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越走越远(5)
宋杨的第四次结婚完全是希望依靠婚姻的重组让自己的资产重组，在他和陆梅各自为此次婚姻进行交易的时候，罗楚翘和孔一峰还在和一位设计师谈改建小公寓的事，一直谈到了深夜12点。
“好了，这个设计你们满意了，那么下周就可以让工人开工了！”设计师高兴地说，“这可是我们新义市的第一座小型公寓楼呀。”
“是呀，希望我们这几栋公寓楼能为新义市的房产市场增添点新意。”罗楚翘兴奋地说。
“这次是我们公司的一次重大突破！”孔一峰也表现得很兴奋。
“走，我请大家去吃宵夜，大家都辛苦好几天了，也该放松一下，补补了！”罗楚翘手一挥，爽快地说。
设计师慌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是我们的工作，应该的。你们给了我们机会做设计，我们还要谢谢你们呢，谢谢你们的信任。”
“你可是我找来的，所以我要对你负责。现在我们罗总好不容易请次客，咱们还不借机好好敲她一竹杠！”孔一峰打趣地说。
罗楚翘白了孔一峰一眼，假装生气地说：“孔总老想着敲我竹杠，今天要不去吃，他心理不平衡。”
设计师被他们俩的话逗笑了，没有再拒绝。一行三人去了一家韩国烧烤店。
吃烧烤的时候，他们又一起商量了建造老年公寓的事。
“罗总、孔总，我听到你们要建公益性老年公寓的时候，真的非常开心，非常感动。不过我觉得如果可以，你们不妨重新选择个地方。”设计师喝了两杯啤酒，话也多了起来。
“哦？为什么，你觉得在小型公寓旁建不好吗？都是公寓楼，老年公寓楼只是矮点，你觉得这样会影响周围协调？”罗楚翘问。
设计师想了想说：“这倒不是一高一矮的问题。孔总去考察了北京的小型公寓楼应该知道，公寓楼一般年轻人买的多，不管是做过渡房还是将来出租用。总之，年轻买家是比较多的，这样的话，这片肯定会很热闹。然而，一墙之隔的是老年公寓，老年人又是喜欢清静。这样隔壁一吵，他们还能清静得了吗？这样两方肯定会有很多冲突。况且，小型公寓楼的周围我们设计成了年轻人喜欢的时尚氛围。但这种设计老年人不喜欢呀，所以我觉得不妨把拆掉的那两栋也建成小型公寓楼。而把老年公寓楼重新选个地方，到时候如果还让我们设计的话，我们一定设计成老年人喜欢的氛围。”
“我们当时为了方便，倒真没想这么多，你这一说我才发现，真是这么回事。楚翘，看来我们考虑得还不周全呀。”孔一峰感慨地说。
罗楚翘也是不住地点头，说：“你说得很对！那老年公寓我们又要选在什么地方呢？我们说了要建，那就不能食言，一定要建，而且要尽快建。不能让大众又失望，觉得我们在忽悠大家。我还希望能看到小户型公寓楼和老年公寓楼同时落成，同时开盘呢。”
三个人一阵沉默。
孔一峰沉思了好一会儿，对罗楚翘说：“你也别急，我们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好，要真正能为老人谋到福利才行。”
罗楚翘叹了口气说：“那也只能这样了！那就先建小型公寓楼吧！老年公寓楼找好地方再说。”
看到罗楚翘有了失望之色，设计师又想了想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城中村买块地？”
“城中村？你是说在城中村买块地建老年公寓？”孔一峰问。
设计师点了点头。
罗楚翘看看孔一峰，孔一峰说：“不错，年轻人，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头脑，城中村建老年公寓是最好不过的了。既不会太闹，老人们上街买东西也方便。不错，年轻人，真不错！”
设计师又笑了：“更重要的是，它比其他地方的地皮便宜。”
孔一峰拍拍设计师的肩，又看看罗楚翘：“罗总，这个小伙子可是人才呀！我们公司就缺这种人才呀，你就没想过把他挖到咱们公司来？”
罗楚翘看看设计师：“你愿意来我们公司吗？愿意来的话，我们就成立一个设计工作室，你做设计总监，怎么样？”
设计师高兴得直搓手，忙不迭地答应：“我当然愿意了，能在罗总和孔总的手下做事，是我的荣幸呀！”
罗楚翘、孔一峰一听也非常高兴，齐声说：“好！那我们现在就为你的加盟，干一杯。”
由于孔一峰要开车，只喝了一杯，罗楚翘和设计师连喝了好几杯。
喝得满脸绯红时，罗楚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发愁地说：“城中村建老年公寓……是很好，可哪个地方有地皮卖呢？”
孔一峰笑着说：“你性子也太急了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天晚上什么也别想，该轻松就轻松，我明天到市委市政府去转一圈，了解了解情况。”
罗楚翘点了点头。
设计师见了，又笑着说：“其实这事我倒可以帮上忙！”
“你？真的？”罗楚翘心想，难道今天所有的问题这小伙子都能解决？那自己岂不是又碰到贵人了。
