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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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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籍倒了杯茶:“我们业族,注定多磨难。我也是从小不知道生身之人是谁的,但是他记录了所有关於我族人的事情埋在一个地方。我十五岁的时候,在我的玉佩上
      破解了这个秘密,才得以知道的。他很用心,甚至还记录了他所寻访到的所有业族人的状况。後来我花了十年时间去寻访所有记录上的人,记下了他们的状况。才得
      知原来我业族几乎快有灭族了。”
     “种族真的很重要吗?佛祖眼里世人都是一样的。”
     “在我眼里很重要,种族你活著的根本,人都是要思源的。无论这个种族多麽不幸多麽悲哀,是她给了你活著的基本。佛眼中的世人是一样的,那只是你的佛。记住世人眼里的佛都是不同的。”
     法净点点头:“既然如此,那麽你当初是真的想娶漾眉姐姐的吗?”
     
      “算是吧。我希望延续种族,可又遇不见喜欢的人。漾眉她性格很刚强,又那麽漂亮。我喜欢漂亮的人,遇上她我真的考虑了很久。我知道她喜欢我,可是我对她的
      感情不知道有没有喜欢的成份。反正到最後我给了她一个承诺,也是不想让自己再等待了吧。”闻籍今天似乎异常概况,没有平时老顽童的样子,忽然他拍了拍桌
      子,叹口气,“也是我该倒霉,居然遇上那麽不守清规的疯和尚。这都是命啊。”
     “其实她并没有恶意来破坏你们。”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了解她,她不属於这个山谷的。终究会回去的。希望她遇上一个爱她的人,娶到她的人该有多幸运啊。哎,人叫我癫医癫医,人老了,也颠不起来了。我对她心里还是愧疚的,虽然她不需要我的愧疚。”
      
     法净想,今晚的闻籍之所以那麽感慨,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因为想聊天。
     
      “对了,我想起了了,我那不认识的爹说了,业族所有的儿女都不能留在身边。否则家破人亡。除非他愿意与世隔绝,不与外人多接触,我不舍得抛弃孩子就躲了起
      来,反正对於我来说活在哪里都一样。”“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观音对我们祖先的惩罚。总之,几乎所有业族男子生完孩子後,都会把孩子抛弃掉。这也是我们族人越
      来越少的原因,男子与男子相恋本就少,就算生下了孩子还不一定继承业族的特征,就算有业族的特征也一定会被抛弃,若不抛弃家破人亡。抛弃了的孩子不是每一
      个都能活下来的。哎,大慈大悲的菩萨,这样的惩罚真的很‘慈悲’啊。”
     法净笑,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传承族脉了。他只求濮阳攸没事就好。
     “我来,其实还有件事情,我跟你说过,他吃了三忘散。我来就是问你,三忘散你要解吗?”
     这话,本该是脱口而来的答案,却让法净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为何?
     因为刚才闻籍的话,他说,业族的男子所生的孩子都不能带著身边,如果你要活在尘世里的话。
     闻籍和宗慎可以超然尘世外,因为他们都无牵无挂。而濮阳攸不行,他有家有父母。
     法净看了眼床上裹成种子一样的濮阳攸,忽然心里下了决心:“解。解开。”他愿意。
     闻籍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听徐娘说过法净和濮阳攸的情况,他笑得有些坏:“那如果要麽解他的三忘散,要麽让他变哑巴你选一个?”
     法净有些愁眉锁眼,他不知道这个闻籍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闻籍挑眉:“怎麽样?你得给我答案,老人家要回去睡觉了。”
      “你是说真的?”法净不确定的问。
      “当然,我癫医救人需要救人一命伤人一处。我不想破坏了自己的规矩。我答应漾眉救他但是没有答应帮他解药啊。要想我解开三忘散就得重新考虑我一个交换条件。”
     法净瞠目结舌,刚才还和自己谈天说地,感触良多的人,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好,那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要知道取或者舍,他都由你定夺了。”
      “慢著。”法净叫住了他,他问道,“你说了救他有交换就可以?而交换条件是失语。你不许食言啊。”
     闻籍点点头:“是啊。”
      “好,那就好。”法净吐了口气,笑了笑,“我答应你。但你先起誓。”
      闻籍敲著脑袋,从屋里出来,懊恼得叫著:“哎呀呀,被他耍了。我居然被个小辈和尚耍了。”
     宗慎从一旁走过来,拍了他一下:“怎麽了?你不是说要试试他们的情吗?”
     闻籍一拍大腿,大呼:“气煞我了,你不知道。我话收不回了。”
     “他不愿意交换?你不是说如果他说愿意就做交换吗?你不是想用这方法测试我徒侄孙对濮阳公子的感情吗?怎麽,失败了?”
     是的,闻籍是想,如果解了,濮阳攸就能记起法净,他就提出条件。让法净选择,若他仍然选择让濮阳攸变成哑巴而换的濮阳攸记起那三年,那麽说明这小和尚心里还是自私的。如果他选择宁愿不让他记起也不伤害濮阳攸,那麽闻籍就会帮他解开。
     “成功了。你那徒侄孙果然有情有意,可是他居然先骗我起誓,於是我说了恶毒的誓言。然後他居然说我又没说让谁哑,他甘心替代濮阳攸。於是老子就两难了。”
     本来是可以收回的,偏偏这闻籍迷信的很,凡是起誓过的都会去做,起过誓的时候说的话什麽後路都留了。偏偏没想到哪小和尚会找自己这个漏洞。活著大岁数了,怎麽老败给和尚啊。
     宗慎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说了,比如被我上得半身不遂之类或者家破人亡之类的话。”
     闻籍无辜点点头:“老和尚,你说怎麽办啊?我要知道他对濮阳攸这麽情深意重,我就....哎。本来我想的挺好的,怎麽算都是有退路的。啊,为什麽会让个小和尚给绕进去了。现在我毒哑他也不是,不毒也不是。”,
     宗慎抱住他:“你呀,这麽大岁数了还玩,知道烦了吧。好了好了,你也别急,我自有办法。正好也试试濮阳攸对法净的感情。”
     濮阳攸醒了,就在来山谷的第十天,而那一天法净已经哑了。起初是前一天濮阳攸的手指能动,法净看见了,跑出去冲进隔壁拉著睡得半迷半醒的闻籍,不停的比划。闻籍半挣著眼睛问啥的时候,就被法净拉出了床铺。
     闻籍打了打瞌睡,指著床上脑袋裹成木乃伊只露出一张嘴的濮阳攸,这样裹是为了不让他见到阳光或者外界不熟悉的食物时受刺激。他说:“哑和尚,他现在很好,这两天就能醒。”
     於是,法净睁著眼睛在他身边等了一天,也不见再有任何动静。到了清晨实在不行了,就睡著了。
     这天,法净是被一双在自己脑袋旁摸来摸去的手弄醒的。他没动脑袋呆了一会儿後,哗得一下子泪水出来了。颤抖的手一把抓住那双手,那双有些形同槁木了的手,他似乎忘记自己已经哑了,用力想喊他却喊不出来。只能不断得亲吻濮阳攸的手。
     
