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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飞短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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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红燕回到教室,全班同学正等她回来做总结呢。位红燕清了清喉咙,说道:“从宣晓晓帮助老阿婆和老阿婆不忘感谢这两件事,老师总结出这么两点:第一,咱们班的爱心行动,已经从班级、学校开始走向社会了,这是宣晓晓同学的光荣,也是咱们班的光荣,大家要向宣晓晓同学学习,做一个充满爱心并传递爱心的人;第二,老阿婆今天给咱们上了生动的一课,那就是感恩和诚信,大家千万要记住,诚信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同时,我们要学会感恩,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们应该感谢给过我们帮助和关心的每一个人,包括父母、老师、同学、朋友,还有社会、国家、大自然!同学们,行动起来吧,努力做一个有爱心的人、一个守信用的人、一个常怀感恩之心的人!”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同学们听懂了老师的话,理解到老师殷切的期望。位红燕笑了,等全场静下来,又说道:“后天是星期三,本周班上又有一位同学过生日,咱们的爱心生日活动,又要开办喽!”
     
       “谁呀?谁过生日?”同学们互相询问着。
     
       “后天是宣晓晓的生日,”位红燕微笑着说,“大家可以准备一下,结合今天的讨论,把你们最想对宣晓晓同学说的话,写在爱心祝福卡上,献给我们的小寿星。”
     
       位红燕看到宣晓晓脸色通红,该是有些羞涩又有些激动吧?对待孩子,我们应该多些关爱,他们是我们的未来,不过,老师替代不了母亲,位红燕希望能尽快化解小宣和她妈妈的矛盾,让她回到妈妈身边去,她需要妈妈的呵护,妈妈也需要女儿的温暖,亲情才能使爱的暖流源远流长。
     
       小宣的身子弱,位红燕下班后,特意去菜场买了只草鸡,又买了点香菇,炖鸡的香味,飘满了简陋的宿舍。师生二人边吃边聊,小宣在老师这儿一点不拘束,啃着鸡腿,吃得津津有味。城里的孩子,可能三天两头吃烤鸡腿,但小宣哪有这种口福?妈妈失业,家境贫困,她已经很久没有尝到鸡肉的味道了。
     
       杨斌端着饭碗,嗅着香味,推开了位红燕的宿舍门,笑道:“我说哪来的香味,原来是位老师家的香菇炖鸡,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位老师,有我的份吗?”
     
       没等位红燕招呼,杨斌不请自进,坐到了小饭桌前。宣晓晓见杨斌老师前来,有点局促。位红燕挟了块肉搁他碗里,笑道:“你是猪八戒转世,隔开几里路的肉香味,你都闻得着,我哪次烧肉,少得了你大主任的身影?”
     
       杨斌笑道:“我掌握规律了,你家来亲戚,你才烧肉,平常你一个人过,几时见你犒劳过自己?”
     
       位红燕说:“这回既不是老余回来,也不是我妈来了,你是沾了小宣的光,这鸡是给宣晓晓补身子的。”
     
       杨斌停住了咀嚼的嘴,说:“不好意思啊,小宣,我把位老师炖给你的鸡吃了,不知者不为罪,莫怪杨老师哦!”
     
       宣晓晓看着杨老师滑稽的笑脸,说道:“鸡是位老师买的,位老师对我真好。”
     
       杨斌笑道:“她呀,何止是对你好?她对每个学生都好,就是对我不好。”
     
       宣晓晓好奇地说:“是吗?位老师对你不好吗?”
     
