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EO当砸了就是UFO(2)

     
     
     
     　　记者们面面相觑。花美丽：“为答谢你们对我们普通人生活隐私的尊重，我给你们每人一张打折卡，终生七折！”韩盾接了一句：“但不包括酒水。”花美丽瞪了韩盾一眼，韩盾不服软地接住了她的眼神。
     
     　　采访结束，花美丽和韩盾满脸笑容地送四个记者走。记者一走远，花美丽立即收起笑容：“韩盾，我给人打折的时候你不要接话，这事关咱们这个店的外交礼仪。”韩盾：“我觉得还事关咱们店的内部收益呢。我必须防止任何无意义的损失，因为我是店里的CEO。”花美丽：“你要再这么犟我把你蒸发成UFO！都是O字辈儿，回头你自己掂量去。”见韩盾站着不动，“忙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韩盾：“花姐，你当UFO去了，那我还是不是CEO啊？”花美丽：“撤你的时候就下文件了。该干啥干啥去！”
     
     　　琼斯这回约的那个人选在网吧里。网吧里一排排电脑，一张张人脸，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不断，音箱里发出各种游戏声，人人耳朵上都挂着耳机嘴巴上杵着话筒。烟雾缭绕，人语喧哗。花美丽和琼斯走进来，穿行其间。花美丽忐忑地说：“哎哟我天，这有点到了外星的感觉。这人靠谱吗？”琼斯：“靠谱。杨角蜜跟我说，这人心特诚！”花美丽：“心诚好，心诚则灵。”网管上前招呼她们，琼斯：“我们找九号包间。”网管领着她们向里头的包间走去。九号包间在走廊尽头，很幽深。来到包间门前网管将门一推，花美丽和琼斯彼此用眼神鼓励了一下，走进去。
     
     　　一进包间两人眼没地方搁，脚没地方踩，到处都堆着空的大碗面盒子、火腿肠外包装、烟盒、烟蒂，花美丽一不小心还踩着了一个空的啤酒瓶。一台大电脑的屁股正冲着她俩，但是没见到人。正疑惑间，突然一阵枪声响起，“哒哒哒、哒哒哒”，非常逼真激烈，以至于花美丽和琼斯吓得抱到了一起。枪声歇了后，两人刚要夺路而逃，屋里响起一个声音：“你们好。”
     
     　　两人大着胆子回头，看见大电脑背后站起一张人脸。此脸大概二十多岁，但因为长期熬夜，精神亢奋，双眼布满血丝，从而无法分辨出具体年龄。琼斯：“您是曲电先生？”曲电：“是。刚才我向你们致以问候的枪声是我最喜欢的一款冲锋枪的声音。它经常伴着我入睡。”边说边踢开墙角一堆桶装大碗面，从里边拽出两把网吧常见的靠背椅，推到花美丽和琼斯跟前：“请坐。欢迎来到我的数码王国。你们谁想跟我假结婚？”看向琼斯，“肯定是你。”
     
     　　琼斯：“不是我，是她。”曲电看向花美丽，花美丽几欲想走，但不好扔下琼斯一个人。曲电：“这位女士，咱们谈谈条件吧？”花美丽开不了口，琼斯：“你先说说你的条件。”曲电：“我条件很简单，把我在这个网吧的欠款交上，让我能够离开这个网吧。”花美丽：“你被软禁了？”曲电：“没有。我不是被软禁。我进这个网吧已经快一年了，反正中间没出去过，我欠了钱，不能走。”琼斯：“你欠了多少？”
     
     　　曲电：“不知道。我不关心这个。出去后，你们给我买一套最新款的电脑、苹果手机，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们要买一批我指定的网络游戏的装备。我要成为网络游戏之王。但除了必须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之外，我不能再答应你们任何要求。”花美丽：“你这么年轻，不想找个人真正结婚啊？”曲电：“世俗的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网络可以满足我所有的愿望。”花美丽：“你们家里人就不管管你？”
     
     　　曲电：“他们因为不理解我的世界，已经放弃了我；从反作用力上来讲，我也放弃了他们。现在只有网络世界不会放弃我。”琼斯已经感觉到不靠谱，用眼神示意花美丽可以走了。但花美丽没接琼斯的眼神，眼前这个小伙子让她非常拧巴。花美丽：“小伙子，我不会跟你做这个交易，但是我想帮你。我给你交上欠费，你赶紧回家吧。”
     
