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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大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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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 大胡子
     
      五月十八日上午八点钟,一挂一万响的鞭子一放,推土机便开始了工作。第一车砂子也运来了,倒在与公路衔接的地方。但是,第二天问题就来了,问题出在砂子上。砂子是从十几里外的浏阳河边上运来的。那里有两处砂厂,一处是村办砂厂,一处是私人砂厂。村办砂厂的砂子要比私人砂厂的砂子少三十元一车,大哥钟唤龙亲自去问的,当然就选择了村办砂厂的砂子。两个砂厂相距一公里远,都是取浏阳河的砂子,往七马乡所在地运输的话必须经同一条省道,否则你就得绕一个大圈,绕几十公里才能把砂子运到七马乡。私人砂厂距这条省道很近,就霸占着这条省道。他们把车横在叉路口上,不让跑村砂厂买砂的车上省道。运砂的司机没法,因为他们是一大帮人,手持铁棍和木棒,司机不但怕他们打人,还怕他们砸车。几个司机便打钟唤龙的手机,告诉钟唤龙他们没办法通行,他们的运砂车被一群路霸拦在叉路口了。钟唤龙听了这话很恼火,这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法无天,便坐着奥迪车来了。钟唤龙是个很正直的人,很正直的人都觉得这个世界再怎么糟,也是邪不压正,见他的运砂车排成长队被拦在叉路口前,就义愤填膺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没有人理他,那些拦路虎皆是本地小流氓,无法无天惯了,见一个戴眼镜的人从奥迪车上下来,居然一脸义愤填膺,就笑来者有点傻气,说:“来了个神经。”
     
      钟唤龙听见了,掉过头来瞅他们一眼,坚决地说:“请你们把车移开。”
     
      一个小流氓说:“这车烂了。”
     
      另一个小流氓嘿嘿一笑,“你说移开就移开,我们那听话哦?我们又不是你的崽。”
     
      钟唤龙用强硬的口气威胁道:“你们不移车,我就打110报警。”
     
      一个大胡子年轻人说:“你报110吧,你报就是。”他手里持着木棒。
     
      钟唤龙不怕他的木棒,当过多年人民教师的他觉得自己是正义之师,对方不过是车匪路霸,拿出手机就拨110,接着大声对手机那头的民警说:“110的民警同志,我这里遇到了车匪路霸,他们拦着我的运砂车,不让我们通行。”
     
      大胡子将手中的木棒一捅,奥迪车的一处车窗玻璃便碎裂了。大胡子瞪着钟唤龙,目光像乡下的恶狗,很凶,吼道:“哎呀,你还真的敢报110啊?”
     
      钟唤龙咽下窜到喉头的口水,大声说:“你打碎我的车玻璃,你要赔。”
     
      大胡子继续用乡下恶狗的目光瞪着钟唤龙,“老子赔你一筒卵!”
     
      钟唤龙是见过流氓的,在白水县一中周围常有一些流氓聚集在一起,骚扰学生,搜学生口袋的钱。他曾经大胆地走上去制止过。他瞪着一脸横蛮相的大胡子,警告道:“你莫流里流气,这不是香港黑社会,这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我警告你!”
     
      大胡子觉得来的是一个白痴,就对他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忙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空中一抛,结果石头落在奥迪轿车顶上,嘭地一声,车顶中央当即就呈现了一个凹陷处。钟唤龙很心疼地冲上去抓住那掷石头的人说:“你莫走。”
     
      小伙子却踢了钟唤龙一脚,凶道:“放开手,抓么子抓?哪个走了?”
     
      大哥钟唤龙的的司机见状,立即冲上来,举起拳头要揍那个丢石头的人。另一个手持铁棍的年轻人却用铁棍一扫,打在司机的腿上,司机叫了声“哎哟”,身子就栽了下去。大哥气愤道:“太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砸车打人。这里还有王法没有?”
     
      那些人说:“卵王法!”
     
      一个流氓好像很替大哥钟唤龙作想道:“喂,何解110的还没来啊?”
     
      另一个瘦子小流氓笑着搭腔:“应该要来了,可能110的民警解大溲去了。”
     
      大胡子说:“110的来了。”大家就左右张望,却没看见110的民警出现。他们就笑,笑得很野很快活的样子。大胡子一挥手,喝了声:“走。”十几个流氓便耀武扬威地走了。
     
      110的民警赶来了,见到的是大哥及大哥的那辆被损坏的奥迪轿车。
     
      大哥说:“这太不像话了,这帮人跟土匪样。”
     
      110的民警就笑,“这些人,我们抓了好多次了。”
     
      大哥说:“抓了好多次他们还敢这样?”
     