       位红燕怕杨斌在学生面前,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连忙说道:“小宣,别理他,吃你的吧,再不赶紧啊,小心全给他吃了,你连汤都没得喝。”
     
       “看你把我说的,我今儿来,也就尝尝鲜,我可没那么大胃口,小宣,来,这个鸡翅膀你吃,杨老师希望你呀,将来能做大雁,展翅飞翔!这个鸡胸又白又嫩又丰满,位老师,你吃……”
     
       位红燕知道杨斌在开玩笑,为了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她挟了一块鸡肉到他碗里,笑着说:“杨老师,这个比较适合你吃。”
     
       杨斌用筷子拨弄那块鸡肉,说道:“这是什么?”位红燕捂着嘴笑道:“这是鸡屁股。”
     
       “啊?位老师,你这是讽刺领导,你……你该当何罪?”杨斌气得差点把筷子扔了。
     
       宣晓晓亲眼见到位老师巧妙地捉弄了杨老师一回,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得前仰后合。
     
       “说吧,找我什么事?”位红燕知道,杨斌虽然跟自己多数时候比较随意,甚至有点嬉皮笑脸,但上宿舍串门,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位红燕在学校独处时间多,属于留守女士一类,为了避嫌,杨斌尽可能不进她的家门,尽管这样,外面仍散播着她和杨斌的桃色新闻,传得跟真的似的。位红燕对流言蜚语,采取的是冷处理方式,她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出面解释,反而会越描越黑。
     
       “语文老师就是会联想,不就吃你点鸡肉,你把我当犯人审啊?”杨斌笑道。今天他大胆来位红燕寝室做客,主要因为他知道宣晓晓在,有人证,他不怕说不清楚。外面传的那些事,他早有耳闻,甚至已影响到他的家庭了,但他没把那些流言当回事,平时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杨斌知道,位红燕虽然工作出色,但同事们对她有点敬而远之,她在这所学校没别的朋友,关键时候能够帮助她的,只有他杨斌,他要是和她保持距离,她的处境会很难。学校是个小社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如果没人支持,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不说就算了。”位红燕淡淡地道。
     
       “也不是没事。”杨斌见位红燕一脸严肃,只好道明来意,“今天不是来了个老阿婆吗?好像是草桥镇的名人哦?还是你的同乡,领教过后,有什么感觉?”
     
       “什么领教?用词不当!应该是‘接触过后’,英语老师也要加强国文素质哦!”位红燕没好气地说,“老人家是专程来找宣晓晓的,杨主任,对待校外人士,你似乎有些怠慢哦。”
     
       老阿婆是有些话多,但她心如明月,是我尊敬的前辈,你杨斌接待一个老人,表现得有点不耐烦,这是不应该的。
     
       “她找宣晓晓干什么?”杨斌怔怔地说。
     
       “宣晓晓帮她付过一元车钱,她不忘感谢,大老远地来还钱,还协助我进行班级教育,多好的人啊!晓得吗?人家可是解放前女子师范毕业的,师德风范远在你我之上,别小瞧人家!”位红燕对张阿婆充满敬意,她希望杨斌不要以貌取人,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不要轻视面前的任何人。
     
       “我哪里敢小瞧她?你是不晓得,她一来就认定我是校长,说她在校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然后她从门口的垃圾说起,还说我们升旗时,有的学生没唱国歌,早操结束时,学生没有秩序,一窝蜂地争着上楼梯,包括我办公室里的烟头,都被她借题发挥,批了一通,我是莫名其妙又得忍气吞声,别提多难受了!”杨斌替自己辩解。
     
       “难道她训错了?她说的哪一样不是事实?”位红燕轻叹道。“可她要训也该找对人吧?我是校长吗?干嘛不分青红皂白把我训一通呀?”杨斌苦笑道。
     
       “你难道不是领导?那些事你们领导不管谁管?”位红燕早就看不惯这些事了,但她人微言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能做好自己份内事,学校管理混乱的事,是该好好抓一抓了,今天杨斌说到这,她才忍不住提下意见。杨斌在位红燕面前,从不以领导自居,位红燕说什么,他也不会动气。
     
       “你也来训我,我今天什么运气呀?”杨斌一副委屈的样子。“活该!谁叫你身为领导却不办实事儿。”
     
       “那好,我今天就办件实事!”杨斌笑道,“不过需要你的配合!明天你派班上学生抽中午空闲时间,清除从学校门口到前面大路上的垃圾,没意见吧?”
     
