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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神秘女人泄露情报,嫌疑犯潜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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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钊从一踏进办公室的门,龙天成就看出了问题,他是从他的言表和色相上看出来的。如果是抓住了周什东他决不会愁容淡情,他绝不会手机关了整整一夜,而且会像抓获崔伍那样,即刻惊喜若狂地向他报告,这次没有。始终没有听到匡钊的电话信息,也没有见到调查组的案情动向、报告,龙天成急得一夜没合眼,后来与周清取得联系,才知道周什东已经出逃,脱逃方向不明。龙天成听匡钊的故事,倒不如说是在不动声色地思考着稳妥的处理办法,中央党校给了两名学习名额,人选有待常委会商定,是匡钊那句牢骚话提醒了龙天成确定了其中一个名额。龙天成疑问明答是北京。这句话没说清楚之前,刁谦和匡钊惊得大瞪两眼,误以为是因祸得福呢!龙天成紧接着解释说这不是提升,而是挂职。匡钊还不解其意地说:“挂哪不成,何必挂到北京呢?”“没错,只有北京最合适。”龙天成这才把准备派章志升去中央党校学习的目的的意义说给各位。刁谦果断地说:“好主意,我赞成。”匡钊这才眉展喜色,说:“这么好的办法,还可以造成重用他的假象,我同意!”“当然对章志升在案件上的疑虑也必须如实报告党校领导,并应经过校方批准,才能实施。”龙天成补充说。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省委电话通知章志升参加一个紧急会议。
     
       会议只有一个议题,由龙天成宣布,章志升赴中央党校理论培训班学习,学期半年。要他做好准备,即刻到北京报到。
     
       也许是知觉的敏感,也许是周什东出逃已经引起怀疑,当章志升突然接到通知他到省委开会的电话时,内心深处多少感到不祥的征兆。多年的生活阅历告诉他,正在抓一个重大案件的关头,突然让他撤出,离职学习,看来是凶多吉少。但他也深知,即便是自投罗网,他也必须如约前去,因为法网恢恢,像他这样级别的干部,纵然跑到天涯海角,也终究逃脱不了司法机关的追捕。况且,侥幸的心理又多少给了他几丝安慰,为了以防万一,赴省委开会之前,他还专门给周什东打了长途电话叫他在外面多躲避一段时间,没事不要随便给家里打电话联系,并告诉他,假如自己被抓起来,或出了什么事,千万要沉住气,在外面能躲多久躲多久。如果暴露被抓回来,千万不要给办案人员说出自己的事,只要他公安局长的宝座不丢,待风头一过,依然会安然无恙,也定能保全他安全无事。
     
       章志升到了省委。这个大院是他平日常来常往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他都再熟悉不过了。然而,当他今天再次踏进这个大院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和悲哀。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当他走进通知他开会的办公室时,几个早已等候在此的省委领导已在那里等着了,龙天成宣读了省委调章志升参加中央党校理论培训班学习的决定。在此一瞬间,章志升的大脑里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他知道自己早已恐惧而又害怕的那一刻,终于到来了……
     
       小姬和蔡茜按照张缦提供的线路图,也已顺利地找到了位于城西区发展路27号的丽光发廊。快到发廊时,蔡茜又多了个心眼,她让小姬把警车停到发廊看不见的地方,女孩子家办事心细,她预想的不无道理。此时,张缦也依在不很显眼的地方,心情紧张地观望着,小姬和蔡茜慢若无事地步行到发廊前,为的是怕惊动张缦,张缦躲在不显眼的地方要验明正身看看胡戈的妹妹究竟是干什么的,是不是警察。她很担心她是警察,要不她对胡戈那么关心,真的是他妹妹吗?两人还没走到,发廊里的张缦就看见了他们俩,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中的那个女的就是上午给自己打电话自称是胡戈妹妹的人。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近了,她心里越来越恐慌,顾不得多想,她拉开发廊的门,朝门外的一条小胡同里飞快地跑了进去。蔡茜在前,小姬在后,突然看到发廊里有一个黄头发的女人跑了出来,小姬和蔡茜也吓了一跳,但蔡茜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冲着那女人的背影喊了一声:“快追!那就是张缦。”
     
