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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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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光荣老是找不到名片多多之人,主意极多的老干部奖多多建议他到火葬场去找。他的理由是公墓又不是只有这一处有,全县东南西北,邻县西北东南都有公墓,公墓加起来不下于十座。而火葬场全县只有一个,邻县也只有一个。只要他抓住源头,不愁找不到他要找的人。
     
       老干部奖多多的话极有道理,于是耿光荣闲着无事的时候白天就去火葬场“报到”,找他要找的人。他与人搭讪的语言基本上是固定的,形成了程式。他逢人便对人说:
     
       “想通想不通,
     
       看看大烟卤;
     
       进去几分钟,
     
       出来几两重!”
     
       人的结局既然是这样,还有什么臭架子可摆呢,几乎每一个人都给他面子,有问必答。
     
       在樱花绽放的季节里,功夫不负苦心人,他终于碰到了他的大救星。那一天,在他又向一个妙龄小寡妇灌输他的这个观念之后,结果引起了她强烈的关注,激发了她的浓厚的兴趣。
     
       “老人家,我叫陆丽,是房地产老板奚宝明的遗孀!我家男人生前喜欢发名片给人,我可没有名片给你噢!他的名片多得不得了,能装一汽车!他是水泥厂供销科长出身,喜欢揣着名片到处混!我听你讲你是一个看墓人,请问你哪儿的墓地好啊?”妙龄小寡妇大大方方地问道。她一身黑衣,黑西装,黑裙子,黑色麂皮绒面高跟鞋。她臂上箍着黑纱,胸前别着白花。也许是痛哭的原因,她的眼睛红得像桃子,脸上挂着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经过仔细观察,耿光荣发现她是一个面孔方正、身材高挑、丰满强壮的女人,胸前的一对奶子特圆特软特大。一用劲走路,就会不由自主地上下、左右摇晃起来。举一个熟人来让她摹仿,她的面孔倒有几分像台湾林志玲,身材则有一点儿像年轻的巩俐
     
       “全县几十家公墓就我们那儿最好!”耿光荣预感到机会来临了,便大放厥词。
     
       “好在哪儿呢?”年轻寡妇陆丽皱着眉头问道。
     
       “俗话说‘门对高山,坟对凹’,我们公墓正对着白虎山山凹,是一处风水宝地之地!假如你肯将你男人葬到这儿的话,不出今年你家便会重新发旺起来!发得你几辈子吃不完,旺得你盖过周围所有的人!不是我老汉吹啊,宁县的正处级邻导在我那儿有好几个呢!大老板也不少!知识分子更多!小同志啊,那儿确实是一处风水宝地,我绝不胡弄你!”耿光荣拍着胸脯向她保证他说的绝对不是假话。
     
       “这一句话我爱听!”陆丽直截了当说出自已的爱憎之情。
     
       “世上只有错卖,哪有错买的道理啊?”耿光荣下功夫、使力气,务必要将这个大老板的魂灵弄到自已守着的山上去。
     
       “我男人是一个大老板,身家过千万。他也不想死啊,一切都是命!命该如此,我有什么办法让他不死呢?!”陆丽好像在向他解释他不是她害的。
     
       “谁想死呢?!那是没办法的事啊!你又漂亮又贤惠,他丢下了你,是他不对,你哪有错啊?!”耿光荣调动了身上的所有的情商来公关此事。
     
       “呜呜!”陆丽闻言,因感到委曲、伤心便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耿光荣安慰道。
     
       “董事长!”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下了豪华的奔驰轿车之后蹑手蹑脚走到她跟前,毕恭毕敬、小心谨慎、小心翼翼地对她说道。
     
       “什么事啊?!”陆丽擦干眼泪之后喝道。
     
       “怕你伤了身体啊!”他谄媚道。
     
       “没事!我没事!”她朝他扬了一下手。那个男人识趣,便离去。
     
       “徐胖子,给我点一支烟!”陆丽吆喝道。
     
       “哦!好的!”徐胖子闻言,跑步前进。
     
       “耿师傅,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能让我男人受委屈,也不能让他的灵魂跑掉,做到这两点,你就有酒喝、有烟抽,有高香烧、有菩萨保佑!否则的话,老娘要铲平你这儿鬼墓!”说罢,陆丽一边贪婪地吸着女士专用的香烟,一边急冲冲向轿车奔去。
     
       陆丽上车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就打开车门对耿光荣大声地说道:“耿师傅,我男人明天火化上山,要记住噢!”
     
