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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朦胧的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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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一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泼辣、厉害、而且嫉妒心特别强。她说话以占上风和扫人的面子为乐趣,常常将人“顶在壁上”,弄得别人十分尴尬,而她自己却露出那种得胜的微笑。这种看似粗放直率的她,却有一个正合她性格的小名——寻九九。给她取小名的人意思是说她的心有九九八十一道弯。寻一花这个人,平时就很难与人相处,根本的问题还不在这儿。“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寻一花对张大西有那种意思,在寻一花看来,我就是她们中间的障碍,我敢肯定,她不会让我过上平静的生活。我该如何是好呢。
     
       搬进寝室的那天,她一个人忙上忙下,跟谁也不打招呼,只是在摆设东西的时候,不时的命令别人道:“你的东西放那边吧!这个放上去……那个挂墙上……”她不正眼望我一眼,好像曾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样,我也摆出一副老住户的傲气,也不理睬她。
     
       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发现了两排双层床的过道当头墙上挂着一把伞。她把伞取下来问:“这是谁的伞?”
     
       我抬起头来冷冷地说:“我的!怎么啊?”
     
       “请挂在你的床头行吗?这里我要挂包!”这就是寻一花第一次与我说话。
     
       “不行!我一直就挂在那儿的!”我非常生硬的、毫不客气地回答。
     
       她恼怒地望了我一眼,不声不气地把伞取下来,自作主张地把伞挂在我的床头上。
     
       我也不声不响地满腹怨气地把伞挂回了原处,她再一次很平静地取下我的伞挂在了我的床头上。我再次把伞挂回原处,并把能挂的东西通通都挂在了过道当头的墙壁上。
     
       这时,寝室里很多同学都批评她有一股霸气:“过道当头的墙上是公共地方,谁先来谁先用,你怎么能命令别人取下她的东西来,再挂你自己的东西呢?为人也不能这样自私与霸道嘛!”直至这时,她才停止了她丑陋的表演。
     
       自这以后,寻一花在同寝室的同学中,留下了极坏的印象。大家对她都不那么友好,清一色地对她敬而远之。
     
       眨眼就临近考试了,那天,团委书记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我带着惊喜和疑惑来了。惊喜的是不是团委书记想发展我加入中国共青团?按说,要发展我入团,那也不是他亲自找我,下面还有支部书记;疑惑的是不是我又惹来了什么麻烦,这事必须由团委书记来亲自处理?我心里很乱。
     
       “你坐!你就是杨小如?”团委书记黄老师问。
     
       “是的,黄老师。我就叫杨小如。”我回答。
     
       “你是共青团员吗?”黄老师问。
     
       “不是!”我回答。
     
       “你写过入团申请书吗?”黄老师问。
     
       “我暂时还没有写。”我说。我心中暗喜,想想自己入团有望了,团委书记亲自动员我写申请书了。
     
       “你成绩这么优秀,在政治上也要赶上来,齐头并进嘛!”黄老师说。
     
       “因为家庭出身不好,我真的还有点不敢往这方面想。”我真心实意地告诉黄老师。
     
       “我们不把出身看得很绝对,我们看人是重在个人表现。只要你表现得够好,机会的大门向任何人始终是敞开的。”黄老师告诉我。动员我入团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了。这大约是看在我成绩优秀的份上——我想。加入中国共青团不得不令我更加心驰神往,心中的喜悦油然而生。
     
       黄老师停了停又说:“你成绩优秀这是好事,说明你出色完成了祖国交给你的学习任务,但是,你应该与反动阶级彻底划清界线,真正地站到劳动人民的立场上来……”
     
       现在,我心里更乱了,黄老师是不是要我不认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跟他们彻底脱离关系呢?那么哪位劳动人民会来负责我的生活以及其他一切?我心里很紧张,甚至很恐慌……黄老师又停下来了,很长时间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盯着我看了老半天,弄得我无所适从。
     
       “杨小如,你最近干了些什么啊?”黄老师问。
     
       我惊愕地望着他,没有通过脑子很快就溜出一句话:“我什么也没有干啊,除了学习,就是生活上的一些琐事。”
     
       “你好好想想吧!”黄老师提醒我说。
     
       “黄老师,我向毛主席保证,我没有做过一件不该做的事情。”我说。
     
       “你再想想!”黄老师再次善意地提醒我说。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寻一花搬进我们寝室的时候,我与她发生了一点小摩擦?”我回忆着说。
     
       黄老师轻轻地摇摇头,表示不是这件事。“那好吧!杨小如,我来问你,你有没有收音机啊?”
     