     　　琼斯悄悄拽花美丽，花美丽没搭理。曲电：“你帮我？我不需要。我一个网络天才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和同情。我要想出去，只要卖掉一批装备就可以，我只是不愿损伤我的士气。对不起，我只接受公平买卖。你们请回吧。”坐回到了电脑跟前，啪啪啪敲击了几下鼠标，音箱里传出了歌曲声：“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我的朋友”琼斯拽起花美丽：“走吧。人家放逐客歌了。”
     
     　　花美丽和琼斯走过前台，花美丽停住脚步，问前台的网管：“九号那小伙子欠了你们多少钱啊？”网管翻了一下账单：“六千四百八。”花美丽想了想，往外掏钱包。琼斯急忙拽住花美丽：“你不是慈善家。”花美丽：“可他这样下去就毁了！”琼斯：“你管得了他一辈子吗？”花美丽：“我只管我能管的。”对网管：“我把钱给他交了，但你们得赶他回家，不能让他在这儿继续上网。”网管：“我们巴不得。”花美丽：“刷卡吧。”
     
     　　夕阳从车窗外闪过，花美丽和琼斯开车行驶在路上，两人都因为沮丧而有些沉默。琼斯：“看来，只能打二哥的主意了。”花美丽：“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打二哥的主意其实是帮他，他需要钱，我需要户口，成全他也帮助了我，一举两得。”
     
     　　琼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二哥不一定认。咱这事要成只有一个办法，”她说的竟跟关山说的一模一样，“必须得把二哥逼到死胡同里。”花美丽一拍方向盘：“咱俩干这事不得心应手嘛！你约二哥到我店里吃顿饭，我打头阵。”琼斯：“怎么打？”花美丽：“我设一鸿门宴。争取以眼泪和我的坎坷经历打动他。”琼斯：“你可别使美人计，我哥不吃这一套。”花美丽：“我这岁数了哪还使得了美人计，你不都说我是明日黄花了嘛。”琼斯：“这话你还记着！累不累啊你！”
     
     　　小黑驾驶着人生发动机俱乐部的一辆车拉着张铁娇也行驶在夕阳中的车流里。张铁娇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有点受宠若惊，身子局促地蜷缩在后排位置上。小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张铁娇的窘态：“姐，你大马金刀地坐呀。你螃蟹着坐都没事儿。”张铁娇试探地问：“小黑，这车只是接送我上下班还是中间去个别的地方也可以。”小黑：“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关总交代了，这车下了班也归你使唤，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张铁娇：“这多不合适。”小黑：“您不使唤这车才叫不合适。有车不使，过期作废。您想去哪儿？请指示。”张铁娇：“今天不去哪儿，我就是随便问问。”说完坐姿放开了一点。
     
     　　刘得意想找个天使投资人，包大同给他物色了一个，傍晚给刘得意打来电话，刘得意接听后，感激不已：“大同，真是谢谢你。我现在特别需要天使投资人的帮助。”包大同：“二哥，先别说谢，事儿不一定能成，你的心理预期不要太大。”刘得意：“你把人介绍给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忽然刘得意的眼睛瞪大了，因为他看见门口人生发动机俱乐部的车开来，小黑跑下车给张铁娇殷勤地打开车门。包大同：“二哥，明天你早点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天使投资人的情况。二哥，你在听吗？”刘得意：“在听，在听。明儿我早点去。再见。”说着挂断电话，看着楼下小黑远去的车深吸了一口气。
     
     　　这天夜里，刘得意和张铁娇各自都尽量靠床的两边躺着。张铁娇已经睡着了，刘得意还大睁着眼睛。忽然张铁娇在睡梦中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刘得意转头看着张铁娇，张铁娇笑着，一下笑醒了，下意识地转头看刘得意。两人眼神对了个正着，本来很强悍的张铁娇提前收回了眼光。
     
     　　第二天早晨，刘得意和刘小惠在伴着音乐跳健身操，正好看到小黑开车到门口接张铁娇上班。刘小惠：“爸，俱乐部开通班车了？”刘得意：“不是班车，是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