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跑酷美妇(2)
夕阳中，花美丽驾车送琼斯回家。一路上花美丽边开车边跟琼斯感慨：“真老公不好找，没想到假老公也不好找。要不把那个五十八万再捡起来？”琼斯：“行，晚上回去我让杨角蜜探探他口风，再压压价儿试试。”这时琼斯的手机响了，是刘得意打来电话：“琼斯，晚上我想去看看你。”琼斯：“二哥，有事吗？”刘得意：“没什么事儿，就是看看你，跟你说说话。”琼斯：“我今天有点累，改天吧。”刘得意只好说实话：“其实，我倒也有点小事儿。”琼斯：“二哥你累不累啊？有事就直说呗，晚上你过来吧。我等你。”说完把电话挂了。花美丽：“你哥又找你干嘛？”琼斯：“不知道。估计是跟我嫂子的事儿。”
花美丽：“他们离了吗？”琼斯：“还没。”花美丽：“你这当妹的，没去劝和一下啊？”琼斯：“我婚姻规划师这么多年，早看破红尘了。婚姻是什么？一条绳上的蚂蚱！往一块蹦还行，要是两只蚂蚱往两边蹦，再粗的绳也会在细处断掉。”花美丽：“两只蚂蚱要志同道合还真不容易。”琼斯：“所以我不劝。婚姻本身会作出它正确的选择。”
花美丽突然有了感悟，一拍方向盘：“我明白了！”琼斯：“别咋呼！好好开车。”花美丽：“我有了全新感悟！琼斯，坏事它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好事它都是狼狈为奸。”琼斯：“听着有点拧巴。”花美丽：“蚂蚱它乱蹦啊，所以不长远。狼狈为啥在一起，因为它活法虽然不一样，但方向一致！咱这事儿就是得找一个狼狈关系，谁也管不了谁，甚至，谁都不爱搭理谁，谁都瞧不上谁，但是，就是要了亲命谁也离不开谁！三年，户口到手，一拍两散。”琼斯想了一下：“你比杨角蜜有悟性！回头我得批评她，年纪轻轻的，还不如你。”花美丽听着别扭：“我怎么了？”
琼斯：“夸你呢。你不也老这样夸我嘛。你都爱晒太阳的人了，悟性还这么高！说真的，你要不开饭馆跟着我干的话，也能在婚姻界吃上饭。”花美丽：“要今年我考上一本，我就报人力资源学，琢磨人怪有意思的。”琼斯：“得了吧，去年你连三本都没摸着边儿。”花美丽：“你就嫉妒我的上进心吧。”
晚上，琼斯在家里一边用勺抠一半西瓜当晚饭吃，一边打电话批评杨角蜜：“杨角蜜，在婚姻界，拼的是心眼，你得长点心。今天我跟花美丽一块儿，经过我一点拨，她对婚姻、对男女关系的理解一下就长了一大截。人家都四十多了，脑子还呼呼转得跟电风扇似的，你可别偷懒。”杨角蜜：“师父，我还年轻，不着急。”琼斯感伤地说：“十年前我也这么想。杨角蜜你要记住，女人最靠不住的就是年龄。”杨角蜜：“师父，我现在只有年龄，让我先靠一靠。”
这时门铃响了。琼斯：“不说了，你好好反思一下。对了，找时间给五十八万打个电话，再探探底儿。”挂了电话去开门，刘得意进来。琼斯：“茶还是咖啡？”刘得意瞅见多宝格柜子上插着几瓶红酒，便决定喝酒。琼斯将西瓜皮扣脸上，她吃西瓜是为了用西瓜皮做面膜。刘得意：“这西瓜皮能管用吗？”琼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前些日子有个女的贴面膜贴死了，我就换西瓜皮了。找我什么事儿？”
刘得意不知道怎么进入主题：“嗨，就是心里闷，跟你拉呱拉呱，没啥大事儿。”看到酒的牌子跟关山给他喝的那瓶一样，又问，“彩云，你也喝这种干红啊？”琼斯：“我不怎么喝红酒，这是我闺蜜花美丽送我的。她睡前一杯酒，老喝这个牌子。”刘得意：“这是顶级的吗？”琼斯：“是。”刘得意：“你确定？”琼斯：“确定。花美丽知道我这人挑，送我东西都送最好的。当然，我对她也是。”刘得意：“你不怎么喝，送我一瓶怎么样？”琼斯：“想要就拿。”
这时的花美丽家，花美丽正睡不着，想着心事，她拿出手机，调出了“四十九万”的那个号码，下定决心，拨了出去。
刘得意正试探着往钱的话题上凑：“琼斯，你攒了这么多年钱，还不买房啊？”琼斯：“我是月光女神，没自己买房的命。”刘得意：“什么是月光女神？”琼斯：“每月把挣来的钱花光的漂亮的女的，叫月光女神；次一点的，叫月光女侠；再次一点的，叫月光女人花；最低一级，叫月光悲催女。”刘得意：“听上去都一个意思。”这时他手机响了。刘得意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不接，但又改了主意，接起来：“喂，哪位？”花美丽：“我。我呀。”刘得意：“你谁呀？”