      “有什么办法?”110的民警说,“大法他们又不犯,犯点小法,这点小法又够不成判刑。关吧,关个十天、八天还得放,放出来他们又是这样干,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大哥看着他的奥迪车,心痛得脸上异常愤怒,“民警同志,一个一脸胡子的青年砸坏了我的车玻璃,还有一个矮个子流氓用石头砸坏了我的车顶。”
     
      110的民警很同情他地摇摇头说:“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第二天,运砂的车又被拦在叉路口上,仍然是那伙人,十几个,坐的坐,站的站,一辆贩运蔬菜的手扶拖拉机横在叉路口上,阻拦了运砂车的去路。大哥来了,钟铁龙也来了。钟铁龙从奔驰上下来,觑着这帮流里流气的人,一看就清楚这是一帮长益市郊的黑势力。钟铁龙问这帮人说:“喂,你们中谁是为头的?”
     
      一个人说:“我们没有为头的,我们都是脚。”
     
      钟铁龙觉得这帮人个个长着猪脑子,又问:“头是谁?”
     
      另一个说:“我们有鬼头?我们只有脚。”
     
      钟铁龙说:“我要跟你们的头谈谈。”
     
      大胡子说:“你说要谈就谈?我们就那听话?”
     
      钟铁龙瞧了眼大胡子,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很蠢的样子,问他:“你是老板?”
     
      大胡子横一眼钟铁龙,目光抛到一旁的樟树梢上,嘿嘿嘿道:“我是脚板。”
     
      钟铁龙望着大胡子,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蠢人出生!“什么事情都有个协商解决的办法是不是?我退一步,你们也让一步,一车砂多个十元钱可以不?”
     
      一个说:“不可以。”
     
      另一个说:“我们并没要你们买我们砂厂的砂,免得你们告我们强买强卖。”
     
      钟铁龙笑笑,“我们要修一条七八里长的水泥马路,砂子要得很多,不是几十车砂子就能解决的,陆陆续续会有几千车砂子。大家都退一步可以么?”大胡子冷笑一声,“买我们砂厂的砂子就是这个价,一分钱都不能少。”
     
      钟铁龙瞥大胡子一眼,想这个一脸黝黑的蠢人可能是他们的头,便拿出古巴雪茄递支给大胡子,“你抽支雪茄啰?”
     
      大胡子不接,“我不抽。我们乡里鳖只晓得抽旱烟。”
     
      钟铁龙想他这样的蠢人当头不是把弟兄们往死路上带?他正想用什么办法来制服这群拦路虎,大哥在一旁愤慨道:“铁龙,不要跟他们讲理了,一群流氓。”
     
      大胡子瞪一眼钟唤龙,又把目光抛到一旁的奥迪车上,那辆奥迪车的车玻璃重新换了块新的,但车顶上的凹陷处还呈现在他的眼里。大胡子咧嘴笑了笑,“流氓也好不流氓也好,反正就是那个价,跟鸡巴样梆硬的价。要不要随你们。”
     
      钟铁龙对大哥说:“走吧,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砂子必须在这个砂厂拖,假如去湘江边的砂厂拖就要穿越市区,白天,运砂车是不准穿越市区的。钟铁龙打电话给市局的刘局长,刘副局长已于今年扶正了,成了长益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刘局长,我作为长益市的普通市民向您汇报情况,”钟铁龙在手机这头说,“现在长益市出现了车匪路霸,把一些运砂车拦截在公路上,要求加钱。您局长不来看看?”
     