       “一定记住!绝对忘不了!”当耿光荣回答她时,她乘坐的轿车早扬长而去。轿车身后有一辆本田雅格商务车紧随其后,不肯拉下。
     
       由于有了眉目,耿光荣就自作主张离开了宁县火葬场。这个地方确实是一个令人压抑的地方,也是一个火火两重天的地方。此话怎讲?穷人的丧事惨不忍睹;富人的丧事风光无限。穷人的家属是实实在在办丧事;富人的家属则有斗富、炫耀之嫌。
     
       耿光荣回到公墓之后,由于底气足,他在八个鬼面前没有畏葸、惊慌之情。他们老是问他:“名片多多之人还找到啦?”他总是笑着说道“你们就不要烦啦!”此时正值黄昏之时。
     
       耿光荣在墓道上摆好酒食之后,便离开了那八个鬼。他要到公墓各处看一看,防止盗墓贼来此作案,杜绝野狗来此撒尿、屙屎、交欢。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饭碗,他不能不高度重视。何况他是一个向来做事认真、从不偷奸耍滑之人呢。
     
       耿光荣哼着小曲巡逻,八个鬼喜形于色啜酒进食。双方相安无事,一夜无话,不提。
     
       第二天一早,为了恭候名片多多之人——大老板奚宝明——到来,耿光荣就离开了自已的简陋的小瓦屋,来到了公墓。来到公墓之后,他翘首以待,左顾右盼,希望奚宝明的灵魂早一点儿到来救驾。他身上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心里的压力不比淹菜顶着石磨时小。他怕那些鬼唠叨啊!更怕他们的冷酷无情的指责啊!
     
       大概是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那辆眼熟的豪华的黑色奔驰轿车终于出现在耿光荣的视野中了。它身后的黑色本田雅格商务车进一步验证了他的判断。是她的车!那个名叫陆丽的女人说话算话,果然来了,她要在此安葬她老公的骨灰。
     
       出乎耿光荣意料的是,两辆轿车之后只有空荡荡的景象,既没有人群,也没有其它车辆。如此场面迫使他产生了怀疑:也许今天千万富翁不一定出殡。她到这儿来的目的也许是要实地观察一下墓地的地理、风水、环境、条件等情况。有钱人做事总是慢条斯理,一步三看。他是这样认为的。
     
       真正打消耿光荣念头的不是两辆轿车倒车镜上栓着的红布,而是年轻、漂亮、野性、时髦女子怀中的骨灰盒,以及从本田雅格商务车上取下的一对大花圈。看来那个名叫陆丽的女人确实没说假话,她今天果然来送死去的老公上山了。
     
       大老板奚宝明的骨灰入土为安之后,那个女人“呜呜啦啦”痛哭了一番,直到被徐胖子等人驾走为止。
     
       豪华的黑色奔驰轿车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之后,转眼间又打开。臂上箍着黑纱的徐胖子奶着嘴一路小跑来到了耿光荣面前。然后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叠钞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人家!这是董事长的意思!收下买几条烟抽抽吧!想喝酒就买几箱酒喝喝!小意思!小意思!毛毛雨!”说罢,徐胖子欲将这一叠钞票塞进耿光荣的牛仔服上衣口袋里。这一条宽大的牛仔服原主人是茅小青,上一个月他非要用它换走了他的那一件八成新的军棉大衣。已是莺飞草长的季节,他老是喊冷,出于同情、怜悯、担心,他就忍疼割爱和他换了。
     
       “我怎么能收你钱呢?!”条件反射,耿光荣便与他推辞起来。双方像打架一样,纠缠不休。后来,徐胖子灵机一动,将钱朝他身边的地上一丢之后,拔腿便奔。
     
       徐胖子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上之后,那个神色憔悴、愁眉苦脸、名叫陆丽的女人从副驾驭旁边车门探出一个小脑袋,然后说道:“耿师傅,拜托了!小意思,别嫌少啊!”说罢,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关上,马达发动,两辆车疾驰而去。
     
