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恶魔弟弟-第 49 章

字体大小:超大 中大 中小 超小

      一向活蹦乱跳的棣病了。
      以前我俩一起睡时,他老是抢我的被子,为此我没少生过病。没想到分隔两年多,再在一起睡,棣居然不再抢被我们当作被子的衣服,而且紧紧地护着我,挡在我身边,不让洞外湿凉的空气接触到我。
      早上醒来,我觉得像被一块火炭围着,出了一身汗,抬起眼才发现棣的脸色潮红,温度也高于平时体温。
      我现在可以算上一个大夫了,拉起他的手为他诊治,知道他受了风寒。
      也难怪,棣从未在山里呆过,昨天又跳到水中捉鱼,然后又光着身子闹了一会,再背着我跑了好多路,出了一身的汗,晚上又睡在洞口,被山中凉气所侵,不生病才怪。
      这怎么办?我压住心中地慌乱,把他安置好,出去找草药。
      山林中很快便寻到我所需草药,只是没有火没有锅来煎制,怎么办呢?
      干脆叫他生着吃。
      回到洞里,扶了棣吃草药。从小他便怕吃药,这没有经过处理的更是不吃,我好哄歹哄,他只是不合作。
      什么法子都使了,最后气得我几乎不曾哭了。
      他倒怕我流泪,一见我眼圈红了,又肯吃了,吃的时候呲牙咧嘴,扮出许多的鬼脸。
      我的气还没消,气鼓鼓地问:“你不是不吃吗?怎么又吃了?”
      棣一边吐舌头一边说:“呼呼,苦死了,我不吃你就该哭了,呼呼,再说,呼,我要赶紧好,呼,不然怎么带你回去啊,呼呼,苦死了,槐,下次再让我吃药,给我点糖吃。”
      我忍不住又笑:“滚你的,现在哪来的糖,咱们早饭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棣一听,立刻挣扎起来,说:“没关系,我说过,要给你找早饭,只怕没有火,咱们要吃生的了。”
      我急忙按住他,说:“你乖乖的,让我来照顾你。我是你哥哥啊,早饭让我来找。”
      棣在笑,说:“你又不会武功,不会轻功,万一碰到野兽怎么办?”
      我轻轻打了他一下,佯怒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非找点能吃的不可。”
      说罢起身往洞口走。棣一把拉回了我,说:“不行,我不放心,咱俩一起去。”
      “你……”
      “槐,你别怪我,我是真的怕你出去遇到什么,或者迷了路,咱俩就见不到了。说什么我也要去,你要骂我就等咱们找到吃的再骂吧。”
      棣的神情很认真,我本来想骂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想了半天,说:“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有人照顾我,以前是娘和爹爹,后来是你,再后来是颜大哥,我还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棣,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来吃的,也会回来。你在这等着我,我不会走远的。”
      棣只是不肯。
      我一边生气,一边肚子咕咕叫。
      棣笑得趴在我身上,我气得瞪他。
      最后我们各退一步,棣坐在洞口看着我,我只在洞外十丈以内找吃的。
      哪有吃的啊,只有杂草和矮树,我低着头只在地上看,越走越远,忽然一道影子闪过,棣站到我身边,手里一只山鸟挣扎叫唤。
      我被吓了一跳,棣大大的笑脸对着我。我真的生气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不相信我能找到食物是不是?”我着急地去摸他的额头,体温比刚才高了点。
      棣一把揽着我的肩膀,不在意地说:“我当然相信你了,只是刚才看不到你的身影了,才找出来。你别生气了,你说我来了以后你对我生了多少次气啊,你对我笑的次数还没有你对我生气次数多呢。好啦,算我错,以后我一定听你话,现在咱俩还是想法子把这只鸟吃了吧,我好不容易才抓住的。”
      我赌气说:“要吃你吃,我不吃。”
      棣说:“你不吃我塞也得塞你肚子里去。嗯,得想个什么法子把它弄熟,我也不喜欢吃生肉。”
      走到有水的地方,他看着水里的鱼又动了心思,就想脱衣服跳水里捉鱼。我被他快气死了,已经生病了怎么还不乖点?想死得快点吗?
