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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感情破裂,庞兰芝诉怨亮家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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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离婚,庞兰芝特意找了一趟县委书记,离婚应该是司法机关的事,应该找民政部门调解,调解不了再找法院提出离婚,可庞兰芝总认为县委书记能管住法院,更能管住钱大兴,所以她直接去找冯凯乐,而没去找法院。再说,就她家的事情,到法院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她找冯凯乐的目的是图个快。庞兰芝没去过县委,但她知道县委的位置,街衢巷口都知道。她是抱着一肚子的委屈在一个黄昏去找,找到县委大院,比记忆中更加宽旷。门卫室两位值班的保安听说这位大嫂要找冯凯乐,急忙热情指引,足见这地方工作人员彼此亲密,足见冯凯乐在县委很有人缘。保安在这条旧衢老巷绕来绕去,直绕到庞兰芝方向错乱才抵达一个大院县委另一个家属门口,庞兰芝对家属院的保安说她找冯书记。保安指着柔和灯光的房间说那就是冯书记的房间,便返身离去。
     
       冯凯乐正在独自静静地观看中央新闻电视节目。县委书记嘛,及时了解党的方针政策。这是他多年的惯例,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每晚7点整,雷打不动。冯凯乐听到外面有人轻轻叩门,随即打开房门,眼前站着一位中年妇女,一条长白玉色围巾裹头,约四十一二岁,修一头齐耳短发,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穿着素洁大方。然而,她的双眼猩红,那哭肿的眼泡,如同熟透欲滴的紫葡萄。很明显,从泪痕涟涟的面部观察,她有很大的屈情。再就是,她那悲切的眼神中流露出惊诧的神色。
     
       冯凯乐问:“你找谁?”
     
       庞兰芝主动介绍说我叫庞兰芝,有事来找冯书记反映。看着说话打哽,两眼饱含泪水的庞兰芝,冯凯乐伸手示意说“我就是,请进屋谈吧”。冯凯乐把庞兰芝安排在沙发上,又热情地给她沏了一杯毛尖茶,摆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庞兰芝刚坐下,一句话尚未说完,她鼻子一酸,即双手蒙面,呜呜地失声痛哭起来。她那悲伤的样子,撕心裂肺的痛苦,仿佛内心里早就隐藏着极大的委屈。冯凯乐遥控关掉电视,递给她一条毛巾让她擦掉眼泪,十分关心地说:“别哭了,有话慢慢说。心里有什么委屈,请尽管说,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我帮你解。但是不许哭哭啼啼的。”
     
       庞兰芝仍是一腔悲忿,悲忿中蕴藏着一个女人难言的羞涩:他不要脸!他不是个东西!根据她的气色和表情,虽然庞兰芝脸上的羞涩一闪即逝,但没能逃过冯凯乐的眼睛。冯凯乐已经猜出个八八九九是有关家庭的纠纷,便来个乱点鸳鸯谱:他到底是谁?犯得着为些琐碎的家庭小事闹得都不愉快,何必呢?婚后女人的最大自私是独占爱的关口,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爱心澎湃,但谁也不愿这种爱如此宽宏大量,如此无边无沿、无法无天地洒向人间,爱的最大特点就是独占而不是分享。于是,庞兰芝难捺心头之火,终于爆发了:“他背着我整天和家里的小保姆胡乱搞。”无论冯凯乐怎样出语谨慎,但庞兰芝还是呜鸣哭个不停。冯凯乐略显不高兴,但仍带着关心的语气:“你是来向我反映问题的!还是来找我哭闹的!”
     
       “我要与钱大兴离婚!”
     
       “哦!这么说你是县土地局局长钱大兴的爱人了?”
     
       “是的。不!现在不是。”
     
       庞兰芝想说以前他是县土地局局长,现在不是,是商贸承建集团总经理,就因为他从辞职从事经济开发工作起,一天天地开始在变。她还想说,她俩以前是夫妻,但现在不是,她要跟他离婚。虽说没有面对公堂,拿到法律承认的那张纸,她想那是早晚的事,只是面对冯凯乐没有细说,只用一个“不!”字给完全代替了。
     
       冯凯乐惊奇地问道:“你是干啥工作的?有啥解不开的疙瘩,非要离婚?”庞兰芝一脸沮丧:“县四中当老师。”冯凯乐一脸温和:“噢,文明园丁。”
     
       庞兰芝这次来找冯凯乐是抱着怨、怄着气来的。冯凯乐也知道这气是冲着钱大兴的。庞兰芝在文教行业,对冯凯乐的口碑也略知一二,冯凯乐的几句推心置腹的话,使她顿生一股亲切感,急忙谦和地说:“培养人才,尽点义务嘛。”冯凯乐仍是和蔼可亲:“小庞呀!刚才你说的事,可不能随便乱说哟。一旦传出去,对你丈夫的影响,可不好。再说嘛,你脸上也不光彩呀!你说是不是啊?”庞兰芝的疑虑和拘束完全被冯凯乐的话给打消了,便放着胆子说:“他无脸无耻,我就不能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冯凯乐善解人意:“不……我是说……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罢,毕竟是家庭的矛盾嘛,家丑不可外扬嘛。再说,共产党办事,要讲证据,你没有证据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到处散布自己丈夫的坏话呢?没有证据,轻者为诬陷,重者为诬告,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证据?”
     