      濮阳攸醒来,好像做了一个梦。因为还没有恢复,他一下子什麽都不记得。隐约的影像是关於爹娘,关於家里的树木,小时候的私塾,儿时的夥伴。其他的想起来脑
      子有些疼,但是最清晰的是他抬起的手被一个人吻著,那种入骨的温柔与疼惜,他能感觉的出来。他好像...好像...有个妻子?对,好像是有个妻子。可是他
      可以感觉到握著他的手的并不是个女人,而是一双男人的手。男人?男人?爹吗?不,爹不会这样的。谁呢?唔,好疼。
     “你...”他觉得口很干,声音很嘶哑,“你是...”然後是全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法净只是紧紧抓著他的手,他想同他说话,可是...这就是交换条件。
     濮阳攸忽然抽回了手,摸著自己的脑袋,想要揭开纱布。却又被人拦住了。
     “你不能摘。”闻籍刚才路过这里的时候,听见濮阳攸无力的说话声,他知道时间到了。
     “你是...”濮阳攸误会刚才的也是他。法净静的像不存在一样,站在一旁。
     “我是救你的大夫。”
     大夫?可是大夫会吻著自己的手哭吗?
     “你是.....?”
     “我说了我只是救你的大夫。你最好别乱动,别乱说话。不然我可不会救你第二次。有什麽问题以後再问吧。”闻籍看了眼不明所以的法净,又继续说,“你千万别随便摘啊。我会派一个哑仆照顾你。”
     濮阳攸不知情况,但是他确定自己受伤了。刚才的那双手一定是刚才自己稀里糊涂出现的幻觉吧。
     闻籍稍做了检查,一切正常。他招呼法净出来,对濮阳攸说:“你刚醒,先休息会吧。我去把哑仆找来。”
     
      法净跟著闻籍出去。脸上充满了疑问的表情。濮阳攸刚醒,他想待在他身边问问渴不渴,饿不饿,躺在床上那麽久会不会累。可是他怎麽问呢,法净只能跟著出了门,想听听闻籍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你很疑惑是不是?其实很简单,他现在只是刚醒,如果我跟他说你是谁,他可能不知道的,若使劲想了说不定会受刺激有什麽後遗症的。况且,如果他想起来,发
      现你哑了你作何解释?等过了这段时间他若主动问起,我再像他解释,好吗?何况,难道他记得你你就不照顾他了吗?”这话圆的很好。法净理所当然相信了他,他
      点点头。
     
     
      法净不知道在紧张什麽,比第一次明白自己喜欢濮阳攸还要紧张。他打开门,关上门,想张口叫他。发现自己忘了不会说话。说实话,讲了二十几年话,就算前两年
      自己面壁也常有师傅来,偶尔方丈也会来,甚至最开始自己经常跟肚子里的女儿讲话。忽然有一天真的想讲又讲不出,是多麽无奈。遗憾却又不後悔,这是什麽样的
      心情呢?
     
