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赶集(1)
这天正好是这里赶集的日子。一早，烤鸭招呼妈妈吃过了早饭，陪着妈妈往集镇上赶集去了。
一路上清风悠悠，甜美的空气扑鼻而来。这里优雅的景致引得烤鸭妈妈不断驻足，她走到一座青石板的小桥旁，停住了脚步，望着小桥下面缓缓流淌的溪水，特别是在几条溪水汇合之处产生的美丽漩涡，认真地观看这一切，她微笑着，然后，抬起头来，看看小桥两旁的参天大树，随风摇曳的树影在碧波上荡漾。溪边的垂柳像一排排少女守卫着美丽的小溪和神圣的故乡。这里近看是一层层绿波叠起，远看是一片无边的迷人的绿色海洋。宁静而神秘的小山村，让烤鸭妈妈欣喜异常。
“儿子，我退休后搬到这里来住！这里太美了，太吸引人了。住在天然而怡人的风景区里，又能吃上新鲜的瓜果蔬菜，这能让人心情舒畅、健康长寿。”
“的确，妈妈，您亲自见到了，所以您感触颇深。假如是我传达给您的信息，您也许还不相信呢！其实城里除了几条主要街道还比较像样外，在小街背巷里，多半都是破破烂烂的。城里太拥挤了，空气欠佳，噪声扰人，有诸多弊病。
“妈妈，您儿子早就爱上这个地方了，心里暗暗下定了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决心。怕您不同意，我还没有将这个计划告诉您呢。现在，既然您也喜欢这个地方，那咱俩就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母子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您不愧是我的好妈妈。”
“就这么定了！儿子，好主意！哈哈，多好的地方啊！”母亲拍着儿子的肩膀笑着说。
母子二人高高兴兴地往前走着。心情好，路也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集镇上。展现在烤鸭妈妈面前的是一个非常热闹又繁荣的市场：鸡、鸭、鱼、肉、蛋和虾；包子、馒头、油饼、油糍巴；瓜果、蔬菜诱人飘香；野菜、野果、野枇杷；馄饨、米粉、米粑粑；油条、面条、豆腐花；黄豆、绿豆、大豆和豆芽；棉花、棉籽、油菜籽；菜油、茶油和饼渣；土布、土鞋、土特产；还有新媳妇刚刚纺出来的白棉纱……比起城里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城里有的，这里都有，城里没有的，这里也有。这里还有：小猪崽、大肉猪、小牛犊、老黄牛、小羊糕、大肥羊……品种之多，物质之丰富让烤鸭妈妈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烤鸭妈妈到了小地方，开了大眼界。
烤鸭妈妈发现卖货人都是一脸的纯朴，蹲在地上，期盼的眼睛四面环顾，看看是否有人来关顾自己的生意。
“菌子多少钱一斤？”烤鸭走到一个卖菌子的地摊边问。
“一块五毛钱一斤，哥哥。”老乡回答。
“一块五毛钱一斤？你也不怕把人吓走掉，老兄？”烤鸭不满地反问。
“这是寒菌！可煮、可炒、可炖，味道特别鲜美。不是别的菌子啊！哥哥。俺今天早上刚刚从山上捡回来的，你看看挺新鲜的嘛！哥哥。”
“老天送给你的，便宜点嘛！老兄。”
“要劳动力，要时间去捡啊，它自己又不会走到俺家里来。”
“说个实价，俺买几斤怎么样？”
“实价一块五毛钱！”
“能不能少一点？”
老乡摇摇头。
“算了！”烤鸭边说边转身走。
“哎呀，哥哥，你自己出个价嘛！别那么性急走呀！”
烤鸭又回过头来有点生气地说：
“七毛五一斤，卖不卖随你的便！”
“哎呀呀，砍掉一半价了，哥哥耶！能不能再加一点点啰？给个整数嘛！好算账些。俺想卖几个钱之后，买点盐、买点煤油回去，再剩点钱给俺伢儿交学费。”
“可以！可以！就这样！一块钱一斤，行，行，行！老乡。”烤鸭妈妈抢先把价格定下来了。儿子没有说话。
烤鸭妈妈蹲下来，开始选菌子，她拿起最小的还没有散开的菌包包往秤盘子里放。