       话音未落,小姬已像一支离弦之箭,朝着张缦疾驰追去,他一边追一边喊:“站住张缦,你跑个啥你跑?”他这一喊,张缦跑得更快了,她一声不出沿着小胡同很快就跑到对面的马路上。小姬哪能让她跑到那条路上,飞越两步刹那一个猛扑,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一把抓住了拼命挣扎的张缦。小姬刚刚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她便连哭带喊地尖叫起来:“救命啊,杀人啦,快快救命哪……”小姬生气地怒吼一声:“你喊什么喊什么!我要真是杀人犯,能让你跑到这里吗?”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会以同情弱者而挺身而出、维护社会公德而群起公愤,可往往一些丑恶的假象,以慈善的面目蒙着人们的眼睛而更加丑恶。当人们清醒后,知道这真实的落差后又往往会良心愧疚、憨态尴尬。张缦逃跑,小姬追捕就是一个鲜明的现实。这个追捉的小胡同里面正好有4个老头、老太太坐在一棵大杨树下打麻将,突然看见一个黄头发的年轻女子没命地跑了过去,后面又有一个小伙子拼命地追了上来,接着就听见那女子惊心动魄地喊叫救命!几个老人立刻就坐不住了。一个老头儿站起来,两手插腰威严地冲着那个小伙子嚷:“喂,你放开那个姑娘!”另外3个老人也瞪着眼朝小姬走过来:“光天化日之下,你抓住人家一个小姑娘的手算怎么回事?你要再不放手,我们吆喝一声,马上就有人来将你们送到公安局去,告诉你,我们可是治安先进居委会。”张缦一看有人帮自己说话,立刻大声求救起来:“大爷、大奶,快救救我吧,他是个流氓,你们快抓住他,送他去公安局。”说着她奋力撕打起小姬来:“放开我,你快放开我!”突然她猛力一手抓向小姬抓她胳膊的左手,小姬的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五条渗血的指甲痕,小姬忍着痛,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但始终没有松手。这时胡同外的人听到里边的嘈杂声也都纷纷地走了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地乱嚷一气。
     
       眼看事态正在向坏的方向发展,蔡茜哪还顾得上隐蔽身份,奋力向围集的人群挤了过来,她将手伸向衣袋里,高声说:“让开让开,我是警察执行公务!”说着她把警官证举得高高的。当她挤到张缦和小姬面前,一双锃亮的手铐铐在了张缦的手上。她一边铐一边冲着张缦嚷叫:“好好的你跑什么?跑什么?真是敬酒不吃你要吃罚酒,你要不老实,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姬这才松开手,将张缦交给蔡茜,对围观的人群说:“行了行了,大家散开吧。”
     
       看着小伙子手背上鼓起老高的鲜血凝固的五条血流痕,4个领头的老头、老太责怪地看了张缦一眼,一个老太太说:“咋看她都不顺眼,看她那样就不是好人,瞧她把那个头发染的,跟鸡窝似的,差点儿上了她的当!”叫小姬住手的那位老大爷不好意思地冲小姬一乐:“对不起,以为是坏人调戏妇女,耽误你办案了。”另一位老太太瞄了一眼小姬红肿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缦:“一看就是个鸡,要不爪子那么厉害,看把人家小伙子的手抓成啥样子,要是抓到人家脸上可就惨了,哪有漂亮女孩自愿找个疤拉脸的。”这位老太太的话不但激起了围观者的同情感,也勾起了蔡茜的怜悯之心,她看了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的小姬,两颊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羞涩地回望了那位老太太一眼,忍住笑,用力一推张缦的肩膀,厉声说:“走!”
     
       害怕见警察,偏偏遇到警察,而且当着众人的面被女警察铐上,这突如其来的惊恐,张缦被带到警车旁才醒过神来。她惊讶地问:“原来你们真的是警察,我还以为是……”小姬没好气地将她推上车说:“你以为我们是土匪?是流氓?是杀人犯?!跟我们到局里去,让你好好看看我们的‘流氓头头’。”一听说要把她往公安局带,张缦又狂挣乱叫:“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了什么事?”没有散去的人群听到叫声,以为这个女人又跑了,纷纷跑过来帮忙,还是那个带头的老大爷说:“就凭你那个德行,就凭你把人家那个小伙子的手抓成那个样子,公安局就该抓你……”这景这情,这一股股热流温暖着两位年轻警察的心。
     
       蔡茜从车内伸出手来,向诸位致谢后冲着张缦严厉地嚷道:“没犯什么事你跑什么?跑那么快干吗?我看你就别去发廊了,干脆参加国家田径队当长跑冠军得了!”接着她打开张缦的手铐说:“我们不抓你,我们有事要问你。”
     
       张缦不愿见警察,就是不愿让胡戈的事情败露,就是不愿招惹更多的麻烦。只要胡戈的事情一败露,他就必死无疑;只要胡戈一死,很多麻烦将冲她而来。现今,她坐在刑警支队长李奇的面前,神情紧张地接过蔡茜递过来的茶水,沉默无语地等待着李奇的问话。这样的女子,李奇见的多了,不必要和她兜圈子,她就不会与你捉迷藏,只有直截了当才会赢得她的实话实说。
     