       “是呀!”
     
       “诬陷?诬告?”
     
       庞兰芝眼窝又涌出了些泪珠,她仰起脸,不让它们往下流。可以看出她多次试图让自己不哭,脸孔就因强忍哭泣而扭曲变形。她多次想对冯凯乐做出轻松的笑脸,但笑在此刻犹如苦刑。冯凯乐同样没有笑,他的脸目非常严肃,他那坚强的语气有点像县委大会上的政治报告,但说出的内容却让庞兰芝为之心酸,为之感动。冯凯乐一口说教且婉转的腔调:“对啊!没有证据,这可叫我为难喽!没有依据地到处散布,那能是好话吗?”
     
       于是庞兰芝就笑了,嘴咧着,把不能抑制的哭泣,用笑的表情完成。面笑心非的表情仍流露出嗤之以鼻的怪相:“哼!我可不是杂技演员耍独轮车,净干些没有把握的事。”看来庞兰芝是早有思想准备,边说边急急忙忙地从衣袋里掏出一迭信笺,握在手里说:“冯书记你看看,这是什么。”
     
       冯凯乐说:“哦,你真还有证据啊。”
     
       要说这人啊,不检点,就容易出毛病。冯凯乐毕竟是县委书记,寓理于教,心理谦恭,表面无新无奇,多为传统道理,深深的语意丝丝紧扣庞兰芝的心,显然有了积极响应。虽然,他依然没有劝说庞兰芝放弃离婚,但他对庞兰芝离婚的态度,显然理解了。她在感情上,仍然讨厌钱大兴,但在理智上、观念上,知道自己是钱大兴的妻子,是来反映问题的,应当持以真诚,应当中规中矩,应当怀着谦恭对待,理明事清。冯凯乐教诲有度,他说如果真有这种风流韵事,一定找老钱谈谈,帮他改掉这种拈花惹草的坏毛病。都快50岁的人了,还犯得着犯这生活作风上的错误吗!
     
       他的态度感动了庞兰芝,庞兰芝只是咬了一下嘴唇,只是嗓子眼里嘟哝了一句:“耗子钻地,改不了打洞的鼠性。”这才怨自己没有及时把手中的材料递给冯凯乐,说:“只要你抽空看看这材料,就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冯凯乐接过庞兰芝递给的材料,顺手翻几页,心里顿生疑云,他将手中的材料抖了抖,说:“看看,看看。就这几张纸,你就提出来要与老钱离婚!是否还欠有力的证据?”
     
       “冯书记,你别急!”
     
       女人都是感性的,无论有多大的前仇旧怨,只要有一件小事感动她了,心里立刻就软了,一切过节都可烟消云散。如果说,庞兰芝就是为了这点不愉快的事就提出要与钱大兴离婚,这与她的教师职业完全不可言语。冯凯乐眉头紧皱,心想肯定还有致她破裂感情的缘由。冯凯乐没有判断错。庞兰芝一脸犹豫,她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很可能将一个人,甚至几个人关进监狱蹲上十年八年。要不她几度悲伤地破裂感情,夜找县委书记就是为了几句气话?为此,庞兰芝还是壮着胆子,试探着说:“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冯凯乐满腹狐疑,但他还是亲切地有意从夫妻感情角度,激发庞兰芝说出真实情况:“哎呀,有啥大不了的事情,犯得着破裂夫妻感情吗?”庞兰芝含糊其辞,没有解释。这类事情解释没用,越描越黑。她本想岔开话题,把分钱藏钱的事告诉冯凯乐,但想想还是没说。现在不说也罢,省得冯凯乐听了一惊一乍。但片刻的慎重考虑,庞兰芝还是自己惊乍了一身冷汗:“这件事是有关金钱方面的事,是导致破裂夫妻感情的罪魁祸首!”没错,冯凯乐是惊乍了一下。庞兰芝“金钱”两字刚一出口,冯凯乐面容虽然温和平静,但内心确实惊乍了一下,惊诧的眼神顷刻凝盯在庞兰芝的脸上:“金钱!”
     
       “嗯。”
     
       庞兰芝“金钱”两字刚一出口,就自乍一身冷汗,顿觉一种无形的压力横在胸口。冯凯乐干脆利落:“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说。若信不过我,那你就甭说!”
     
       “信得过,信得过!”
     
