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煤老板中间的不倒翁
一阵《上海滩》的彩铃响过，女主播娇滴滴地接了电话：
喂，哪位？
你这个小——，才这么几天就把我给忘了！
王大力故意挑逗女主播。
哟，是王老板呢，你不会又来北京了吧？
女主播声音明显发嗲。
什么叫又来北京？你这是看不起我啊。如果我愿意，老子可以天天在北 京呆着！北京充其量就是我的一个行宫！
王大力故意发飙。
女主播听出王大力人不在北京，知道他就是过过嘴瘾，就顺着王大力的 话说道：
那当然，你是谁啊，山西煤老板呢，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中国才多大啊， 北京才多大啊，你每一个省建一处行宫都不够用。
王大力哈哈大笑。女主播逗他开心，他心里爽得很。
刚想再和女主播调调情，没想到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只听女主 播说：
王老板呢，我开着车呢，不和你聊了，回头再说，拜拜。
手机挂掉了。
王大力余兴未消，留下一裤裆的蠢蠢欲动。他得想办法把裤裆内的问题解决了。
给萌萌打电话，说刚下晚自习。
王大力说，那你打个车直接到开元宾馆来吧。
萌萌犹豫了半天：
我来例假了。
王大力一听例假两个字就头大，他没好气地放下电话。心想算了，还是 到俱乐部去吧。
煤老板俱乐部是这个小县城的一大景观。
所谓煤老板俱乐部就是专门为本城的煤老板服务的一个娱乐场所，就 在开元宾馆 的旁边。里面什么高档的服务 都有，全球最贵的酒水，最贵的食 品，以及最漂亮的女人，一应俱全。
俱乐部实行ＶＩＰ会员服务，这里是高消费场所，只对高端客户开放。普 通人进不来也不敢进。
政府官员一般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一是考虑到要维护政府的清廉形 象，二是他们怕被对手抓住把柄，你一个官员，说白了可就是一公务员，如果 不贪污腐败，哪来的钱到这种场所来挥霍。要知道，在这里呆一个晚上，就要 消费上万块。
煤老板俱乐部人数不多，面孔却常换常新。一些新的煤老板在不断涌 现，他们源源不断地加入，扩大了俱乐部的规模。
王大力是俱乐部的老客户了，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他出道早，而且从 不因一时政 策之变而消失。大家都称他为 煤老板中的不倒翁，谁都撼不动他 那牢靠的地位。
但王大力在俱乐部却很低调。有些新加入进来的煤老板动不动就吹嘘 自己有多少资产，每当听到这样的话，王大力往往一笑了之。他知道，资产和 身价不是吹出来的，你说不说，资产和身价都在那里，何必到处吹嘘？
王大力的坐骑是这些煤老板中最不起眼的。其他人过一段时间换一次 车那是家常 便饭，每一次来带不同的女人 那也是司空见惯。车越换越贵，女 人越带越年 轻越漂亮。但王大力不比这个 ，他仍旧心安理得地开着他那辆老凯迪拉克，玩女人也在暗处。
王大力深谙中国人的心理，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在共同富裕实现之 前，低调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再有钱，只要你善于装孙子，就没有人盯着你。否则，难免会“黎叔很 生气后果很严重”地被贼们惦记。
他听说不少煤老板都碰到过绑票。那些人盯住煤老板的家人或子女，一 旦被盯住，难免会狮子大开口。你不给，家人性命难保，你给了，难免还有下 次。所以，最好学会装穷装孙子，你低调就没有人惦记。
善于低调的王大力兴致很好地冲了一个澡，换上西装，打上领带，立刻 变得人模狗样起来。
他心情很爽地向俱乐部走去。
煤老板俱乐部从外面看就是一排低矮的小楼房，很不起眼。不知道的往 往 把这个小楼当作即将拆迁的 对象。但小楼里面很是富丽堂皇，茶艺厅、咖 啡馆、舞池、ＶＩＰ总统套房、ＶＩＰ中西餐厅，应有尽有。
里面的喧哗如同旧上海的舞馆。煤老板们嗓门大，他们也曾经试图努力 适 应这里的幽静和浪漫，但当 电话响起时，他们嗓门总是大的如同上甘岭战 场上的报务员。
俱乐部里的女人比男人多，都是那种很雅致高档的女人。王大力认为衡 量 女人是否雅致高档的标准至 少有两个：一是长得漂亮，这个是前提；第二 就 是层次高，所谓层次高一是 指学历，大学生在这里最受欢迎，二是指家学 好，有涵养，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王大力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个雅致高档的女人。