       于是,李奇示意她坐在对面的靠背椅上,吩咐蔡茜给她倒杯茶水,便一针见血地说:“我知道你想急于知道胡戈的确切消息,我实话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如实告诉我你和胡戈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他出了事?又是怎么知道他死了?”当然,李奇语气和缓地说:“别害怕,请相信我,今天我们对你以往的事情不予追究,而且还要保护你的一切安全,但是你一定要听我们的,必须和我们配合。”看着面前这些真诚、忠厚的大哥、大姐们,听着李奇这些有点唠叨、似乎有点家常话的肺腑之言,张缦消除了一切戒心,只见她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了几下身子后问:“你们真的不追究我的过去,真的……说话算数?”蔡茜看了一眼李奇。李奇肯定地说:“只要你保证你以后不再干了,我们今天决不追究你的过去,不信?”李奇面向蔡茜说:“拿纸笔立字据。”张缦急忙制止说:“不不不,公安的话我信!我信。”
     
       张缦端起蔡茜递给她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抹抹嘴角说:“以前我坐过台,在海星俱乐部当小姐。”
     
       李奇、小姬、蔡茜三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蔡茜快捷地按动了笔记本电脑键盘。张缦将茶杯放回桌子上,紧接着说:“胡戈是焦胖子的手下,他也在海星俱乐部干,我们在那儿认识了。他对我不错,让我不要再干小姐了。我自己也知道干这一行没有好下场,既然有人肯对我好,不嫌弃我,所以我就跟了胡戈。他帮我找到了我现在干的这份工作,我们俩在一起租了房子,一起住着。有天晚上,大概是去年9月25日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让他去踩点,说是有一辆凌志黑车(走私过来的车)搞出去换几个钱花花。偷盗走私车,车主一般是不敢报案的,他就去了……”
     
       李奇打断她的话问:“那个神秘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张缦说:“他们男人的事我一般不过问。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不会干坏事。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姓黄,叫黄六发。他们有规矩,人不认识可以,只要暗号对得上,敢拼刀山火海。9月25日夜里,胡戈去了,正在云天大厦停车场探盗车逃走路线,突然一人急急忙忙地向车场走来。慌恐中他掀开那辆凌志车的后箱盖躲了进去,胡戈说巧合的是那人走到凌志车跟前,打开车门迅即将车发动着,颠簸了几下便平稳了,约10分钟后好像是停下来了。胡戈还说他扭曲在后备箱里很难受,不敢转动身子,还不敢大口出气,听出那人用手机在给一个叫大哥的联系说他们已经上了车,已经开出了县委家属院,对话平静后车子继续前进,好像是上了高速公路,胡戈说他悄悄将后箱盖顶起一条缝,夜间的公路,黑,静如时空隧道一般。然后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否睡着,他甚至还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半睡还是半醒。他说有时能感觉到车子在走,有人在说话,有时又觉得一切在梦中。清晨时分大概4:50吧,他确定自己是真的醒了,虽然双目未睁,他说睁眼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但耳朵中的声音那么真切,那人好耳熟的话音说大哥他们已到了龙涯口……那人又拨了一个电话号码通知一个叫黑鹰的让他马上行动。胡戈说他当时就预料到这是一起见不得人的大阴谋。当龙嘴涯升起一片火光时,那人才急急忙忙原路返回,紧接着便听到几声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便是刹车声。”
     
       张缦稍停片刻接着说:“最让人担心、最让人害怕的是,胡戈说待车停稳后不到一分钟,他又偷偷地将后箱盖掀起一条缝,透过宾馆门前的亮光,胡戈吓得目瞪口呆,那个开车的竟是同他最要好的铁哥儿们吴天运。”张缦咬了咬嘴唇,才没让眼泪流出来,下决心似的说:“我知道胡戈他已经死了,不然你们不会找我来问这些情况的。”
     
       看见手上被抓的痕迹就来气的小姬咄咄逼人地问:“谁告诉你胡戈死了?他身上怎么有王副县长的电话号码?”张缦突然哭了起来:“这还用说吗?都失踪那么长时间了,而且是那天黄六发走时亲口告诉的,他说死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着。他还说让我找地方躲起来。还有王副县长的电话号码是胡戈的一个乡下亲戚给的,说要他有事找王副县长,还说王副县长是个好人,要不他一家可就惨了……”闻听此言,李奇猛然一惊打断她的话问:“什么,黄六发走了?他去哪儿,什么时候走的?”
     
       近两个小时的交谈,张缦的心才有这难得的一丝平缓,看着李奇那疑惑的面孔,她知道她应该点破这层窗纸,反倒对胡戈是一个清白的赎罪。张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他们早就走了,就是胡戈没有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因为黄六发和我们租住的房子很近。那天晚上很晚胡戈都没回来,我以为他在老黄那里喝酒打牌,所以我就去了。可是老黄的房子锁着门,窗户也是黑的,我想可能他们出去玩了。可是第二天胡戈还是没有回来,我有点担心,就又找去了,谁知道一去就看见老黄在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我问他这是干吗呢?他说胡戈出事了,我们出去躲几天,你也躲躲吧,不然有人找你的麻烦。”李奇问:“他没说胡戈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了,他说还不是嘴巴不牢,说那没影子的话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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