       轿车疾驰而去,卷起两股龙卷风一般的灰尘。直到轿车在耿光荣视野消失,他才回过神来。丧家不在他面前,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打量他们送给亡者的花圈,以及新魂灵的墓碑。经过仔细辩认,他弄清楚二对挽联上的文字。其中一对写着:
     
       驾鹤方知有奇缘,转世心事终虚化;愿君来生享富贵,此去黄泉脱苦鬼!落款为苦命人陆丽。
     
       另一副挽联写着:乞天乞地不乞人,丐来丐去为精神;老去方知寿多辱,板板正正是墓坑!
     
       落款为好友徐志泰。
     
       新魂灵的墓碑位于文多多左侧。这个位置是耿光荣向陆丽推荐之后被她相中的。与文多多挨在一起,总比与牌多多挨在一起体面。她不是说过不能让她的男人受委屈吗,唯有这样有可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名片多多之人初来乍到,那八个鬼便蠢蠢欲动,欲与他在一起玩儿。这些情况耿光荣心知肚明,是很容易觉察到的事情。大白天,阳光温暖,仰视之刺眼、炫目,鬼火确实是没有胡子翘的,他们发不出他们应有的光亮来。虽然如此,但是他们的骚动不安是显而易见的。那一阵阵上窜下跳、左旋右转、或雄或雌的阴风便是明证。他们频频作祟,时时弄法,耿光荣能够理解,知道他们无友无娱之苦楚。所以他没有埋怨恼人的阴风,也没有咒骂,甚至呵斥它们。
     
       “晚上就热闹了!比他妈的闹洞房还要热闹!可惜他不是一个女的!假如他是一个女的的话,那么八个鬼抢她的场面一定很好看哦!”耿光荣站在八股各逞神通、越演越烈的阴风之中心想。
     
       果然不出耿光荣所料。天刚黑,那八团鬼火便立马照耀起来。他们拿出吃奶的力气显摆,目的是要引起名片多多之人的注意,企图博得他的好感,让他先跟他玩儿。年轻女孩子喜欢男孩子往往先入为主,这儿也讲究这个。他们的鬼火一个比一个大,颜色一个比一个鲜艳夺目。白的更白,黄的更黄,紫的更紫,银的更银,金的更金,黑的更黑,花的更花,绿的更绿。他们如同越吹越大的气球一样,也仿佛挂在饭店门前招徕客人的大红灯笼一样。“噗!”他们此地彼伏
     
       爆炸,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声响。他们与已爆炸的气球不同之处是他们爆炸之后可以从头再来,不像爆炸后的气球不可以再吹气一样。这一点很像喜欢吃口香糖的女孩子口中的嚼得稀烂口香糖。她们将它吹大之后,“叭”的一声它会破裂。它破裂之后,她们还会再把它吹圆吹大。
     
       无论他们如何尽情地表现,那个初来乍到的新魂灵一直无动于衷。显示出他高贵、孤傲、独立特行的一面。
     
       这些不在八个鬼的意料之外。人家是千万富翁嘛,架子还是蛮大的嘛。哪能像妓女见到男人——不论其老其小——就粘呐。
     
       八个鬼一直不泄气,不折不挠地为了吸引朋友奋斗。功夫不负苦心人,在子夜时分,新来的魂灵从墓穴中跳了起来。这一团新鬼火的颜色确实不同凡响,类似于淤泥的灰色。与淤泥的面貌有所不同的是,它上面有很多像眼睛一样的图案。
     
       新鬼火跳到墓碑上之后,那些眼睛图案朝右侧投以一瞥之后,立即“哗啦”一声关上。发出的声音极其古怪。
     
       他关上众多的眼睛之后,便气喘咻咻,仿佛刚从田径赛场下来似的。喘息了一刻钟之后,他发出“嗷”的一声大叫,然后逃之夭夭。
     
       新鬼火片多多朝公墓西北方向逃去。八团鬼火愣了片刻之后,立马行动起来。他们紧随其后,紧追不舍,生怕他混入那些死刑犯、因械斗致死的流氓、倒楣鬼的队伍。这样,他们就会陷入“竹篮打水一场空”、“狗咬尿泡空欢喜”的境地。
     