       “你是领导,领导怎么说,我们小老百姓就怎么做呗。”位红燕淡淡地说。她不是没想过派学生去清除那些垃圾,校门前的这段路,垃圾遍地,实在不雅观,学生每天出入,对学生的影响是负面的,但一想到要担“出风头”的名声,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她觉得,清除垃圾只是治标,治不了本,根本任务应该是改变学生乱吃乱扔的习惯,习惯不改变,哪怕天天清除,那公路也不会干净。只有叫学生不去校门口的那些小摊买东西吃,那些摊贩没生意的话就不会来摆摊了,校门前就能保持清洁了。
     
       事情当然没这么简单,那些摊贩也涉及一些社会问题,比如失业下岗问题,有的人没工作了,只好摆个小摊挣点钱过日子,校方杜绝学生去买东西,或者城管对摊贩进行清理,虽然可以办到,但是会断了那些摆摊的低收入人群的生活来源,最主要的还是有关部门能对那些摊贩统一管理和照顾,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他们也就不用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地来摆摊了,校园周边环境,也就能重现清洁和宁静了。
     
       “位老师,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你就勉为其难吧。这事要让我姐干,她是撒手不管的,我对她说过,她说她带的是毕业班,学生没时间,唉!”
     
       “人家本来就是毕业班嘛,初三的学生,学习是忙些。”
     
       “哼,毕业班,要真有毕业班的气象,我就不说啥了!你看她班上那个白琳,把她那个班给搅的,简直……”
     
       “杨斌,杨斌!”
     
       杨斌正要说姐姐班上的不是,却听杨柳大声叫嚷着来到了门口,杨斌说:“姐,叫那么大声干嘛?不怕噪音扰民吗?”
     
       “哟,在位老师家吃饭啊?怪不得叫你去我那里吃回锅肉你都不去!”杨柳阴阳怪气地说着,目光朝小饭桌上瞟,却看到坐在一边的宣晓晓,一下有点想不明白,宣晓晓怎么会在位红燕这儿吃饭?
     
       “说吧,找我什么事?”杨斌边说边起身,走到了室外。他担心杨柳口没遮拦,当着位红燕说些难听的话。
     
       “找你什么事?你小子明知故问!”杨柳冷笑道。
     
       “我知道什么?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杨斌焦躁地说,“到底什么事?”
     
       “走,去你宿舍说。”杨柳看了一眼位红燕,拉了杨斌便走。位红燕和杨柳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但没什么交情,杨柳上门,位红燕并没叫她进来坐坐,位红燕知道,跟她客套她也不会领情。人与人之间,能不能成为朋友,是有心灵感应的,强扭的瓜不甜,做朋友同样不能勉强。
     
       走出去六七步,杨柳便数落开了:“你小子还是不是个东西?前天,你老婆向紫鹃还为了这个女人跟你吵架,怎么今天你就忘了?跑她家里吃晚饭?鸡肉饭好吃,人你可碰不得!位红燕是军嫂,谅你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姐,你胡说什么呀?”杨斌恼了,“我跟她谈工作,碰巧她炖了鸡,我就吃了几块,干嘛呀你这是?找你帮忙派学生清除垃圾你不肯,还不许我找别人呀?”
     
       “少给我来这一套!”杨柳也恼了,“什么谈工作?白天干什么去了?非得天黑了上人家宿舍谈?什么工作要晚上才能谈?啊?”
     
       “杨柳,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不要以为你是我姐就可以乱说,把我惹毛了,我可认不得你是我姐,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杨斌气得全身发抖,恨不能打姐姐两巴掌。
     
       “呵,杨斌,踩到你的痛脚了吧?既然怕人说,你就给我收敛点!我要不看在你是我弟弟,我才懒得管你这档子破事!你不好好想想,你和向紫鹃结婚这几年,打过多少次,又吵过多少次?十之七八还不是为了那个位红燕!”杨柳是个性格泼辣的女人,根本没把弟弟的愤怒放在眼里,犹自说得起劲。
     
       宿舍的门开着,他们姐弟的争吵,位红燕都听到了,但她平静如水,一点也没生气,更没有争辩清白的打算。位红燕心想:“杨斌夫妻关系不和,那是他们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杨斌追求过我,哪怕现在还暗恋我,那是他个人的事,我何错之有?既然我没错,我便问心无愧。”
     
       宣晓晓自然也听见了,她知道杨柳老师在找位老师的岔,位老师居然无动于衷,好似杨柳老师说的是别人。学校里传言杨斌老师为了追求女同学才来芙蓉中学教书,莫非位老师就是杨斌老师的女同学?
     