      我死命地拉着他,气急败坏,好不容易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顺着水走啊走,走啊走,时不时前面就出现个小断崖什么的,还得想办法下去。这时候棣就唠叨我,说我不去练轻功,偏练那该死的点穴,现在后悔了吧。我则凶他,再敢多嘴,先封了他的哑穴。
      我们饿着肚子,抓着那只倒霉的山鸟,一路乱走。讨厌的天,连个太阳也没有,让我们连方向也不知道。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斗嘴。
      嗯,是我使性子,棣哄我。
      刚开始时棣还时不时扶我一把,后来只能慢慢跟着我,再后来是我搀扶着他,最后是我架着他,他只能拖着步子勉强地跟着。
      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干脆坐到地下。棣也坚持不住了,往我身上一靠再也不动了。
      他的身体明显地发抖,脸色也烧得变了颜色。探探他的额头,烧得越发厉害,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能哭,一定不能哭,现在只有我了,如果我只知道哭,棣就没有人能够依靠了。
      我用袖子抹了一下脸,脱下衣服披在他身上。夏衫轻薄,无计于事。
      我看着那只颜色华美半死不活的山鸟。对不起哦,如果在平时,我是绝对不会杀你的,只不过现在我要救我弟弟,他生病,而且肚子饿,我也饿,你还是先把肉献出来让我们吃了,大不了等以后我们出去了,再给你念经超度。
      把那只山鸟拿过来,怎么弄啊?
      我把那只鸟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来回折腾,这羽毛好象不能吃,在家里吃的鸡都没有羽毛。
      我又看看棣,棣睁开眼看看我,勉强笑了笑,说:“槐,怎么吃它啊?”
      我说:“我会想办法,你别着急,一会就让你吃。”
      棣笑了笑,闭上眼,过了一会说:“槐,要不你先走吧,等找到人了再回来找我。”
      我心里一痛,瞪着他生气地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这样做?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棣说:“我只是让你先去找人,不然咱俩都困在这一个也走不出去。”
      我更气,说:“你休想,我不这样做,打死我也不会丢下你。”
      棣看了我一会,眼里涌出泪,哭着说:“我现在好难受,你抱抱我。”
      我丢下山鸟,上前把他抱在怀里,他的身上滚烫,却冷得浑身发抖,我用力抱着他也不能替他赶走寒冷的感觉。
      我抱着他,强做笑脸,说:“你别怕,我怎么说也在神医谷呆了两年,就算不是神医也是个名医啊,我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放心哦。现在咱们得先吃了那只鸟,不然我真的就饿死了。咦?那只鸟呢?跑哪了?”
