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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坦诚相对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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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我拨通了王兆瑜的电话,这回他倒是很快就接了。
     
       “怎么样?这么早就吃完饭啦!”他问。
     
       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吃完饭啦?”
     
       他笑了:“我太了解你了,你做事那么谨慎,会当她面给我电话。怎么样,她对那套房子还满意吧!”
     
       我说:“天鹅堡的房子在深圳肯定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这种环境她在北京根本见不到。对了,我觉得她住在那里,你跟她见面不会很方便啊。”
     
       王兆瑜笑了:“你以为我会傻到去哪里跟她见面吗,我要是跟她见面也是去周边城市,哪能在那里啊。那里是你应该常去的地方。”
     
       “你得了,你别害我了,我有女朋友,我和骆霞感情很好,要是让她知道我跟范梅梅来往,她非误会我不可。对了,我一直搞不明白,你送她房子就直接写她名字,干嘛用我的名字?”我问。
     
       “兄弟,亏你是聪明人,这万一将来被人发现,大家都知道咱俩的关系,我完全可以说她是你的,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啊。”王兆瑜嘿嘿地笑着。
     
       “你别得意,那女孩身材惹火,性格也不错,别哪天我跟她接触时间长了,日久生情,我挖你墙角。”我哼了一声。
     
       “不说这个了,下午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这次招标截止日期延长一天。”王兆瑜说。
     
       “为什么?我感到很意外。”
     
       “不为什么,你明天派个人到那个招标代理公司去一趟,我答应给他们3%的代理费,你明天先付1%给他,其余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他不用说我都明白,这笔钱一定是代理公司拿来处理前期问题的。招标是一项系统工程,有一套完整的程序,每个环节都需要经过精心策划、周密组织,这是实现招标经济性和时效性的根本保证。据介绍,一套完整的招标程序是:发招标公告——投标单位资格预审——发招标文件——投标单位做标书——开标——评标——公示中标单位——发中标通知书——签订合同。整个过程至少需要30天左右才能完成。从表面上看,任何一个项目的招标过程都很难找到瑕疵,但实质上,哪个环节都可能出问题。因为,大部分工程项目的业主早已内定了施工单位或货物供应商,只不过迫于招标的规定,只好像征性地进行招投标,搞形式走过场,明招暗定。
     
       其实,不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招标代理机构都脱不了干系。目前招标市场出现的一些问题,我认为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招标代理机构进入门槛低;二是对招投标活动的监督管理在制度设计上有缺陷。相对于那些需要一定从业资质,如审计、评估等中介服务机构来说,招标代理业务技术含量低,只要拿到项目,就能挣到钱。由于进入门槛低,招标代理机构越来越多,而从业人员的素质参差不齐,代理业务恶性竞争的局面愈演愈烈。为了拿到业务,招标代理公司不得不看业主脸色行事,按业主意志办事,否则他们会随便找个理由把代理公司换掉。听业主的话这是他们继续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则。其实,招标代理公司的工作跟洗钱差不多,是把那些不能摆到桌面上的事情,通过这个环节变得合理合法。
     
       我说:“没问题,我会处理好的。对了,是不是再接新戏之前,这个范梅梅都会住深圳啊?都需要怎么安排你说话。”
     
       “呃,是这样的。这两天郭俞凡会找你谈拍新戏合同的,你准备一下。反正我已经跟市电视台和省电视台打了招呼,他们肯定会买的,有这两个保底,你肯定亏不上。至于别的电视台,那就要看郭俞凡的了。”王兆瑜说。这时,我听到他那边有电话铃声,他接起来,嗯了两声。
     
       “我等下还有个会,不多说了,这些天我比较忙,你要多陪陪梅梅。她一个人在这里一定比较寂寞,这事就拜托你了。”说完,他放了电话。
     
       正想把耳机摘下来,一个电话又钻进来,是王巍巍。“巍巍,怎么是你?你那边几点了,怎么还不睡?”
     
       她说了一句:“天佑,我”。然后就说不下去了。
     
       我问:“你怎么啦?”
     
       她半天才说:“靳守坚那个混蛋又有人了。”
     
       “怎么回事?”我问。
     
       “前一阶段他说心情不好,想去悉尼散散心,我想他也就是赌赌,嫖嫖,澳洲这个地方也太寂寞了,时间长了怕憋出毛病来。开始,他也就是去个三两天就回来。可是最近,他越去频率越密,最近反倒是回家的时候少了。”
     
       “你是怎么发现他有人了的?”我问。
     
       “你知道,我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要不是刚才一个女人打来电话,说她叫徐泽慧,跟靳守坚已经好了,我还不知道。”
     
       “是不是老靳在外面嫖的女人故意搞老靳啊?”我问。
     
       “不是的,对了,你知道徐茂林吗?”她问。
     
       “徐茂林,我当然知道,他在国内很有名。不过这两天听说他因为跟国内一个贪官搞不清楚,躲到国外去了,没怎么在国内投资,不过他的公司还是在正常运作的。”我回答。
     
       “那就对了,那个徐泽慧说她是徐茂林的女儿,她给我开出两个条件:一是,给我一笔钱,让我马上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二是,我不签字,她和靳守坚离开我回国,她们不再管我的生活,让我靠这个农场渡日。你知道,这两年这边干旱,这个农场也是难以为继。天佑,你说我该怎么办?”王巍巍渐渐平静下来,思路也清晰起来。
     
       “你跟老靳谈了吗?他是什么意思?也许这只是徐泽慧的一厢情愿呢。老靳也许就是跟他玩玩而已。”我道。
     
       “我这两天跟他联系不上,你知道,他在澳洲也不用手机,他要是不打电话回来我也跟他联系不上。”王巍巍显得也很无奈。
     
       “对了,她女儿该放假了吧?”我问。
     
       “快了,不过我可是怕那个小魔头,她总是想方设法地戏弄我,折磨我。”王巍巍道。
     
       我说:“她可能还是对你有敌视心理,你需要多跟她沟通。”
     
       “得了,我不跟你说了,一会儿天亮了,我还要去挤牛奶,还要开几十公里的车去卖牛奶。我现在黑得要命,一个典型的农妇。”她打了个哈欠。
     
       “好吧,拜拜。”我跟她告了别。
     
       我一抬头,自己愣了,怎么把车开到公司来了?
     
