,虽说叶虎现在洗手不干了,但是对张麻子也还是挺敬佩的。
     
       说话缩短了距离,车很快便在一个小区的一幢小楼下停下来。三个人在刘青的带领下来到叶虎家的门口,刘青敲敲门,一位中年妇女开门后看着面前的四位陌生人问道:“你们找谁?”刘青出示一下证件说:“找叶虎。”
     
       毫无疑问,这位中年妇女就是叶虎之妻,她慌乱中不知所措地将刘青等堵在门外:“公安同志,他犯了什么事?他说他要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他还说你们公安局同意的啊!”
     
       在家午休的叶虎被吵闹声惊醒,出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犯罪,闯我家找什么茬儿?”刘青把警官证摆到叶虎的面前,说:“没犯事就没事了?张麻子现在面临灭顶之灾,你能见死不救?”“哎呀,好长时间没与他来往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再说张大哥有恩于我,我不能出卖朋友。”
     
       “没有根据我们能随便闯你家里来吗?我相信你也知道,知情不报、窝藏罪犯,根据情节同样可判你个十年八年!”高军说。一听知情不报也是犯罪,也要判刑,叶虎的妻子慌了神,冲着叶虎哭喊:“叶虎你说吧,说了就没你的事了,咱们好好地过日子,不要再进去了,啊!”
     
       “我……唉!张大哥,对不住了,我也不知道你究竟犯了什么事,虽然你对我有恩,可我现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不能再进去了。”叶虎说。不到5分钟,屋内的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叶虎的心里也平静了许多,叶虎扫了一眼刘青等几位严肃的面孔,看了看妻子哭红的泪眼,又数秒钟的犹豫后,下狠心地说出了张大旺现藏身在郊区一个养猪场里,经过一番教育,叶虎还是挺知情达理的,同意把高军他们带到养猪场,但他不下车,以免张麻子看见显得不够朋友。几个人带着叶虎往外走,叶虎妻子拉住蔡茜的手哀声恳求:“同志,同志,你们用完他后一定把他给我放回来,行吗?”
     
       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见不得别人掉泪,蔡茜有点可怜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说了也不算,那得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叶虎的妻子站在门前,迅疾抹了一把泪,扬手对远去的叶虎说:“他爹呀,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听见了吧你?”然后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门槛儿上:“跟着你,我算倒了八辈子霉了我!”
     
       原以为张麻子身边有好多亡命徒陪伴他,高军又从市里调来一辆警车,两辆警车拉着10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悄悄摸到市郊那个养猪场,采用前三角掩护、后三角穿插的战术交替前进,最后还是不费一枪一弹地在一间小屋里擒获了坐在轮椅上休息的张麻子。
     
       张麻子40左右的年纪,体型瘦小,因为长期轮椅上生活的缘故,使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他穿一件已经汗渍浸得发黄的白衬衫,看样子匆忙逃跑这些天来这衬衫一直没换过,离老远就能闻见那衬衫上的汗酸味儿。
     
       看样子张麻子真不像表面那么弱不禁风,他是有问必答、回答圆滑的江湖老手。高军问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了吗?张麻子回答不知道。袁虎说不知道你跑什么?张麻子说我凭什么跑。高军说你没跑你来养猪场干什么?张麻子说串亲戚也叫跑,那以后谁也别走亲戚了。无论高军、袁虎拿什么话套他、绕他,他就是不上当,怎么也不肯说出他与高胜、王飞的关系。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一点收获也没有,蔡茜气得皱眉,瞪了一眼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见他执意不说,蔡茜建议高军请示李奇采用异地审问,让他彻底脱离老巢,看他还有什么牛劲。
     
       蔡茜接着说:“张麻子和这里的警察大都很熟,所以那家伙才有恃无恐地跟我们耗时间,不如悄悄地把他带回伍县,让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许能快一点把他拿下。”
     
