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初恋失恋(1)
“当然送了。”
“那赵菱到现在还没来上学？怎么回事？”
邓桐一惊：“我怎么知道，中途碰上她爸了，我又没送到她家门口。”
“碰上她爸？”江雪还有些不信，小声嘀咕着。这时，沈枫从教室里冲出，来到江雪面前，喜气洋洋地说：“是碰上她爸了，我做证。”
江雪跟沈枫也挺熟悉，所以也不跟他客气，说：“你做的证，我才不相信呢。”
沈枫正要回话，邓桐已感到不耐烦，懒得再理他们，转身回了教室。
上午最后一堂课，邓桐心不在焉。偏巧这是节数学课。邓桐的数学成绩最差，一般说来老师在台上讲些什么，他多半听不懂，上课就是混时间。可偏偏数学老师是个高度近视的老太太，她在课堂上提问从不看谁举手，而是按学生的花名册点名，点到谁就叫谁起来回答。这回又点到了邓桐。邓桐连问题都没听清楚，哪里答得出来？他脑子里正琢磨着赵菱为什么今天没来上学呢，随口便应了一句：“邓桐请假了，今天没来。”
班里的同学见他自说自话，都惊讶地朝他望去，但谁也没揭穿他，个别女生只是捂着嘴暗笑。数学老师也不详察，仍然盯着自己手上的花名册，说道：“哦，邓桐没来？那沈枫来回答这道题。”
沈枫也在下面走神呢，突听得老师叫到他的名字，急了。心说底下坐了那么多数学尖子你不让他们回答，你叫我答个啥呀？这道题他也不会，一慌神，竟然出卖朋友道：“邓桐不是来了的么，谁说他请假了？他不是好好地坐那儿的么？”
他俩互相这么一咬，全班同学大乐，“哗”的笑出声来。数学老师知道这帮小子又在糊弄她，一拍桌子，生气地说：“你们当我眼睛近视，就跟我捣蛋是吗？考不上大学，看你们还笑得出不？邓桐，起立！”
邓桐连忙站起身来，他心里恨死了沈枫。数学老师看了他一眼，拿起教鞭在黑板上抽了抽，让他赶紧回答问题。邓桐没法，只好老实交代，答不上来。数学老师火了：“答不上来？那不用听课了，上教室外面站着去！”
邓桐只得灰头土脸地离开座位朝外走去。出门之际，却听数学老师说道：“沈枫，这道题还是你来回答吧！”全班同学愣了一下，又是一阵大笑，他不由也乐了。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沈枫灰溜溜地钻出教室，想是也被罚了出来。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邓桐正在操场上玩耍的时候，被叫进了班主任办公室。他以为上午的事，肯定数学老师告他状了，看来他又得被班主任训一顿。
在办公室门口，他叫了声“报告”，然后推门进去。里面好几位老师都在，他还没顾得上数数，就一眼见到赵永江正坐在班主任的对面。
原来，下午赵菱仍然没有到校，可她的父亲赵永江倒来了。
看来班主任已经和赵永江沟通过。邓桐虽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他知道，赵永江准是因为昨晚的偶遇来学校的。他心里顿时异常的愤怒：多大个事呀？至于吗？有病啊！
这时，他听到班主任跟赵永江介绍说，邓桐在学习上抓得还是比较紧的，毕竟高三了，高考的利害关系，他们还是懂得权衡的。又见数学老师似笑非笑地插话说，这位同学在学校的一贯表现，还是挺老实的。
数学老师的话让邓桐感到格外刺耳，他觉得这老太婆纯属幸灾乐祸，不就是在她的课堂上弄出了点儿意外么？跟这添什么乱！
而赵永江心里也哼了一声，很不了然：“老实？扯淡！老实有在书包里揣西瓜刀的？”
他心里想着，不过没把这话说出来。
赵永江昨天接女儿回家后，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名堂。女儿还跟他闹了好一阵别扭，他更不放心了。今天没准女儿出门，自己到学校来了解情况。不过还好，了解到的情况还算让他放心。看来女儿的确没跟这个男生有过多的接触，据老师介绍，这个男生的表妹和自己女儿同班，是一个很优秀很上进的女孩子，想必昨晚他的确只是偶然送女儿回家的。只要今后，他们不再来往就好，反正女儿在这也上不了几个月的学，还是要回新疆高考的。
第二天，赵菱来学校上课了。邓桐和她只是在课间操的时候，隔着几排对望了一眼，赵菱从邓桐的眼中看到了敌意，她感到委屈。由于从小失去母亲，赵菱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视自己为掌上明珠，呵护倍至。这次父亲突然调动来成都，尽管她极力表示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因为父亲只不过调去半年时间而已，她让父亲放心去工作好了。但赵永江斟酌再三，毕竟割舍不下，还是带了她同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做父亲的还要忙于工作，同样很少时间照顾她，更是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所以突然碰见她和放荡不羁的邓桐在一起后，才会这般多虑。
可邓桐哪里知道前因后果，他只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好像他就是条大色狼一样，成天琢磨着拐骗人家女儿？开什么玩笑，真没见过这样当爹的！
邓桐平常虽显得叛逆，骨子里却有着自己的尊严。尽管少年人情窦初开，那种至真至纯，没有掺杂任何物质因素的感觉，一瞬间便会占据整个身心，成为人生最美好的体验。但邓桐一想到对方神经过敏的父亲，就痛下决心，不再跟赵菱来往了。
元旦过后，紧接着毕业会考、模拟高考；尔后放寒假，过春节，闹元宵。再开学时，已是春天。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学期，功课前所未有的繁重。邓桐这期间循规蹈矩，没再让人操心。不料一直被奉为好学生、好榜样的江雪，却出事了。
这天，舅妈来到邓桐家里，对邓桐说，江雪现在怎么了？不愿跟人说话，谁要问她几句，她就不耐烦，老是无缘无故发脾气，饭也不肯吃。今天晚饭时，他们猜想她是不是高考压力太大，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她却把饭碗一推，歇斯底里的冲父母喊：我没病我没病我没病。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里，锁上门不见人。
舅妈问邓桐：“你知道什么情况不？在学校出什么事了吗？”
邓桐茫然地摇摇头，说没什么问题啊，不过快高考了，大伙儿都有点神经紧张吧。
舅妈见问不出所以然，叹口气走了。
江雪好几天没去上学。失眠和神伤，让她憔悴得失去了青春的活力与美丽。家长们急得不行。邓桐跑去问她，她仍说没事。邓桐虽然纳闷，也没多想。但沈枫知道后，却比邓桐上心多了。他经过一天的悉心调查后，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江雪是和她班上的一个男生要好了几个月，那男生近日联系上了国外一所大学，准备出国读书，也不来上学了，就提出分手，把江雪“甩”了。
这个消息让邓桐咬牙切齿。沈枫问他怎么处理？他说：“那还能怎么办？扁他！”
沈枫又告诉他，那小子初中是体校毕业的，从小学武术。论打架，那可是专业级选手，他们只能算业余的。而大家同一个学校的，又不能抡刀动枪，光比拳头，那得多叫些人帮忙。
邓桐白了沈枫一眼，说人多了不行，就他们俩上。沈枫说那能打得赢吗？邓桐说这不是比武，管他谁胜谁负的，哪怕自己被打残废了，也得让对方尝到皮肉之苦。
俩人商定之后，为激发沈枫的斗志，邓桐特意带他去了舅妈家里探望卧病在床的江雪。江雪对沈枫的到来有点意外，但脸上还是透露出感谢之意。而沈枫自见到江雪那一刻起，腮帮子就咬紧了，战火开始在胸中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