      我扭着头四处找那只鸟,棣说:“它在那呢?飞起来了。”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一瞅,果然,那只刚才还奄奄一息的鸟此时正歪歪斜斜地飞,不时落到地上。
      我把棣放在地上,说:“你等我一会,我把那只鸟追回来。”
      拔起脚步就去追,棣在后面叫:“槐你小心点。”
      那只鸟的翅膀好像受了伤,飞几下落到地上,扑腾几下又飞起来,再落到地上。扑腾着进了山坡上的密林。
      我追到林边,有点不敢进,回头看看棣,一咬牙钻了进去。
      “槐——”棣大声叫了起来,接着就没声了。
      我心里一紧,他怎么这么叫?立刻跑出来,棣挣扎地坐起来,摇摇晃晃又倒了。
      我顾不上那只山鸟,急忙跑过去扶他,棣哭得满脸是泪,手指无力地抓住我,哭着说:“你别离开我,我害怕——”
      这是头一次棣在我面前示弱说害怕,以前不管怎么样,总是装着胆大的样子来保护我。
      我也哭了,抱着他不住地安慰他:“不哭,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好了,就算死我也和你死在一起。”
      棣哭着说:“我不想死,我想活,我还想和你好好活下去,不准你说死。”
      我说:“好,我不说死,咱俩一定要活下去。”
      我还想去追那只鸟,又放不下棣,想了想,把他背在背上,一步一步往林子里走。
      棣先是让我放下他,后来只能趴在我身上喘气。过了一会,忽然说:“槐,你怎么不运气啊?你走的时候运着气走。”
      “怎么运啊?”我真的好累,棣本来不重,可现在就像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压在我身上。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样想的。以前你借给我内力了,我施展轻功就比没有内力的时候要快许多,不知道你没有练过轻功光有内力管不管用。”
      我想了想,试着把内力注到腿上,酸痛的腿好似轻快一点,心中一喜,便想迈步,结果气息一乱,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把棣也摔了出去。
      我的眼前发黑,气息乱撞,急忙收敛心神将四窜的内息一一归位。再去看棣,棣已经晕了过去。我急忙去摸他的脉,脉相已经很弱了。
      我一急,将他抱起来,顺着水往下走。刻意地想着将内力注入腿上,换来的只是摔倒和内息紊乱,一心想着带棣找到出山的路时不知不觉内力流转全身,步伐也加快许多。
      正东一头西一头地瞎撞,猛然听到 “嗖”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划过空气的声音,是从左前方的林子里传出来的。
      这是什么声音?
      我一愣,抱着棣往那个方向走去。
      耳朵里仔细分辨着异常的声音,可是除了风过树林和涧水声,只能听到鸟鸣蝉鸣。
      我一着急,大声叫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
      棣迷迷糊糊地问:“找到人了吗?”
      我不答,只是听着四周的动静。
      慢慢地,树林里响了其它的声音,像脚步声。
      我高兴极了,大声叫着:“有人吗?谁在那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使劲盯着脚步声音传来的方向。
      脚步声又消失了,本来就很轻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要不是我对我的耳力很有信心,就会以为刚才我听到的声音只是幻觉。
      “有人吗?我们迷路了,请问有人吗?刚才是谁?”我继续大声叫,伴着我声音的还有肚子咕咕的叫声。
      已经一天一夜了,我只喝了点水,现在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随着我的叫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动物,四条腿站立,莹莹绿眼直直地望着我们。
      苍色肮脏的皮毛,尾巴拖着在地上,一张大嘴呲着牙,比我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可丑多了,也凶多了。
      是条狗吧?
      有狗就好了,证明近处就有人家。
      我把棣放到地上,用肩膀架着他,然后对着狗和善地笑。“带我去找你主人好吗?”
      那狗盯着我,眼光显得有点阴森森的,我的心里也有点紧张,这狗咬不咬人啊?
      棣睁开眼,看到面前的狗,有气无力地说:“这是什么呀?狗吗?倒有点像狼。”
      我一愣,棣接着说:“在李大哥府里,我见过一张狼皮褥子有点像这条狗的模样。他还说,狼是吃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狼?吃人?
      我心中一紧,再看这条狗,它的尾巴怎么不摇?
      我的汗登时冒了出来,对着棣小声说:“你还有劲吗?能施展轻功吗?”
      棣反应有点慢,过了一会摇摇头,说:“我现在一点劲也没有,好难受。”
      我有点急,把手放在他背心穴道上,说:“我给你传内力,你一定要施展轻功,把咱俩都送到树上去,听到没?”
      狗不会爬树,狼不知道会不会。(汗,我当然知道狼不会爬树,只不过现在没法告诉小槐。)那条不知道是狗还是狼的动物慢慢地试探地走了几步。
      棣愕然看着我,再看看那只动物,眼睛突然瞪得圆溜溜地。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内力传了进去,棣下意识地向上一窜,然后又挂在我身上直喘粗气。
      “不行,槐,我用不上力。”棣的声音很惊慌。
      我着急地看着那条停下看我们的动物,又一股内力输进去,说:“想办法,我看这个东西不怀好意。”
      棣喘着粗气。
      我从棣喘气的声音中又听到了别的什么声音,是从身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猛然一回头,赫然又是三条同样的动物,离我们只有十几步远了。
      见到我回头,那三条动物停下脚步。
      棣也发现了,汗从脸上往下滴。“槐,它们是狼吧?怎么办?”