这也是大多数煤老板来这里的主要动机。俱乐部存在的价值就体现在 这 个方面，它对煤老板准入的 标准高，对那些女人进入的要求更高。不满足 上 面两个条件的不可能进来， 进来以后要做适当的培训，培训的内容主要各 种 技巧。俱乐部有一个最特殊 的服务就是提供雅致高档的处女，当然这个可 信 度不高，科技太发达了，做 一个假的很容易。但据说也有真货，主要看运 气。
自从睡过女大学生萌萌以后，王大力对处女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他感觉 真正的处女还是不一样的 ，不仅仅是有没有成就感的问题，主要还是那原始 的味道稀罕。他想把是否 处女作为以后和女人交往的前提，这要求看上去不 高，但操作起来不容易，改革开放以后，男人女人观念都放开了，有些女大学 生的观念解放得令人瞠目结舌！
这世道，找个处女难啊。
要找也得花大价钱。
花大价钱在俱乐部里面也能找到，但大都是假货。王大力不怕花钱，就 怕做冤大头。所以他今天来也是想碰碰运气。
在前厅，王大力看到两个熟人，站在那里聊天，看样子正说到兴头处，不 时哈哈大笑。他们看到王大力，停止说笑，走过来和王大力握手：
王老板好啊，好久不见呢，不会是又添了新口子吧？
口子指的是坑口，新口子就是新煤矿。
王大力摆摆手，笑笑：
我哪里有那个能量啊，现在风声这么紧，谁敢扩大地盘？就是敢我也没 有银子打点啊。
三个人哈哈笑。
笑完了，有一个问王大力：
这一个月怎么样？能赚几毛？
王大力笑笑：
老蒯没给我报表，我估计多不到哪里去，１０毛就不错了。
１０毛就是１００万。
１０毛不错了，我们刚才聊了一下，都还没达到这个目标呢。
其中一个摸着发亮的脑门说。
另一个沉吟着：
我们得抓紧呢，听说要变天了！煤改的政策一出台，就没咱们的好日子 过了，赶紧出煤，多挣点是一点。
王大力知道煤改的消息已经在煤老板之间传开了，自己的这些同行个个都不是怂人，能耐大着呢。
随便聊了几句，三个人分开了，各自去“忙”了。
王大力在茶艺厅坐下来，一个漂亮的服务员快步走过来，递给他一个菜 单，面带微笑地问：
先生需要什么服务？
王大力看了一眼菜单，在“普洱茶”和“极品玉女”两栏打了个勾。
画完了对服务员说：
就这些吧。
他把ＶＩＰ金卡交给服务员：
麻烦你替我付一下账，记住，这两样我都要最好的。
服务员收起菜单，笑着说：
先生放心，我们这里都是经过检验合格的产品，你放心饮用。
王大力点点头。
一分钟后，一个妙龄女郎捧着一壶普洱茶袅袅娜娜走过来，在王大力身 边坐下，轻启红唇：
这是先生点的茶。
王大力点点头，看看眼前的女孩，她面带娇羞，肤若凝脂，举手投足尽显 清纯妩媚。
王大力很满意。
他问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边给他沏茶边回答：
我叫茜茜。
王大力喝了一口茶，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看你像个高中生，年龄不大吧？
女孩低下头：
我今年１８岁，正在读工程大学。
王大力点点头，眼前闪过萌萌的面孔：在这里多久了？
女孩回答：
才两天。你是我接待的第一位客人。
王大力问：
哦。你既然在工程大学读书，认识不认识一个叫萌萌的学生？
她？老板也认识她吗？她是我同学！
女孩露出一副很意外的表情来。
王大力由此判断，她说的是真话。他笑着说：
我不认识她。随便问问。
女孩笑笑：
哦，据说她家里遭了难，现在已经解决了。最近她不住校了，神神秘秘 的，我们都在背后议论她，都说她被煤老板包了。
王大力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知道她被煤老板包了？
我们校多了，凡是长得漂亮一点的都主动出来找人包。
那你呢，属于什么情况？
我——我是看她们过得好，才出来——学。
哦。在这里挣钱是挺多。
还好吧。我第一次接待就碰上了你，也是我的运气。
女孩很会说话。
王大力看着女孩俊美的容貌，想起萌萌赤身裸体的样子，心里又蠢蠢欲 动起来。
他对女孩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女孩点头。站起来。跟着王大力去ＶＩＰ总套套房。
王大力心神荡漾，今晚又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