      刘局长说:“小钟,你把情况说具体点。”
     
      钟铁龙就说了上述的事,刘局长觉得是该治理一下,就调了一车全副武装的防暴队员来逮人,抓走了七八个,但秩序只好了几天,几天后,大胡子又领着一伙人站到叉路口上,又一个个暴徒样持着铁棍和木棒地拦着运砂车。运砂的司机打电话给钟唤龙,钟唤龙又打钟铁龙的手机,要钟铁龙再打刘局长的手机,让刘局长派防暴队员再去抓人。钟铁龙没打这个电话,他心里清楚,对付这帮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跟他们打。警察把他们抓去没什么用,最多是说他们阻碍交通,或是说扰乱社会治安,关个几天,教育一通还得放人。而这些人是不听教育的,一没文化、二没脑子,活在世上就跟砖缝里的蛐蛐样,吃点泥土都能从春天活到秋天,只要你给他们一支烟抽,他们就跟着你死跑。钟铁龙打了刘松木的叩机,刘松木回话了,他对刘松木说:“你来一下,最好下午就来。”
     
      刘松木说:“我下午来。”
     
      刘松木来了。这个浑身肌肉的壮汉穿一身旧西装来了。钟铁龙望着他笑,请他吃饭,请他抽古巴雪茄,晚上又带他到乡村酒店玩赌博和洗桑拿。次日上午,他把刘松木带到一辆运砂车前,让他和从银城桑拿中心抽调来的三名保安押车。刘松木上车时,钟铁龙交代说:“松木,你不要撞大祸。一,莫把别人压死了,二、莫把别人打死了。”
     
      刘松木很快活地咧嘴道:“好的。”
     
      三辆运砂车于那天上午八点钟出发了。车很快就到了砂厂,也很快就装满了砂子,三辆运砂车接着打道回府。车开到交叉路口处时,那里横着一辆运砂子的手扶拖拉机,那帮流氓又聚集在那里,坐的坐站的站,眼睛却盯着他们这三辆运砂车。刘松木不是来运砂的,而是来打架的,车开到交叉路口,刘松木跳下车对他们说:“请你们让开。”
     
      那些人望他一眼,却不理他。
     
      刘松木冷冷的表情说:“好狗不挡道,你们是好狗就请你们让路。”
     
      一个流氓瞪松木一眼,“你这杂种把嘴巴洗干净点。”
     
      刘松木把目光放到那人脸上。刘松木的目光天生很凶,刀子样锋利地刺了那流氓脸一下,那流氓感觉到脸上一痛,忙把目光移开了。刘松木警告说:“你们不挪开我就开车撞了。”
     
      刘松木看了看路面,爬上驾驶室,把司机推开,开着车绕过那辆手扶拖拉机,向这边移动。这边恰好有一辆车能勉强过去的位置。这伙人不让,刘松木按了按喇叭,没人理他按喇叭。刘松木就开着车往前挤,车的保险杠已贴近大胡子的屁股了。大胡子仍不动,刘松木没踩刹,汽车把大胡子推着向前走了几步。大胡子火了,跳开,夺过他手下的一根铁棍,一铁棍砸在汽车的引擎盖上,把引擎盖砸瘪了。他骂道:“你想死是吧?老子打死你。”
     
      刘松木跳下车,对准大胡子的脸就是一拳,把大胡子打得叫了声“哎哟”。刘松木不等他还手又一脚踢在他下身上,把他踢倒了。刘松木缴过大胡子手中的铁棍,用铁棍指着大胡子的头说:“叫他们滚开,不然老子一铁棍打开你的鳖脑壳!”
     
      大胡子吓住了,忙说:“弟兄们让开,让开啊。”十来个手持铁棍和木棒的流氓让开了。
     
      三辆运砂的车开了过去。一个小时后,运砂车又开来了,却不见了这伙人。刘松木松了口气。下午,这伙人又聚集在交叉路口,一辆农用汽车横在马路上,他们在拦别的运砂车。刘松木跳下车,手里持着他上午从大胡子手上缴获的那根铁棍,大声吼道:“谁的车?”
     
      没人回答,但都望着他。刘松木又说了遍:“谁的车?赶快开走,不然老子砸车了。”
     
      拦路的一个流氓瞪他一眼,壮着胆子说:“你敢!”
     
      刘松木不等“敢”字的话音完全结束,一铁棍就砸在农用汽车的引擎盖上,引擎盖顿时瘪下去很深一条。那个说“你敢”的青年冲上来,持着铁棍要打刘松木,刘松木抢先一铁棍打在小青年手臂上,把那小青年打得叫了声“哎哟”,手中的铁棍掉到了地上。刘松木抓住这个战机又一脚将小青年踢了个四仰八叉。刘松木正犹豫是不是再踹他一脚,另一个上午就不服气让路的壮汉冲上来,持根很粗的木棒,照着刘松木的脑袋劈来。刘松木用铁棍接住这一棒,顺着这根木棒直捅过去,铁棍捅在壮汉的胸口上,汉壮站不稳,一个后仰倒在地上。刘松木一脚踢在壮汉的下巴上,壮汉惨叫一声,手就捂着下巴。刘松木在几秒钟内将两个猛男打翻在地,这确实让他威风凛凛。“哪个不怕死的只管上?”他说,目光很凶,“老子别的本事没有,打架是老子的专长,评个正教授都没问题。还有哪个?!”
     