       “那就大胆一点。”
     
       冯凯乐平易近人地说:“看得出你是个正直的人,还看得出你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你这人刚强善良,贤惠贞洁。”冯凯乐说贞洁是中国妇女的情操,是中国妇女的骄傲……几句话把庞兰芝说得满脸红光,心里感激地看着冯凯乐。冯凯乐没有细琢磨庞兰芝的表情,接着往下继续循循诱导着说:“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说出来心里会更痛快些。老闷在心里,会闷出病的。”冯凯乐以为庞兰芝一定会大喜过望,一定会感激涕零,一定会大声而又激动地说出“金钱”的秘密,他哪料到,庞兰芝竟然哆哆嗦嗦地发出了质疑:“能让我跟钱大兴离婚吗?”冯凯乐说:“已告诉你了,琐碎小事犯不着破裂感情!”庞兰芝突然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钱大兴那个老东西,大方得很,手里有很多很多的钱,为了讨小妖精的欢心,就舍得大把大把地花钱,一日千金哪!今天给小保姆买枚金戒指,明儿又给买对金耳环,后天再买条金项链。可是,这个没良心的采花狂,从结婚到现在,我们夫妻20年了,没给我买一件像样的物品。”
     
       冯凯乐一怔:“不会吧?”
     
       庞兰芝认为自己的怀疑是确切的。她心气十足地说:“怎么不会?我就想你们会官官相护的。所以我一直在犹豫!”冯凯乐急忙解释:“不……我是说,他……他能天天买?那得多少钱?他哪来那么多钱?”庞兰芝仍是一脸怒气:“反正我说的可都是实事,信不信由你!”
     
       尽管庞兰芝神秘兮兮地向冯凯乐说了昨天晚上钱大兴、高胜一伙7人在她家里分了56万元,和她发现钱大兴私藏巨款120万元的事后,尽管冯凯乐也暗暗吃惊,但惊后的余悸仍是怀疑。冯凯乐仍保持镇定自如的表情,内心仍持怀疑态度凝望着庞兰芝,半天不说话。
     
       庞兰芝态度坚定,一脸认真:“我庞兰芝是从来不说谎的。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给你冯书记开这样大的玩笑。再说,诬陷他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庞兰芝认为她说的全是实情,全是真话。但冯凯乐有冯凯乐的观点,多数人都知道钱大兴和庞兰芝过去是传奇式的模范夫妻,怎么说破裂就破裂了?让人难以置信。
     
       关于庞兰芝与钱大兴的爱情奇闻,奇闻致使趣味沸扬,沸扬在朋友圈里是传奇,传奇到倩男靓女的心目中是楷模。这段经历庞兰芝不说,冯凯乐也大致了解。
     
       那年春节前夕,庞兰芝在回家候车的站台上,在与钱大兴的不经意的对视中,竟然撞出了爱情的火花。这件事情听起来不可思议,这一滑稽的瞬间对视,竟有爱情的火花点燃了圣火,从此决定了庞兰芝和钱大兴的终身。
     
       庞兰芝和钱大兴结婚以后,好久这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还一度成为朋友们圈子里的一个传奇。那天,庞兰芝穿一件白色外套,配一件米黄色的格子长裙,黑色的长发在微风中飘扬,将青春演绎得美轮美奂。站台上拥满了等车的人,庞兰芝突然灵感一闪,有一种幻觉,虚幻中有人在偷看她。那偷看别人的眼神是神秘的,明媚中眸子特亮,她斜视了偷看她的那人一眼,只是短暂的,她发现那人看得很细,从头顶到脚下在脸上停留得稍长一点,大概也不过十几秒吧,当他的眼光投到她脸上时,庞兰芝知道,自己的脸红了,因为有点发热、发热中有点燥,心里还一个劲地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庞兰芝说她没忘记,那人主动从拥挤的人流中挤到她跟前搭讪:“请问你是西南交通大学的学生吗?”庞兰芝摇摇头没说话。那人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你很像我的一位西南交通大学的同学。”庞兰芝再次摇摇头,但这次说话了,她微微一笑说:“我从来没在西南交通大学读过书。”那人也笑着说也许是看错人了。但他仍没离去的意思,仍笑着说:“我在某县工作,我不是坏人。我们可以相互联系吗?”庞兰芝心里好笑:“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哪有坏人脸上刺了字的?”看着他的“憨”态,她也笑了:“我并没说你是坏人呀。再说,你脸上也没有写字,就是刺字是坏蛋,我看也不像。”犹豫了一下,庞兰芝还是把单位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那人边记庞兰芝的电话号码边说:“看起来你还是怀疑哟!既然怀疑,那你还告诉我电话号码干什么?”
     
       心里的预感,不知咋地,庞兰芝竟那么不经意地随口回了他一句:“怀疑归怀疑呗!”这时庞兰芝等的车来了。她慌着就往车上跑,那人轻轻地拉住庞兰芝,急急忙忙地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片子,说:“我叫钱大兴,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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