       也许是这一团长着眼睛的灰色鬼火不晓得西北方向还有其他同类,他接近那儿之后突然掉头朝上窜去。他往上窜,他的身后的五颜六色的鬼火仿佛粘住了他似的,也往上窜。这时,他们的模样便像一个扶摇直上的七彩风筝或怪龙。后来,那一团长着眼睛的灰色鬼火如同被导弹击中的三叉戟一样,一头朝地上栽去。它迅速下沉,它身后的那八团鬼火咬得极紧,如影随形一般,也往下冲去。
     
       被人纠缠不休,那一团长着眼睛的灰色鬼火吓得鬼哭狼嚎、仿佛逃命一般。他一会儿在墓碑上盘旋,左旋右转;一会儿上天入地,上冲下栽。
     
       “你们是狗啊?!为何老是要咬我啊?!”也许是体力有限,那一团长着眼睛的灰色鬼火只折腾了几个来回便精疲力竭了。
     
       “我们不是狗,是狗仔队!”认为其言荒谬,文多多予以纠正。
     
       “你们是一群狗!”片多多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们不是狗,我们是你的朋友!”奖多多脸拉了下来,他有一点儿不高兴了。
     
       “我不和你们交朋友!”瘫软坐在自已墓碑上的片多多急忙摆手说道。
     
       “为什么呢?!”照多多觉得不可思议,便皱着眉头问道。“我活着时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啊!”
     
       “我讨了一辈子的饭,打了一辈子的狗!我活着时恨死了这些媚上欺下的畜牲,死了之后再也不想见到这些趋炎附势的恶棍!”片多多直抒胸臆,实话实说。
     
       “你打假还可以,为什么要打狗?!狗是好动物,可以替你看家护院啊!”票多多当记者时参加过中国质量万里行的活动,报道过打假,这时他便想起了以往的经历。
     
       “狗是最犯嫌的东西!尤其是那些闷声不响的恶狗,它们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口。如果是冬天还好,穿的东西多,可能不伤及皮肉;如果是夏天的话,那么身上的一块皮肉就不在家了!它们咬得你亲娘、妈妈喊!几天后,伤口化脓,还得花钱看!越‘呵’越吃盐啊!我怕死了这些畜牲,我不和它们交朋友!”片多多气咻咻地说道。
     
       “你不和他们交朋友可以啊,那你总不至于老是不理睬我们呀!”婚多多如同求偶者一般,发起了强有力的进攻。“我们这几个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位子有位子、要钱有钱,一个都不配做你的同性朋友?!”
     
       “架子太大可不好啊!”卡多多接着说道。“银行人以前是公主,现在不放下架子当民妇可不行啊!市场会叫你银行关门啊!”
     
       “你架子大,我就不在你那儿看病!看病的地方多呢,又不是你一家医院!又不是你一个医生!”码多多说话时一直气呼呼,一副非常生气的模样。
     
       “你架子大,我就抬腿走人!现在这个社会是双向选择,伙计炒老板的鱿鱼是常有的事情!不稀奇啊!”牌多多一副硬走走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
     
       “我们不是狗,是狗仔队,我再强调一遍!”文多多板起面孔时,活像一个学究。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我这个威风八面的老干部也被人家称做狗了!滑稽不滑稽啊?好玩不好玩啊?”奖多多笑着说道。语调有一点儿自嘲的味道。
     
       “你别狗啊狗的好不好啊?!我们是人不是狗!”票多多突然来了火。“我一个年轻的女同事就因为被人骂为会和领导撩骚的母狗才跳楼自杀的!这一句话太伤人啊!”
     
       “嘿嘿!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一个讨饭的活着时饱受别人白眼,死了之后竟然风水轮流转,成了香饽饽?!”此时片多多相信了他们的话,不再认为他们是一群纠缠不休的狗。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耿光荣说你是房地产开发商,是资产过千万的大老板,也是一个名片多多之人!现在我们这儿正缺像你这样的‘娱乐发动机’,你可别端着架子、拿桥噢!”
     