      我拼命地往他体内输真气,叫道:“快上树啊,你快上树啊。”
      棣的双手搂住我的腰,身子往上一耸,我觉得脚离了一下地,又落了下来。
      “快啊,你使劲,把咱们带上去!”天啊,棣怎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病了呢,我拼命地给他传内力,恨不得身生双翼,带着他飞出这险地。
      棣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直望着我,伸手托住我的腰。忽然,我腾空而起,然后又落下来,脸上身上也被什么东西刮得生疼,吓得尖声叫起来,双手乱抓,抱住什么东西,惊魂未定,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定定神,发现自己已经在树上,死死抱住一根树枝。
      棣呢?棣在哪?
      我慌忙向下看去,棣扶着树大口喘着气,四条狼抬着头向我看,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大叫:“棣,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还不上来?”
      棣抬着看看我,强笑着说:“你先在上面等一会,我一会就上来。”
      他的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汗如雨下,好像连站也站不稳,扶着树的胳膊也抖得厉害。
      我突然明白了,生病的棣没有足够的力气把两个人都带上来,只好把我送上树,他是想救我。我哭了,傻子,你以为我就能乖乖地在树上看你被狼吃了吗?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好好地活吗?
      狼又慢慢地往前走,离棣越来越近。
      我想往下跳,可树挺高的,有点不敢。看看那四条狼,咬着牙,闭着眼,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往下跳,咚!屁股摔得好疼,腿好像也扭着了。不管了,护着棣,背靠大树,想吃就先吃我吧。
      棣俯在我背上,流着泪,“傻子,你跳下来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送上去的。”
      我盯着呈包围状围上来的狼,咬着牙说:“你等着,等咱们逃过这一劫,我一定找你算帐。”
      “那咱们要是被狼吃了呢?”
      “那到了黄泉我也不饶你。”
      棣不说话了,只是把脸贴在我肩膀上。
      我凝神聚力,把所有的力全提在右手掌上,对狼对持。
      终于,一条狼忍不住了,扑过来,我不敢看,闭上眼用力一掌击出,一声惨嗥,那条狼翻滚在一边。
      紧接着“嗖”的一声,立刻又是一声狼嗥。
      怎么回事?我睁眼一看,一条狼在地上挣扎翻滚,一支竹箭插在它胸膛上。剩下的狼登时四散。
      过了一会,脚步声响起,一个人从密林深处走出来。
      我再也没有力气了,连惊带吓,抱着棣瘫软在地……
      救我们的人扛着死狼,带着我和棣回到他住的地方。
      我第一次见到会有人这么穷的。以前看到家徒四壁不大理解,现在懂得了。一间破木屋里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架子,床上堆了一床看不出什么颜色的露出棉花的被子,所谓架子也只是几块石头垒在一起,上面搁了块粗糙的木板,板上放了几个破碗。屋子中间有个小坑,里面点着火,上面有个架子,吊着锅。
      床上还躺着一个人,面向里睡着,看不到脸。
      我喜欢干净,若在平时,打死我也不肯让棣睡在那张脏得只能看出黑色的床,现在没有办法,只好把棣放在那人旁边。
      我继续给棣搭脉,然后让救我们的人带我去采药。
      那个人看起来很老实,见我为棣诊治,嗫嚅了半天,然后求我也瞧瞧床上原先躺着的那个人。
      我看了看那人的舌苔,又翻开他眼皮瞧了瞧,再为他搭脉。
      搭脉的时候看到他手腕上有伤,顺手捋起他的袖子往上看,只见他手臂上斑斑驳驳的伤重叠在一起,有的地方化脓已经露出了骨头,扒开衣服再看,身上更是惨不忍睹,到处上着夹板,摸一摸肋骨,有的已经断了,再往下摸,腿骨也碎成一截一截的。
      我吓得缩回手,回头瞪着那个人,说不出话。
