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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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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能弄走她哟!”八个鬼谈到弄走风流女鬼靖倩的话题时个个眉飞色舞,而耿光荣理解了他们的意图后则觉得重任在肩,任重道远。“连你们这些高人与她斗法都输了一筹,见到她像见到日本人,吓得屁直撒,何况我这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老人呢?我弄不走她,要弄还是你们弄吧!”他噘着嘴说道。他心里郁闷,肝火内动,气贯头颅,神色失态。
     
       “咂、咂、咂!老耿啊,你拿起桥,是吧?我家人送给你的好酒你可没少喝啊!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你就不怕我家人到公墓管理处告你啊?”“二道贩子”婚多多又耍起了职业的手腕。他活着时做销售业务,总喜欢给购买方管事的人下套。对方着招之后,他日后的销售业务举重若轻,犹如“四两拨千斤”。
     
       “——”耿光荣一时语塞,正如他说的那样。
     
       “嗳!几瓶‘老村长’酒又不是‘五粮液’、‘茅台’,干嘛要提它呢?这种酒送给我我还不喝呢!”文多多揶揄道。
     
       “你又没送给他宝马车,这一点点儿东西不值一提啊!”照多多步文多多后尘,唱起了红脸。
     
       他们的话犹如寒流一般凉透了耿光荣的全身,使他倍感到舒适、惬意。在初夏这个常令五心烦燥的季节里,这样的话“韩信带兵,多多益善”。
     
       “你是人,我们是鬼!假如我是人的话,这事好办!在她墓碑前戴一朵大红花,还怕她搬不了家啊?!世上的人心我揣摩透了,哪个不喜欢人家说他好啊?!哪个不喜欢戴高帽子啊?!老耿,这事就这么定了,麻烦你到县城走一趟,去弄一朵色彩鲜艳的大红花来!”在外挂了一个多月,奖多多声音依然宏亮,官腔一点儿没改。
     
       “她肯搬家?!”牌多多嗤之以鼻。“她搬到哪儿去?!讲故事啊!除非她家里人来替她迁坟!就像我们村上的人,响应政府的号召,把老宗的坟迁到公墓一样!世上哪有老祖宗自已迁自已的坟的事情啊?!扯淡!”大老粗牌多多自有他的道理,这道理听起来不无道理。
     
       闻言,奖多多抓耳挠腮,一时没辙。
     
       “是啊、是啊!”码多多声音低弱,仿佛有气无力的样子。“迁坟需要一笔蛮大的开支呢!她得病花了那么多的钱,她家还有钱吗?她还吸毒,毒品多贵啊,她家还有钱吗?”
     
       “迁坟的钱还是有的!”和码多多挨得很近的票多多是一个能懂唇语的聪明人。他根据他的蠕动的嘴唇,结合他吐露出来的声音,便读懂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她这种人,交际广,朋友们,窜劲大啊!她活着时也许某天身上没有一分钱,但是她可以在外白吃、白喝别人的好几年!她这样靠什么呀?靠人缘!傻瓜!”他显出一脸的轻蔑之情。
     
       “靠骗!”卡多多肆无忌惮笑着说道。“林彪说过:不说谎话,办不能大事!不骗白不骗,骗你没商量!”
     
       ——
     
       “老耿啊,我们做医生的喜欢用‘雁过拔毛’这个词儿。什么意思呢?你慢慢体会吧!”智多星文多多欲言又止。
     
       “雁飞得的那么高,我怎么能拔到它的毛啊?”耿光荣的榆木脑瓜理解不了聪明透顶的文人说出来的深奥的词儿。
     
       “拔不到雁毛,拔不到屌毛?!”耿光荣表现出来的“拙”令婚多多恼怒。
     
       “慢慢讲!别吓住他!”奖多多此时当起了和事佬。
     
       “嘿嘿!”照多多忍不住笑道。表情意味深长。
     
       “我们的屌毛没了,火化了,成灰了,只有求你一条路可走了!”牌多多是一个大老粗,向来说话直来直去不拐弯。
     
       “一根屌毛不值一百块钱吧?人家一身猪毛才值一百块钱!拔的时候肯定疼,像打针一样。说不疼,那是假话!唉!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没有,一根都没有,只能求你了!假如我们有的话,就算打死我们,我们也不会求你的!真奇怪啊!连屌毛都金贵起来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啊?”码多多喋喋不休。既像自言自语,又像说给别人听似的。
     
       “我的屌毛秃光了!人老了,那玩意儿也像头一样会谢——”耿光荣神情尴尬,爱莫能助。
     
       说实话,他的屌毛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秃光了。只秃了一些而矣。没秃的屌毛像他的双鬓一般白多黑少。他之所以要说假话,是因为他是一个农村人,忌讳向人家贡献屌毛这一件事情。害羞,难为情。假如要他贡献一根头发的话,他会二话不说,立马将它“荻”下来呈上。
     