       “吃自己的饭,让别人嚼舌根吧!”位红燕挟了块鸡肉给宣晓晓,淡淡地说。
     
       杨柳和杨斌的争执,引起单工宿舍部分老师的好奇,他们热衷于听风流韵事,有的隐身窗后,竖起耳朵倾听,有的开门出来围观。
     
       “杨柳,我再跟你说一次,我的事跟你无关,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没事多花点工夫管好你的班,别闲得无聊乱嚼舌根!”杨斌不想跟姐姐继续争吵,这种争吵,伤害的不是他杨斌,而是位红燕。他从人群里挤过去,匆匆去自己寝室。
     
       杨柳紧跟在他身后,不肯罢休:“哼,怕我管了啊?你不晓得长姐如母?妈不在了,你的事情,我还就管定了!告诉你,向紫鹃跟我交代了,你要再不改,她要亲自来教训你了!”
     
       “你叫她来呀!看我不打死她?我到位老师家串门,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没见过你这种姐姐,惟恐天下不乱,没事偏给你说出事来,你不觉得很八婆吗?”杨斌实在拿姐姐没法,只好一进门就把门给关上,想把烦恼关在门外。
     
       杨柳每次发脾气,不把话摞完是不会罢休的,弟弟不理她,她犹自在走廊里唧唧歪歪地乱说,一边数落弟弟,一边指桑骂槐地将位红燕批了一通。
     
       单工宿舍就这么一层楼,杨柳的嗓门又大,楼这头发生的争吵,另一头听得一清二楚。位红燕心里难过,不知杨柳为何脾气如此粗暴?全不顾老师的风度,也不懂尊重他人,长舌妇一般飞短流长,现在她还不到40岁,更年期没这么早吧?
     
       位红燕表情从容地收拾碗筷,洗涮锅碗,等一切收拾停当,她对宣晓晓道:“跟老师到操场上去散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位老师,我们不要去了吧,改天吧。”宣晓晓善解人意,怕老师出去和杨柳对了面会尴尬,?里八嗦的杨柳老师,不管有理没理,从来是不让人的。
     
       “这是老师的习惯,你就算陪老师吧。”位红燕平静地说。“可是,我想温习功课……”
     
       “你也得散散步,不能刚吃完饭就做功课,这样对胃不好,走吧!”
     
       位红燕能藏下一切心事,并以良好的心态化解心中块垒。这是经历太多不快之后,形成的一种自卫的心理机制。丈夫远在千里之外,从事的又是不容分心的职业,她不希望把自己的不快传递给丈夫,影响他的事业。公婆和父母又不常在身边,她没有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对象,不养成自我消化的本事,她还真撑不到今天。
     
       师生二人出了门,看都不看一眼走廊那头窃窃私语的三两人群,径直下楼,穿过花圃和教学楼,到操场散步去了。身后的纷纷扰扰,只当没有发生过。
     
       “位老师,你为什么不反击?”夜色下,操场静悄悄,宣晓晓忍不住问道。
     
       “反击什么?”位红燕问。
     
       “反击杨柳老师,谁叫她瞎说!”宣晓晓气愤地说。
     
       “小孩子家,你懂什么?”位红燕淡淡一笑。
     
       “老师,我懂!她摆明了就是欺负你!谁要是敢欺负我,我一定给她点厉害瞧瞧!”
     
       “呵呵,傻丫头!”位红燕笑道。
     
       “我才不傻哪!谁要这样欺负我,我非反击不可!”
     
       “说你傻你就是傻!”位红燕笑道,“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反击吗?”
     
       “当然知道,以牙还牙就是最好的还击!”
     