       “有啊!怎么啦?”我惊奇地说。
     
       “你平时收听一些什么内容?”黄老师再次问我。
     
       “这个收音机很简单。一次暑假,我见到一个亲戚有一台收音机,我很喜欢它,整天围着它听呀,看呀,摸呀。看到这种情况,我哥哥就从县城买回了一些零件,在别人的帮助下,自己组装了这台简单的收音机,只能收到中央广播电台和省广播电台。我非常喜欢它,能听到两个这样大的电台已经非常满足了。”我详细地告诉了黄老师一切。
     
       “你有没有听过敌台?或者想听敌台的意思?”黄老师问。
     
       “我绝对没有听过敌台!我的收音机也不可能收听敌台,因为没有短波;至于想不想听敌台这个问题,你用什么办法来界定?我说我不想听,你说我想听,这是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也找不到一个测定仪器来分辩是非。黄老师您看怎么办?我用赌咒发誓的方法可以吗?”我在请求他相信我。
     
       “如果我想听敌台,我将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将从悬崖上摔到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我将被五马分尸,我会得世界上最恶的疾病,要生无法,要死不能,活活地受折磨”在激动和气愤下,我一口气说出了很多残酷的死法。
     
       黄老师见我说得那么激动,那么情真意切,心早就软下来了。
     
       “杨小如,你也别说这么刻毒的话来咒骂自己,老师是向你核实一下情况,如果有这种情况的话,那可不是儿戏,严重的可获牢狱之灾。老师是关心你,把那些危险的信号扼杀在摇篮之中,以免犯错误,老师是在提醒你注意。”黄老师很和蔼的、很关切地说。
     
       黄老师这么一说,我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黄老师,这是有人想陷害我。”突然,我破涕为笑,笑呵呵地对黄老师说:“其实,黄老师,我无须这么激动,这么气愤和伤心,也不需要赌咒发誓,因为我自己就是最高的审判官,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我应该心平气和地向您说明事情的真相和原委。现在我就回寝室去,把收音机拿来,让你亲自看一看!”黄老师睁大眼睛望着我,以为我神经出了毛病。
     
       说完,我以最快的速度从寝室里拿来了那台自己拼装的小小收音机,递到黄老师手上,要黄老师自己收一收,听一听。黄老师在我的要求下试了试。
     
       “行了!以后注意就可以了。杨小如,老师交代你一声,你可别找人家吵架啊!反映情况的同学是正当的。”黄老师这样交代我说。
     
       走出黄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已是清冷的黄昏。天空中飘洒着晶莹而冷冰冰的冻雨,眼前的梅花真是“寂寞开无主”。我猜:汇报情况的人必是寻一花无疑了。
     
       当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寻一花正在自己的床上叠衣服,她见我走进来,表现出一种反常的热情:
     
       “杨小如,你吃饭没有?餐厅里都快要收摊了,快吃饭去吧!”
     
       我摇摇头,没有答话。她这种不正常的热情,反倒让我更加对她产生怀疑了。她说话的时候,把手中折好的衣服又打开,然后又折好……不断重复这一动作。
     
       当她痛恨的人得到了她预料的惩罚,她得到了某种满足和舒心,所以她主动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另一方面,从心灵深处她感到了无缘无故的陷害别人,心里有一种害怕和不安,所以总是把折好的衣服打开又再折好,手不听使唤地做着重复的动作。
     
       这时,张大西来了,他站在外面喊我:“杨小如,明天休息日你回家去吧?如果回去,咱们就同路走。”
     
       “好的,明天我也要回家拿东西,咱们俩一同回家吧!”我故意用委婉温和的声音。寻一花侧着耳朵,瞪着眼睛在听,一脸酸溜溜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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