       “谁要你的屌毛!”卡多多是一个财经大学高才生,向来聪明,悟性过人,他立马明白婚多多的话儿“弦外之音、言外之意”。“你的屌毛又不骚,要它有屌用!”他恶声恶气地骂道。
     
       “有话好好讲,别吓着老人,老人家胆子小!”这时,票多多出来周旋。“老耿啊,他们的意思我明白你不一定明白!打一个比方,就像我能中大奖而你中不到一样,人跟人相比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意思是要让靖倩的家人感到他们女儿在这儿受气、吃亏,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他的声音亲切、和善,磁性十足。
     
       “没人欺负她呀!”耿光荣一头雾水,弄不明白。“我只见到她欺负过你们的现象,从没有见过人家欺负过她的现象!叫我对他们家人说假话,谎报军情,我不干!”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你老耿是一个瞎子吧?她老是缠着老叫花子,他们快成鬼夫妻啦!有时,老叫花子出门要饭,很晚才回,她都要等他回来问过安之后再睡。有时,老叫花子在外滞留多日不回,她在自已的墓碑上或老叫花子的墓碑上翘首以待,快成望夫石啦!来来来!快来看,她又钻进老叫花子的墓穴中了!”文多多向耿光荣招手,要他爬到自已所在的银杏树树梢上。
     
       “我又不是猫,哪能上树啊!”耿光荣心生畏难情绪。“日鬼啦,他们怎么会搞在一起的呢?!”他纳闷难道。
     
       “这个要问婚多多!他是女性杀手,他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文多多向右撇了一下嘴巴。
     
       “我懂一个屌,这个要问卡多多!他是克格勃情色专家,十分钟就能将美女搞掂!”婚多多伸臂扬手指向卡多多。
     
       “屁话!假如替人办银行信用卡或者填写转帐支票,那么我敢说这个大话!搞美眉十分钟哪能搞掂啊?一百分钟差不多啊!奖老是中青年妇女的偶像,他是一个快枪手,也许他能吧!”卡多多把“火”引到老干部奖多多身上。
     
       “你这个小杆子胡说八道!我哪有这个本事啊?就算我是一个以权谋色之人,也得让人家考虑、考虑利害关糸,不可以上来就‘霸王硬上弓’啊!十分钟,我搞不掂任何妇女,只能搞掂我自已,让我老屌早泄!哈哈哈!”老干部奖多多声若宏钟。“也许照总有办法吧!你是老总,见多识广,这方面本事也大,常常花得小美眉神魂颠倒,你就向我们传授、传授吧!”老干部把“火”引向了大老板照多多。
     
       “嘿嘿!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当老总的人受到年轻美眉的崇拜、追随,这是不奇怪的事情!英雄么,自然会受到美人的青睐!俗话说‘男追女,隔一座山;女追男,隔一块板’,英雄么,自然难过美人关!我若不被人爱我能叫老总吗?我若不爱人,我能叫男人吗?让她们感到遗憾是我只爱宝马不爱‘人头马’,我是英雄中的另类,不是色中饿鬼,她们拿我没辙!当老总是需要定力的,不然会搞出许多一地鸡毛、鸡飞狗跳、遍地娃叫的糗事来!这方面的问题票多多是专家,他在报社当老记时经常做这方面的专访,他是一块‘老生姜’,你问他吧!”照多多把“球”踢向了票多多。
     
       “谈对象其实就像中奖!该你中奖你是跑不掉的!我们买彩票的人中的奖是钱财,他们中的是情色!我们中的是兴趣,他们中的是邪!我说的对啵,牌多多、码多多?”票多多笑嘻嘻地问道。
     
       “人与动物一样,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产生结合的欲望。有的人的结合过程像狗的婚恋曲折一些,有的人的结合过程像猪的婚恋简单一些。在我们农村人看来,动物需要配种繁衍后代人也需要配种繁衍后代,什么情不情的、爱不爱的,这是猪、狗都明白的问题啊!”牌多多说话时喜欢吹胡子、瞪眼睛。
     
       “牌多多,怎么能这样讲呢?我问你:各人生的病都一样啊?生的病不同用的药还一样啊?男人与女人结合是配种这么简单的事么?假如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么我问你她为什么不来找你配种呢?你肌肉发达、虎背熊腰像‘大鲨鱼’奥尼尔一样,是一个健康、优秀的人种,比那个老态龙钟的童本民强一千倍、一万倍,你更有理由和她配种啊!依我看啊,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命中找什么样儿的配偶,如同命中得什么病一样,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谁能事先晓得自已未来会和谁结合在一起啊,正如谁会晓得自已未来会死于什么病啊。病是魔造成的;情也是魔造成的。天上有魔,也上有魔,人也有魔——男人有魔,女人也有魔。当男人体内的情魔和女人体内的情魔相互吸引、愿意成为朋友的时候,这一对男女就逃不出他们的手心了,他们必然要成为情人或夫妻。这也叫缘!你没缘,不等于人家没缘!一切随缘,不可硬来!”生病多年的码多多养成了思考的习惯。总想通过思考来解除他的病魔,或者使自已的人生得到超脱。
     