       奖多多声若宏钟,语言魅力感人。
     
       “屌啊!”片多多语言粗俗不堪,模样轻佻难看。
     
       “你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干嘛要赖啊?!”对他的回答,文多多有一点儿不满。
     
       “我赖一个屌啊!我行不改姓,坐不更名,我赖一个屌啊!”片多多语言、模样依然如故。
     
       “你不是大老板奚宝明?!”婚多多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你是一张假结婚证?!”
     
       “屌啊!我哪是奚宝明啊?!我叫童本民,是一个臭要饭的!一辈子没结过婚,是一个老光蛋!”片多多不怕别人笑话,便说出了自已的真实身份,真实的情况。
     
       “难道他不是‘宝马’,是‘土牛木马’?!”照多多自言自语。
     
       “难道他是一张透支卡?!”卡多多随后嘀咕起来。
     
       “难道他是一张被通迅公司废弃的手机号码芯片?!”码多多转过头来,对牌多多说道。
     
       “鬼的手机号码芯片!我看他就是一张没有中奖的废彩票!”票多多不请自答,越俎代庖。
     
       “也许他就是一张被人扔掉的员工牌子!我就经常扔我的那些没有的员工牌子!”牌多多也不想放弃话语权,他随后说道。算是对码多多的回答。
     
       “你既然不是奚宝明,那么那个女的为何要喊你老公啊?!她为什么要送你上山啊?!她为什么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啊?!你就别装佯啦!你就是奚宝明,是一个名片多多的大老板!”奖多多曾经当过分管政法的乡镇长,陪上级公安部门办过案,他熟悉公安讯问逻辑。
     
       “你怕我们讲你啊?!说你‘老驴啃嫩草’!我们是不会多管闲事的!老的带小的到我们医院来刮胎的病例多得不得了,尤其是民营医院,这种病例更多!这是司空见惯的现象!我们当医生的一向守口如瓶,替病人保密,这也是职业道德要求我们这样做的!所以你别怕秘密会泄露出去啊!”文多多推心置腹,非常诚恳。
     
       “我确实不认识他们!那个女的到底是谁我确实不知道啊!”由于被人误会,片多多急出了一头的汗。“狗日的扯谎!我是被他们捡到的一个淹淹一息的乞丐!一个礼拜前,病得淹淹一息、绻缩在那儿的我被他们在清河大桥桥洞里找到,后来拖到一处还没有开盘的楼盘里。
     
       他们在那儿耐心地等着我死,这其间虽然没有送我上医院抢救,但是给我喝过水,喂过我感冒药,也算是实行了革命人道主义。我死掉后,他们就把我送到了火葬场,接着就送到了这儿。我真感到奇怪,他们为什么会对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这么好啊?!也许是他们对我动了恻隐之心。这种事情城里多得是。尤其是信教的有文化人、有钱人,他们经常做出一些只有菩萨才能做出来的好事情!”童本民显出一副对肯发菩萨心、料理自已后事的人感恩戴德的模样。
     
       “你不是老板?!”文多多大失所望。
     
       “我是狗屁老板!”童本民笑着骂自已。“你瞧我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会是老板?!我的背是佝偻着的,四肢都有关节火,浑身是病,你看不出来?!我身上的灰眼睛不少,那都是别人的白眼留下的痕迹啊!讨了一辈子饭,遭人家多少双白眼的轻蔑、鄙视啊!这种滋味你们可曾尝过一丁点儿?!光是讨饭不要紧,要命的是吃饱喝足之后。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我也有那方面的要求啊!这时,我就想起老叫花子的那一句话来:女人么,就是高脚玻璃杯——上上下下滑古古的!于是,我就找来一个滑古古的高脚玻璃杯,上上下下摸来摸去,以之代替我喜爱的女人!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不是乞丐还会是谁?!”说罢,他长叹一声。此时,那一团鬼火小得像芝麻点儿。
     
       “你可不能熄火啊!”此时码多多觉得自已的腰杆子粗了一些,便挺身而出出来说话。
     
       “加油!老童加油!”牌多多举起拳头,为这个和他同类的
     
       无产阶级分子他摇旗呐喊。
     
       其他的人听了他的话后,顿时蔫了。他不是老板,更不要说是名片多多之人。以后,大家依然会不在一起玩,娱乐如旧发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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