      没有人再敢冲上来,大胡子吃过他的亏,这会儿坐在椅子上没说话,盯着刘松木。
     
      刘松木说:“把车移开,不然老子又砸车了。”
     
      小青年捂着手臂,爬上农用车的驾驶室,将车朝前移动了几米。刘松木领着他的三辆运砂车驶了过去。刘松木领着运砂车驶回来时,路口空荡荡的,既没车也没人。运砂车的司机对刘松木竖起大拇指说:“还是你行,你真的了不起,佩服佩服。”
     
      刘松木开心道:“我唯一的特长就是打架。”
     
      几天后,这伙人又聚集在交叉路口,有二十几个。一台破旧的手扶拖拉机横在交叉路口中。刘松木跳下车,只见大胡子黝黑的宽脸笑了下,大胡子的两旁各站着一名大汉,大汉都绷着脸瞧着刘松木。刘松木一点也不怕,问:“何解?你们还要打架?”
     
      大胡子对刘松木抱拳打个拱手,说:“今天不跟你打真架,跟你打文明架。”大胡子指着他一旁的两个大汉,“这两位是我的师兄,想跟你过几招。”
     
      刘松木瞟一眼两位大汉,“我打真架没怕过人,打文明架我不行。”
     
      大胡子说:“他们听我说你手脚反应很快,想试试你的身手。”
     
      刘松木抹了下脸上的汗,说:“老子从小到大只打真架,你要打文明架,那我叫我的师兄来。我师兄跟我正好相反,他只打文明架。”
     
      大胡子困惑地望着刘松木,刘松木一脸傲慢地解释说:“打真架和打文明架不一样,打真架是乱打,没章法的,只看你的手脚怎么快怎么狠。打文明架是切磋武术,我学艺不精,不会打。你有手机吗?我打个电话把我师兄叫来跟你们打文明架。”
     
      大胡子就掏出手机,刘松木拨了三狗家的电话,对三狗说:“大师兄,你快过来。”
     
      三狗听出是刘松木的声音,便问:“松木出了什么事?”
     
      刘松木说:“你过来就晓得了。快过来。”
     
      三狗说:“在哪里?”
     
      刘松木说:“你快到芙蓉水库来。”刘松木对他的运砂车说:“你们都回去,把我师兄接来。”
     
      运砂车司机怕留下刘松木一人吃亏,刘松木说:“走吧,你们,我没事。”
     
      两个跟着刘松木押运砂车的保安也跟着刘松木留下了。刘松木说:“他们要打文明架,我不会打,你们会打不?会打就跟他们打?”
     
      两个保安觑了眼两个身体很结实的大汉,有些不敢打地摇头说:“可能打他不赢。”
     
      刘松木觉得打不赢和能打赢都无所谓,问:“你们中哪个厉害点?”
     
      个子高一点的保安指着个子稍矮一点的保安,“他要厉害点。”
     
      刘松木就盯着个子稍矮点的保安,“你敢跟他们中的哪个打?”
     
      个子稍矮点的保安脸上犹豫着,刘松木鼓励他打说:“怕卵咧,不就是打一架么?”
     
      稍矮点的保安受到刘松木的鼓励,胆子就壮了,说:“蛮怕也不怕。”
     
      刘松木望着大胡子说:“我的一个小弟兄想跟你的师兄切磋一下。”
     
      大胡子望着刘松木,刘松木嘿嘿一笑,指着稍矮点的保安,“他愿意跟你们打文明架。”
     
      大胡子一旁的大汉说:“可以。”
     
      刘松木就把稍矮点的保安往前一推,“看你的了。”
     
      稍矮点的保安是白水县武馆出来的,他盯着大汉,大汉也盯着保安,两人交手了,大汉居然被保安撂到了地上。大汉爬起来,满脸通红。另一大汉走上来说:“请。”
     
      稍矮点的保安就把目光放到大汉脸上,见大汉脸上有些愤怒,就不敢怠慢。一交手,他被大汉撂在地上,摔出几米远。保安爬起来,脸擦破了皮。他捂着脸。大胡子那边的人却赶紧鼓掌为大汉助威。刘松木问保安:“你没什么吧?”
     