“要把根部掐掉，妈妈！”
烤鸭边说边从秤盘子里拿回那些菌包包，用手指掐掉了根部的大半截。烤鸭妈妈不时用眼睛瞟瞟卖菌子的老乡，见老乡并不反感他们的行为，于是母亲也和儿子一样，把菌子的根部掐掉了大半截。
菌包包选完了，他们开始选刚散开的小菌子。烤鸭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根部全部去掉，只留下菌帽。母亲用倒肘碰碰儿子，暗示儿子别这么做，儿子并不接应，自顾自地选着。
选完后，烤鸭拿过秤来，自己称。然后递给老乡看：
“老兄，你自己看看，八斤还差呢！”
老乡连声说：“好、好、好！”他看也不看秤，抓起一棒菌子就往秤盘里丢。秤坨旺得都挂不住了。他边丢边说：“行！行！行！拉倒，拉倒！”
“老兄，你的秤没有问题吧？如果秤上作了假，我回头还得找你呢！”烤鸭笑着对老乡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放一万个心！如果秤有问题，俺天劈五雷轰，不得好死，回头你把俺的秤踩断烧掉就是。”
这时，烤鸭妈妈从口袋里掏出了当时最大面额的十元钞票递给老乡。
“啧啧，这么大的钱，俺怎么找得开呢？俺今天出门时没带一分钱啊。”
烤鸭和妈妈在身上搜遍了所有的口袋，才勉强凑齐了8块钱的零票子。
老乡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钱，忙把钱放到了左手上，腾出了右手，把右手的食指放在嘴里舔了舔，低着头开始数起钱来。
“邹哥，你的菌子又卖了多少了？”有人很羡慕地问这位老乡。
这位老乡死活不答应，因为他正在用心地数钱，他怕讲话时数错钱。硬是把钱数完了，数清楚了，确信没有错误，把钱装进了口袋，这才抬起头来，对旁边的熟人说：
“刚才两个城里人把俺的菌子买走了一些。”
老乡很兴奋地重新蹲下来，在捕捉第二个买主。
烤鸭和妈妈提着袋子往前走了。他们到处看看，四处问问。
“儿子，你刚才选菌子选得那么精细，秤又是自己称的，我真有点担心别人骂你。”
“不——会——，妈妈。这里的人都是这个习惯，他们非常纯良、厚道。他们的东西都是自产自销，让你选、让人挑。货好，且不斤斤计较。”
“儿子，我对这个地方的印象越来越好了，这里不仅有美丽的山水、优雅的环境，特别是这里的人纯朴善良。”
“妈妈，这么说退休后你真的要来这里住？”
“对呀！真的，儿子。妈妈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听我说啊！我们可以化很少的钱，生活得很不错。”
此时，烤鸭心里乐滋滋的。他想：也许他和杨小如确实有缘份，不然，怎么妈妈一来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呢。他暗暗地感谢妈妈，也暗暗地庆幸自己。他非常高兴地领着妈妈看遍了整个集镇，一点儿也不觉得疲劳，一丝也不感到厌烦。他们采购了一些货物就回家了。
路上，烤鸭说要把菌子熬成菌油全部给妈妈带走，妈妈说要留下一半给儿子和他的同伴吃。两个人还没争论出结果就到家了。
到家后，烤鸭把炸鸡叫到一边悄悄地说：
“炸鸡，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炸鸡很惊讶地问。
“我妈妈很喜欢这个地方，她还说退休以后要搬到这里来定居。看样子机会来了，你把我和杨小如的事情向我妈妈吹吹风，看看她的态度。”
“啊！原来是这个哟，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看怎么讲合适？”
“你就说这里有一个很优秀的姑娘，人也长得很漂亮、纯朴、善良。为了不让我妈妈把纯朴善良误当愚笨、迟钝。就凭你的巧舌吧！尽量突出杨小如的优点和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