       “不!小宣,你如果觉得位老师有什么教导值得你记住的话,那就请记住位老师今天的这句话:最好的还击不是以牙还牙,而是不还击,不还击就是最好的还击!”
     
       “怎么可能?人家都骑到你脖子上了,你要再不还击,她可就要拉屎拉尿了!”
     
       “有句俗话说,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我不指望你马上能明白这句话,以后能明白就行了。小宣,后天是你的生日,说说,想要什么样的礼物?老师给你买去。”位红燕不想让孩子介入成人的纷争和误解,岔开了话题。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大家能给我唱个生日歌就行了。”孩子毕竟是孩子,一听过生日,马上面露喜色,但宣晓晓并不奢望贵重的礼物,“老师,我不想你再为我花钱,我住你那儿,已经给你添麻烦了,怎么好意思再要老师为我买生日礼物?”
     
       “呵,晓得为我节约了啊?那我问你,希望妈妈来帮你过生日吗?”
     
       “不!我不希望!”宣晓晓像被蛰了似的,摇头说道,“她要老江,不要我了,在她没和那个男人彻底断绝来往前,我不想再见到她!”
     
       “傻丫头,你妈妈也有苦衷,你为什么不肯原谅她?”位红燕有些担心了。
     
       “位老师,我跟你说过,不是我不原谅妈妈,我是要逼她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个人靠不住,还没跟我妈结婚就打我妈,我不想让妈妈再受苦,那个男人对我也不好,我宁可让妈妈恨我,也不要她以后伤心!”
     
       “你真是个好孩子!老师相信,你妈妈一定会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位红燕拉过宣晓晓的小手,两人像母女般,沿着环形跑道,走了一圈又一圈。
     
       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挂天空,驱散了茫茫夜色。师生二人各怀心事,她们有着共同的不被理解的忧愁,有着共同的有家不能圆的伤感,但她们同时又感到欣慰,位红燕是因为心里装着可爱的学生,宣晓晓是因为身边“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的位老师,她们手拉手,心贴心,不再感到孤独和寂寞。
     
       两人散步回来,走廊里已无人影,教师办公室却亮着灯,传出哗哗的洗麻将牌的声音。喧哗的人声中,分明有杨柳的说话声。杨柳搓麻将有瘾,只要一上麻将桌,什么烦恼都忘了。
     
       “位老师,怎么老师也打麻将啊?”宣晓晓奇怪地问位红燕。她心目中的老师,是不沾染任何不良习气的,没想到也和街坊的大爷大妈一样,一到晚上就搓麻将,吵得附近的居民都睡不着觉。
     
       “老师也是人,怎么就不能打麻将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小宣,你要记住,有个成语叫‘玩物丧志’,我们可要洁身自好。走吧,赶紧上楼做功课,老师也得看看书呢。”
     
       宣晓晓坐在窗前的写字台前做功课,位红燕坐在凉板沙发上看书。月光揉和着灯光,微风摆弄着窗边的窗帘,两人在简陋的居室里,一个青涩,一个成熟,显得那样的美丽。
     
       哗啦啦的麻将声此起彼伏,宣晓晓皱着眉头,感觉很不舒服。她以前在家看书写作业时,也听到过这种喧闹,但她没想到的是,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师们,夜晚竟然在办公室里打麻将,在麻将声背后的,是多少同学的作业本啊!她觉得,这种声音玷污了“老师”这个名字,破坏了“老师”在她心目中的高贵形象,显得极其庸俗刺耳。
     
       宣晓晓偷偷望了眼位老师,见她在专心致志地看书,看得很入神,似乎对窗外的嘈杂充耳不闻。这让宣晓晓很敬佩,又觉得位老师和其他老师截然不同,同样是老师,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位红燕在重温教育学和心理学,一为教育教学所需,二为考调所逼。她答应过丈夫,力争明年暑假能考调到成都,与丈夫团聚去。利用别人打麻将的时间学习充电,这就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虽然她工作的地点或许会有改变,但爱心教育的理念,她将矢志不渝地实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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