设计师解释说：“我家就在城中村，而且我父亲是村长。我们村上有一块地，本来打算卖给一个收废品的，但最后又怕污染了环境，所以就没答应。晚上我回去和父亲说一下，我们现在是在给老人谋福利，村里人肯定不会反对的。”
“太好了！太好了！”罗楚翘激动得不行，不停地要和设计师干杯。
吃完烧烤，孔一峰开车先把设计师送回了家，随后又送罗楚翘回家。在路上，罗楚翘开心地哼起了歌。
“这么开心？”孔一峰被罗楚翘逗笑了。
“当然开心，今天我们遇到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才是最值得开心的事。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不是你提醒，我光想着老年公寓的事，都没想到把他挖过来。”罗楚翘不好意思地说。
“咱们这才算是互补呀，我说出来，你拍板，你看，这配合得多好！”孔一峰说完又哈哈大笑。
罗楚翘也笑了，“就因为有你，所以我才越来越笨，因为有你思考问题呀，我只需带着脑袋就行了。”
“你已经这么能干了，不能再聪明了，哪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呀！”孔一峰朝她笑了笑，把车停到了罗楚翘家的楼下：“到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罗楚翘下车，看着孔一峰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路上开车慢点！”
“好的！晚安！”孔一峰开着车走了。罗楚翘看着车完全消失得没影了，这才上了楼。
过了没几天，设计师就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说那个城中村的地皮经过全村代表的商议，决定把100亩以半价的优惠卖给他们。
罗楚翘去和村上签合同时，村支书握着她的手说：
“不好意思啊罗总，你们来我们这里修公益性老年公寓，可以带动我们这里的交通和经济发展，还能解决我们当地老人的问题，本来我们准备把这块地免费提供给你们呢，因为你们也是为了做慈善，为了做好事。但全村人经过投票后，有一半人愿意免费给你们提供，还有一半人不愿意，所以我们也只好做了个折中的办法。”
罗楚翘的眼眶湿润了：“这样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谢谢！谢谢！”
罗楚翘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应该的，你们做生意的人都能为老百姓们考虑，为老年人考虑。我们为你们做点事，给你们提供点方便，也是应该的。”一个村民代表说。
罗楚翘重重地点了点头，心想：俗话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话真没错，你只要为老百姓做一点儿事，他们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看来，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完全正确的。
2009年的一个星期六，是枫叶小区小型公寓楼盘开盘的日子。同一天，也是新义市老年公寓落成的日子。
罗楚翘很早就醒了。6点半，她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把自己当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不停地在身上比画着。
“妈妈，你今天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儿子欣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妈妈的身后。
罗楚翘轻轻拍了一下儿子的头，怜爱地说：“难得有个休息天，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欣然看着妈妈，笑道：“今天是妈妈大喜的日子，我怎么睡得着？”
罗楚翘听着，忍不住笑了，看着儿子，轻声说：“儿子，你不知道，今天老年公寓楼落成，比我当年结婚还兴奋呢。”
欣然调皮地一笑，说：“所以我才说这是你大喜的日子呀。大喜的日子，就是最开心的日子。”
“听不懂你们这些时髦词汇。”罗楚翘笑着嗔怪地看着儿子，又说，“你去睡吧！我把早餐做好了叫你！”
“今天对妈妈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所以你的儿子要为你做次早餐，你就安心享用吧！”欣然双手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随后就往厨房跑。
罗楚翘欣慰地看着长得比她还高的儿子，自言自语地说：“儿子真是长大了！”