花美丽：“停车场，四十九万，记起没？”刘得意一激灵，下意识地起身避开琼斯。刘得意为了策略，语气开始拿架：“哦，记起来了，什么情况？你想通了吗？”花美丽：“我觉着咱们可以继续沟通。你再多少给降一点儿。”刘得意：“别的条件都可以聊，唯独价格降不了。”
花美丽：“大哥，你别这么心太硬啊，不都是一个民族的同胞嘛。”刘得意闪身进了厨房，避免让琼斯听得太多：“民族大义我遵守，同胞之情我也很饱满，哪儿有灾我都捐款。但其实我最需要捐款。”花美丽：“这扯远了吧。咱们还是说价格的事儿。”
刘得意：“不远。因为客观现实已经把我逼进了生活的漩涡。你办户口想省点钱我理解，但我这次是一苇渡江，缺一根篾子我就沉了。希望同胞你能够原谅。”花美丽：“你说一大堆场面话还是不让呗？”
刘得意：“不是不想让，是想让，但现实不允许。”花美丽：“那这样吧，你能不能提供一下你的身份证、工作证给我？”刘得意惊喜：“你同意了？”花美丽：“我得先考察，再说同意不同意。”刘得意：“好。我现在有事，回头我给你电话，咱们约地点，我把我老底儿全泄露给你。”花美丽：“我等你电话。”两个人挂了电话。刘得意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拳头。
夜里，高闯正在卧室里偷偷刷微博玩，忽然他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是一条正被很多人转发的微博：《美妇跑酷救人，引发千万网友搜索》。正是花美丽游泳馆奔跑的身影被网友发到了微博上。虽然没有近景，但高闯还是觉得像自己的妈妈，他有些不敢相信。高闯把图片放到最大，端着笔记本电脑起身，去敲花美丽的门：“妈。我可以到你的领地一游吗？”花美丽：“进来。”高闯端着笔记本进来，坐到床边。花美丽：“八百年不到我房里一趟，干嘛？”
高闯一边将电脑里的图片比照花美丽，一边敷衍花美丽的问话：“我想跟你谈谈心。你不老埋怨我不跟你谈心吗？”花美丽根本不相信，打量高闯，见高闯的眼神飘忽，断定高闯有什么别的心思：“闯闯，你到底想干嘛，别鬼鬼祟祟的。男子汉大丈夫要光明正大。”
这时高闯基本确认了救人美妇就是花美丽，感叹地说：“真不敢相信！”花美丽：“什么不敢相信？”高闯把电脑往花美丽面前一推：“你自己看。”花美丽看到自己奔跑的照片后一愣，本能地想否认：“这谁啊？”高闯：“别装了，妈。我都看出这是你了，你看不出这是你？谁信！”花美丽只好承认：“我没说不是我，我说的是这谁啊把我给弄到微博上去了？”高闯：“网友呗，还能是谁。”崇拜地，“妈，你救人了？”
花美丽：“嗨，不就救个人嘛，大惊小怪的。闯闯，上边说这千万网友搜索，搜索啥呢？”高闯：“搜索你啊。”花美丽：“搜我干嘛？”高闯：“不干嘛。他们就是好奇。”花美丽：“好奇就搜我啊？还千万网友！爱管闲事的怎么那么多啊？”高闯：“网上没有闲事。他们搜你是想知道你是谁。”花美丽：“让他们搜去，我不说我是谁，谁知道我是谁！”
高闯：“妈您太OUT了。人肉搜索不用你出来就能搜到，不信你等着，二十四小时之内他们就能把你从床上揪出来。”花美丽一激灵：“真的？你可别吓妈！”高闯：“我吓你干嘛？现在搜个人出来不太简单了么！”花美丽有些懵。高闯：“你又没干坏事怕什么，搜出来就搜出来呗，你要趁机注册个微博没准就火了呢。”花美丽：“闯闯，做人要低调，我不愿意张扬。”高闯忽然兴奋地说：“要不我在我微博上宣布跑酷美妇是我妈，怎么样？”花美丽：“可千万别。虚名咱不要。这时候还是要学习雷锋精神。”高闯撇撇嘴出去了。花美丽愣怔着，像受了惊吓。
琼斯摘下了西瓜皮，清洗自己的脸。因为刚才花美丽打来的电话，刘得意改变了主意，开始向琼斯咨询假结婚的问题：“琼斯，你在婚姻界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为了各种目的假结婚的人？”琼斯一惊，没想到刘得意会转到这个话题上来：“二哥，你什么意思？”刘得意：“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问问。”琼斯：“你是不是拿话头敲打我？”刘得意：“我敲打你干嘛，你办过？”琼斯赶紧摇头：“没有。我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儿。”刘得意：“假结婚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