      保安活动了下四肢,没发现什么不适,便说:“没什么。”
     
      三狗来了,坐在钟唤龙的奥迪车上。三狗下了奥迪车,走到刘松木前面。三狗的外表看上去并不威猛,甚至都没刘松木一半威风。刘松木先跟钟唤龙打了招呼,然后对那两个大汉说:“朋友,这是我师兄,你们只要赢得了他一招就算你们有狠了。”
     
      两个大汉听刘松木这么说,又重新打量了三狗几眼。三狗活动了下四肢,便把目光放到两个大汉身上。一个大汉走上去,手一搭到三狗的手上,也不知怎么回事人就摔倒在地了。那大汉叫了声“咦呀”。另一个大汉马上警惕了,但手一跟三狗的手交上,也摔倒了。那大汉不服气,爬起来又要跟三狗打,三狗一个转身,手一拖,大汉趔趔趄趄地往前走了几步,还是摔在地上了。另一大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再次跟三狗交手,但三狗一勾腿下去,大汉就很重地倒在地上。这一次三狗没松手,而是笑着把大汉拉了起来。大汉忙对三狗打个揖,低下头,一脸服气道:“佩服佩服。”
     
      大哥钟唤龙拿出芙蓉王烟,一人散一支,散到大胡子面前时,大胡子对大哥钟唤龙抱拳道:“老大,你手下尽是能人啊。”
     
      钟唤龙听了这话非常高兴,“交个朋友、我们交个朋友。”大胡子就接了钟唤龙递给他的芙蓉王烟,用江湖人的口气说:“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大哥钟唤龙嘿嘿嘿一笑,也客气道:“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刘松木对大胡子说:“我告诉你,我们大哥一身的武艺,他只是不显山露水。”
     
      大胡子很佩服三狗,更佩服刘松木,早两天刘松木竟在几秒钟内把他的两个很厉害的手下打趴在地上,这让他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他一脸客气地冲刘松木一笑,与刘松木做起了生意,要刘松木买他们的砂子,价钱与村里的价钱一样。刘松木就打钟铁龙的电话,钟铁龙同意了,“当然可以,他转弯,我们就给他台阶下。”
     
      钟铁龙给了刘松木两万元现金,刘松木不肯接,钟铁龙奇怪道:“怎么,你嫌少?”
     
      刘松木摇头说:“哪里呀,我是不好意思,老接你的钱。”
     
      钟铁龙觉得刘松木变陌生了样,“你什么时候变得客气了?拿着。”
     
      刘松木就拿了,晃晃手中的钞票说:“我想到石总的乡村酒店玩两把。”
     
      钟铁龙笑,“我晓得你,身上不能有钱。我陪你去,只准你玩两千块钱。”
     
      刘松木很高兴,“我只玩两千块钱。”
     
      钟铁龙也想到石小刚的乡村酒店走走,两人就上了车,钟铁龙让刘松木开他的奔驰。刘松木一开就极喜欢,脸上就一脸的快乐,“龙哥,干脆让我做你的司机兼贴身保镖吧?”
     
      “你不能在我身边,我太招摇了,你在我身边别人就会留意你。”钟铁龙说,“我要是遇到我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会找你来解决。你是我的核武器。”
     
      刘松木一听他是钟铁龙的“核武器”,就觉得自己也算个人物了,便咧嘴一笑,“能为龙哥出哪怕是一点点力我也高兴。那我明天回去。”
     
      “像砂场的那帮地痞流氓,他们不怕老板,也不怕警察,因为警察没时间跟他们胡搅蛮缠,警察一走他们又霸着砂厂的必经之地。”钟铁龙对刘松木说,“左拐,慢点开。但他们服你和大师兄这号人,因为他们的脑壳里装的就是能打和会打的人,装的是李连杰、李小龙、李逵和鲁智深。所谓一物降一物,这就是他们服你和大师兄的地方。”
     
      刘松木驾驶着奔驰车说:“他们跟恶狗一样,只服粗棍。”
     
      “大胡子他们是地头蛇,没脑壳的。还好,被你的拳头打服了。”钟铁龙说,“前面右拐直走。他们佩服你会打架。”钟铁龙说到这里瞧一眼刘松木,“今天天气真好。”
     
      汽车驶出长益市,朝着乡村酒店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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