      那个人急忙摇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我前几天在山下遇到他已经是这样了,我只能简单地为他处理一下伤口,接一下骨头,可是他一直发热,这个我实在没有办法。”
      我立刻为那个病人搭脉,这人的病可比棣凶险得多。
      我立刻让救我们的人带我出去采药,回来后分别煎,给那人和棣灌下。
      棣和那个人的高烧一下不下,我的嘴唇都咬破了,在又小又黑的屋里来回地转,最后想起遇到狼时我给他输入真气时他一举把我扔到树上的事,不知道把真气输入他体内能不能让他的病情好一点。盘膝坐在床上,让救我们的人把棣扶起来,慢慢地将真气输进去,顺着他体内经脉游走。
      几个周天下来,我的头上出了密密的汗,棣身上也出了一层汗,摸摸体温,好像下来一点。
      再看看那个伤得很重的人,咬咬牙,把手贴到他丹田处,直接将真气注入他气海穴。那人轻轻哼了一声。
      强撑着为那个人打通经脉,到了最后,我一头栽了下去。
      等我睁开眼,眼前是棣大大的眼睛,关切地望着我。
      我伸手摸他的脸,“你醒了?”棣点点头。我这才发现他坐在我身边,而我躺在床上。
      一翻身想坐起来,眼前一阵发黑,棣急忙扶住我。
      “我怎么了?”很奇怪地问,怎么我和棣调了一个个,难道是我病了而不是他病了?
      棣说:“你内力耗损太大,坚持不住了。再躺一会。”
      我眨着眼睛,问:“那你呢?你好了?”
      棣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没那么难受了。你是不是把内力输入我身上了?我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身体比以前还轻。”
      奇怪,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名堂,干脆把目光投向旁边躺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本来脸色灰暗,此时也好像亮了一点。
      摸摸他的额头,也没有原先那么热得烫手了。
      这时救我们的人走过来叫我们吃饭,我过去一看,吊锅里炖着肉,里面还有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什么?”
      那个人憨憨地笑了一下,说:“这是山鸡肉,这是山菌,这是木耳,这是野菜,这是……”
      他一边说我一边直眼,“等等等等,这些都是你从山下买来的?”
      “嘿嘿,我哪有钱,这山鸡是我从山里猎来的,这木耳山菌野菜是我从山里采的,这粮食是我从山下用野味换来的。”
      我瞪着眼,过了一会去看棣,“棣啊,咱俩都是傻子啊,这些东西咱们都看见了,可就是不知道它们能吃呢。”
      棣也眨着着说不出话,半天来了句:“真他……的,咱们居然还想着吃生肉生鱼……”
      救我们的人嘿嘿笑,说:“这山菌可不能乱吃,有的有毒,会毒死人的。”说着舀了一碗汤,去喂那个有伤的人。
      我和棣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抢着吃东西,把所有的东西全吃掉了,连汤也不剩,那个人也不生气,割了块狼肉放在架上烤。
      我不好意思,坐在他旁边问他叫什么,他想了半天,说:“我娘以前叫我小三,你就叫我阿三吧。”
      棣也晃过来,问床上人的情况,阿三也不知道,只说几天前去山下换粮食时在村外看到的,就带了回来。
      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又问:“阿三哥,你知不知道神医谷在哪?”
      阿三摇头。我又问:“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颜箴的人?长得很高,很好看,会看病。”
      阿三又摇头,我无奈地叹口气。
      棣坐不住,跑到外面看,突然一声欢呼。
      我急忙跑出去看,幽林深处,正掠出两道人影,一个华美一个清爽,只是两人的面目在见到我们以后显得有几分狰狞,正是颜箴和李千山。
      哼!我们遇到狼时你们不出现,我们得救了你们才来!我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们,他们也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和棣。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