检查完要穿的衣服，罗楚翘又把当天要到两个地方去讲话的底稿看了一遍。这可是她花了半晚上时间才写出来的。
7点钟的时候，门铃响了。“谁会这么早来？”罗楚翘小声嘀咕着去开门，通过“猫眼”，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孔一峰。
罗楚翘心里一阵高兴，一边开门，一边说：“你怎么来了？”
孔一峰夸张地退后两步：“不欢迎？那我现在走了啊？！”
“走吧！走吧！把门带上。”
罗楚翘假装生气地往里面走，孔一峰笑着跟进来。
“欣然做好了早餐，我能不吃吗？”罗楚翘看看儿子，对孔一峰说。看到儿子正对着孔一峰挤眉弄眼，罗楚翘明白了，孔一峰肯定是儿子叫来的。
“孔叔叔，你今天穿的这一身可真帅，像个新郎官一样。”欣然把孔一峰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兴地说。
孔一峰哈哈大笑两声，说：“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我当然要穿漂亮点了。”
罗楚翘这才注意到，孔一峰上身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装，里面是雪白的衫衬，下身穿着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这一身让他原本就高大的身材愈发显得修长挺拔。
在罗楚翘端详孔一峰时，欣然已经把煎鸡蛋和牛奶端了上来，高声叫道：“吃早餐了！”
三个人于是坐在餐桌旁，边吃边聊。
“我吃不下去了！”罗楚翘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以前酒店开业，你不一样游刃有余吗？”孔一峰笑着说，“和以前酒店开业一样讲话不就行了，再说了，大家都只是想要一个高兴的氛围，你就是说错了，别人也听不到的，不用紧张。”
罗楚翘笑了：“两个酒店开业的时候，我也紧张得睡不着觉呢，但这次好像比那两次还紧张，不知道为什么。”
孔一峰说：“因为你对老年公寓很在意，越是在意的东西，才能令你越紧张。”
“也许是吧！”罗楚翘想了想，说，“我估计……我是怕自己记不住讲话稿上写的，到时候忘词儿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可怎么办？”
孔一峰笑了笑，安慰她：“其实啊，在这种场合，你只需要讲出自己的心里话就行，不用想着讲话稿上写的是什么，说出你自己的真实感受、真实想法，讲话的作用就起到了，并不一定要说得多漂亮。”孔一峰一边说一边想，幸好没告诉她会有大领导和很多媒体来，不然，说不定吓得她临阵逃跑呢。
孔一峰在知道市政府主要领导要来参加时就预料到，新义市的首家小型公寓、首家公益性质的老年公寓开盘，这对媒体来说，绝对是有新闻价值的，他们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来采访，但为了不让罗楚翘太过紧张，就没有告诉她实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可能有几家媒体要来凑热闹。
不过，在罗楚翘去卫生间时，孔一峰还是悄悄告诉宋欣然，说今天会有很多领导和媒体来参加。
“要是不给我妈说，她到时更紧张怎么办？”欣然听到孔一峰这样说的时候，担心地问。
孔一峰笑了，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说：“这你就小看你妈妈了，她是没有面对时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害怕；但当真正面对这种场景时，反而会发挥得很好。”
欣然点了点头：“好像我妈妈真是这样的。看来，还是孔叔叔最了解我妈妈。”
“所以咱们今天一定要不断给她打气，鼓励她！”孔一峰小声说。
“OK！”欣然对着孔一峰做了个手势。
“你们在说什么呢？差不多我们该走了，欣然，咱们快换衣服吧！”罗楚翘从卫生间里出来，对着儿子说。
母子二人回各自房间换衣服时，孔一峰便在客厅一边等他们，一边打电话安排庆典的事情。
欣然换好衣服出来，发现妈妈还在卧室里，他问孔一峰：“我妈还没出来？”
孔一峰小声说：“一定是在里面打扮着呢，你不知道女人出门最麻烦吗？”
两个人说着，捂着嘴笑。
差不多过了10分钟，卧室的门才打开。当罗楚翘出现在孔一峰和宋欣然面前时，两个人都大睁着眼睛。欣然更是夸张地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大声说：“妈妈，你真是太漂亮了，比那些明星都漂亮！”
罗楚翘不好意思地笑了：“还不错吧！合不合身？”她问孔一峰。
“何止是合身，简直是太美了！”孔一峰由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