      “你...”床上的人开口让法净的心漏了一拍,想想那一天,自己离开他的那一天,他成亲的那一天,多少的留恋都被自己斩断了。到头来,终究什麽也斩不断,就连一个字也会让自己的内心如此澎湃。
      “你是...哑...仆?”口有点干,肚子很饿,濮阳攸听见门开的声音,却很久没有声音,他觉得应该就是那位大夫所说的哑仆吧。
      法净点点头,才发现自己真是傻,濮阳攸脸上蒙著纱布呢,连眼睛都没看见。
      濮阳攸大约也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就直接转入正题了:“那,麻烦...水。”能简洁就简洁,一说话头就会不舒服。
      连忙上前,法净在旁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放在边桌上。用手缓缓得扶起濮阳攸,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就像多少次那样。
      倒是濮阳攸有些奇怪,仆人是仆人没错,可是他这样的动作未免太过亲密了吧。当然这感觉只是一刹那,他想让那哑仆把杯子给他,却不料那哑仆直接把茶送到了他的唇边。
      濮阳攸慢慢得喝下那杯茶,喉咙一下子舒爽很多,暗想,这个哑仆常常帮大夫这样服侍病人的吧,不然这动作怎会那麽熟练。
      “谢谢你。”濮阳攸觉得自己差不多该躺下了。谁知那哑仆却一直不离开,濮阳攸挣扎了几下,但是久病的人哪有好体力,於是只能任他抱著。
      濮阳攸又想,可能大夫怕我躺久了难受吧。所以这麽吩咐他的,不过反正也躺在舒服。
      靠著靠著,濮阳攸眼皮又重了起来。睡著的他,怎知道後面抱著他的人,已经泪流满面。
      濮阳攸眼里的哑仆非常尽职尽责,虽然相处不到短短的两天,但是那种感觉非常清晰。他总是能在濮阳攸开口之前把他需要得拿过来。起初濮阳攸还觉得不好意思,太麻烦他。但後来濮阳攸没说话他都已经做好了。
     
      头这两天都不疼,只是昏昏的,只有当那个哑仆拿来一碗又一碗,其臭不可闻的药时才算清醒。大夫,也就是他知道了救他的人是传闻中的癫医时,心里踏实下来。
      转而想到,但凡有点才华的人,就喜欢搞特立独行,癫医也是,癫医癫医,传闻中性情古怪的很,说不定把自己做成了药人怎麽办啊?
     
      濮阳攸总算醒来第三天的时候能清晰得思考了。模模糊糊得连接著自己所有的记忆。他想起他遇见一个女子,她叫梅香云,他们相知相爱,然後後...嘶,好疼。但是,濮阳攸想起来了。
     
      然後梅香云死了,然後莫名其妙的自己沦落到一个小渔村,还和一个渔家女成了亲,甚至有了一个女儿。可是,自己对梅香云的爱应该很深,现在在心里却像流水一
      样自然。难道自己爱上了那个渔家女吗?他记得好像那个叫欢儿的渔家女骗过自己,说自己的是灾民和渔家女举家来到这里的。
     
     再後来自己和岳丈去海上捕鱼,再然後遇到了暴风雨,濮阳攸记得他记得自己好像那时候自己想到一个人,什麽人呢?不是妻子,不是梅香云,是谁呢?
     
      法净轻轻拍了拍濮阳攸的手,如果他醒著濮阳攸就会动一下手,他就把东西递过去。进门前想著今天晚上的绷带该换了吧。每当这个时候,闻籍总赶自己出去。
     
     濮阳攸抬了抬手,法净知道他醒著。
     “是不是又要吃饭了?”吃了饭後又要喝那种又臭又苦的药。每当这个时候,濮阳攸就特别期待可以不吃饭。
     法净在他手心用食指戳了一下,濮阳攸说的,一下表示是,两下不是。
     
      濮阳攸乖乖得在法净的帮助下靠在床头。饭是很简单的药粥,反正到处都是药。闻籍说吃的时候要把头偏一边,於是濮阳攸很别扭得把头慢慢偏过来,让法净喂著吃。今天的药里有山楂,他吃出来了。这粥煮得不错。
     
      濮阳攸被蒙著纱布的眼睛,偷过窗户外射来的阳光,隐约看到一个人形,很模糊的影像,应该是个成年男子,那个轮廓很精瘦让人有一种瘦而不干的感觉。不知是不
      是这种朦胧感,让濮阳攸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舒适感。濮阳攸笑笑,不过是一个轮廓就让人想那麽多,看来等纱布拆了一定要见见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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