       “码多多的话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啊!我和徐云美结婚二十多年,生了四个娃儿,可我们之间的魔力小得很,一拆就开,而我和马新芝只同居了二年多,一个娃儿都没有,可我们之间的魔力大得很,如胶似漆、难分难舍!人跟人不同啊!假如马新芝活在世上的话,那么我守鬼的墓!就算徐云美没死的话,我也要到这儿来!我最怕她拿我开涮,说我的屌没有村上茅友仁的大——这个母人,总是不上路子,喜欢欺负自已的男人!闲话少扯,言归正传!我觉得你们说的事情我半信半疑,也许小靖和老叫花子之间真没什么啊!”耿光荣不敢相信一个得爱滋病的美女会和一个老态龙钟、身无分文的老叫花子走到一起,他们之间会产生无比强大的魔力,他们两个会爱得死去活来。“我去问一问她吧!假如他们真相爱了,那么我可不能告诉她的家人让她的家人强行把他们拆开啊!这样做不丧德么?我遭遇过棒打鸳鸯的痛苦,深知这种痛苦多么难受、多么折磨人,我可不想让这种痛苦再降落在她头上啊!她那么年轻、漂亮——”耿光荣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老耿啊,你真糊涂啊!老耿啊,你没脑子哦!”文多多说罢,长叹了一口气。“假如她成了丐婆的话,那么她将受多大的罪哦!”他晓之以理。
     
       “这是她愿意的啊!真如马新芝肯从米箩跳到我家糠箩来一样,挡都挡不住啊!”耿光荣辩解道。
     
       “老耿啊,你先听我说,然后你再说!好吧?我来分析给你听啊!大方山公墓有一万个穴位,东南西北共有西个角。俗话说‘东北虎、西北狼’,在这儿葬了多少杀人犯、强奸犯你清楚啵?你不清楚我清楚。我来到这儿不久,在公墓东北方位就来了十几个‘恶虎’,他们都是杀人犯;今年春天的时候,公墓西北方位色狼来了一批又一批。除了‘东北虎、西北狼’之外,东南、西南方位也是恶人麇集的地方。他们是贪官、污吏、黑社会的代表。又毒又恶。这一座公墓面目和它所处的环境可以用这样的词儿形容:‘穷山恶水,刁民泼妇,坏公墓’。你想一想,她这样的弱女子跟着这一个手无寸铁、老实巴交、百无一用的老叫花子能有好果子吃吗?她迟早被‘东北虎’咬死,被‘西北狼’奸死,被贪官、污吏、黑社会害死!假如你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你愿意看到她的这样的结局吗?这是其一。其二,老叫花子老糊涂了,已经分不清什么是食物,什么是用具,什么是废物。他什么都要,连火化工水华衬衫上的灰布商标他都要,他不是大脑滑丝、大脑灌水又是什么啊?像他这样的废物靠乞讨能养活年轻、活泼、美丽小靖吗?假如你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你愿意看到她的这样辛酸人生吗吗?其三,老叫花子今年六十二岁,而小靖只有三十四岁,他的年龄和她父亲的年龄差不多大,按常情他不死在她前头才怪呢!万一老叫花子先死,而她则成了他的遗孀,那么当了年轻寡妇的小靖一人留在公墓岂不可怜?假如你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你愿意看到她的这样处境吗?其四,小靖是一个有病的女孩子,怎能经受得了如狼似虎又不讲卫生的老叫花子的折腾?万一病情加重,或者交替感染怎么办?假如你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你愿意看到她的这样健康状况吗?其五,在公墓里是不讲什么计划生育政策的,万一他们生出一批爱滋病小鬼的话,那么这个地方还是人、鬼呆的地方吗?假如你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你愿意看到她的这样命运吗?其六,他们肆意传播爱滋病毒,必将遭到公墓众鬼的群起而攻之,他们的爱情结晶躲过初一,能躲过十五吗?假如你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你愿意看到你的外甥的这样下场吗?最后一条理由是,我们老是挂在这儿,我们的家人会答应吗?万一我们八个魂灵遭到灭顶之灾,弄得魂飞魄散,那么你这儿能太平下去吗?我们的家人和朋友不搅得你这儿天翻天覆是不会绕了你的,到那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啊?等等!归根结蒂一句话:她不走的话,公墓有事她有事你有事我们有事大家有事;她迁坟别走,公墓无事她无事你无事我们无事大家无事!拜托你啦,耿老!”不亏是文多多,说起话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是太有才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去劝劝看!万一她不肯走的话,我就去找她的家人,是这样吧?”耿光荣保护靖倩观念有所动摇。
     
