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迷信北极光
无边的严寒
北极星的惨淡
北极，再见
狗类的家园
快乐的衍生地点
北极，再见
光明的源泉
幸福的起源
“我们去哪儿？”离开雪屋，看着无边的雪原，猫猫兴奋地问我。
看着无边的雪原，我心有些茫然，我有些怯懦，许久没有流浪，许久没有吃苦，想起爬上山顶的艰辛，一阵酸涩和不忍脱离安逸之感袭来。况且，现在我并非单独一狗，还有猫猫，我还要照顾她，担心她，我的心更加沉重。转念一想，为了猫猫，我必须无惧于艰辛与将面临的痛苦。
“吃饱了么？”我问道。
“饱了！”猫猫不耐烦道，“我都撑死了！”
“我们要向南走，直面那座雪山而去，到了山脚之下，我们要从西面的山腰绕过去。”我说。
“为什么不从山顶上过去？”
“不行，爬山太苦了，你受不了。”
“你受得了！我就受得了！”猫猫露出小孩子的天真。
“绕过这座山后，再一直向南。”我不理猫猫的天真，笑着说，然后严肃下来，“我们可能两天之内不吃东西，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呀。”
“你能坚持住！我就能坚持住！”猫猫天真依旧。
“呵呵，走吧。”
猫猫浑身散发出快乐的气息，我才知道猫猫向往流浪的生活。
猫猫在雪地上转了个圈，留下一圈脚印：“像这样自由自在的到处流浪，多好，多快乐！”
“如果再给你一双翅膀，你会高兴到什么程度？”
“笨蛋！狗长了翅膀，样子多难看！我才不要！”
猫猫在雪上迈着步子，留下可爱的脚印，她时而回头冲我吐吐舌头，嘴里带出一缕寒气，时而转着圈追逐自己灵活的尾巴，全身充满活力，诉说年轻的美好。
我曾经便是如此吐着舌头，可是现在忘了吐吐舌头的动作；我曾经也追逐过自己的尾巴，可是现在忘了转圈的方法。——我曾经如此自娱自乐，可是我忘了快乐的办法。
……
不知不觉星月隐现。猫猫和我已经走过了一个日落。
“饿了么？”我关心地问猫猫。
猫猫停下来，站立一会儿，四处看看新奇的漂亮的世界，这里没有雪屋，没有行人。她不回答我的话。
“猫猫！你饿了么？”我再问一遍。
猫猫回头看看自己的肚子：“你不说话，我感觉不到饿，你一问，我还真饿了！”
听了猫猫奇怪的理论，我显出目瞪口呆的样子，因为我曾经对她说我的谬论，她就是这个样子。——我喜欢她目瞪口呆的样子。
“你看哈，按照常理，我该是饿了，可是我太高兴，以至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饿，可是呢，你一说，就等于提醒了我，我当然就意识到自己饿了。”猫猫解释道。——我以前就是这样解释给她听我的谬论。难道这就是付出的回报么？“所以，这都是你的错！”
我关心竟犯了错误，我本以为只有我可以讲出如此的怪论，没想到猫猫也学会了。
“你饿了么？”猫猫突然关心我说。
听猫猫关心，我心飘飘然：“看见你可爱的样子，我就不饿！”
……
风吹来，带来寒意。我不知道该如何帮助猫猫取暖，内心自责。
突然，天边闪现一片红光，慢慢地，红光把周天映成深蓝色。
此天象吸引了猫猫和我的眼球。
慢慢地，一片艳丽的红紫色映满蓝天，霎时间形成一个带状的巨大的光柱。
“极光！”猫猫露出惊恐的样子。
“呵呵，是极光。”我兴奋道。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猫猫惊恐地叫道，“人们说，极光为神灵现身，快速移动的极光会发出神灵在空中踏步的声音，取走生灵的灵魂，带来厄运！”
“那是迷信。”我不以为然，“你看，极光多漂亮！”
“你听！”猫猫疑神疑鬼，侧耳倾听着什么。
我也凝神听起来，以为能听到奇怪的声音。
“听到么？”猫猫轻声道，“口哨声！”
我努力去听，想听出口哨的声音。
“还有脚步声！”猫猫隔了一会儿，又说道。
我使劲儿去听，可终究什么都没有听到：“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天哪！”猫猫极其恐怖的样子，“那肯定是灵魂在天上踏雪散步的声音！”
“啊？！”我笑道，“这不是什么鬼神作怪，这是自然现象，我慢慢跟你讲。”
猫猫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现在她肯定不冷，因为吓出了冷汗。
“极光是原子与分子在地球大气层最上层运作激发的光学现象。”我想了一会儿，说道。
“啊？！”猫猫把嘴张成一个圆形。
“怎么了？”我问道。