       李奇认为蔡茜的主意不错,同意了她的意见。但是,李奇说:“必须有当地的警车、警员押送,确保沿途的安全。”
     
       当地公安对此事非常重视,向驻地武警部队借用了两名有押送经验的武警战士和张麻子坐在警车的铁栏隔断后面,高军、蔡茜、袁虎坐在铁栏隔断前面。
     
       警车西行,一路无碍。
     
       下午3点左右,警车进入伏牛山一带,突然大雨瓢泼,在山侧一处平缓路段,武警的说话声突然中断,车速也明显地放慢了许多。张麻子抬眼,看到窗外公路一侧,已有不少车子靠边抛锚,一眼扫过去,以卡车超载货车居多,也有少数轿车、旅行车之类,横七竖八挤在当中。雨仍然下着,可以看到公路的前方,几件雨衣,几把雨伞,人影绰绰,来往穿梭……
     
       “低头!”
     
       高军向铁栏内喝了一声,伸颈探看的张麻子,一下把头埋向裤裆。张麻子在低下头的瞬间,看到警车的车门已经打开,副驾驶司机披了雨衣跑下车去,大概到前边探路去了。两位武警战士处在高度戒备的临战状态,右手的食指扣住微型冲锋枪的扳机,枪口向上,目光平扫,观察着车外的动静。袁虎侧面向铁栏,监视着铁栏内的张麻子。高军和驾驶座上的司机,低声交谈,分析着前方的情况……
     
       张麻子虽说头埋在裤裆里,两眼盯着脚尖,就像肓人的听觉异常敏锐一样,车前的每一丝响动,都不会逃过他的耳朵。很快他就听到副驾驶司机又回到了车上,连他脚下溅进车厢踏板的雨水,都听得真真切切。那司机上车后急急地向高军做汇报,声音轻得近乎耳语,但至少张麻子能把情况猜个八九不离,那情况就是,前边山洪暴发,山石断路,前边已经堵了一些车子,交警尚未赶到,赶来恐也无用……
     
       经高军、蔡茜、袁虎和两位司机的短暂商量,高军又和支队头头通了电话,10分钟不到,车子重新开动起来,转动警灯,后转逆行,沿着这条大雨滂沱的国道,原路返回。
     
       张麻子在警车掉头的刹那真的以为他们要返回原地去了,心里不知为什么一阵高兴。但很快就发现自己估计错了,车子凭借警灯、警笛在并不拥集的国道上逆行了3分钟后,拐下主路,向山侧的一条支路上开去。从高军和司机之间的只言片语的交谈中,张麻子听出来了他们是想从另一条公路翻越桐柏山,那条旧路司机以前走过,他们显然没有放弃在天黑前到达定州市的原定计划。
     
       刚才他们走的,虽然也是山路,但远远不及这条旧路曲折迂回。感觉上他们将是孤军独旅。朝着大山的深处开去,每个罩着雨雾的心灵,大概都有几分紧张。如果说刚才那条新修的公路是在山的平缓地带绕山而筑,那么这条旧路才是真正的翻山越岭。好在进山之后雨突然小了,也许这正是气象当中的独特现象,虽然相隔不过数里,但山里的气候和平原相比,境界迥然而异。车子转过一个荒凉的山口,居然雨过天晴。透过黄土与巨石夹峙的隘口,昏暗的车窗竟然不可思议地被一抹夕阳染红。张麻子不禁抬起头来,他同时听到车中铁栏外,警察们全部兴奋地欢呼起来,雨后的夕阳如此夺目,张麻子焉能想象,在这样荒山野岭,景象、景色如此神奇。
     
       司机兴奋地鸣响了喇叭,鸣笛声在寂静的山野中回荡不息。真如革命前辈毛泽东的不朽诗句: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壮丽的景色浸染了每一双疲惫的眼眸,每个人的目光都洋溢了或多或少的醉意。
     
       此时,张麻子的心,并不被夕阳感染,但他清楚,夕阳夺目的真实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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