       “这就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让我回到我的墓穴,以后你的病我全包了,体检也全包了!挂在这儿算什么呢?算出诊呢还是算开除公职呢?人是要面子的,鬼也要面子啊!求你了,老耿,这事给我办一办啊!”最后文多多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寡妇生儿子,全指望你啦,老耿!兄弟们能否活着回家和乡下老婆‘小芳’再结一次婚全靠你啦!”婚多多接着说道,也是一脸的谦卑之色。
     
       “敬礼!鼓掌!耿老!我得再一次看到我在一九六八年当民兵突击队队长时获得的那一张奖状后再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奖多多立场坚定,态度坚决。
     
       “耿老哥,请多关照!我得找回我的那一辆红色的破二手伏尔加车的牌照啊,找不到我死不瞑目啊!”照多多一脸的哭丧相。声音也如此。
     
       “老耿老叔,你是我的大救星啊!我不看到我老婆替我存了五万元的银行信用卡,我怎么肯死呢!我这么年轻,才三十几岁呀!耿老叔啊耿老叔,办成事情后我送你一个大红包!”卡多多又是许喏又是央求,花头经不少。
     
       “唉!耿老哥啊,不瞒你讲啊,自从我得病后,我天天惦记着自已没有得病时用过的手机号码芯片,认为这是健康天使送给我的。自从失去它之后,病魔就来了!唉!耿老哥啊,不瞒你讲啊,我是一定要见到它的,哪怕砸锅卖铁也要找到它、见到它!”码多多一边说一边用手掌抹眼泪。
     
       “老弟啊,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十级浮屠’,这一件事情你不中奖也得中,你非中不可啊!我见不到我在一九八七年为赈灾而买的第一张价值五十块钱的彩票我能甘心么?人家不相信我赈过灾,不相信我做过好事,我就拿出证据来让他们看一看!哼!老记不瞎吹,我赈灾义捐时你们这些喜欢飞短流长的小人还穿开裆裤呢!啊,老弟啊,这事非你莫属啊!老弟你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后,我给你写一篇报告文学或者长篇通迅怎样啊?”票多多笑着问道。他看起来浑身上下都年轻、自在。
     
       “耿老哥呀,这么多人托你办事,你别嫌烦啊!我这个老粗要是见不到到城里来打工的第一张员工牌子我会自杀的!死有什么可怕的呀?俗话说‘要死屌朝上,不死翻过来’,没什么可怕的!耿老哥呀,你替我办好事后,我会围情的,一定!就算乌龟变成鳖,也要围这个情,我说话算话!”最后牌多多又是赌咒又是发誓。
     
       大家都说完之后,已是深更半夜。清风早屠了暑热,地上充满凉气。蚊子见空子就钻,哪怕人屁眼、裤裆。耿光荣酒劲消失,清醒几分复得,瞻前顾后,魑魅魍魉何在?身后唯有深山黑林,偶听见昆虫的稀音。眼前则是硕大的公墓,一望无边。公墓下的鱼塘里则有蛙声一片。荒无人烟,最恨酒醒。耿光荣满怀惆怅,越发怀念起人间的好日子。与鬼打交道,毕竟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情。那个“夜游神”茅小青现在何处?小茅,快来和我喝酒吧,喝醉之后,我就能听到奇特的故事喽!它是关于风流女鬼和老叫花子的忘年之恋,精彩无比,感动丰城啊!想到这儿,耿光荣借着残存的酒劲躺在地上吼叫起来。
     
       “恋不恋,和谁恋,全凭天决定!
     
       恋了你,爱了你,一恋一千年!
     
       想失恋,就失恋,失完恋再恋!
     
       生时恋,死后恋,心如磐石坚!
     
       人鬼恋,鬼人恋,人鬼生死恋!
     
       笑时恋,哭时恋,哭笑结同心!
     
       恋恋恋,恋恋恋,不恋白不恋!
     
       情情情,情情情,一情定终身!
     
       笑着握你手,哭着跟你走!
     
       无情愁白头,有恋到地久!
     
       啊啊啊!喔喔喔!嗬嗬嗬!
     
       有恋到地久,无情愁白头!
     
       白头白来了,白来了白头!
     
       岁月悲磋砣,磋砣有如我!”
     
       吼罢,耿光荣号啕大哭,涕泪沱滂,心中浮想连翩,尽是马新芝的身影。她的种种好处此时如惊涛拍岸,溅湿了他遥远的久旱的龟裂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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