“我听不懂！”
“哈哈！”我大笑起来，开始意识到自己讲了很多太专业的名词。
“什么是原子？什么是分子？”猫猫显出不高兴地样子，问，“还有，大气层是什么回事？什么是光学现象？”
“呵呵！”东西太多，我懒得讲，即使讲了，猫猫也不见得明白，于是，我只说，“白天，太阳出来了，冰层和积雪吸收了太阳太多的能量，到了晚上，这些能量要释放出来，于是形成了极光。”
“哦……”猫猫勉强接受。
然而极光并不是这样形成的，极光的形成是太阳、风、大气、地球磁场共同作用的结果。由于太阳的激烈活动，放射出无数的带电微粒，当带点微粒流射向地球，进入地球磁场的作用范围时，受地球磁场的影响，便沿着地球磁力线高速进入到南北磁极附近的高层大气中，与氧原子、氮分子等质点碰撞，因而产生了“电磁风暴”和“可见光”的现象，就形成了众所瞩目的“极光”。
我懒得解释，生命总是有惰性的。惰性无法克服，因此，一切试图克服惰性的思想都是异想天开。于是，世间的一切克服惰性的方法都是迫使。“食色，人之性也。”人活着，总有这样那样的需求，而正当的迫使是道德之内或者正当法律条文之下的人之本性，并不是特权之下的压制。因此，奴隶制消失了，封建制消失了，人类剥削动物下的特殊制度也将消失，然而，人畜智商相差悬殊……
当畜生的头上闪现了人性的光环，不平等的世界再不可怕，然而，哪里的光点可以将它点亮呢？
“极光多漂亮！”我看着美妙的极光，感到骄傲，因为很多人都没有亲眼见过。可是，我突然意识到我自己竟然在潜意识中和人类比较，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人类的特权，我以及所有的动物都没有，这是为我所感到不公平的事情，因此我对人类所要求的优越感更高，是这个样子么？如果是这样，这便是更加悲哀的事情，因为我们狗类无法和人类的生活相比，相提并论的念头是绝对可笑的。这种不正常的想法要改掉，我对自己说，如果我们和人类有了同样的生存权利，生存尊严，再有这样的想法才算正常。——“名不正，则言不顺。”也可以这样解释。
我躺在雪上，猫猫趴在我的怀里，这样她觉得安全，舒服。
极光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我看着大片的光芒，想了很多很多……
极光散了，我觉得应该继续前走了，因为这里没有食物，睡觉也是浪费能量的。
我转头看看猫猫，猫猫睡着了。我不忍叫醒她，流浪的生活太辛苦了，尤其是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
翻过了这座山就好了。——我如此安慰自己。
我还是叫醒了猫猫。
“干什么？”猫猫朦胧地说道。
“该走了。”我温和地回答。
“嗯！”猫猫立刻站起来，晃晃头，伸出舌头来吻一下我的嘴，“走吧！”
“肯定还困吧？”我说，“翻过这座山，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哎呀！不辛苦！”猫猫责怪我的口气，道。
夜风吹来，
猫猫随我继续踏雪前行。
光明何在？
平等的权利如何争取？
他日，
人的善心发现，
把自由放满蓝天，
让所有的生灵，
在黑夜，黎明，
看到幸福。
那时，
猫猫将不再与我
——一同辛苦。
猫猫一边走路，一边四处观望风景，并时时指给我看。我一面顺从猫猫微笑，一面思想。
我想到了梦里的一切。——艰苦的时候，我们很容易反抗现实存在的不公，安逸了，便不愿去想，刘备当年被孙权软禁便是如此，大人物如此，小人物更是如此，狗类亦然。——，狗类的解放只能靠狗类自己，然而，狗类的能力实在有待商榷。
北极星依然不知疲倦的挂在空中，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昭示黎明。
“麦克，”猫猫无精打采地说，“我饿了。”
我的眉头随着心头皱了一下，我太在乎猫猫，以至于太自责，然而，我只能说：“再走一段路就可以找到食物了。”
“哦……”猫猫耷拉着头。
“猫猫，我给你讲猫为什么捉老鼠的故事吧？”我突然想起逗她开心的一个办法。
“猫？”猫猫露出惊讶，“老鼠？”
“对！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叫做猫，还有一种动物，叫做老鼠。”
“猫长成什么样子呀？你就是这么给我取名字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