       看看楼上还有灯光,我开门走进大厅,值班的保安给我敬了个礼?“天总,这么晚你还过来?”
     
       我说:“路过,看看谁在这里呢?”
     
       “是黄经理和唐经理他们。”
     
       我点点头:“你辛苦,我上去看看。”
     
       我走上楼,只有工程设计中心的灯还是亮着的。
     
       我一打开门,一股强烈的烟草味差点把我砸了个跟头。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黄敬澜和唐立带着几个工程师在开会。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哦,刚才建设局甘局长突然带着一群人来赢家中心检查。”黄敬澜说。
     
       “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刚检查过吗?”我问。
     
       “我们几个正在商量怎么把工地管理好的优化方案,但是天总,我们总是觉得,建设局现在好像是盯上我们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唐立道。
     
       我忽然想起了前几天许侃提醒过我,说区里召开建筑安全专项整治大会时,丁辰在会议上说过赢家中心等几个项目是区里的重点项目,但越是重点项目越是要严格管理,一旦这几个项目出现问题,影响更大。
     
       现在看来,这是丁辰的因素起了作用。这个丁辰,看来应该好好地跟他周旋一番啦。
     
       我说:“你们几个先研究着,我回一下办公室,晚上请你们宵夜。”
     
       回到办公室,我马上打电话给许侃。他现在是建设局的副局长,这等事情他应该能提前知道的,这回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呢?要知道,我们俩有一个监理公司的,专门做我自己的工程监理,说白了,这就是我交给他的保护费。拿了钱就得办事。
     
       半天,一直是在通话中。
     
       我有些急躁,真想大骂他一顿。
     
       终于接通了,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赶紧道歉:“天总,我知道你就会来兴师问罪,实在是对不起。我在建设部开会,下午安检站和质检站都打电话想跟我说晚上检查的事。可是开会规定要关机,而开完会,几个兄弟省市局的局长在一起吃饭,我忘了开机了。这一开机,好几个电话打进来,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他这样一说,我还真不好说什么,于是我说:“没什么,幸亏没出什么事,否则咱俩有麻烦了。”
     
       我说咱俩,提醒他,你别忘了,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万一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就是就是。”他答道。
     
       “许大哥呀,你真得注意啊。我这小买卖人,出了什么事也就是出点血,可你不一样啊,一旦出事那可是乌纱的问题啊。官场有聚光灯下大放异彩的荣耀,也有千尺水中触礁沉船的危情;有万人之上一呼百应的显赫,也有中箭落马踩成肉酱的惨状。兄弟我还想在你的翅膀下过几年舒心日子,可不想看你阴沟里翻船啊。”我显得很关心他。
     
       跟官员们打交道,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比如这个许侃,虽然我们俩认识很久了,在他当质检站站长的时候,我们俩就合伙开了那个代理公司。可不是说开了代理公司月月有钱给他就一劳永逸了。这感情啊,就像养花,你要时常去浇灌、施肥、剪枝才行。
     
       比如说许侃,那是出了名的对老婆好,他老婆生病多年,都是他悉心照料,在区里很有好名声。
     
       可是,我当时怎么跟他关系搞得那么好呢?他爱人生病多年,许侃虽然年纪有些大,可也算个男人,男人怎能缺少夫妻生活呢。
     
       于是,我就叫李自为到夜总会找了个小姐换了一套公司女职员的服装,这样既显得小姐有档次,同时许侃也很有面子。第二天,我请许侃吃饭。小姐非常机灵,不住地向他敬酒,伶牙俐齿。许侃笑眯眯地看着她,夸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是人才。后来我看许侃有点迷糊,赶紧使了眼色,于是小姐搀着许侃上楼,进了我们事先开好的房间,我得意洋洋地溜之大吉。
     
       后来,我干脆出钱包了那小姐,于是,我跟许侃的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现在我跟许侃自然用不着这一套了,可经常的沟通还是必要的。
     
       跟其他官员打交道也一样,总是要经常沟通,投其所好。比如一个工程能否拿下来,一把手和二把手都不能得罪,前者负责大方向,后者负责财政拨款;又比如即使主管的领导是九品芝麻官,也不能得罪,因为在竞标的十几个公司中,他有权利向上级领导推荐哪个,往垃圾桶里扔掉哪个。即使你公司再有实力,如果不能初选入围,那也是黄鼠狼放香屁——没戏。
     
       另外,如果某领导好酒,我就送点好酒;如果某领导喜欢舞文弄墨,我们就送点名人字画;如果某领导喜欢打牌、唱歌、玩保龄,那我们即使累得跟孙子似的,也要精神抖擞,奋勇争先地陪他们玩。没办法,这帮领导都是地方的衣食父母,谁叫我们想赚钱呢。
     
       “许大哥,你还是早点回来吧,没有你,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放心,放心,我很快就回去,回去就不怕了。”许侃安慰着我。
     
       其实,这样培植感情对于一个企业来说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么在台面上打交道。企业和政府打交道,首先是跟具体的官员和具体的部门打交道;然后是跟一级政府打交道,这比较宏观,具有战略的味道;再就是参与公共决策,取得立法优势,这是跟政府打交道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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